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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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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言麦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伸手，用勺子把那碗皮蛋粥戳了戳。
他转头问正在喝粥的齐嘉杰：“这边儿没有燕麦吗？”
齐嘉杰停下喝粥的动作，抬头看言麦：“是没有，附近的早餐店都是卖油条包子的。”
“哦。”言麦兴致缺缺的，又刨了一口皮蛋粥吃。
暮迟原本的要上楼做造型的，在重要活动出个面，至少也要体面一些。他伸手把翘起来的呆毛压下去，其实暮迟的长相也挺出挑，不需要什么粉饰，也算个淡颜系大帅哥。
和言麦昳丽精致不同，暮迟的长相清冷。他不说话的时候表情都压着阴戾，一张嘴很能呛死人，浑身上下总带着一副睡不醒的起床气。
听见言麦想吃燕麦了，暮迟的舔狗性格又上来了，他动了动嘴说：“哥，你怎么不问我啊，我的行李里可是的带了两种口味的燕麦。”
言麦没看暮迟，转头就把目光移向齐嘉杰，这话却是在回应暮迟说的：“哦，我突然也不是很想吃燕麦了。”
这话听着像是在赌气。
他还生气着暮迟昨晚装醉酒一事，他很讨厌和别人睡一张床好吧。
特别是暮迟。
“哥，是吃原味麦片，还是吃酸奶味的？”暮迟怎么会看不出来言麦不想跟自己讲话，不过脸皮厚他可以无视对方的不理会。
“呵，就这样。”言麦冷笑，“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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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
某个还说自己不吃燕麦的家伙，现在正开心地捧着一杯燕麦粥和齐嘉杰干杯。
“我没有折服好吧。”言麦吞下嘴里的麦片，傲慢地讲，“这还不是因为他求的，我怀心不忍啊。”
“是是是。”齐嘉杰捧着他的皮蛋粥。
沈庆听见这话，也附和着应付：“啊对对对，你最怀心不忍了。”
“是的，哥就是这么一个好人。”看了一圈，话说的最真诚的就是暮迟，他站在言麦身后给他捶肩捏背。
就连在挑选化妆用品的造型师都懵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彩头发的，又看了后面尽会献殷勤的暮迟，他一下子分不清谁是助理谁又是老板。
“不用看了，这位蓝头发的是Much，旁边这位染彩头的则是叫言麦。”沈庆笑笑，给造型师解释，“他们还在暧昧期，Much老师在追求人家。”
暮迟听到这句话没有否认，该捶肩捏背还是照做。只是彩头发的言麦反应挺大，侧身躲开暮迟的殷勤，他愤愤道：“我可和他没关系。”
“别生气了，哥。”对比言麦的暴躁，暮迟倒显得更通情达理一些，他看起来很好说话。
也是这一对比，让言麦看起来更是像耍小孩子脾气。
言麦哼了一声，避开暮迟：“呵。”
不要看暮迟现在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昨天晚上装酒醉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嫌害躁。
三句话不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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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个小时，早上闹的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一行人该出发去涂鸦街了。
齐嘉杰看在沈庆晚上要在自助餐厅请客的份上，极为情愿地去后备箱找颜料。
俗称，狗腿。
为什么说暮迟看起来穷呢？
因为他现在开的，还是不知道从哪里拉来的二手车。黑皮车上的划痕一道比一道割心，主驾驶室外开的门早坏了，想要进到主驾驶室还得从后座上往前翻入。
沈庆之前也调侃过：为什么不考虑买辆新车。
暮迟回答：毫钱。
沈庆锲而不舍：那把这个门修一下。
暮迟回答：毫钱。
其实别说暮迟是落魄大少爷，他单凭画画赚的钱也不少啊。
怎么会开不起新车。
不过，这车不常开，没像画室里那么乱腾。
齐嘉杰三翻两翻终于找到他前几日丢在后备箱里的喷漆，那是从杂物房收拾出来的，也不知道喷漆过期了没有。
这是暮迟不知道在那一年买的了，为了应付这一类的街道涂鸦活动。
齐嘉杰低头，仔仔细细地对照完年份，发现离喷漆过期还剩下一个月。
于是他胡乱地把这些喷漆装进蛇皮袋里，准备就绪。
而与此同时的另外三个人正在逛那条堪称“三镜奇观”的涂鸦街。
这里的普通区域对游客全年开放，在这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涂鸦画都有，只要你肯花钱，便可以租下一面墙，画出你喜欢的作品。
当然所有的涂鸦画作都有十不准的规定。
而特殊区域的话，像聘请Much这种前途无量的画师来参与“涂鸦夏令营”活动，便会另外开放。
像这次特殊区域开放半个月，官方刚一放出消息，就有不少的人蠢蠢欲动。画师参与活动的时间未到，特殊区域的通入口就已经人满为患，摩肩接踵的。
当然不是画师在这边待满半个月，愣在涂鸦街供别人观赏，而是会在开放第一天在指定区域作画。
在暮迟看来，无非就是动动笔，享受一下别人的拥戴，然后卷钱跑路。
临近中午，天气炎热。
Much老师仍戴着他出门标配的黑色口罩，给发尾的小揪揪打了一个圈。其实天气热，口罩闷久了也难受，他把口罩拉下来一点，跟言麦讲话。
“哥，你想要什么吗？我给你买。”
言麦回了他一个彩色的后脑勺，摇头表示不需要。
他已经立志今天少理会这个马趣了。
其实，暮迟挺不喜欢带着言麦出门，他眯着眼掩饰自己的不满。今天已经是第六个人来找言麦要联系方式了。
看着别人望着言麦的眼神，他们有说有笑地接触，让暮迟很不爽。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件让你十分宝贝的藏品，被人家窥视了。
暮迟很讨厌别人去观赏，乃至是去仰望自己的收藏品。
“哥，你是想要这个小风扇吗？”暮迟看见言麦挨着一个小摊的东西一直看，以为他也感觉到天气太热。
令暮迟没想到的是，言麦竟然点点头，傲慢地表示自己想要。
这种景区的小物件一般都要翻倍卖，专宰暮迟这种人。
暮迟他出资辽阔，花钱一点都不犹豫，给自己和言麦各买了一个小风扇。
暮迟跟着言麦选了一款叫做“小马宝莉”的风扇。言麦非要那个宇宙公主的，暮迟选来选去挑了一个紫悦的。
一旁的沈庆昨晚没睡好觉，深知这种商业利益，没跟着他们买可爱的小风扇。他和两人告别，转身去找了一家有空调的奶茶店睡午觉。
买到小风扇的言麦兴致高了不少，按了一下开关键，主动和暮迟讲话：“哦，那特殊区为什么花里胡哨分了三个地方。”
其实是言麦不想在三个地方跟着暮迟他们东奔西跑，天气都那么热了，应该好好吃饭休息、睡午觉。
不过暮迟挺高兴言麦愿意跟他讲话，皆尽详细地和他解释。
原来特殊区的涂鸦街被称作“三界奇境”，是因为它分为三个区，天堂、人间和地狱。
涂鸦街的取名也很有功夫，天堂区提名是“圣眀之召”，人间区唤作“及时行乐”，而地狱区却叫做“梦魇之初”。
暮迟讲得绘声绘色。
故事的大概意思是人原本都是天上的官吏，为了休假消磨记忆来到人间。
在圣眀的召唤前，人的灵魂会在人间及时行乐个一生，这叫一循环。人之初，性本善，来人世一循环，便会暴露人的灵魂本性。
如果作恶多端，达不到进入天堂的条件，便会心有芥蒂，心生梦魇，这是即将沦落到地狱的征兆。
有的灵魂过于平庸，达不到上天堂的标准，也不至于坠落地狱，只得驻留在人间。
还有一个说法是，人间是天上官吏度劫的一程，关系到人一循环，是重新去到天堂，还是被打落到地狱。但有的灵魂把人间淡忘去，有的灵魂眷恋人间的美丽，即使破戒天法也要重回人间一世。
两派的灵魂发生争执，最终的结果偏向眷恋人间的一方。于是迫于无奈，天法又加了一条允许天上的官吏消磨记忆，重回人间一世又一世，最后闹得所有人忘却天道，沉沦人间。
言麦的小风扇还开着，把他的彩色头发吹得飘逸媚然。这个彩头法的家伙也不知道有没有在认真听讲，一下又一下用手指戳着小风扇玩。
小风扇刚被迫停下转动，又随着言麦手指的松开，继续卷出凉风。
其实言麦是在想。
人间到底是有什么吸引了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