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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这就是硕博连读的力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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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幸福的日子还是当甩手掌柜吧
泡在吧台舒舒服服地品酒,神奇电视机总能接通到一些比较离谱的回路,有时失忆也能成为不错的借口——在你烦闷到不想翻资料的时候。
毕竟是真的失去过嘛,再怎么样也不能和病人急对不对?
你笑着痛饮,混浊酒液捧起灯管的工业风包装,意兴阑珊之处点出一味辣阵,寻人的大老板晃起尾巴看你逞强,他无奈又焉坏,抛来的目光上上下下,逗猫棒似的让你捉不着。
…多有趣的时光啊。
但就像是萨卡兹肉鸽大棋一盘刷成紧急版一样,美好的梦泡不会永存于爱德华医生的过期售卖摊中。
简而言之,有脏东西。
梦到某年夏天漂在海上看小狗的日子时不速之客进来了,他闻起来类似枯水塘里皱巴巴的叶,白炽灯照出反光经脉,你箍在游泳圈里打了个寒颤。
谁啊,搅人清梦。
哥舒临就这么水灵灵地从天而降了。
仿佛为了给异界将军点排场,也可能是花之大哥哥醉迷糊了乱动法杖,总之你的太阳与热风不辞而别,筛过椰树的月影狭长美丽,星海浪漫,但你不是。
和他比起来你看着像更毁气氛的那个。
出去,你说。
你不确定咬牙切齿与微笑的区别,隐忍着露出八颗牙齿反而会被小混混误认为欲拒还迎,这种情况需要贴脸开大:来T去给他上个仇恨。
没有T怎么办?
…忘了,哥舒将军不是小混混。
其实你还想问点别的,比如你怎么进别人家不敲门你知道这是我的思维宫殿吗它只给我最亲密的挚爱开放忌炎都没看过他吃醋了怎么办所以呃我的意思是哥舒临你没有解决办法的话能不能也来当我老婆。
看吧,你才是小混混。
废话串联的时间没有被让出来,哥舒临闪现消失的操作简直是中了专注失调的三技能乌尔比安。
等你费劲地扒拉开眼皮床头已无留驻的痕迹,失温耳坠泡在夕阳刻画的毛边里,窗帘为它挡走些许橙红的光,你托起它,灼烧点如同凝固的血那样锋利。
白芷带着可靠团队成功阻截你下床游荡的行为,面生的红发男双手抱臂目光随意,其实你知道他姓甚名谁,科研人员特有的死水翻腾劲让你联想到岛上某位干员,代餐文学不好但你其实不想代你只是过敏。
莫特斐?你怎么也来了。
于是你由衷地开口了。
他摁住火机,但没让烟飘出来。
白芷还在核对各项数据,你舒舒服服窝在凹陷里摆明了要消遣他,气氛冷固至不给面子时白女士终于进入正题:她列出了种种索拉里斯不存在的能量,对此漂泊者只是耸耸肩回答都是灵子转移,用一次就消失了。
白芷:什么?
你继续扬起猫一样的微笑,三十七度的体温却是半点人言吐不出来,神秘力量已经从古风圈之三世镜传承到科幻片理智药残渣,很快它踏入崭新名词篇——你信誓旦旦,说这叫崩坏能是我与生俱来的。
……
莫特斐觉得你写小说一定大卖。
我是穿梭各地的旅人嘛,带点奇幻色彩很正常的。
他烦恼地拧起眉,病人投射而来的目光立刻变了,好像他活成了谁记忆中动起来的石像,新奇与恍然调成暗色开在眼睛里,他的脸竟也模糊了。
很简单,他带起一个略微讥讽的笑,已配佳偶的漂泊者从“莫特斐”的身形中觅到了故人的影子,狗血剧的黄金戏码正在加重,演员浑然不觉,导播乐在其中。
他是什么,带资进组吗。
灵知对你无语凝噎时也是这个表情。
嗯…?白芷你怎么也这么看我!
“你怎么想?”
“鬼话连篇。”
白芷夹紧病历,嘱咐夜陪的护士要多加留心,莫特斐分出一只眼瞄到漂泊者把自己埋进云里,耳环像从枕套里长出来的,红痕是压出的果实,艳艳缀在骨边。
你打算睡了。
在初遇的时间段,他们把漂泊者拉回来体检,离谱又稳定的数值拖了工作人员几个晚上,白芷提醒你尽量不要在机器还亮着的时候睡着。
一场一场,曲线跳到莫特斐手里又被拍飞成花,他也怀疑过你是不是声骸超进化体——或者外星人,索拉里斯土著和你比起来还是太没竞争力了。
外星人在中场休息摆到了沙发旁边,长条好处是容纳上限高坏处是单人易变猫猫虫,你折腰把脑袋横在靠背上,离他太近,呼吸间仿佛是枕在肩上。
别那么严肃嘛先生。
莫特斐听到你的嘟囔,睫毛眨错了位,黏糊糊的困意把实验体裹成糖霜法棍。你倒下来好像钢管发出悲鸣,一度令人怀疑沙发的硬度是不是出了问题。
很知礼,没捶在他腿上。
鬼使神差可以用在他拍脸的动作上,严格来讲并非是颧骨,只是贴着太阳穴缕去两绺发丝,他也许先前在外面抽了烟,尼古丁流过来的速度慢慢的,蒙成了指尖的温度。
在白芷把头扭过来之前他坐远了几分,还咳了一声。
总之,人是不能闲的。
在“探索开放世界”这一方面你可谓有不少的经验,上天入地下海进狱无一不是你的精通项目。
消毒水过盛的医院自然也是轻松拿下……不是,等等,这窗户怎么上锁啊?!
难道要走那种经典桥段之走廊激光战了吗?!
——正常医院不会有那种东西吧!
你在空气中掏了掏。
跨界执法主要依凭的还是感觉,这道理是某不知名魔法师告诉你的。虽然他的原话没有这么粗糙…不,那串碎碎念杂在一起说不定更是无理取闹。
“媒介”
最先蹦出来的竟然是令咒,续命玩意用来执行空间穿梭只能说是文不对题……你其实想捏个临时锚点出来,异界空间(索拉里斯)的法则确实给施术增加了大量限制——好在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你打算问律化娜借点权力。
“这就是你在外熬夜还要吵醒我的理由?”
“拜托了女王大人!”
……
小巧透明,形如棋子。
穿过厚墙,在她的注视下抵达自由,金色眼眸转来俨然一轮尖月,直钩撞在你的胸口。
她其实想问点什么,最直接的比如你到底在干嘛——或者,委婉些,冷笑着谈谈回家。
只是夜雾太重,湿润的袍角沾上冷气,冻了她几分。连带唇齿都黏于一处,磕碰间她憋出几个不成调的音,你追来的眼神亮晶晶。
这样的你,这样的你啊。
样貌被修改,颜色被取代,回忆栩栩如生,哪怕成长为了足以夺神的存在,眼眶里也总装着清澈的委屈……说得好像谁真能欺负你一样。
以前也是这样呢。她微微笑起来,好像一片风触过玫瑰的心。正前方的你高举手臂,黑紫的颜色渗入皮肤相扣成环——是礼物,来自休伯利安女武神的馈赠。
!节假日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她已经走了。
原计划是去老地方捞今汐,毕竟这么多年被不少突发事件突过脸,如今你已经能百分百确定今汐绝对是出事了,还是那种不解决主线就推不下去的大事。
啊,可能也和岁主有关吧,一看到这种类似地方神兽的你就不可避免想到泰拉那几位,企鹅出唱片狮子被人骑,狼争狗猫养人小鸟当总统……呃,感觉索拉里斯的这位应该还是靠谱的,至少石塑化身在初遇时给了你故人的好印象。
假如有点金钱观念就更好了。
陪护的小姐此刻唤醒了整座医院。
她焦急、崩溃、绝望,跺脚时如同DDL人失去了所有头发,脑门更加光亮的主治医生劝说无效,只能祈祷隔音良好。
“就这么消失了啊!!!锁都没坏啊!!!我就是上了个厕所!上了个厕所啊!!!”
“她不会死在路上吧?不会吧?!不会吧!!!”
“——你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我放跑了一个移动型自毁炸弹啊!!!”
床铺凌乱,被子掀了一半,拖鞋不翼而飞,病号服估计也套在身上。
…漂泊者,你就是这么跑路的吗。
莫特斐摁了摁太阳穴,感觉明天新闻报道某地农户捡到发烧女子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白芷处变不惊,接到消息第一事就是抱仪器。
墙前的区域确实检测出了能量波动,至于是哪一种估计需要撬开漂泊者的嘴或者脑袋才能知道,抛除你突然性情大变投靠黑恶势力的可能性这趟出逃可以盖章了——不遵医嘱,很正常,她猜到了。
说不定是跑去找忌炎了呢。
她甚至有闲心讲个笑话。
你是想借这个能力偷窥忌炎。
令尹如何,今州如何,索拉里斯如何,你都不太在乎。人固然是留驻的枷锁,只是羁绊太肤浅,念在口头,几句唐突,来不及咀嚼就放在一边。
如果她死了呢。
死。
你眨眨眼,终于明白此处的不同从何而来。
还没有谁用死把你真正地困在这里。
因为血总是鲜活的,刺目的,泼在手心如同一滩烂软的花。
你见过太多了。
生命的重量,烙成永远流泪的伤口,于是你的疤淌过大地,结成干涸的膜,有人行过便带来绵密的针脚,缝合撕裂,疼是钝感的,扎在每一场幻觉的末。
要用麻木不仁来形容未免太偏激,命运尚未发生,你习惯了被动,习惯了无力,习惯了蹲下身捡拾英雄的骸骨。
如果她没死呢。
“拯救”,竟已成了刻下的肌肉记忆,疲惫的躯体不愿执行,就像被剧透了大结局还得一路看下去。
何其残忍,从容赴向自己的死期。
好吧,漂泊者。
你对自己说,你扪心自问,假如今汐真的死了,你会愧疚吗,你会负罪吗,因为你提前跑出来但是怒刷了一晚的好感度导致主线破灭了?
——稍等,不是有存档吗。
嗯,那个毛茸茸的小可爱,能不能现在出来让我揉揉?
说不定能触发什么SL开关呢……
小可爱没理你,大约是关键点安在主线吧,不做就死档的那种。
行,好,棒。
捞呗,你倒要看看索拉里斯能翻出怎样的鱼,咕咕河豚犯蠢卖萌的那种不算,毕竟人在恋爱脑时干什么都是不足为奇的。
夜袭?这怎么能叫夜袭呢?这是主角觉醒真龙之力一心悔改从而利用BUG跳过更新过关斩将来到happy end面前,哪怕散华一眼瞪出了惊魂未定的感觉你还是要拨开武器笑着问今汐呢——我找她有事。
您来的比预想的要早。
那是自然,因为我是偷跑。
?
如果是这样的理由…反而伤害身体,得不偿失,我并不建议。
天啊,她好关心,她还在劝,她的毅立堪比芙蓉往病人嘴里塞营养餐。
你挑起眼,冷酷如沙漠蟒蛇,你说没关系反正我身体一直不好。
但我仍然坚持。
散华的葫芦一闪一闪,你的眉心一跳一跳。
——因此,我刚刚联系了白芷。
去早了反而会影响今汐大人的计划?这是什么鬼话?!
万一晚了人真没了怎么办?难道赔上你的良心与余生绑定契约生成索拉里斯新型地缚灵吗?周游世界解决问题感悟一切最后得出“我什么都做不到”已经轮过无数次了不缺这补刀啊?!你不要啊!!!
说,在哪,你们把她…不是,她自己一个人跑哪去了!
卡芙卡是对的,能选择时别后悔。
没脸没皮就是要做到底,散华你就把我当成思妃成疾的昏君信不信没关系我只要统一口径——等会儿白芷来了也这么说好吗,就说我想她想疯了。
代步工具?不不不我不需要那些,基站当然也不远…,但还是能麻烦你闭上眼睛吗,我要变个魔术,就三秒。
三。
没有抵达过的地方,完全借助想象来构建。
二。
居然已经听到电梯启动的声音了,齿轮扭转也算是别样倒计时吧…唔,简单的空间锚点会被时间流速卡掉,说不定没救到人自己先掉帧成PPT了。
真的不需要去渡口吗?
散华突然握住你的手,于她而言是难以言喻的触感,飘渺的冷硬,实体化的虚无,好像你正在消失而进度条又停在一半。
当然,她仍旧闭着眼。
一。
——灵子转移。
你啊……
带着电流的,不太灵敏的信号传到耳边。
好啦,医生,在做什么呢。
虚拟屏上的男人笑了笑,苦恼从眉梢悄悄褪去,稍微嘈杂的背景音过后小茄子也凑了过来,她看起来很忧心,只是世界间的沟壑还是太巨大了,言语沦为泛泡泡的点与密码,啊…差点掉在这头冻羊上。
“前辈要小心!”
玛修很认真,她总是那么认真那么坚决地扛起盾,这一次举起的是纸牌,墨迹还未干。
咦,医生急匆匆地往嘴里送了口蛋糕呢。
草莓味的,他写,想吃就早点回来——不然芙芙会偷光的。
“芙!”
几家欢喜几家愁。
莫特斐再次按上抗压严重的太阳穴,他甚至要怀疑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呃,残星会研究了新的傀儡技术打算操办得不到就毁掉吗。
长离按原计划继续前往乘霄山,散华靠在沙发上叙述自己是怎么中的催眠,她的精神状态也摇摇欲坠,看唇形已经三次把魅术吞了下去。
…漂泊者真的会那种东西吗。
莫特斐想到那个抽了半根烟的夜。
没有蝉,灯光昏黄,铺散的发流到手边,他只是看了一眼。
被遮住的面目略显朦胧,气质半死不活,倒下来还自带音效,白芷宽宏大量地体贴说今天就到此为止——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他掐灭了后半根烟。
如果有,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