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聚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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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煜琛。”
“柳煜琛，该醒了。”
柳煜琛皱了下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周围陌生的景象，这才记起现在是在医院里。
白曜动了动早已僵的不能更僵的肩膀，“柳煜琛我跟你说，我腿上有伤，最近只洗了头发而已，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麻烦挪挪你的脑袋，你的鼻梁快和我的脖子长到一起了。”
呼出的气息一直在他的脖子里扫来扫去，痒的要命，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
还有，几天不洗澡，搁在家里都是会被他妈妈严重嫌弃到要把他赶出家门的地步；柳煜琛倒是贴的很开心，估计是因为他生病闻不到味道吧。
“……”
“对不起。”
柳煜琛赶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但刚刚的这一觉，睡的好舒服，好想再来一次……
他感觉鼻子通了，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左手上的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拔掉了，吊瓶仍然挂在架子上，也已经空了。
他们两个人的手，因为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而变得十分僵硬。
怕白曜不高兴，柳煜琛赶紧松开了他，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该走了，再过一会外面天就要黑了，会很冷。”
白曜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张逸方他们也已经到门口了。走吧。”
柳煜琛坐着没动。
犹豫了几秒钟，他道：“腿麻了。”
“啊？那你就站起来走走，活动一下。”
白曜在一旁看着他，“你能自己站起来吗？我现在可能扶不动你，实在不行我还是把张逸方他们叫进来，让他们扶你……”
柳煜琛立刻站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白曜。1米9多的身高带来的压迫感，瞬间令白曜觉得心里有点不平衡——要是自己小时候喝了牛奶不会上吐下泄，肯定比他长的还高。
而且，白曜看他动作丝滑，完全没觉得这人的腿在麻。
但出于对病人的仁慈，白曜还是问了句：“大概要多久？”
“再等等。”
等他想到一个能再留白曜久一点的说辞。
他不想这么快离开，因为一离开医院他们就要回学校了，白曜就要回他的319宿舍。319那扇门，柳煜琛已经找不到再次踏入的理由。
今天蜜桃牛奶已经被白曜拉黑。他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能和白曜再靠的这么近了。
好希望时间能过的再慢一点，哪怕只慢几秒钟。可惜他根本停不住时间。
“行吧。”
白曜掏出手机，“那我先让他们去饭店占个位置，他们在外面等也容易感冒。一会我们去饭店找他们。”
听到这番话，柳煜琛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惊喜。
竟然还能有机会和白曜继续待在一起！
“我可没忘。”
白曜也没抬头，一边发微信一边说，“我说了，以后你离我十米远……今天是个例外，先暂时不算，就从明天开始吧。严皓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看你生病了就去找我了，我也没办法直接拒绝。”
而且，喜欢过的人现在生病了，没人照顾，白曜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单身男人，会心软也很正常。这不代表他要跟柳煜琛和好。
至于说要带他一块去饭店吃饭，也是有原因的。
刚才坐着等的时候，白曜忽然有点好奇——柳煜琛等消息等了一夜，一会看到自己跟蜜桃牛奶回了的消息，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会不会吓到脸色大变？
柳煜琛醒来之后都还没看过手机，一会到了饭桌上，他早晚要拿出手机看消息的。
白曜可不想错过这一刻，所以暂时不能放他回去。反正他现在已经退烧了，在外面吃个饭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
柳煜琛刚刚燃起的那一丝惊喜，失去了大半。
今天白曜主动找他，他还以为“十米之约”已经不算数了。
……
外面的天虽然还没黑，但风很大，吹的白曜直哆嗦。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雪，这也是白曜选择来这种北方城市上大学的原因之一。他的家乡从来都不会下雪。
柳煜琛一开始是跟在他身后的，可看到白曜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背影看着十分凄凉，柳煜琛还是加快了脚步。
追上白曜，他大胆道：“我背你。”
白曜停下脚步，盯着他看了一阵儿，说：“你这人怎么回事？”
他看上去有点不高兴，柳煜琛呆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要么走路离我远的要命；要么就说要背我，或者直接上手扛……你是二极管啊？就不能像其他正常人一样，和我并肩一起走吗？？”
“……对不起。”柳煜琛别扭地垂下了眼眸。
“喏。”
白曜主动伸出一只胳膊，“会搀扶吗？就像扶老奶奶过马路那样，你扶着我就行。外面太冷了，这样也是为了能走的快一点……等到饭店外面了，我再自己走。”
机会居然自己伸过来了，柳煜琛赶紧扶住他。
往前走了一大段路，柳煜琛才开口追问道：“为什么？是不是不想被人看到你和前男友走的近？”
“对，就是这样。”
白曜回答的毫不犹豫，“但我又想走快一点，被你扶着也是没办法的事。”
柳煜琛不再发问，两个人过了马路，去了附近的商圈，那家饭店在商场的第五层，张逸方已经把桌号发给了白曜。
两个人顺着扶梯一层一层往上上，每上一层，白曜就能感觉到柳煜琛比之前多紧张一分。
想想也是，柳煜琛好像还是第一次和自己的三个室友一块吃饭。以前白曜跟室友们一块聚餐的时候，想让柳煜琛跟他一起，柳煜琛总是用“在做兼职”这个理由推脱。
那时候白曜也没多想，既然聚餐他不来，那就平时多找机会和柳煜琛单独吃饭；宿舍聚餐的时候他再跟室友们一起。
“你们来了啊？”
李锦洋热情地招呼着他们两个，“你们俩坐靠外面的位置吧，他刚输过水，估计一会要去厕所。”
柳煜琛点点头，表情僵硬地说了个：“谢谢。”
“你也不用那么紧张，我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陶林笑着把菜单递给他们两个，“老规矩，一人点一个菜，然后大家再商量着一起点一道大菜。我们已经点过了，就等你们两个了。”
柳煜琛把菜单推到了白曜面前，让他先点。
白曜的三个室友，柳煜琛以前并没有兴趣去了解他们，只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和特征。
李锦洋看起来胖胖的，话挺多，白曜说过他人很不错，就是嘴太贪；张逸方是推荐白曜玩那款游戏的，和白曜一样是个南方人，家里人因为做生意，早些年定居在这个城市；陶林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脾气特别好，是个铁直男。但因为他长得太秀气，白曜说他总是被他暗恋的女生当成“姐妹”来对待。
“曜哥是个特别金贵的大少爷，吃东西巨挑，这你应该知道吧？”李锦洋看着柳煜琛，一边喝茶一边问。
“嗯。”柳煜琛点了下头。
他也是昨天刚知道，白曜居然对那么多东西过敏。
“那你能不能满足一下我们几个的好奇心——你周五是跟谁上床去了？”
李锦洋话题一拐，直接问他：“你这新欢，比曜哥找的还快啊！曜哥的新欢，好像还在手机聊天的阶段吧？你这怎么直接都去开房了？”
白曜正在看菜单，听到这话抬头看了李锦洋一眼。
来之前，他们三个还在宿舍群问白曜，一会要一起吃饭了，有没有不能当着柳煜琛的面说的话题？
白曜那会回复道：应该没啥吧，我跟他都分手了，随便聊呗。
他还以为话题跟平常一样，聊聊游戏和电影，聊聊作业或是什么时候考四六级；但现在是个什么节奏？怎么有股离婚前家属谈判的意味？
“李锦洋，你友善点啊。”陶林推了下眼镜，说：“他还是第一次跟我们一起吃饭呢，你看你把人家吓的，别把关系搞僵了。”
“没事的，他在替我打抱不平。”
白曜点好了菜，漫不经心地把菜单推到柳煜琛面前，“昨天我听张逸方说他出去开房了，心里还是挺难过的。不过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已经放下了。”
他还非常爷们地拍了拍柳煜琛的肩膀，安慰道：“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也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柳煜琛没有碰那份菜单，只是低着头，用手抠着自己面前的桌布。
他的这阵沉默，从以前和白曜的二人桌搬到了现在的五人桌上，气氛的诡异程度就被放大了许多。
白曜觉得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李锦洋他们三个并不知道蜜桃牛奶的事，只知道自己有个每天都在聊天、分享日常的人。
可照这样发展下去，不知道今晚会不会逼得柳煜琛主动脱下面具，承认蜜桃牛奶就是他的马甲？
正琢磨，柳煜琛忽然抬起头，侧目看着白曜：“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白曜：“？”
这是什么回答？
“你明知道我周五晚上去干什么了。昨天抱你回宿舍的时候，已经当面跟你说过了。”
柳煜琛现在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还和他们一起拿这件事来为难我？你明知道我有心理洁癖，不可能和别人那样亲密。”
昨天？抱着回宿舍？？当面解释？？？
对面坐着的三个人瞬间懵逼了，一脸疑惑地看向了白曜。
白曜：“…………”
操，他居然把皮球给踢回来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