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阑珊》依普

3、第三章

　　其实大半个上午过去了夏树森都还没来公司，但这并不表示林蓦阑可以安稳地把第一天度过。大概十一点的时候有位年轻女子过来找夏总，一身名牌，漂亮也算懂得穿。她一上来就径直要去打开夏树森办公室的大门。
　　蓦阑赶紧过去制止，“这位小姐，夏总不在，有事的话可以留下口信我一定准确转达。”
　　那女子不耐烦，“不用，我自己进去等他。”
　　“实在抱歉，夏总有规定，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他办公室。再说今天夏总也不一定会过来，所以我建议您还是换个时间来比较好。”
　　“你去问夏树森我算别人吗？”
　　“小姐，真的抱歉，你现在不能进去。”
　　蓦阑更走近这女子一步，谁料这女人突然一甩提包想推开林蓦阑。不巧，手机从提包里飞蹦出来，手机挂饰的尖角正好划过林蓦阑的左边下巴，一道血痕突兀地冒出来。林蓦阑被撞得向后退一步，一不小心把桌边的文件碰散在地上。
　　女子没有丝毫歉意或不自在，反而恶狠狠地说了句：“谁让你拦我，活该！”
　　林蓦阑咬咬牙，冷笑一声，“这位小姐你玩笑开大了，你信不信凭你这硬闯的行为再加上我脸上的疤，我可以追究你的民事责任。”
　　女子不屑，“想唬我，这点小事花点小钱就可以摆平。”
　　“那如果我再把这个故事描绘一下呢？比如说，”蓦阑指着地上铺散的文件，“这里面有重要的机密合同？”
　　“那又如何？”
　　蓦阑弯下腰捡起一张，放进旁边的碎纸机里，一张A4纸顷刻间成一团碎屑。
　　蓦阑对着女子笑得颇有深意，“小姐，你的胡闹导致我们重要的合同遗失，这可会造成不小的损失呢？”
　　“你……”
　　“到那个时候可能扔点小钱也解决不了。我想小姐你更关心夏总要怎么看你。”
　　“那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
　　“那要不我们试试？”蓦阑说着又要弯腰去捡起一张。
　　女子忿忿然踏着高跟鞋敲着大理石地板离开了，蓦阑蹲下去捡起方才打翻的东西。仔细看看，忍不住笑了，这不过是她林蓦阑的体检报告，刚才拿复印件过去存了档。她庆幸遇到的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对手，否则这么一点小把戏怎么可能解决问题。真是，有点常识的人怎么会把她所说的当真，这种情况《民法》都要来帮忙的话那她就该干回本行，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事处理，那要赚回170万一个星期也差不多。
　　……
　　夏树森坐在监控室看着林蓦阑。其实自己不过是想事情瞎转悠顺便来找个人，没想到还能以这么独特的视角观赏自己新员工上演好戏。他坐在转椅上，指尖拂一下下巴。他想，还能跟人斗智斗勇，林蓦阑的下巴也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小吴，你上次提到过给我办公室装套独立保全进出系统吧？”
　　“是，夏总。”
　　“那尽快开工吧。”
　　“夏总这……”
　　“你放心，经费可以立即到位。每天来这么几个人，即使被挡在门外也够我把吵死了。”

　　夏树森回办公室，路过林蓦阑办公桌时扔下支票，还没等林蓦阑反应过来已经“嘭”一声关上了门。
　　林蓦阑捏住支票，心头突然一阵苦涩，她觉得这像是卖身钱，卖掉两年的快乐和自由。环翼总裁助理的工作强度真不是开玩笑的。
　　无论如何，可以救出哥哥就是大过天的好事，其他的无足轻重。
　　林蓦阑趁中午休息的时间拿着钱叫上浅様约了帮派的人见面。对方定的地点也很江湖：在城南一座烂尾楼。
　　对方看林蓦阑只背着一个小巧的背包，怎么也不像是带着170万，便先派过去一位彪形大汉交涉。
　　“林蓦阑，你的胆儿可比你哥哥大，这钱不带着还想让我们放人？”
　　蓦阑拿出支票，举到与眼同高的位子，“只要确定我哥哥还好好的，你们可以立刻跟我去取钱。”
　　大汉冲里面打了个手势，另外两个男人就推推搡搡把林蓦潇带了出来。浅様已经泣不成声。
　　“怎么样？林蓦潇没问题，我们的钱也不会有问题吧？”
　　“自然。方哥，我明白你做事的规矩，我想你也清楚我林蓦阑不是会耍诈的人，我既然来了就一定拿得出钱。”
　　林蓦阑跟这个叫方哥的人去银行，浅様、林蓦潇还有另外几个负责看守的人留在烂尾楼，他们约定，只要林蓦阑付了钱，这边就放人。其实这就是个霸王条款，这边付了钱那边能不能放人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再说现在还加上个浅様。
　　“方哥，如果今天我付了钱林蓦潇却不能活着走出来，你绝对要做好我杀掉你的准备。”林蓦阑坐上车。
　　“放心吧，谁都知道林蓦阑不好惹。蓦阑，要不你来我们这边，以你的本事绝对可以混得比你哥好。”
　　林蓦阑冷笑：“反正最后都是要死在别人手里的，混得好不好又有什么差别！”
　　当付了钱林蓦阑已经没有时间去跟哥哥汇合了，她必须赶回公司，她不敢迟到。
　　刚坐下她就接到夏树森的电话，言简意赅：“进来。”
　　她整理一下衣着妆容敲门进去，看到夏树森穿着白色衬衫灰色棉布休闲裤随意坐在沙发上的样子还是惊讶了一下，确实画面感不错。
　　“夏总，你找我。”
　　夏树森点头，“瞿郴想必已经把注意事项告诉你了，你既然为我做事那么不管情愿不情愿照做就好。对了，明天出差，你准备一下。手机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并且最好在连通响三声内接起，我耐心不好。”
　　“是。”林蓦阑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忍不住想要问一个问题：“夏总，不知道我方不方便知道，在日常工作中，是否经常会有跟您有私交的女性来访？”
　　夏树森看着林蓦阑，注意到她下巴那道已经不太明显的伤痕。
　　“怎么了？”语气慵懒。
　　“知道一个大致的量方便我制定处理策略，以提高效率。”
　　“觉得处理不来吗？”
　　林蓦阑觉得自己快要把自己绕进去，赶紧转变方向，“当然不是。”
　　夏树森咧嘴笑了笑：“林助理放心，我相信你处理得来。我向来不大招惹聪明的女人，她们太麻烦。对女人我很守旧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像林助理这样缺德的女人我可不愿意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