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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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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湖岛
马车里,沈青眠在把玩着她的玉壶,玉壶里又增添了好几只蛊虫,都是她这几日连夜捣鼓出来的。
那日离开渝州她就光顾着抱着银子走了,把她那两坛酒给忘了,在马车上美美睡了一觉醒来才发现,哀嚎了一顿于是决定重操旧业——开始炼蛊,但这几日蛊没炼几只,倒是把眼下的乌青给炼出来了。
他手上拿着半块烧饼,揉碎了喂给它们吃,她的蛊很能吃,每天都能吃很多,而且还都挺胖的。
她的蛊虫也挑食,烧饼碎屑里不掺和着肉沫还不吃。
等蛊虫把烧饼吃得差不多了,他擦干净了手看向趴在一堆包袱上还在睡觉的林姜初,伸手戳了戳她的脸上的肉:“林姜初,该起来了。”
“困。”
林姜初拍掉他的手重新把脸埋进包袱里,想继续睡。
“林姜初,你的蛊在吃你的银子。”沈青眠看着蛊虫爬上银子上面好奇地看着,语气闲散地道。
银子!
她立马坐起来找自己的银子,果然看见蛊虫爬在上面,伸出两根手指捏着它们胖胖的身子就丢进玉壶里,又重新趴回包袱上,车轱辘碾过一处低洼处,不一会儿她又把脸露出来睁着半只眼看他:“沈青眠,我好饿啊,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花湖岛啊?”
话音刚落,马车就停下了,沈青眠挑眉:“到了。”
“记得把斗篷穿上。”他翻出一个大包袱,里面是她御寒的厚衣裳,这几日他们都在马车上,马车上生着暖炉倒不算冷,但离花湖岛越近,吹进来的风越冷,但分明还未进入十二月。
沈青眠穿了一件绒白色的斗篷,依旧没有佩剑,就带了一个笛子,林姜初则找了一件绒粉色的斗篷系上,还贴心地给自己的手也带上了绒绒的嫩黄色手衣,手衣上还垂着两颗可爱的雪球一晃一晃的。
一下马车就更加感受到花湖岛的冷了,她拢了拢斗篷捂好脖子新奇地转头到处瞧瞧。
花湖岛外围聚集着一大批文人墨客和江湖豪侠,熙熙攘攘地不知在争论何事。
林姜初本来想带着沈青眠挤进去凑凑热闹,但沈青眠找到一个摊子把包袱一放就不走了,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等他们散了再过去,不急。”
“也行。”她应下后就朝包子摊前一直在擀面的大娘喊道:“大娘我们要两屉小肉包,还有两碗肉沫米粥。”
“好,马上来。”大娘把手里的面团放下就去拿包子,热气腾腾的包子白白胖胖的,还有香喷喷的米粥。
肉□□薄馅厚,一口下去肉香四溢,米粥里的肉沫也很多,林姜初还买了两个烧饼。
“这里的烧饼好脆呀,我想吃软的,脆的不是很好吃。”
她吃了一口就不吃了,塞给沈青眠,继续把碗里的粥喝完,又把最后一个肉包吃了,眼神又飘向他那几个包子上,朝他眨巴着眼:“沈青眠,你还有三个包子你能吃完吗,吃不完我帮你吃吧?”
沈青眠习以为常地嗯了一声,拿了一个包子,剩下的就推过去给她,小小一个肉包,她一口一个,两口就吃完了,然后满足地眯起眼。
隔壁坐着几个江湖豪杰,其中一个大汉把手里的茶碗猛的一掷在桌上,怒声道:“岂有此理,它一个小小的花湖岛还得持桃花令牌才能入岛!”
“这位仁兄莫急,早早来到这等候的人大多都是没有令牌的,且看其他人如何进去也不急。”
“哼,我倒要看看那些人要怎么进去!”
林姜初听见这话猛的抓住沈青眠的袖子皱着眉生气地道:“沈青眠,黑心掌柜还没告诉我怎么才能拿到桃花令牌呢,骗子!”
“没有桃花令牌我们也进不去了。”她瘪着嘴满脸不高兴。
“我们先去那里看看。”沈青眠给大娘付了银子,拎起包袱示意她跟上,林姜初在心里骂了掌柜好几声才抬脚更上去。
不过方才人很多现在人也还是很多,林姜初找了个好空隙拉着沈青眠就钻到前面去了。
“各位少侠还请稍安勿躁,我们花湖岛一直以来都是需要持有桃花令牌的人才能入岛,此规矩万不可更改。”木掌柜站在船头和声和气地和岸上焦急不堪的侠士道。
“姑娘,你们也是和他们一样想进岛的吗?”抱着一大根糖葫芦木棒的阿婆笑着拍了拍踮着脚往前面看的林姜初。
“是的阿婆。”林姜初偏头站稳应道,买了木棒上面最后两根糖葫芦向阿婆打听道:“阿婆,你是这里的人吗?”
“是啊,阿婆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呢。”阿婆笑着道。
闻言林姜初可就有问不完的问题了,把另外一根糖葫芦递给沈青眠就开始向阿婆问道:“阿婆,这花湖岛到底要怎么才能进去呀?而且花湖岛怎么会有这么人想进去呀?有这么多人都喜欢喝桃花酿吗?”
阿婆笑了笑道:“花湖岛有的岂止是桃花酿呀,还有那数之不尽的金银珠宝、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籍和经文书卷,这些稀缺宝贝有多少人不想要呢?”
“姑娘想进去为的又是什么呢?”
“当然为的是桃花酿呀,虽然我也喜欢银子,但天底下无处不有银子,唯有酒处处不同,处处生香。”林姜初咬了一口糖葫芦嘴里含着糖,心里却想着酒,好想喝酒呀,好久都没摸到酒的影子了。
“若是姑娘喜欢的是花湖岛上的桃花酿,那进去便很容易了,只要入得了折枝岛主的眼便可进去了。”
“姑娘和这位小郎君想必很容易便可入岛了。”慈眉善目的阿婆笑着道。
阿婆给她指了指大船上走出来那位女子:“那便是花湖岛的折枝岛主了。”
林姜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阿婆说他们容易入岛,但还是顺着阿婆指的方向看去,果真见木掌柜身旁站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
远远瞧去,只见女子身姿窈窕,一袭薄粉长裙,外罩同色斗篷,头上别着一只桃花流苏簪,眉眼如黛,想必面纱下的面容定是好看极了。
“沈青眠,这个折枝岛主长得好好看呀。”林姜初挨着沈青眠站,眼神一直停在折枝岛主身上,眸子晶亮晶亮的。
他含着一颗糖葫芦看她一眼:“你就看出来了?”
“那当然!”她自信地道。
他不理会她,继续吃着手上的糖葫芦。
“诸位,今日可乘船入花湖岛的人依旧是由我们折枝岛主决定,其余人若有意入岛可交百两银子自行乘船探寻桃花令牌,寻得令牌便可自行入岛。”
木掌柜话音刚落,岸上的人都开始躁动起来准备给银子了。
林姜初和沈青眠很默契地都没有动,就站在原地,倒是阿婆寻着一处干净地坐下了。
折枝身侧的婢女和木掌柜低语几句,木掌柜便朝岸上的人使了个眼神。
“这位姑娘和公子可是有意要入花湖岛?”一个婢女走过来柔声问道。
“嗯嗯是的。”林姜初点头。
婢女笑了笑道:“那姑娘和公子便随奴婢上船吧,我们折枝岛主有请。”
“这是给姑娘和公子的桃花令牌,请拿好。”在上船前,婢女拿出了袖子里准备好的桃花令牌双手递给他们。
桃花令牌不同于一般的令牌,它如一枝小桃花,木刻得栩栩如生,宛如木上生花,而且手感极好,无菱角,摸起来圆润光滑。
“阿婆,我们走啦。”
林姜初走前还不忘和坐着休息的阿婆挥手再见,阿婆也笑着和她挥手,重新把木棒插满糖葫芦,再坐一会就起身去别的地方继续卖糖葫芦了。
这边的林姜初拿着桃花令牌爱不释手,跟着婢女一起踏上这艘大船,这艘船极大,仿佛可以坐下百来个人,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几个婢女也领着好几个人上了船。
咦?
她的视线在那些人的脸上走过,貌似这些人的相貌都极好,无论是书生、剑客还是侠士,模样都是极好的,她继续往后看,那几位姑娘也美极了,柳叶眉、芙蓉面。
莫非能入折枝岛主的眼的都是模样好的人?
船都开始离岸了,林姜初还停在方才的地方站着,沈青眠走了一半路发现她没跟上来,转过身唤她,她立马跟上他,扯着他的袖子让他把头凑过来,他一边配合地低下头一边问:“怎么了?”
“沈青眠,我发现这个折枝岛主主动给桃花令牌的人都长得和我们一样好看呢。”说这话时她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沈青眠也没有,和她一样还小声添了一句:“噢,就是没有我们好看。”
话音刚落,沈青眠就看见她眼里带着笑,脸颊上的梨涡又出来:“沈青眠,你在夸我好看耶~”
他睨她一眼,毫不留情地道:“我是在夸我好看。”
“你刚才说的是我们。”她据理力争。
“那我说错了。”他敢于承认错误。
“自恋鬼。”她小声地嘀咕一句,随后他凉凉的眼神撇过来她就偏头东看看西瞧瞧,假装没事。
婢女将他们带到一个小厢房里就走了,让他们先休息休息,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就可以到花湖岛了。
但林姜初可闲不住,拉着沈青眠去和船工闲聊。
船上风大,沈青眠不喜欢吹风,但还是陪着她出去,看她和船工聊得起劲,就把腕上的闻香蛊拿出来,让它也吹吹风。
风中凌乱的闻香蛊:我谢谢你。
林姜初这边,船工分给了她几块桃花糖,是桃花性状的,闻起来有着淡淡的桃花香,含在嘴里味道便越发浓郁。
她坐在一块圆木凳上,晃着脚把手缩在暖和的斗篷里:“阿伯,为什么花湖岛这么冷呀?如今还没入冬呢。”
“花湖岛可不冷呢,只是靠近岸上才冷,到了岛上啊就暖和了,花湖岛一年四季都很暖和,到了你就知道啦。”船工笑着道。
“对了阿伯,我们现在去的是花湖岛,那方才的地方又叫什么呀?”总不能都叫花湖岛吧。
“那叫花湖岸,也是属于花湖岛的地盘,主要用于每年按时给岛内送粮食的。”
“对了,姑娘来花湖岛为的是什么的呢?”
“我来找桃花酿喝,阿伯,你们岛上的桃花酿是不是很好喝呀?”
“那可不,只不过桃花酿可不多,这有名的桃花酿都是折枝岛主自己酿的,我们酿的都没有岛主酿的好喝,姑娘可以找折枝岛主讨一坛来喝。”
花湖岛四季如春,暖风徐徐,盛产桃花酿。
“阿伯,每年都有很多人要入花湖岛吗?折枝岛主为什么会主动送给我们桃花令牌呀?”她现在还是比较好奇这个问题。
其他船工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船工边绕着手上的粗绳一边道:“我们折枝岛主最喜欢模样生得好看的人,无论男子还是女子,凡事她觉得好看的,都会主动送桃花令牌,姑娘和公子可是第一批上船的呢?”
“好像是的。”她仔细想了想道。
船工笑得更开怀了:“那你们便是此次花湖岛上的贵客了,贵客想喝岛主酿的桃花酿还不容易嘛,到了岛上想喝多少都有!”
这下林姜初完全沉浸在可以拥有取之不尽的桃花酿的喜悦里了,丝毫没发觉她玉壶里的蛊虫开始蠢蠢欲动了。
折枝走到船面上,船上的风轻轻吹起她面上的面纱,她垂眸轻眨眼,再抬眸便见船的那处走出来的少年少女。
绒白粉色的斗篷瞧起来格外般配,少女时不时仰头笑着和少年说着话,少年脸上表情恹恹的,但每次她说话时他的眼神都在她脸上,倒也不算敷衍。
“岛主,船上风大可要回去歇着?”婢女问道。
“不用,我已许久不见故人了。”折枝弯了弯唇提步往少年的方向走去。
沈青眠见闻香蛊一个劲地想袖子里钻,眨了下眼分它一颗饴糖,它就老实不动了,抱着一颗和自己身体一样大的饴糖开始啃。
“沈公子。”
折枝走到他身侧柔声道,露出来的一双美目盈盈如水。
耳边传来声音,随即他的余光里瞥见一抹薄粉色长裙,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见她面上蒙着面纱,便知她是花湖岛上的岛主,眼里带着疏离微微颔首道:“折枝岛主。”
折枝弯了弯勾人的眉眼:“沈公子这般疏离,是不记得折枝了吗?”
她伸手摘下面纱,露出姣好的面容,粉腮红唇,狭长的眼尾尤其勾人,简直就像是话本子里勾人心魄的狐狸啊,怪不得也喜欢模样长得好的人呢,因为美人都喜欢美人呀。
林姜初本来看见沈青眠身旁站着一个女子,十分警惕地走过来,结果发现原来是折枝岛主啊,还十分幸运的看见了岛主的真容!
林姜初还沉浸在岛主真美的感叹里,听见沈清眠在叫自己,回了神后就立马走过去。
沈青眠淡淡地回了一句不记得了,就看向站在不远处一脸惊讶又惊喜的林姜初身上,叫她过来。
“你在看什么?”沈青眠想问她刚才呆呆地站在那里看什么,没想到话刚问出口,手就被她拉住了还被暗自用力捏了一下,她偏头给了个让他不要说话的眼神。
沈青眠:“……”
“您是折枝岛主吗?”林姜初站在沈青眠身边颇有些害羞的看着她,特别是她的眼睛,心里小鹿乱撞,岛主好勾人啊!
折枝听见沈青眠说不记得了还有些稍显落寞,见林姜初一脸害羞地看着自己就忍不住笑了,弯唇点头:“林姑娘。”
林姜初本想问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突然想起来刚才婢女走时问了她和沈青眠的名字,但还没来得及闲聊几句,木掌柜便走过来和折枝低语了几句后他们就一起走了,不一会儿东绕绕西绕绕的船也停了下来。
回头看去,身后的水面上空无一物,这艘船后没看见别的船只,林姜初把收好的图纸拿出来,才恍然发现原来黑心掌柜给的图纸是专门用来走船行的方向。
船在水面上绕了好几圈,像是特意避开身后的船只,看来黑心掌柜还是有点良心的,怕他们拿不到桃花令牌特意给张图纸让他们偷偷进岛,好在折枝岛主人美心善主动给他们令牌入岛。
花湖岛上果真很暖和,林姜初把斗篷脱了胡乱团成一团就要丢进包袱里放着,沈青眠接过来在她后面把斗篷叠好了才重新放进包袱里。
船上的人下了船便各自散开了,花湖岛和岛外并没有什么不一样,要说唯一的不一样的地方那可能便是长街上的百姓看起来都颇为悠闲,不是躺在摇椅上吃着葡萄看话本,便是躺在摇椅上就睡着了,头上还盖着一把大蒲扇,摊子上的货物也不怕被人偷了去。
林姜初走在最前面,瞧见一家摊子上有一个摊主在拉面,一团面团被揉了揉,两手一拉,往上一抛,面条子就出来了,她回头朝落后自己几步的沈青眠道:“沈青眠,我们去吃那个拉面。”随后指了指拉面摊子的位置。
说完她就走去那个摊子上向摊主要了两碗拉面,看见隔壁桌上的碗里还有肉片,又另外加了两份肉,不一会儿热腾腾的拉面就端上来了,超级大一碗,她两手环住大碗看着面上小山堆起来的肉片就感觉很好吃,立马用木筷箸夹起一大筷子肉片,肉片沾上一些面汤的鲜味,味道好还有嚼劲。
沈青眠有点晕船,把碗里的肉片分了一半给她才开始吃,不爱吃面但他也吃完了,因为前几次他吃不下被她义正言辞地说教了一顿,为了避免再听她念叨,再难吃也吃完了。
但这次轮到林姜初不想吃了,把肉吃完又吃了几口面她就没有胃口了,因为太多肉了,早知道她就不点这么多肉了,哦不对,是摊主太实诚了,居然给这么多肉,哎,“沈青眠,我好饱啊。”
说着她就瘪起嘴放下筷子坐直身子,想消化消化,肚子太撑了,待会儿再吃,沈青眠起身去把面钱付了,回来时手上拿着半截竹筒节,她好奇地凑过去瞧:“这是什么呀?”
沈青眠把竹筒节递过去给她凑近闻:"猜对了它就是你的。"
“酒吗?”他不说话,然后她嗖地睁大眼睛:“桃花酿!”
他挑眉默认地把竹筒节给她拿着:“尝尝味道怎么样。”
入口微苦,后有回甘,淡淡的桃花香从舌尖一点点卷起,口齿生香,清苦微甜,不涩口,不愧是她惦记了这么久的桃花酿啊。
只可惜竹筒看着挺大,其实里面的酒酒只装了不到两口,顶多就够每日都喝的人解解馋,但她又不是每日都有的喝呀!
“真好喝,沈青眠,这酒是从哪买的呀?”她喝第一口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沈青眠就知道这酒很讨她喜欢,闻言,抬手指了指拉面摊子对面那处摆满竹筒节的摊子:“那儿,他说不好喝不要银子。”
“那你付银子了吗?”
“没有。”
于是林姜初去付了银子顺便还买了三截竹筒节回来,为了不浪费粮食,所以她决定把拉面吃完就奖励自己一口喝三节桃花酿。
拉面吃完了,桃花酿也喝完了,她就开始惦记上折枝岛主酿的桃花酿了,不是岛主酿的都这般好喝,若是岛主亲自酿的那得多好喝呀。
不过在喝桃花酿之前,她和沈青眠都需要好好睡上一觉,实在是太困了,她喝了酒需要躺上一会儿,沈青眠雷打不动的午休也来了。
花湖岛银子多,客栈也大,一砖一瓦仿佛都在昭示着它的金贵,因着这几日花湖岛外来人多,客栈就剩下一间大厢房了,好在厢房里一左一右有两个床榻。
沈青眠醒来的时候,林姜初不知道又去哪了,她的玉壶还在桌上。
蛊虫爬来爬去说明又饿了,他把最后一块烧饼一点点揉碎喂给它们就出去找林姜初了。
忘记带玉壶的林姜初此时丝毫没察觉,因为她快要被挤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