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爱过的少年》花言森寒

6、第 6 章

　　视频很快一转就逝，盛加驰转过来：“谁啊？李远海吗？视频啊？我看看。”

　　说着他接过席加驰的手机，看完了发现是个小视频，笑了笑说：“都没睡觉，来个视频吧，好久没看到他了。”

　　说着他点开了视频通话。

　　他的一番操作，席加驰都惊呆了，但是心里雀跃，双手握成拳心中轻唤：“耶!”

　　视频很快接通，李远舟的声音传出来：“时哥！是你！新年、快乐！”

　　盛加驰：“嗯，新年快乐！你跟你哥还好吗？”

　　手机对面的人已经转回房内了，灯光很亮。

　　盛加驰跟李远舟闲聊了两句，视频就转到李远海手上了。

　　盛加驰对着镜头招招手：“好久没见啊，李远海！”

　　李远海的声音恢复一如既往地暗沉：“好久没见，你还好吗？”
　　席加驰心想：他也没叫盛加驰的名字！

　　盛加驰：“是你还好吗？”

　　“好。”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盛加驰说：“难怪我去年找你打球都没看到你。”

　　“嗯，那时没读了。”

　　开场白说错了话，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盛加驰将手机递给席加驰：“你有什么要跟他说的吗？”

　　席加驰没捧住，手机摔在被子上，手忙脚乱捧起来，对上了李远海沉静的目光。

　　许是刚洗过头再吹干，李远海的头发有些凌乱，长长的额发四面八方地散乱着，像是理发师故意揪出来的发型。

　　挺好看的。

　　他本来就不是不好看，而是相较于年少时的惊艳，他如今坠入了凡尘，失去了灵气，多了几分学霸的沉静。

　　席加驰尴尬地说：“嗨。”

　　李远海也回：“嗨。”

　　他的声音要低沉得多。

　　然后两人就没有话了，比跟盛加驰说得还少。
　　席加驰：“……”
　　对这种人说话，好难哦。

　　席加驰艰难地提词：“你们……快要睡觉了吗？”

　　李远海：“嗯，快了。”

　　“那早点睡吧。”

　　“嗯。”

　　“晚安。”

　　“晚安。”

　　席加驰：“……”

　　挂断电话，席加驰陷入了沉默。

　　次日新年，清晨7点，席加驰跟盛加驰一起被吵醒的，面面相觑之后席加驰：“你现在起这么早了？”

　　盛加驰：“嗯……”

　　“今天过年哦！”

　　两人又睡回去，一直到10点自然醒，席加驰收到妈妈的消息说煮了汤圆，咬着牙刷回复：我跟小时这就回去。

　　想了想，又悄悄地多发了一条消息：一会你们可别多嘴乱问小时问题啊！他分手了，要好好学习了！多问一句他的私事，我跟他就离家出走！

　　秦满福：怎么会呢真是的！我嘴严得很。

　　席加驰特意@了爸爸：特别是老席你！敢多嘴！

　　席方志：我哪里多嘴了，我几时多嘴了？

　　席加驰：哼，咱们家的八卦都是你放出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秦满福：就是！

　　席方志：我就告诉了你姑姑一个。

　　席加驰：对，就是姑姑一个，姑姑又告诉姑丈告诉表姐，然后全世界都知道了！

　　席方志：！

　　盛加驰都已经是这个家的常客了，秦满福早当他是半个亲儿子，用秦满福的话来说，这叫白捡的儿子。

　　盛加驰在这个家甚至有专属的房，既然已经过来了，他就顺便收拾了书本。

　　他们刚吃完汤圆没多久，席加驰的手机叮咚一声响了。

　　李远舟发来消息说：我们过来拜年了！

　　席加驰连忙起身，赶到阳台，果然在小区的走道上看到提着礼物的兄弟俩。

　　席加驰回消息道：等着，我这就下来接你们！

　　他拿了钥匙，穿着棉拖就匆忙往下赶。

　　秦满福：“跑这么快干嘛，鞋子都没穿！”

　　席加驰喊了一声：“他们来了！”
　　就跑下楼去了。
　　“哎哟，这孩子。”

　　等席加驰推开门，看到迎面走来的兄弟俩时，一切动作才慢了下来，喘着气脸上带着笑，喊道：“新年快乐！”

　　两兄弟异口同声说新年快乐。一个喜悦，一个沉稳。

　　席加驰笑着迎上去要提礼物。

　　李远海微微偏了手，说：“不重。”

　　席加驰瘪瘪嘴，打量了一下他的手下：“怎么买这么多礼物？”

　　李远海提了两包，李远舟也提了一包。

　　李远海张了张嘴，李远舟先一步开口了：“叔叔、阿姨，小驰哥，一人、一个。”

　　席加驰笑说：“破费了。”
　　想了想又问：“礼物是谁挑的？”

　　李远海说：“一起挑的，不值什么钱。”

　　李远舟连连点头：“不过，小驰哥，你的，我挑的！”
　　李远舟得瑟地说。

　　噗！席加驰心里中了一刀，看向李远舟手下，又看看李远海。

　　李远海扫到他的目光，淡声说：“舟舟比较清楚你想要什么。”

　　席加驰哦了声，说：“也是。”

　　到了家，又是一阵客气，李远舟已经挺自然了，李远海依然有些不自在。将礼物交到大人时，秦满福连说破费了，你们两个小孩子来阿姨家买什么礼物？

　　说着也提了大包小包礼物给他们。

　　秦满福给他们兄弟俩的礼物，李远舟接了，李远海却还推掉，说：“太贵了。”

　　秦满福嗔道：“特意给你们买的！以礼还礼，阿姨总不能啥都不给你们！”

　　这种场合，李远舟只能看着他哥。

　　李远海面上没什么表情说：“我们只是买了一点点心意，阿姨的礼物太贵重了。”

　　秦满福叹息一声，没再为难。这种小孩可不是跟谈生意的人精，人家说啥就是啥。

　　送礼被拒最不爽的却是席加驰。

　　自己买的李远海也不要，气哭了，亏他挑了好久，一个都没送出去！
　　小时就不会这么不识抬举！

　　席加驰回房闷了一会，心想总不能就这么将人冷落在外，一打开房门，却见那两兄弟跟盛加驰跟聊得正开心。

　　席加驰撇了撇嘴，走过去跟盛加驰说：“你跟他说了没有？”

　　“没有。”盛加驰低头喝茶。

　　李远海如墨的眼珠子左右动了动，看看他俩，淡定道：“说什么？”

　　席加驰也不说，就冲他勾勾手指头。

　　李远海迟疑片刻，放下茶杯。

　　他大长腿的，委身在席加驰家的矮沙发，笔直的腿好生明显，叫人挪不开眼。
　　他站起来时，长裤垂下，宽松利落，显得腿形十分修美。

　　席加驰扭头就走，李远海迟疑片刻迈腿跟上。

　　席加驰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门半掩，后面的人没跟上，他回身，手搭在门上轻轻探出个头，继续冲门外的人勾手指头。

　　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眉眼俏皮，有说不出的风情。

　　看木头还傻愣在那里，他眉头一蹙，道：“来啊，等什么？”

　　李远海想了想，走到门跟前，席加驰却还扶门看着他，没有让开的意思。

　　李远海：“……”

　　席加驰看看门边让开的一条缝：“怎么，这都不够让你进来的吗？”

　　李远海眼眸低垂，声音沙哑：“不太够。”

　　席加驰轻轻哼了声，扭头过去。

　　李远海顿了片刻，跟着漫步进去，门稍微推开一些，那一瞬间，一股凝香扑鼻而来。

　　房间拉了窗帘，有些黑暗。

　　李远海站在门口，席加驰说：“关门。”

　　李远海依言关了门，房间就更黑了，

　　李远海几乎看不到人，只看到床边人儿单薄的轮廓，朦朦胧胧的，呼吸声都跟着变大了。

　　若有若现的游丝般呼吸仿佛就萦绕在耳边。

　　男孩子原本清润的声音也因暗色而变得娇气。

　　席加驰皱眉：“反锁！”

　　李远海指尖落在反锁扭上，咔哒一声，席加驰满足了，他坐在床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过来呀，怕我吃了你吗？”

　　李远海缓慢地走过去，然后在席加驰跟前三步之余停下。

　　眼睛适应了这个昏暗的视线，李远海看清了房间的布置。

　　这个房间布置得好少女粉，香香的，很精致，床看着宽松柔软，床头堆满了可爱的布娃娃。

　　席加驰又拍了拍床，仰头说：“过来坐着呀，你怎么回事？撬一撬动一动。”
　　李远海看了一下四周，旁边一个书桌，下面是一个粉红椅子，他指着椅子说：“可以坐吗？”

　　席加驰撇了撇嘴说：“坐吧。”

　　李远海就委坐在那里，沉默了很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李远海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有些不自然，声音轻淡地说：“有什么、事吗？”

　　借着黑暗，席加驰看了他好久，把他的不自在都收入眼中，他隐忍的容颜，在黑暗中添了几分朦胧的俊美。

　　席加驰心情有些不错，故意逗他说：“是这样子的。”

　　他说了一句，顿了一下，半天没再开口的意思。

　　李远海只能点头说：“嗯？”
　　嗓音轻轻的，声音又磁哑，响在耳边跟情人耳语那般。

　　席加驰憋着笑轻咳一声，坐直了，一本正经地说：“我的好兄弟小时你知道吧？”

　　这是一句严肃的废话。

　　李远海点了三下头，目光充满疑惑。

　　席加驰深沉叹息：“他要去复读！”

　　李远海低眸沉默，席加驰也沉默。

　　席加驰心想搁这比赛呢，老子从未输过！

　　所以他闭口不说，非要等李远海再次出口。

　　良久，李远海抬起眼帘，轻声试探说：“复读，还好吧？”

　　席加驰露出了个憋不住的笑容，眼睛也亮晶晶的，肯定道：“复读好啊！”

　　李远海挑了挑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