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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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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六点半，马路上车辆特别多，放眼望去都是红色的车灯。
一个绿灯的时间，仅仅能让几辆车到达下一个红绿灯的等待区域，剩下的车以蜗牛爬的速度前进，停下、等待。
油门和离合的交替，很容易让等待的人产生烦闷的情绪。
穆渺渺看了看厉堇不太好看的脸色，小小声说：“其实，我可以打车的……”
听到她的话，厉堇握紧方向盘，趁着绿灯的间隙，在实线前变道，右转开进一条连路灯都没有的小路。
车子急刹车的声音和厉堇压抑到变调的嗓音同时响起：“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穆渺渺被吓到了，以为是自己说错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太麻烦你了。”
厉堇解开安全带，逼近她，声音沙哑地质问：“为什么不告而别这么长时间？既然舍得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面对他的质问，穆渺渺唯一的回答就是：“对不起……”
她能说什么呢？
什么也不能说。
“那我换个问题。”厉堇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咬牙切齿，“为什么要来咖啡店问起我？”
穆渺渺倏地抬起头：“我就是想看看……”
厉堇打断她的话，冷笑，“看什么？看我过得好不好？看我会不会因为你走了而变得失魂落魄？那我告诉你，我过得很好，有工作、有快要结婚的女朋友。”
全是谎话。
他过得不好，前一年喝酒喝到胃出血，被送到医院。如果不是猴子碰巧来找他，现在的他估计就是一捧黄土。
有女朋友更是骗人的，他压根放不下、忘不掉。
宁愿在睡不着的深夜撕心裂肺，也不愿意让她从此与自己毫无关系。
话音落下，穆渺渺瞬间觉得自己无法呼吸，胸口处犹如被无数把小刀来来回回的穿过、拔出，血肉模糊。
听厉堇亲口说自己有女朋友，是听别人说起时造成的伤害乘于百倍。
她了解厉堇，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他是真的有快要结婚的女朋友。
穆渺渺低下头，“对不起，我……我以后不会去了。”
也不会去打扰你的生活。
说完，她推开车门，落荒而逃。
留厉堇坐在车里，闭上眼睛，敛去汹涌的情绪。
他是怨的，怨她不告而别，怨她没有一点消息，也怨她回来以后，像是从来没有和他发生任何事情。
明明是她做错了事……
他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翻来覆去地想，如果她能回来，他可以不计较任何事情。
不计较她的不辞而别。
不计较她走了这么久。
只要她回来……
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在看到她那一秒，他想让她疼、看她哭，让她也体会体会他当初的感受。
他真的这么做了。
她哭了，他的心更疼了。
车子藏在黑暗中，久久不动……
*
从厉堇在监控前失控以后，方宇每一天都在偷偷观察他。
发现老板开始喜欢坐在前女友坐过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大半天，而且越来越沉默，一天都说不到一句话。
方宇看着连续一个星期都来书咖发呆的人，心想，再这样下去，老板可能会从退伍的军人变成进修的和尚。
不过今天老板说话了，厉堇在临下班前问他：“喝酒去吗？”
老板有约，岂敢不从。方宇大义凛然：“喝。”
说是喝酒，还真是喝酒——
厉堇一瓶一瓶接着喝，面无表情，要不是有酒味，方宇甚至会怀疑这家店的老板把白开水当啤酒卖。
见他开第十瓶啤酒又要继续，方宇将酒抢了过来，放在离他最远的地方。“老板，你有什么烦心事，你说出来，喝酒没用的。”
不仅没用，还伤身体。
厉堇哼笑：“说出来就能解决了吗？”
方宇：“多个人多种思路多个办法，就算想不到好办法，我还能开导开导你。”
厉堇想了会，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她不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走。”
方宇进入情感大师的角色，端正坐姿，认真分析：“老板，咱先解决第一个问题，你觉得是她为什么离开的原因重要，还是她重要？”
“她。”厉堇递了个“你是傻子吧”的眼神。
方宇选择无视，因为打不过，老板一拳下去他只有躺下的份。“第二个问题，你觉得她不告诉你的原因是什么？变心了？”
厉堇点点头，曾想遍无数种可能性时，他怀疑过。
方宇：“说实话，我觉得不是。我是这样想的，她不告诉你，可能主要原因在于你。”
厉堇：“我？”
方宇点头，继续分析：“之前老板不是军人吗，要出任务什么的，也许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不能告诉你。”
点到为止，方宇觉得足够了，“我就是发表我的个人意见，老板你随便听听，只要自己不后悔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