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北极星》风山挽月

33、破产，车祸

　　不等祝如星太过伤心，乔麦打了电话过来。
　　“星星……星星……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电话那头，乔麦哭得伤心，哭得窒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祝如星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慌忙问道：“麦子你怎么了？你先好好跟我说，发生了什么？”
　　“我家破产了……”乔麦，“我爸他……今早跳了楼……我妈她……刚才心脏病发也没了……星星……我该怎么办？我把能卖的都卖了，却根本填不上空缺的资金，我救不了公司，我救不了爸妈，我家就只有我了……”
　　祝如星满脸不可思议，这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麦子，你别哭，你等我，我现在就来找你！”祝如星一边说着一边拿上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跑。
　　莫林赶紧结了账追了上去，想着一起去，听着对面好像很急的样子，但是刚才祝如星的样子也不让人放心，他还是跟上去比较好。
　　祝如星不敢挂电话，车子停在了对面的路边，祝如星又看了眼红绿灯，可以通行，于是直接冲了过去。
　　“嘀！！！”
　　司机喇叭都快按烂了，眼神不停交错在前方和脚下，脚踩刹车的动作一直在持续，可眼神写照了他的慌张，刹车似乎出了点问题！
　　司机赶紧打开一边车窗，探出点脑袋来，大喊道：“躲开！快躲开啊！刹车失灵了！！”
　　祝如星当即顿住了，看向失控冲来的面包车，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脚像是黏住了一般，拔也拔不起来。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总觉得那些马上要被车撞了的女主很蠢，车子来了不知道躲开吗？可是真的轮到她的时候，她好像懂了，不是不想躲开，是根本躲不开，身体像是固住了一样。
　　“如星！！”
　　莫林嘶吼，伸出去的手只抓住了一片空气，祝如星的身体已经如流星般飞起。
　　祝如星的包包不知掉落到了哪个角落里，手机也飞了出去。
　　祝如星的身体飞在半空的时候只看见头顶的一片夜空漆黑，没看见月亮，估计被哪片云挡住了吧，而在夜空中，祝如星看见一颗亮眼的星星，好像是北极星……
　　“砰”一声，□□砸在地面发出声响，顿时鲜血溢出，祝如星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只是微弱得不能再微弱了。
　　祝如星缓缓眨了眨眼，眼前有些模糊。
　　手机砸落在祝如星身边碎了点屏幕，但还强撑着亮着。
　　“星星？星星！星星你没事吧？祝如星！祝如星！！”手机那头的乔麦疯狂地喊着祝如星的名字。
　　“如星！！”莫林冲到了祝如星身边，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不知所措，也不敢动祝如星，怕让她的伤势更重。
　　失控的面包车此时撞在了一旁的护栏上停了下来，司机浑身发抖地下了车，脸色发红，走向祝如星这边的时候还走得摇摇晃晃的。
　　许多人渐渐围了过来，也有好些人帮忙报了警打了120。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刹车坏了！不能怪我！”司机看着祝如星身下一地的血，指着自己的车子惊恐地说道。
　　“好大的酒味啊！”
　　“是啊！哪来的酒味？”
　　“不对！酒驾啊这是！”
　　围观群众说着默默把司机围住了。
　　司机更慌了，慌忙捂着嘴还哈了口气自己闻了闻。
　　司机脸色猛地变了。
　　完了，完了，他咋忘了他喝了酒的！这下全完了！
　　地上的祝如星费力地说道：“麦子……麦子……别哭……等我……来找……你……”
　　那边的乔麦听着这边的话语，哭得更厉害了：“星星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来陪陪我，我不知道会……星星对不起……”
　　祝如星看着顶迅速飞过的白色，穿着白大褂的一群人快速地推着她，莫林也跟着，满脸泪水，手上还沾了许多血。
　　梁皎呢？
　　对了，他不见了……
　　他怎么会不见呢……
　　“如星，不要闭眼！不要闭眼！撑住啊！”莫林赶紧喊道。
　　什么？
　　祝如星又强撑着睁开了些眼睛，双眼疲乏无力，眼看着又要闭上了，莫林一直在说“不准闭眼”之类的话。
　　祝如星被推进了手术室，莫林在门外等着，手里还有祝如星碎了屏的手机。
　　莫林不知道密码，但是找到了紧急联系人，是祝如月。
　　对面很快就接了。
　　“喂？祝如星，怎么了？”祝如月的声音听起来就是被吵醒的样子，听着还很累。
　　“如月，省人民医院，素来，祝如星出车祸了！”莫林慌张地说道，声音还有些颤抖。
　　“什么？！”另一边，床上躺着的祝如月拿开手机一看，确实是祝如星的号码。
　　祝如月一下子弹射起床，迅速穿好衣服，拖着重重的黑眼圈跑到客厅，对正在看电视的爸妈说道：“省人民医院，姐出车祸了！”
　　祝爸爸祝妈妈本来电视剧看得乐呵呵的，一人啃着一个苹果，看到急匆匆跑出房间的祝如月盯着一头散乱的头发和黑得不成样的黑眼圈都顿住了，结果听到祝如月的话，手里的苹果都吓掉了。
　　三个人急匆匆赶到了医院，只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莫林，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莫林抬头看见来人，猩红的双眼落下两滴泪：“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抓住她……”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呢？”祝妈妈两只手紧紧抓在一起，眼睛湿润，一直盯着红色的“手术中”。
　　“如星接了个电话，然后就慌忙跑出去了，结果那个面包车司机喝了酒，好像车子刹车也失灵了，然后就……”莫林解释道。
　　“电话？什么电话？谁打的？为什么慌慌张张就跑出去了？”祝妈妈追问。
　　莫林撑着地面爬起来，将手机交给了祝妈妈，上面还沾着祝如星的血。
　　祝妈妈拿到手里的时候竟然还感受到一丝温热，眼泪的泪水更加汹涌。
　　祝妈妈看向祝如月，把手机递了过去：“星星的手机密码我们也不知道，月月你知不知道你姐手机的密码？”
　　祝如月刚想说不知道，乔麦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祝如月赶紧拿过手机接通了。
　　“如星！如星你没事吧？如星你现在怎么样了？如星？如星！”乔麦着急地问道。
　　祝如月开口道：“麦子姐，我是如月。”
　　“如月？那，如星呢？我听到了巨大的声响，如星发生了什么？现在怎么样了？她还好吗？”乔麦问。
　　“我姐出了车祸，还在手术中，我和我爸妈也是刚赶来，其他的也不清楚。”祝如月回答。
　　“什么？！如星在哪儿？我现在就赶过去！”乔麦。
　　“省人民医院。”祝如月。
　　乔麦那边迅速挂断了电话。
　　等乔麦赶来的时候，灯还是红色的，祝如星还在手术中。
　　祝如月看着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满脸哭花了的妆容和满眼血丝的乔麦都傻了，麦子姐怎么这幅样子？
　　“麦子？”祝爸爸和祝妈妈看着这样的乔麦也是有些愣神。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给如星打了电话，如星也不会赶来见我，也就不会被车撞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乔麦哭着说道，哭到后面还差点摔倒，还是祝如月赶紧扶住了。
　　乔麦赶紧深呼吸，只觉得眼前一片黑。
　　“麦子姐你怎么了？”祝如月赶紧扶着乔麦在一旁凳子上坐下。
　　“一天没吃东西了，有些低血糖。”乔麦坐下后回答道，语气听着很是虚弱，嘴唇还起皮了。
　　“麦子姐你怎么了？你现在这样是怎么回事？”祝如月在乔麦身边坐下，问道。
　　乔麦眼眶一湿，哽咽道：“我家破产了，我爸妈都死了……”
　　在场的，祝爸爸祝妈妈，还有莫林，还有祝如月，无一不震惊。
　　“我之前就感觉他们不对劲，天天不回家，说是忙公司的事，可他们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也是傻，他们不说，我不能自己去查吗？要是我早点知道了，说不定他们能活下来，就算没钱了，好歹我们一家三口还在一起！我能借的钱都借遍了，可还是不够！还有那些个亲戚，平时我爸妈帮了他们多少？我爸妈有难了倒是一个个都躲远了！我们家就想瘟神一样，谁也不想沾染上！”乔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更是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祝如月赶紧抱住了乔麦，喊了医生来。
　　乔麦躺到了病床上没有醒，祝如星也还在手术室，一时间，气氛格外沉重。
　　过了很久很久，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
　　四人赶紧围上去，叽叽喳喳地询问着祝如星的情况。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她还好吗？”祝妈妈。
　　“医生，我姐她没事的吧？”祝如月。
　　“医生……”祝爸爸。
　　“医生……”莫林。
　　医生摘下口罩，面色严肃。
　　几人心道不好，这样子多半是有事。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医生说道。
　　听到有好消息，几人都不禁松了口气，起码人是死不掉的，不然就不会有好消息了。
　　此时，武宁人民医院，病床上。
　　梁皎猛地睁开了眼、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了手看了看，然后侧过脸看见了在旁边睡着的爷爷。
　　“爷爷。”梁皎虚弱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