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蹉跎》平阳虎

15、入住农户（1）

　　从公社出发，三辆军车在迎驾镇老埂行驶约三里地便曳然停车，埂下约四百米处就是“新圩村”了。

　　驾驶员下车对村长胡长福道：“报告领导，我们车子就能送到这里。”

　　胡长福下车握住驾驶员手连声道：“谢谢！谢谢！己经非常感谢你们了！”

　　确实车子不能开进村，下埂去村的斜坡是黄土修的，只够板车手扶拖拉机走，若是战争时期军车运送弹炮弹药还可义无反顾，但现在和平年代，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知青们纷纷下了车，站在埂堤上放眼望去，一眼望不到边的荒原，芦苇摇曳、芦花飘荡、杂草丛生，一片荒芜，近处的村散落三四十家住户，大多是土基墙的茅草房屋，其中偶有几间青砖大瓦房子点缀，整个村庄显得很贫穷很落后。

　　一路高歌一脑子热血，此时被突然浇了一盆冷水：

　　这就是我们人生旅途起步的地方？我们要在这里扎根一辈子？

　　村长赵长福顾不得关心知青此时的想法，招呼着妇女主任卜春花民兵连长胡道伟和知青连长史长良道：“卜主任胡连长，你俩领着知青们到碾扬场上集合，小史连长，你将行里带上，跟我来就住我家，我把’新圩村’的大致情况向你介绍一下。”

　　正待走，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拦住了史长良道：“史连长，我是景宁市市日报记者梁艳红，我想采访你一下，想知道此时此刻你是什么一个心情？”

　　史长良今年二十二岁，景宁市一中66届高三年级毕业，他一米七五的身材，长副国字脸，对人总是一副笑脸，要人再胖或肚子再大些，人们会以为他是人畜无害的弥勒佛，可一当他向你微笑着眯着你盯着你的时侯，你才会感觉到这个人绝不会象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这个人是有内涵的。

　　史长良对记者侃侃而谈道：“现在我的心情是激动的，除了激动还是激动。我们?响应伟大号召，参加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革命，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现在，伟人挥手我前进，上山下乡干革命，我们将札根这里奉献我们的青春，哪，这是今天我在欢送大会上代表全体知青的发言稿，要说的话都在上面，……还有，我介绍我连一支大笔给你认识，让她多与你联系，姚青梅、姚青梅，你到这边来下，……”

　　卜春花与胡道伟领知青到新圩村的碾场上。

　　碾场上早就有一群新圩村的村民在等候了。

　　胡道伟意气奋发拿起口哨“嘟，嘟，嘟”吹了起来。他今年四十岁，在部队当过班长，回乡当了民兵连长，最后村上的民兵还没有还没在部队里一个班士兵多，现才，他才真正地有了当连长的感觉：

　　“集合，集合，现在大家集合排队，背包行里先放下，男同学排在后排，女同学排在前排。好，好，…就这样。”他又口哨一吹，大喊一声：“立正！”

　　这些学生虽未军训过，但都是上过体育课的，听到这口令一个激凌，一下立起正来，胡道伟很是满意，随后又一声呼令“稍息！”

　　大家这才随意轻松起来，他娘的，这不就是下乡当农民的嘛，这搞得这么严肃认真的。

　　卜春花上前一步，向大家介绍道：“我叫卜春花，是新圩村的妇女主任。”

　　这时大家才发现，这卜春花也长得蛮漂亮的，大约一米六五六六的身材，体态虽有一点丰腴，但丰腴得不失苗条恰到好处，少妇的特征尤为明显，胸前那一对丰满似要冲决蓝布对襟杉的钮扣似地高高耸起，皮肤不是太白，呈浅淡麦肤色，但更显健康，鹅蛋形脸庞，此时环姿艳逸美貌动人。

　　怎么这迎驾镇的女干部个个都这么貌美如花的。

　　只见卜春花对着二排男女学生道：“今天，我们将男归男，女归女，分组到各个农户，你们也看到了，前面那块空地正在施工建知青宿舍，力争在春节前让你们入住，入住前这几个月你们吃住在贫下中农家里，生活费用将由政府支付。”

　　她一眼看到后排的陆云翔，道：“喂！后排站着的那傻大个子！”

　　“你喊得是我？”陆云翔个子较高，他不想显山露水地，就自觉地站在后排最后一个位置，但还是被发现点名了，叫“傻大个”。

　　云翔道：“卜主任，你不能叫我傻大个呀？”

　　卜主任道：“你不傻吗？没事长这大个子，不费布票呀！”

　　听得知青与周边的农民一阵哈哈大笑。

　　天翔无奈地走上前，卜春花将两页纸递给他还递给他一支圆珠笔，道：“来，帮下忙，配合着胡连长，按这纸上名单将人分配到户。”

　　接过两页纸一看，原来是知青入户分配表，表上画好格式，第一栏目写的是农户名子，第二栏竖列五至六行空格为准备填写入户的知青名子，第三栏目是性别，第四栏标着钱粮发放，最后一栏为备注。

　　卜春花对众知青道：“我这里按表格叫农户的名子，然后就男生或女生五人一组在表格上签个名，每人在碾场那仓库左边，各人领一个稻草梱，跟着我们村上人走，先安置下你们的新家。”

　　云翔拿着纸笔放愁道：“这纸地下总要有个什么硬纸板什么的垫着。”

　　是呀，这两手悬着，这别人怎么签字呀，卜春花扫了一眼，正好看到前面一排有个姑娘背着个木板，喊道：“喂，那姑娘，后面背的占板借用一下！”

　　下乡哪个会带切菜的占板，大家扭头一看，这哪是占板，是画画用的画板，大家一阵轰笑起来！

　　“下农村总要学会自己做饭吧！带占板有什么好笑的！”卜春花自己不觉得尴尬，她怕姑娘尴尬，解围道。

　　那姑娘道：“领导同志，你是叫我吗？”

　　轻声细语，如莺啼鸟鸣般，竟是一口燕京语音。

　　此姑娘是谁？

　　云翔不认识，姚青梅等女同学也不认识，全连队没一个人认识她，这姑娘还是将背上的画板解了下来递给了云翔。

　　“胡富贵一一”云翔按名单喊道。

　　一旁农民人群中走出个中年妇女，
　　卜春道，“富贵呢？”

　　那妇女道：“他今天有个活去潘庄了。”他丈夫胡富贵是个厨师，镇上不少人家办红白喜事都找他。

　　卜春花道：“前排头五个女知青在这大个子处签个字，到那边一人领个稻草捆，跟这位大嫂走。来，下面后排五个男知青准备，……”

　　再加上有民兵连长胡道伟的协助，整个分组入农户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不一会还剩下最后五人，卜春花傻眼了，这五人应是分到她家的，还剩下个男的，这男的不是别人，正是帮忙记录的陆云翔。

　　夹个男的也好，跳跳色，卜春花喊了声“小娅，带这哥哥姐姐们回家！”

　　作者有话说：欢迎大家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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