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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 ...

  •   林蓦阑终于打通了林蓦潇的电话,又气又急,她几乎破口大骂。夏树森在一旁看着听着,心里觉得事情或许有些不对。他让小章去调查调查,看是不是像上次那样,又出了岔子。
      但小章的消息还没到,林蓦潇已经被方哥那边控制住了。好在浅漾因为半夜突然出血到了医院,江慈的人守着病房,保了个暂时的平安。
      到了这种时候浅漾也知道瞒不下去,她把林蓦潇投到江慈门下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听得林蓦阑喘不上气来。
      她联系上方哥,问了对方的条件,方哥只说要林蓦潇一条命就成。
      而这时候小章也给夏树森作了汇报,他拖一只巨大的箱子,然后把350万摆到了方哥面前。
      “哟,夏总这什么意思?”
      “上次花了170万,这次翻一番,你高抬贵手。”
      “我的要求很简单,林蓦潇断了我们一条线,还一条出来就行了。这钱啊,夏总还是拿回去。”
      夏树森又找到江慈,“江先生,林蓦潇的事您应该听说了,这事想请您出面,钱方面我来支付。”
      江慈只动了动手指,却不出声。
      “江先生,有什么条件您尽可以提。”
      “夏总,不如请林小姐来跟我谈谈。她跟小原是好朋友,或许我愿意卖她这个面子。”
      夏树森微怔,“我想我可以代表我太太。”
      “夏总,这个行当有它的特殊性。我保林蓦潇老婆孩子平安已经可以算仁至义尽,对于林蓦潇我当然尽力,只是我是个生意人,若对方条件太高我也实在无法满足。”
      而此时,林蓦阑拉住突然出现在病房里的江慈助理,“能不能带我见见江先生?”
      “当然,林小姐,江先生也想见见你。”
      夏树森离开江慈住所不多久,林蓦阑就到了。
      “林小姐,好久不见。请坐。”江慈倒是客气,非常客气。
      “江先生,我知道我哥哥是在为您做事。他现在遇到了麻烦,还请您出手相助。”林蓦阑说着,没有坐下。
      “林小姐,小原去国外了,过几天回来。”江慈也站起来,“既然林小姐不肯坐,那就陪我去花园走走。”
      助理递拐杖过来,同时递了个眼色给林蓦阑。林蓦阑只能跟着出去。
      “林小姐,我们家小原一直喜欢你。”江慈走了几步,停在了一池莲叶旁,“所以这件事你去求求小原,只要小原跟我开口,什么条件我答应便是了。”
      林蓦阑不解,“江先生,既然江原在国外忙工作,我没有打扰他的道理。您有什么条件,不如直接跟我开口。”
      这时助理去江慈耳边轻语几句。
      江慈回过头,“林太太我安排去了更好的医院待产,林小姐不用操心了。”
      林蓦阑怔住,“我不懂您的意思。”
      “林小姐不是要听我的条件吗?那我们回屋子里好好谈。”
      他们重新回到江慈住所的茶室,助理开了灯,把所有窗帘都给拉上。
      林蓦阑警觉地往门口退去,但门已经被关上,门外有人把手,已经来不及。
      “林小姐,请坐。”哪怕这种情形之下江慈依然儒雅。
      “江先生,我哥陷入此境地不知跟您有多大干系,但您转移了我嫂子,限制我的自由,是有条件硬要我答应?”林蓦阑后背发凉。
      “林小姐是聪明人,我也不兜圈子。从小到大,小原喜欢的我都想办法让他得到。小原喜欢林小姐,求而不得,我这个当哥哥的理应帮他一把。”
      林蓦阑愤然起身,她觉得江慈是个疯子。
      “林小姐。”江慈也起身,“我们做个交易。”
      “江先生的交易我怕是不答应都不行。”林蓦阑冷笑一声。
      “林小姐,你跟夏总离婚,我保证林蓦潇能留着他的命开开心心当父亲。”江慈见林蓦阑脸色凝重,“林小姐,据我所知,上次你哥哥出事后你跟夏总突然就结了婚,这么看来你现在的这场婚姻也不过是一场交易。”
      林蓦阑不再说话,江慈示意助理把窗帘和门都打开。他把自己的名片递到林蓦阑面前,“林小姐,你可以走了。有需要的话随时给我电话。”
      助理送林蓦阑出去,她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林小姐,江先生既然打定主意,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哥哥只有江先生能救,夏总的钱那边是不会要的。”
      “如果我求江原呢?”林蓦阑问到。
      “林小姐可以试试。”
      林蓦阑听着语气不大对,“如果江原愿意帮我,那江先生的条件也不作数了?”
      “林小姐,原少爷开口永远都有用,但慈少爷也有的是办法。如果您不想把事情越搞越复杂,不如直接答应了这条件,别白白让家里人受苦。原少爷是真心喜欢林小姐,您从一段交易跳到另一段交易,并不吃亏。”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林蓦阑恨恨地吼出声。
      “林小姐可以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您的小侄女可能再过几天就要出生了,希望她平安才好。”
      林蓦阑心里像是被注入混凝土,凝住她的五脏六腑,堵得她快要吐出来。
      夏树森看她失魂落魄地走进家门,赶紧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你去哪儿了?浅漾又去哪儿了?”
      林蓦阑摇摇头,两行泪滑下来。
      夏树森抱住她,“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夏树森。”林蓦阑用手大力地擦了擦脸颊,“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为了我的家人我会毫不犹豫放弃你,你不要怪我。”
      “你不会的。”
      夏树森说完起身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又出了门。林蓦阑不知道夏树森是如何做到的,但一天之后他确实带着遍体鳞伤的林蓦潇回来了。林蓦潇已经快要站不稳,但他还硬要出去找浅漾。
      林蓦阑咬着牙,站在窗台边拨通了江原的电话。
      “江原,可不可以帮我求求你哥,放了我嫂子。”
      “你说什么呀,蓦阑?”
      “江先生不知道把浅漾带到哪里去了,她就快要生了。”
      江原听到林蓦阑已经带着哭腔,“蓦阑你别急,我马上联系我哥。”
      夏树森从一旁走过来,抢过手机直接开问,“你们家有没有参与投资或经营的医院?”
      江原先是一愣,虽然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还是老实地回答着:“你们去慈心堂看看。”
      夏树森打了几个电话做了些安排,林蓦潇死活要跟着一块儿去。
      林蓦阑坐在车上,连哭都哭不出来。就是这种无力感。父亲离开的时候,妈妈过世的时候,还有上次林蓦潇出事的时候。
      这时夏树森有电话进来,“怎么样了?”
      “人在慈心堂的4楼病房里,有重重把守。但江慈不在那里,都是下面的人。”那边说。
      “人有没有可能带走?”夏树森问。
      “夏总,对方可是江慈。” 林蓦阑在一旁听得闭上眼睛。
      江慈的助理把手机拿过来,“原少爷来电话了。另外,林小姐他们已经到慈心堂大门口了。”
      “动作倒是挺快。”他按键接通,“小原什么时候回来?”
      “三哥,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
      “你动林蓦阑家里人做什么?”
      “你放不下,我就帮帮你。”
      “三哥!”江原在那头吼到,“我的事情你别管。”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把人放了?”江慈仍旧不疾不徐,“那放了便是了。”
      “三哥,你怎么还跟十年前一样呢?”
      “是不能这样了,我们小原已经长大了。”
      电话挂断,江慈将头转向助理,“陈医生有办法让浅漾不便离开,是吗?”
      “是。已经安排了。”
      “非常好。对了,方哥怎么舍得把林蓦潇给放了?我不是说了还他一条线吗?”
      助理打开手机,点了几下后递到江慈面前,“今天的涨停板。前三支夏树森都持了不少。”
      江慈微微挑眉,“夏总把赚的给了方哥?”
      “不,连本带利,全给。夏总把股票全转给了方哥。”
      “这几支未来翻一倍都不止,也难怪。”
      “夏总还威胁说不放人就想办法再断方哥一条线,就算断不了,也让他以后做事胆战心惊。”
      “看来我们小原这次是真遇着对手了,一比起来,小原倒是没为林小姐做过什么。”
      “慈少爷,有句话我知道不该说。但若林小姐家里人这次真出了事,原少爷可能要怪到您头上的。”
      “小原怪不怪我不打紧,他得到他想要的就好。”
      夏树森他们几人进了慈心堂,却没有见到浅漾,说是她的身体出了些状况,送到胎监室了。
      “蓦阑,报警。”林蓦潇握紧拳头,太过用力以至于整条手臂都在颤抖。
      “哟,咱们潇哥准备牺牲小我了。你在西南干的那些事,足够你被判一百次死刑。”守在门口的一个男人说到。
      见林蓦阑没有拨电话,林蓦潇抢过手机就要拨出去。
      “别打。”夏树森喝住他,“要报了警,你就真的活不了了。我们再想办法。”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是浅漾的家属吧?”
      “是。”林蓦阑赶紧走到医生身旁。
      “情况不太好,再监测一会儿,若没有好转我们就准备剖宫了。麻烦去护士站办理一下相关手续。”
      林蓦潇冲上去拽住医生的领口,“少来这一套,我老婆呢?我要见她,我要带她走。”
      “我说了她的情况不大好。若你想要母女平安,就先冷静下来。”
      有其他人上来把林蓦潇拉到一边,林蓦阑几步追上医生,“请您跟我说实话,我嫂子到底是真的情况不好,还是江先生要让她情况不好。”
      “林小姐,我知道你是聪明人,江先生有什么条件,不如就答应了,以免大家都跟着麻烦受苦。”
      林蓦阑气恼得快要吼出来,“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吗?您是医生啊,为什么要对一名产妇干这种事!”
      “林小姐,你有家人,我也有家里人。”
      林蓦阑咬着牙,拿出电话拨给江原,对方却没有接听。
      她从包里掏出那张名片,手指抖动着拨了出去,“江先生,我答应了,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你别动我嫂子,也别动孩子。”
      林蓦阑转身,夏树森站在她跟前,手臂上有伤痕有血迹。
      “你答应了什么?”他问。
      “夏树森,我说了,为了我的家人,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你。”
      “我们再想办法。”
      “办法?还有什么办法?这是江慈的地方,从楼道到病房到手术室,每一道门前都有人把守还配着枪。我不知道你怎么把我哥弄回来的,我都不敢问你到底花了多大的价钱。江慈不要钱,谁的面子都不看,我们能怎么办!”
      林蓦阑伏到夏树森肩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不解决任何问题,也并没有好受一些。
      林蓦潇本来是被江慈的人控制在一间空置的病房里,但他不知怎么挣脱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把抢来的枪。他晃着手里的枪,跑到护士站,拿起座机电话拨了110。
      林蓦阑和夏树森听到动静不对,继而听到几声枪响。他们疯了般冲进楼道,看到几个男人倒地,也看到林蓦潇拿枪口抵住一名护士的太阳穴,往手术室走去。
      他们拼命追上去。
      手术室的门打开,浅漾昏迷着,林蓦潇把病床直接往外拉。
      陈医生按住病床,“你看看楼下,你怎么可能带着产妇冲出去?”
      林蓦潇把枪口对准医生,“我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了。”
      “那你就在这里等,不要动她!”陈医生几乎恳求,“你这样会出大问题的。”
      林蓦潇不理陈医生的话,扯掉浅漾身上连接的各种设备,继续把病床往外拉,“我不信你,你是江慈的人,我不能相信你。”
      “哥,你赶紧想办法走,我们守着浅漾。”林蓦阑也来按住病床,“警察马上来了。”
      “我不走,我不能走。”林蓦潇坚持。
      夏树森拉住他,“你跟我走,把浅漾交给蓦阑和医生。就像你说的,警察马上来了,浅漾可以马上转院。但你就再也出不来了。”
      最终林蓦潇还是没有成功离开,他还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已经被警察逮捕,并在反抗过程中因脾脏破裂身亡。而浅漾被送去了市妇幼医院,剖腹产下了一名五斤六两的女婴。孩子一直呆在ICU。
      林蓦阑除去呆在公司的时间就一直呆在医院,就算医生告诉她每天到了探视时间再过来,她还是不愿离开。她不让夏树森陪着,她只愿意自己呆着。
      一场会议结束,林蓦阑收起电脑,提上包要去医院。
      “林蓦阑。”夏树森叫住她。
      “夏总什么事?”
      夏树森看着她,她甚至还坚持了每天如常地化着妆上班。
      “我约了齐教授,让她跟你谈谈。”齐教授是心理医生。
      “我哪里让你觉得不正常了?我这不都好好的吗?我甚至连工作都没有耽误。”林蓦阑说着就要走。“探视时间马上就要过了,夏总别耽误我。”
      “我跟你一块儿去。”
      “你忙你的,你找的儿科专家是明天到对吗?”
      “是,明天中午老徐去接机,到时候我们一块儿到医院去。”
      但孩子没有等到专家的到来,林蓦阑在医院呆到半夜,刚到小区就接到了电话。
      浅漾在三天后跳楼身亡。
      江原也终于回来了,狠狠捅了江慈一刀,差点把江德胜气死。
      林蓦阑把孩子葬到了哥哥嫂嫂旁边,哥哥没有见过孩子,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取好。
      林蓦阑再没有去过公司,她呆在那个老旧的房子里,就那么呆着,大半个月过去了,连衣服都不愿意换。她不愿意夏树森靠近她,不愿意见人,不愿意说话,给饭就吃,整个人肿得不像样子,散发着一股臭味。
      瞿郴来看她,她往房间里躲,直到听到瞿郴离开,她才小心翼翼地探头出来。
      夏树森和瞿郴在楼梯口抽烟,气一口接一口地叹着。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齐教授隔天来一次,她不听不见。我一靠近她就往一边躲,唯一让我好过一点的就是她还愿意吃东西。”夏树森摇头。
      “老太太呢?”
      “我骗她说林蓦阑出国散心了。她要是知道也得倒下。对了,浅漾和孩子的事情由陈医生揽了下来,不过也判不了几年。”
      瞿郴把手搭在夏树森肩上,“你给我听好,不要想着去搞江慈,我们搞不过他。你本事大,但你不是神,你肩上扛的是几万个家庭的饭碗,你不要乱来。”
      夏树森不置可否,他一边上楼一边想,林蓦阑不愿意靠近他,无非是在自责,如果她一开始就答应离婚,拼了命也要离婚,那谁也不至于把命送了。这份自责不花个足够长的时间无法消散,他必须给时间给空间。
      他开门进屋,林蓦阑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他走过去,一把抱起正要往一边躲的林蓦阑。
      他把她抱到浴缸里,打开热水,连着衣服把她浇了个透,“我给你带了干净的衣服来,你自己脱衣服自己洗头洗澡。我就在外面,你需要帮忙就叫我一声。”
      林蓦阑在两个小时之后才出来,她干干净净地站在夏树森面前,说了几个星期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们回去吧。”
      林蓦阑说她不想工作了,夏树森答应了。林蓦阑说她想看海,夏树森也陪她去了。林蓦阑说想回去给老太太做饭,夏树森就牵着她一块儿去超市买菜。可林蓦阑没说她想逃了。
      于是当夏树森看到在床头柜上依次摊开的林蓦阑除开护照的所有证件时,完全反应不过来。他把家里翻看一圈,除了一些衣物用品,林蓦阑只拿走了他们结婚时老太太给的十万块钱。
      林蓦阑持有美签和申根签,再加上最近那么多免签落地签的国家,夏树森实在不知道她可能去哪里。
      他联系上小章,小章根据林蓦阑的护照号托人在航信系统查到了订票记录:一个飞LA的退票记录。
      “只有退票记录?没有新的购票记录?”他质问。
      “夏总,我猜她是换了订票渠道。订票系统有很多,如果她选了国外的供应商出票,就很难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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