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爱过的少年》花言森寒

10、第 10 章

　　没错，这么久了席加驰都没李远海的微信，他本来打算等李远海主动问，结果木头没问，气死！

　　终于加到了，他仰着小脸，哼了一声，笔直地回房，关门的动作有些失控，门砰的一声被砸上，他也吓了一跳。

　　他就靠在门后，心跳很乱，手都有些颤抖，点了同意，他手心发软，抖得有点厉害，差点没滑到拒绝按钮，吓得一头冷汗。
　　之后看着李远海的头像，慢慢滑落在地上。

　　他点进李远海的头像看了好几次。

　　李远海的头像是一片海，网名是“学以至远，苦海无涯。”

　　翻开他的朋友圈，大多是初中的动态，高中也有。

　　大多是他打篮球这种，应该是他打的时候，别人拍了发给他的，其中就有席加驰以前偷偷拍的，夹在盛优时的相片了发给盛优时，盛优时应该又转发给李远海了。

　　也有别人拍的群照，校运会这些。

　　李远海穿着运动服，脸上带着笑，笑容温柔爽朗，很俊的一个男生。

　　这是高二时的相片。

　　席加驰抚摸相片中男生的脸，这还是他熟悉的李远海啊！

　　不过更高大了些，肩膀宽阔，从被风吹动的衣角可以看到他腰身紧窄，裤管下的腿也结实修长。

　　多迷人阳光的一个男生。
　　到底是什么，让他喜欢的男生变成了现在这样！

　　可恶啊！

　　盛优时回来时打包了一人份的午餐，看到席加驰时还颇为惊讶：“啊，你也在！”

　　席加驰没饭时，有些委屈：“我不给你发了短信吗？”

　　盛优时道：“你居然给我发短信，这谁能看到啊？还好海哥有事要回来一趟，不然你就在门口候着吧。”

　　“你没看到我发的短信吗？” 席加驰若有所思地看了李远海一眼，后者没事人一样拿着自己的饭就要进房去。

　　席加驰：“……”口供也不知道串一下。
　　还有，到底该说他体贴还是可恶呢，就一份饭，他自己全拿走了！

　　气得席加驰冲他门口直瞪眼。

　　盛优时：“这年头谁看短信啊？”

　　席加驰忽然吼道：“李远海！你就这么坦然地不管我死活！”

　　李远海都要关门了，又打开，想了想走出来，将饭递给席加驰：“那要不给你吃？”

　　席加驰哼了一声，打开饭菜，默默又合上。

　　基本都是食堂的剩菜大杂烩了，而且还是大家不喜欢的菜，不是说不新鲜，主要是不好吃。

　　去食堂打饭晚了就有这种待遇，啥都给你来点，饭菜都很满，营养也很均匀，唯一缺点就是，吃了会感觉生活没什么乐趣。

　　李远海挑眉看他一眼：“不吃？那我走了。”

　　席加驰恼羞地说：“走吧走吧。”

　　李远海：“那你自己出去吃咯。”

　　李远海的房门关上后，席加驰说：“你们怎么就吃这个？”

　　盛优时：“我们不挑食。你来时我们才去早点，排老长的队才给你弄那么一份饭，谁叫你不提前说要来。”

　　可能是想到了那长长的队伍，盛优时又道：“每次都是海哥去排，我都乐享其成，不然我才懒得去排那么长的队。”

　　席加驰：“！”

　　“每次都是李远海给我打的饭？”

　　他每次来，李远海房门紧闭，饭盒静静地放在餐桌，还是温热的，小时坐在沙发跟他说赶紧吃饭吧。

　　他一直以为是小时帮他打的饭。

　　看着挺冷的一个人，居然还是那么暖的吗？

　　席加驰心里暖暖的。

　　盛优时没有李远海那么勤快，吃完饭会坐在沙发玩一会儿手机。

　　席加驰抱着手机坐在旁边，不断地翻着屏幕要订外卖，心思却不在这里，时不时地看向盛优时，终于忍不住出声：“小时，你真没看到我的短信？”

　　盛优时盯着手机：“没看到。”

　　席加驰凑近了些：“我就被锁在外面，李远海却忽然有事要回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他刚好回来解救你不挺好的吗？”盛优时连连看输了一局，终于抬头：“不是你发消息让他回来的吗？”

　　席加驰加重了语气：“我没有他的微信，怎么给他发消息！”

　　盛优时：“……”

　　他有些疑惑地说：“不会吧，我早将你微信推给他了！”

　　席加驰整张脸都垮下来了，捏着手机屏幕的指尖泛白，可恶的李远海！

　　盛优时也就疑惑一下以示礼貌，又低头沉迷到下一局游戏里。

　　席加驰坐在那里兀自生气了一会儿，想着李远海这个混蛋，分明接到了他打去的电话，却偏说小时有事回去了，让他误会是小时让这混蛋回来的。

　　这混蛋分明已经知道了他的微信号，也不加！难怪他晒出二维码时并没看到李远海扫码的动作！

　　不过！
　　该怎么说呢？

　　他一个电话，铃都没响的电话，这么紧要的学习关头，李远海就直接回来了。

　　他的微信，李远海虽然没加，但应该有一直保存着吧，不然怎么一找就找到！

　　想到这里，席加驰心里又欢喜起来，自我调解，就这么原谅某人了。

　　看着空闲的盛优时，席加驰忍不住又问李远海如今的成绩。

　　盛优时忙着游戏，只做了个7的手势。

　　李远海的成绩已经直逼7字开头，还挺稳。

　　席加驰有为他开心。

　　看着紧闭的房门，都觉得舒心多了。

　　这个该死的门经常关着，很少打开，小时如今问问题的频率更低了，席加驰在这住的时候就没看到他敲李远海的门，估计在学校里都问完了。

　　这个时间段李远海除了清明节给他父母扫个坟，两点一线上学，几乎就没出门。

　　清明节那天席加驰也要回老家祭祖，很遗憾没能留在这里，陪他们一起去。

　　窗外的日头越来越大，树木越发茂盛，蝉鸣开始聒噪起来。

　　高考要逼近了。

　　在这之前，还有一个跟高考特别近的端午节，不偏不移，就在高考前两天。

　　席加驰倒是想让两位考生出去放松一下，但他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可以想象到李远海学习的劲头，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夜里他玩完一局游戏中途出来拿水，破天荒地遇到刚洗完澡的李远海。

　　大厅没有开灯，光线很暗。

　　天气很热，李远海赤着膀子，只穿了一条长裤，正拿着杯子接水。

　　往常这个时候大家都安静了，听到开门声，李远海扭过头来，只看到默默站在门口的一道身影。

　　席加驰一推开门，看到李远海，整个人都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顿了顿，拿着水杯慢慢地挪到李远海身后，

　　饮水机旁边就是桌子。

　　李远海接了水，错开一步，站在旁边喝水。

　　席加驰并入饮水机前，他浑身毛孔竖起，似乎感觉到了李远海残留在这里的潮湿的水气。
　　还带着温度，灼烧得他身心脸颊都烫起来。

　　他微微偏头，竭力地拿余光去瞥身侧后的人。

　　在昏暗的光线下，李远海的头发有些凌乱，刚洗过头，还湿漉漉的。

　　喝水的时候头微微扬起，露出漂亮的弧度，从下颌到喉结，再到紧实的胸膛，往下是收紧的窄腰，令人鼻血喷张的人鱼线隐入揪紧的裤头，两根裤腰带绳轻轻垂着，有一些摆动，打在微微的隆起上。

　　席加驰咽了口唾沫。

　　再抬眸，只见李远海喉结滚动，一口一口地吞咽着温水，那条肌肤与黑夜的割线像艺术品那么优美。

　　席加驰有一些心神晃动。

　　忽然一道暗哑的声音打破沉静：“水满了。”

　　同时一具有些潮湿的躯体靠了过来，席加驰浑身僵直，毛孔都竖起来。

　　结实的臂弯探到他跟前，修长的手指落在饮水机按钮上，下一秒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了，席加驰呼吸也停了。

　　李远海看他一眼，仰头喝完最后一点水，水杯放在桌子上。

　　就在席加驰以为一切就要结束了时，听到他低沉的声音：“睡觉了，晚安。”

　　那声音就像情人轻拥，呵在耳根一样，席加驰将浑身绷得很紧，才没有喘出来。

　　“晚、晚安。”席加驰僵在那里，咽了一口唾沫，指尖死死捏着水杯把柄，直到听到开关门声才敢回头，心跳不受控制。

　　那一天晚上他睡不着。

　　一遍又一遍地翻看李远海的朋友圈，看着相片中的俊美少年。

　　满脑子是那一个完美的侧颜，以及那一点点隐在黑暗中的隆起。

　　或许是黑暗朦胧了视线，使事物的本身更添加了许多美感。

　　席加驰想得让自己发疯，脑海不断浮起那个吞吐间的凸起，是如此的干净锐利。

　　虽然同在屋檐下，但他真的很少能看到李远海，更别提晚上能撞到李远海刚好出厅。

　　他试过守在厅里，但从来没守到过，那样子太傻了，终于他也回房，也锁上门。

　　李远海很忙，席加驰自己也有课，这里离他学校还挺远的，往往他过来的时候，人家饭都吃了。

　　早上人家出门，他还没醒。

　　突然间猝不及防的相遇，让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他慢慢地抱紧了被子，素白的手越抓越紧，脚尖也慢慢卷曲起来，嘴里喃喃出声了一个名字：“李远海。”

　　带着无尽的轻喘与一点点哭腔。

　　最后面一切停歇，他红着眼睛卷缩着，委屈地紧紧蹭在大号抱抱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