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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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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了?!”
盛时川一脸讶然,他明明记得贺景初说回来陪他舅姥爷过年的,怎么就……去世了?
“是啊,去世得有七个年头了吧,他那小外孙特地从学校赶回来给他办的葬礼,他当时的脸色啊,真是苍白得可怕,好像几日没睡觉了,整个人颓废得很,小初也是个可怜人啊,无父无母跟着他舅姥爷生活,又孝顺又勤奋,徐老在世的时候,天天说他家小初在名校大学读书,出来是要赚大钱带他享福的,结果他家小初大学还没毕业,徐老就撒手人寰了,又留他一个人,帮徐老办完葬礼之后他就没回来过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人回忆起隔壁这对可怜的爷孙俩,忍不住絮絮叨叨起来,叹息直摇头。
“大爷,您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吗?”
大爷眯着眼眸思索片刻,回道:“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五月份那会儿,当时赶巧我孙子出生不久。”
七年前五月份,盛时川心里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当初他跟贺景初提分手那会儿,正好也是五月份,不会就这么巧吧?
“你是小初的朋友吧?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啊?”
盛时川思绪还在飘远,闻言扯着嘴角朝他笑了一笑,“他……他挺好。”
那人开怀一笑,“那就好,那就好,他人勤奋,读书又好,肯定能出人头地的,就是可惜了徐老不能跟他一起享福。”
“是啊,可惜了。”盛时川呢喃细语,跟那大爷道了别后回到车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感觉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半天没缓过来。
他早该发觉不对劲的,贺景初从高中开始就跟他舅姥爷一起生活,就算考上大学,每次一有时间也会跑回来看望他舅姥爷,像他这样的人,在跟他重逢后,却从来没有再提起过他的舅姥爷,也没见他再去看望他,只是一味地缠着他。
当时他都没发觉哪里奇怪,如今回想起来才恍然大悟——除了他身边,贺景初已经没有了可以回去的地方。
盛时川缓了好一会儿,启动引擎出发,回到公寓小区,搭乘电梯上去,电梯门在27层打开,按了贺景初跟他说过的密码,直接开门进去,刚走进玄关便闻到浓浓的酒精味。
他直径往客厅走去,桌子跟地上散落着啤酒瓶子与外卖盒子,盛时川捂着鼻子推开贺景初的房间,只有房间还算得上是干净,贺景初正躺在床上被子包裹着蜷缩成一团,听到房间门开的声音,眉头皱了皱,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看到盛时川站在自己床边,以为还没睡醒,又闭上了眼。
不过片刻,贺景初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眼眸直直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盛时川,好一会儿他才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盛时川过来时有一堆问题想问他,为什么不告诉他舅姥爷已经去世的事?为什么要骗他说有可以一起过年的家人?舅姥爷去世那会儿,是不是他们分手的时候?可一见到他,却突然什么话都问不出口,只能直勾勾的看着他。
贺景初也发觉他有些不对劲,眼神微微眯起,既然他会过来这边,那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什么。
见他不语,贺景初起身抱抱他,“怎么啦?一副快哭的样子,不哭不哭。”
“谁他妈哭啊!”盛时川靠在他的胸膛上,被他像哄小孩似的拍着背,两人抱了好一会儿,盛时川像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忽然抬起眼眸,问道:“做吗?”
贺景初闻言一脸愣然,一大清早就给他这么大的冲击,不过数秒,他便从错愕中反应过来,“你认真的?”
“别废话了,我的耐心只有三秒。”
担心他又反悔似的,贺景初三下五除二。
上次被人下了药,意识模糊没太感觉出来,第一次在这么亮堂的地方看清他的东西,忍不住怒骂:“艹,你他妈什么时候去做手术了?!”
贺景初忍不住逗他,“要我介绍给你吗?”
“我这尺寸他妈还需要做手术?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去做手术了,那玩意儿以前不长这样!”
他们第一次的时候,盛时川就已经被他弟弟的身高吓到过,这才七年没见,竟然他妈的还会长!
“它现在又长大了嘛。”
盛时川看着那玩意儿,面露难色,纠结了好一会儿,直接躺平,用一副英勇就义般的语气说道:“来吧来吧。”没等他动作,他又制止道:“等等,从后面来。”继而翻过身背对着他。
贺景初弯起了嘴角,“那我进去了?”
盛时川把脸埋进枕头里,只想速战速决,不耐烦道:“咋这么能墨迹呢?是不是要我说欢迎光临你才进来?”
贺景初忍着笑,肩膀直颤抖,又怕伤到他,只好忍着先让他习惯习惯。
大概是之前有在习惯的因素,被进入时没有他想象中的难受,有的,只是从脚底蔓延至头皮的酥麻与足以让人失神的舒爽,连同四肢百骸都透着欢愉。
再次以清醒的状况用后面,感觉却截然不同,盛时川整个人趴在贺景初身上,累得一只手都抬不起来,浑身酥麻,舒服得两条腿都在打颤,过程中还有过片刻失神。
贺景初餍足地往他额头上亲了亲,“发生什么事了?”
“嗯?”盛时川不解,“什么?”说话时声音都沙哑了许多。
贺景初道:“你怎么突然间想开了?”
盛时川默然片刻,回道:“一头脑热。”
贺景初用脸蹭了蹭他的头发,帮他按捏腰部,“脑子现在还热吗?热的话我们再来一次。”
“你他妈来了三次!”
贺景初乐道:“太激动了。”
盛时川撑着身子起来往他嘴上亲了一口当做安抚,随后又累得趴回去,“我动不了了,下次吧。”
贺景初惊讶地用手挡着嘴,“我没刷牙,你竟然还亲了我两次。”
“……”盛时川无语,好一会儿才抬头看他,“你是不是对浪漫过敏?”
贺景初咯咯直笑。
“肚子饿了吗?我来点外卖吧。”贺景初看了下时间已经中午了,家里除酒水什么也没有,拿过手机点了清淡一些的粥给他,随后捏了捏他的脸,“我带你去洗澡吧。”
“不用,我自己会洗。”盛时川翻了个身,刚要从床上下来,便发觉双腿发软,直接跌坐在地。
盛时川:“……”
“还是我抱你过去吧。”贺景初起身将他从地上抱起,转身往浴室走去,帮他把身子冲洗干净。
从浴室出来时,外卖也差不多到了。
盛时川看着他一地狼藉,本想帮他收拾干净,奈何腰疼得厉害,只好作罢,贺景初倒是狗腿似的给他端水捏腰,就差把粥到他嘴里。
“先说明,我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咱俩在七年前就已经bad ending了。”
“bed ending?”
“……”盛时川一脸无语地瞥了他一眼,继续道:“这个只是互相解决各自的生理需求,而且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我们可以建立固定关系,但是我这个人有洁癖,在这段关系期间,你要是跟其他人做了,我们就到此结束。”
“都听你的。”贺景初眉眼弯弯,嘴角勾起,甜蜜勾人的酥麻感从心底蔓延开来,让他浑身都觉得愉悦,“同样你也不能跟其他人有染,上次去酒吧,要不是我去得及时,你早就提枪上阵了。”
“话说你当时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
贺景初:“……”
“为什么突然不说话?”盛时川眼神微眯,“给我老实交代!”
贺景初含糊道:“略@#¥%&*”
“还想蒙混过关?”
“我在你手机安装了定位。”
“……”盛时川被他这一系列骚操作气得不轻,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给我揍一拳。”
贺景初起身过去,闭眼说道:“别打脸。”
盛时川不轻不重地往他肚子抡了一拳,“赶紧给我弄掉。”
贺景初捂着肚子,“我都挨你一拳了。”
“啧。”盛时川眼神威慑他,不耐烦地咂了下舌。
“……”贺景初不情不愿地拿过他的手机,委屈巴巴道:“知道了。”
两人吃完午餐,贺景初本想拉着他出去约会,但盛时川一大早就被他折腾得厉害,加上本就不适应当下面那个,称得上是二次破-处,不可言说的部位感觉怪异又有些微微刺痛,腰也疼得不行,贺景初只好拉着他窝被窝里看电影,看着看着又缠着他亲吻,被他又揍了一拳才消停。
被勒令禁止亲密接触,贺景初无聊只能把玩他的手指,盛时川任由着他玩儿手指,撇过头见他抿着嘴笑,眼眸微垂,跟他十指相扣,语气不由地温柔了几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舅姥爷去世的消息?”
贺景初抬头看他,一脸不解道:“谁会无缘无故突然跟别人说自己家亲戚去世的消息?”
“……”盛时川心想也有道理,于是换了个说法,“那过年之前你为什么跟我说你要回去陪你舅姥爷过年?”
贺景初眼眸微垂,思量片刻后才道:“因为一个人过年太丢人了,不想让你知道。”
盛时川闻言又是心疼一波,“那他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20××年,五月二十四号。”
正好是当初盛时川甩了他的一个星期后,他在一个星期里,失去了唯一的爱人跟亲人。
盛时川语塞,鼻头微酸,一时说不出什么来。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许久盛时川才开口问道:“那你过年就天天在家喝酒打游戏?”
贺景初刚想跟他报备这几天的行程,眼珠子一转,趴在他身上可怜兮兮道:“对啊!我好可怜。”方才让人沉重的气氛在他这玩笑中缓和了下来。
盛时川看着他这副模样,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要是留他一个人过年,确实太可怜了,“那就跟我一起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