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那个扳手》弯弯仔

75、你都不哄哄我

　　车上很安静，展宁默默的开着车。一直闷着不说话的张玉弯看了一眼路口终于开口说话，“我要回我哪里。”

　　“这里去咱们家快一点。”，展宁用余光看了身旁从Live houes出来后就一直憋着没有任何言语的张玉弯说道。

　　“我要回我哪里，我想自己一个人。”，张玉弯低着头，重复道。她刚刚深受打击现在只想缩回自己的壳儿里，躲避难堪的情绪。

　　看她这副模样，没有什么安慰人经验的展宁也不知道说什么。想她可能真的很难接受刚刚的打击，现在只想一个人平静一下。于是皱眉叹了口气还是调转方向盘，开到右车道右拐去了回她们共同居住的那个小区的路上。

　　回到小区，张玉弯冷着脸强烈要求在哪个熟悉的地方下了车，也没说再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展宁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情绪好像不太对，似乎从落寞转变到了生气，还波及到她的样子。

　　而张玉弯情绪很大也很正常，毕竟刚刚她在及其紧张的情况下第一次以一个乐队主唱的身份和她的乐队参加了越城一个Live houes的一场演出。对她来说这是她加入乐队学习这么久来的一场检验考试，也是她勇敢打破自己自卑恐惧心理站在人前的一场考试。

　　然而刚刚那场现场评分的考试她显然考得一塌糊涂。

　　因为在前面一个个实力强劲，对现场和节奏还有观众情绪把控游刃有余的乐队表演结束后，她像是拳击台上面对一个个金腰带的无名小卒，被一拳击倒，秒得渣都不剩，毫无还手之力。

　　站在台上，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甚至想落荒而逃。看着台下人头攒动，情绪激昂的人们都有些喘不过气来，脑子里不断想起之前一个个乐队完美炸裂，引起全场尖叫的演出，然后心里有一个声音一个劲儿的反复回响。

　　“他们那么优秀，你初出茅庐，又不是科班出身和他们根本比不了，要是唱绷了就完蛋了……你和他们比不了…比不了…比不了……”

　　她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的，但这个声音就像是魔咒似的不停的回旋吟唱着，最后她在混乱和一片空白中机械的开口唱出练习了很多遍的歌曲。

　　但她紧张的情绪和生疏僵硬的台风，根本骗不了任何一个人。应该说她根本没有任何台风，就像个机器人似的站在舞台中间，目光呆滞颤抖紧握着话筒唱完了一首歌，甚至好几处明显跑调破音，没跑调的地方声音紧得跟快要崩断的皮筋儿似的。

　　她也知道自己的反常，想扭转局面，但身体所有的情绪都被紧张控制牵制着她，让她越来越糟糕。最后他们乐队因为她变成了好像是来混场搞笑的打酱油人员，她在台上都能看到下边的观众露出疑惑的目光。

　　五六分钟的时间是她经历过最长的时间，下场后所有乐队成员都拧眉把她围在中间，愤怒和不满全都挂在了脸上。

　　“你怎么回事！练习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嘛？你现在是搞什么飞机！”，平常言语最少的吉他手炮哥最先发难。

　　如犯了弥天大错的她抱歉又怯懦的说道：“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我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唱歌，前面的乐队表演得的太好了，我……”

　　“这不是你唱成这样的理由吧！前面的人唱得好关你什么事？你觉得自己比不上就自甘堕落了？”，第一次出表演事故的炮哥根本不接受这样的解释，粗暴的打断她说道。

　　“对不起……”，张玉弯无从解释，只能小声的重复，毕竟的确都是她的错。

　　“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就这样的小演出你就紧张到失误成这样，我们后面还要去更多更大的地方去演出！到时候你打算出怎样的洋相！”

　　“哎呀，炮哥算了，她本来就是业余的，第一次没有经验，以后多练习嘛。”，大嘴拍了拍炮哥的肩膀，做和事佬。本来大家都很生气，但有一个人已经骂了，其他人再一起骂就有些过了。而且看张玉弯被围在中间，低着头默默挨骂很抱歉的模样也有点可怜。

　　虽然大嘴这么说，但平时不说话的人突然发起怒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所以炮哥打开大嘴的手继续说道：“就因为她是业余的所以我们才每次都先陪她练习啊！我们明年三月底要参加比赛的！到时候全国各地，甚至还有国外的牛逼乐队都会来参加，就现在这样的小场面她都因为紧张拉垮成这样。她练习了两个多月唱成这个样子，现在一月底，距离三月底还有两个月不到，那到时候的表演她行嘛！”

　　炮哥这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这的确是很现实的事情。

　　“表演失误她也不愿意，你们看不到她已经很抱歉内疚了嘛，还特么骂她！这就是一个团队应该有的氛围嘛？”。

　　在二楼消费卡座上，全程看着张玉弯因为过于紧张而唱绷的展宁在她唱完后匆忙下来找人。然后就看到了被几个人围在中间讨伐的张玉弯，登时她心里一股火气，快步走过去推开骂人的炮哥后就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护住。

　　展宁瞪眼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尖儿的炮哥语气不好护犊子似的继续说道：“她本来就没经验，一次这么小的演出失误就失误了，她已经很难过了，之后你们总结帮她一起练习度过就好了。这么骂她什么意思！”

　　炮哥也在气头上，看着没理还横三分的展宁冷哼了一声不甘示弱的说道：“我们帮她还不够多嘛？还小失误算什么？你有钱，你把我们当生日礼物让你女朋友来玩玩儿。但我们特么是把音乐当梦想的，之后的比赛是我们很重要的机会，我们要因为她冒险嘛？就凭你给的那几台设备我们就等了她大半个月，之后又帮她再帮她。如果你要觉得我们理所当然，那就把那些东西都搬回去，我们换人！”

　　“换人？哼，你以为没有她你们就能一飞冲天？那你们之前的主唱和键盘鼓手怎么就单单把你们撇下和其他人组队了？你是不是也应该重新审视一下你自己没什么成为被撇下的那个？”，展宁的嘴除了他奶奶和二姐，现在又多了一个张玉弯，其他任何人她都是不会饶过的，总是能精准的扎到别人的最痛处。

　　展宁的话一下得罪了两个人，甚至贬低了老派和小鬼只能和被撇下的人组队。所以原本只是炮哥宣泄完不满后就能慢慢缓和的氛围一下就被拉到了最冰点，现在所有人都冷脸看着她们，也不打算在帮张玉弯说话。

　　炮哥目眦欲裂，如果不是碍于大嘴拉住他，和看在展宁始终是女孩子的份上要冲上来和她干一架了。

　　而原本深受打击后，终于等来家人，躲在家人怀里逃避一切的张玉弯也意识到了展宁的话爆炸似的伤害性。

　　于是不得不快速把自己从逃避中拉出来，抓住展宁的手，看着所有人慌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是那个意思。她性格就是这样，生气喜欢说乱说话……”

　　“道歉干嘛！你……”，展宁不服气，打断张玉弯还想继续发挥精准扎人的技能。

　　“展宁！不要说话！”，看展宁还要继续，张玉弯为了阻止事情变得更糟，立刻让两人的身份调转，变成家长瞪着她，如对孩子似的严厉的语气说道。

　　展宁虽然还是不服气，但不得不听老婆的话，于是只好憋着怒气闭嘴，仿佛一开始被骂的就是自己。

　　看着不买账的其他人，张玉弯心慌又内疚。想了想还是说道：“今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说什么就牵着展宁离开了。一直到自己的住处，一路都没有再说话。

　　……

　　晚上十二点，原本已经睡觉展妈模糊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和脚步声。推展爸没推醒，警觉的的起床查看，开门就看到自己穿着睡衣的三女儿展宁鬼鬼祟祟的想开门出去。

　　“半夜三更嘅，你去边？（半夜三更的你去哪儿）”

　　本来想悄无声息出门的展宁被吓了一跳。回头看着自己妈，亦真亦假的谎话顺口就来：“张玉弯遇到啲事，我去睇吓佢。（张玉弯遇到点事，我去看看她）”

　　“咩事呀，等你大半夜去？”

　　“唔系重要嘅嘢可以畀我半夜去吖嘛？我一阵应该唔返嚟，阿妈锁埋道门佢吖。（不是重要的事能让我半夜去嘛？我一会儿应该不回来了，妈你把门锁上哦。）”，说完，展宁不等她妈说话就打开门出去了。

　　展妈摇摇头，走过去把门锁上。虽然这个三女儿从小没少让她们操心，但却是个很靠谱的。从来不担心她做什么坏事，因为从小看来她就是就是极具正义感，很乐于助人的孩子，这样帮助朋友的事她从小没少做，即使有时候在她看来帮得有点过，但这方面的教育她还是很自豪的。

　　只是这孩子最近奇奇怪怪的，有一段时间突然不回家，情绪很低落，问就说是被感情打击了，不住家里是想散散心。她以为女儿是被之前暗恋的人拒绝了心里不痛快，心里暗自想那男孩子也太没眼光了。但过一段时间女儿又跟开花儿了似的肉眼可见的朝气蓬□□来让她摸不着头脑。

　　……

　　有一句歌词唱：我也是个复杂的动物，嘴上一句带过，心里却一直重复。

　　张玉弯躺床上脑子重复播放着自己在台上木偶似的演唱，台下观众疑惑质疑的目光，还有乐队成员愤怒质问的目光和自己耽误了他们的言语。

　　她很喜欢唱歌，沉寂多年的喜爱也迎来了展现的机会。却在今天她看到了自己与别人悬殊的悬殊，不只是唱功上的还有临场发挥和应对的能力。如果是自己失败了也就失败了，但却还要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了别人那真的让她这种从不想麻烦别人的人觉得罪该万死。

　　在她心喘不过气，心里怎么都放不过自己的时候就听到了房门被转动的声音。心惊了一下，想到可能是展宁，于是就起身穿上拖鞋开门去看。

　　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穿着展宁穿着毛绒睡衣和拖鞋在关大门，现在十二点过了，她过来肯定就是不放心自己的。

　　在心里一直饶不过自己的张玉弯心底登时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于是展宁回头就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目光楚楚，还带着微微泪光，嘴角向下压着，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张玉弯。看得她心跟着疼起来，快步走过去，疼惜的双手把她揽到怀里。

　　“怎么了宝贝。”

　　原本不喜欢被她叫宝贝的张玉弯，这时却在她这声温柔的宝贝里有些破防了。所有情绪汹涌上来，像是找到可以寄托宣泄的地方似的把头埋在展宁脖子，抬起双手抱住她的腰，紧紧的贴在她身上，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了出来。

　　感受到脖子湿润的触感，和紧箍着自己腰的双手。展宁微微皱眉，心里跟着更心疼了。这是张玉弯第一次在她面前有这么直白脆弱的情绪，看来今天的事她真的很在意，也很难受。

　　展宁松开揽抱她的姿势，双手滑到大腿两侧，微微蹲身，一把把她抱起。还在伤心的张玉弯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松开抱住展宁腰的手，为了平衡，抱住她的脖子。任由她就着胯抱的姿势抱着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

　　原本是想以这个姿势让她紧贴着自己，趴自己身上哭得更痛快些的展宁坐下后却看到脸颊上挂着泪珠，眼睛蓄着泪水的张玉弯看着自己。

　　“哭好了？”，不得不说这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是很招人的。展宁看着她，不合时宜的笑着问道。

　　而这句话就像是另一个开关，让原本张玉弯止住的泪阀再次打开，泪水再次涌出。是不是对她的委屈都向她奔来。

　　“我在哭，你居然还笑～，呜呜呜呜～你太让我难过了～，呜呜呜。”，张玉弯哭着，给了展宁胸口一拳，力气可不小。也让她闷哼一声，毕竟肉再小也是肉啊。

　　但她能怎么办呢，抓住张玉弯的手，抱歉的安慰道：“宝贝，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哭好了。”

　　张玉弯想挣脱被拉住的手却没能成功，继续哭着说道：“我算你的什么宝贝啊～，你都不哄哄我～，呜呜呜～”

　　我没有哄嘛？？？

　　“喔喔喔，你别哭了宝贝，对不起对不起。”，展宁连忙捧着她的脸，用手边给她擦泪痕边安慰着。

　　但正在情绪上的张玉弯根本就是无厘头的宣泄情绪，眼泪不断。孩子般的边哭边大声哽咽说道：“你太晚了，你来得太晚了。”

　　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展宁附和道：“对对对，我应该早点来的，对不起宝贝。”

　　“你居然就把我放哪里就走了，都没有马上哄我，在车上也不说话。当初李嘉欣你还马上抱着哄她～，我算什么，呜呜呜～”

　　不是你自己要在哪里下的嘛……，这都扯到哪里了？这吃的什么飞醋？我是应该高兴？

　　而张玉弯不是吃什么飞醋，只是人最普遍的情绪。爱逃避又不会宣泄的人在释放情绪的时候也下意识的避开最主要的，只从最无关紧要的小事开始。

　　“呜呜呜，我连李嘉欣都不如～，太难了，太难了～”

　　张玉弯脸哭得通红，展宁手长，揽住她的腰，倾身从茶几上拿过纸巾边给她擦眼泪鼻涕，边顺着安抚她说：“李嘉欣怎么能和你比，你比她们都重要，你是我最爱的来之不易的宝贝呀。”

　　“呜呜呜～，你……”

　　就这样张玉弯边哭边东拉西扯的抱怨了十多分钟，甚至把两人还不算真正认识的时候，展宁针对她的事情都拿出来说了一遍。

　　展宁也没办法，无论对不对都只能边抱住人给她擦着眼泪边说着对不起。把这么多年没有哄女孩子的机会今天都补上了，她才意识到哄人也是个技术活儿，哄得太简单都会被当场抱怨敷衍。

　　最后在张玉弯哭泣是在她哭着说现在她坐她腿上的姿势李嘉欣也坐过，展宁换了第N张纸给她擦眼泪，她却无意间吹出一个鼻涕泡中结束的。

　　在两人盯着这不合时宜出现的小小的鼻涕泡，然后它突然破开一瞬间，展宁再也忍不住，仰倒在沙发靠背上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管张玉弯哭不哭了。

　　笑本来就是会传染的，而宣泄够了的张玉弯也在它破开的时候懵了一瞬间，然后气极反笑，也跟着展宁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笑了三分钟才渐渐停了下来，张玉弯扯过纸巾擦鼻涕，眼睛通红浮肿，脸颊上被风干的泪痕覆盖，有些紧绷。

　　待张玉弯把擦鼻涕的纸扔掉，展宁才再次抱住她，让她把头放自己的肩膀上，说道：“你不会再突然吹鼻涕泡在我衣服上炸开吧？”

　　得到的回应是，张玉弯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痛得她哎哟着缩了一下。

　　“那现在哭好了是不是要说说了？”

　　张玉弯坐在展宁腿上，俯身趴在她身上，头紧靠在她的肩上。宣泄够的心只觉得平静了很多，在她面前狠狠哭过一场，莫名的觉得和她的心更近更亲密了。靠着她的时候只觉得这是让自己最舒适，最安心的人了。

　　“我觉得自己好像搞砸了一切，还拖累了别人。”，张玉弯靠在她的肩膀轻轻的说道。

　　“这算什么搞砸，不过是一个小演出而已，又决定不了什么。”，展宁的手一点点抚过她的背，平静的说道。

　　“可是我连这么小的演出都做不好，他们之后还要去参加比赛，那是他们的梦想，我只是个半吊子，只会拖累他们。”

　　“你在台上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紧张？观众太多害怕嘛？”

　　张玉弯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舞台好大，我站在上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之前的那些人站在上边的时候跟会发光一样，从这边到那边，兼顾到了所有，那么自然，那么有活力，他们都好厉害，我好差。”

　　听到她不停的否定自己，展宁把她推开，让她面对自己。认真的说道：“宝贝，没有谁第一次就能做得很好。道理你都懂，我就不和你重复了。那么现在我问你，你是想放弃还是继续努力做那个在我眼里只要在好好唱歌就在发光的你？”

　　张玉弯看着展宁的眼睛没有说话，如展宁说的，道理其实大家都懂，只是在没有得到解脱的时候认为自己是不可原谅的，已经没有机会了而已。而真的爱唱歌的她知道今天不过是她如果要继续唱歌的路上必不可少，甚至还会出现的打击。但她若是放弃，以后可能在遇到这样的坎坷她只会更惧怕，更跨不过去。

　　于是她咬了咬下唇，看着展宁微撅着嘴问道：“排练室里那个调音合成设备和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东西是不是你的出钱？”

　　怎么突然跳转到这里呢？？？

　　但展宁还是点点头，张玉弯叹了口气，继续问道：“多少钱啊？”

　　展宁眨着眼睛，笑着说：“大大小小加起来六七万吧。”

　　听到这数字，张玉弯深吸了一口气。这钱展宁吃了玩儿挥霍了她都不觉得心疼，但现在买了那些在她现在看来用处不大的东西，她就觉得这钱就跟她妈出去旅游被骗买了天价特产玉石一样。甚至是产权都不明确！

　　她都不知道应该先感动还是先心疼，毕竟展宁是为了让乐队的人空着位置等她半个月给出的条件。

　　突然想到什么，张玉弯突然斜眼看着展宁问道：“除了这个，你不会又开了什么条件让他们接受我主唱吧？你没什么其他瞒着我吧？”

　　“你想得太多了，你也听他们说了，音乐是他们的梦想，如果你要是不符合他们的要求他们会拿自己的梦想开玩笑？我又不是他们老板。而且那些设备也是说好的你过关后我才给他们赞助，没过关，我就给他们付两个月排练房的租金作为报酬，怎么他们都不亏他们才愿意的。所以啊，你本来就唱得很好，今天只是太紧张了而已。”，展宁掐着张玉弯的脸说道。

　　“我……不成你还给他们付租金！还好我成了…不对……成了你花的钱更多。你这……有钱也不是你这么花的吧！你不适合管钱，你把钱给我我给你管！”，张玉弯左右想都是她们吃亏，心里那个心痛展宁的花钱方式。若不是她日常花销很正常，不然什么样的家底都经不起她这么败。

　　看张玉弯那替她肉疼，完全忘了之前打击的模样，展宁笑着掏出手机，打开工商银行的APP放到她眼前。

　　然后就张玉弯就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一副乍然见到宝藏的模样。

　　好长一串！她都要从个十百千万开始一个个数。六位数，开头是八，后面是什么数字她都没记住。

　　“密码是891653，明天我把卡给你呀。”，展宁在张玉弯闭不上嘴的表情下收回手机看着她笑着说道。

　　“千万富翁……”，张玉弯呆呆的看着展宁说道，她从没看过那么多钱！现在她突然就不心疼那六七万块了。

　　“明天你也是了。”，展宁对张玉弯眨了一下眼说道。

　　而张玉弯没在意这回事，咬着手思索着，想到什么似的连忙说道：“不行不行，我明天……现在凌晨了哦。那天亮了我就去和他们道歉，这个歌我还得继续唱，还必须得唱好才行啊！”

　　“你这是什么脑回路？”，看个我的存款突然坚定了要继续下去的心？

　　张玉弯看着展宁，认真又担忧的说道：“你那么有钱！我要是没有点才华，和你在一起怎么都感觉是我为了钱倒贴的呀，我们也不配呀。而且我要是退出就太怂了，那些设备产权也不明确，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回来。”
　　“……”

　　早知道早点给你看余额了，那里还需要废那么多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