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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争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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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跃的火光照亮杨春雨的面颊,她定定看了一会儿,忽然问窦颖君,“你觉得这件事,姚玉是否参与其中?”
一说到正事,窦颖君便将之前的话题抛到了九霄云外,佯装认真思索。
“我觉得她多半知道些什么。”
窦颖君说的含糊,她几乎能肯定姚玉肯定参与了这件事,因为她现在掌握着杨春雨不知道的情报,真相已经在她眼前展开,杨春雨却还是一头雾水。
“先前常山找过来的时候,后院有人在挖掘琉璃灯。”杨春雨慢慢推导,“林妙怡后来找我,和我说了一些事。”
院中雾大,林妙怡和欢喜虽没看见挖灯的人,只是打斗了一番,心中却觉得奇怪。
窦颖君适时给点信息,将当时的场面一一描述,又特地点出一件事:“当时常山和后院的人说话,后院的人还伪装了声音。”
伪装的目的自然是隐藏身份,但是若是与此行无关的人,根本不需要伪装。
这小心的伪装恰巧暴露了一些事实。
比如不伪装,李昭昭和窦颖君一定能认出这人的声音。
当然,也不排除这人就是谨慎,不愿意暴露自己真实的声音。
但这其中还有疑点,都说明两人嫌疑不小。
洗漱完,杨春雨从箱笼里翻出一床被子,整理好铺在床上。
“林妙怡和我说,当时不管是她,还是欢喜,都没听见姚玉和陈渊回来的声音。”
换句话说,姚玉和陈渊极有可能就是当时在后院挖灯的人,常山的同伙。
在井外的时候,也是姚玉将陈渊押到了窦颖君面前,两人的距离足够近,陈渊才有机会自爆破坏琉璃灯。
杨春雨净了手,吹灭了灯,看向一边椅子上的窦颖君。
“该就寝了。”
窦颖君抱胸瞪着她,“你倒是好成算,同我说些有的没的,就是不想走!”
杨春雨在黑暗中看她一会儿,不知是不是笑了,但窦颖君觉得她肯定笑了。
笑她这么迟钝,居然被她牵着鼻子走。
杨春雨招招手,门窗闪过一阵微光,随后她躺到了床上。
“禾页,既然你不愿意睡床,那我就先休息了。”
“箱笼里没有其他被子了,你坐着休息一晚上的话,会很累。”
说完,她一掀被子,躺进去,没了声响。
窦颖君坐在一边,不动声色的欣赏自己的手指,装出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杨春雨该变聪明了,却还是这么好骗。
窦颖君无声的笑,也不知是谁被谁牵着鼻子走。
她猛地站起来,向着床铺走去,一把掀开了杨春雨的被子。
“起来!”
“谁许你睡我的床了!”
杨春雨不配合,窦颖君大力扯了半天,杨春雨死沉死沉的躺在床上,怎么也扯不动。
窦颖君折腾的一头汗水,怒而抬脚踢了踢杨春雨的小腿。
不知想到了什么,窦颖君忍不住翘起唇角,脱了鞋,从杨春雨脚边跨过去,站在床内侧瞪着装睡的杨春雨,窦颖君露出狡黠的笑。
“我要睡了。”窦颖君清清嗓子,大声道。
她将杨春雨的被子全扯过来,将两床被子全压着,躺下,随后猛地伸展手脚,一个劲将杨春雨往外边挤。
“你给我挪点地方!”
窦颖君呈大字型展开,手脚用力将杨春雨往外推,还是丝毫推不动杨春雨。
杨春雨本来不动,谁知窦颖君翻身起来,干脆将床单一起掀了,全盖在杨春雨身上,又跳下床,将床单扛在肩头,拉纤一般往前用力。
杨春雨被扯动,半边身子都悬空,眼见就要摔下床,窦颖君更用力的往外扯床单。
突然,一只手从被单中伸出,杨春雨一把揽住窦颖君的腰,一个翻身,两人滚作一团。
两人动作过于激烈,床架摇晃,原本挂好的床帐散下来,随着动作湖水般抖动。
窦颖君铆足了劲儿又踢又打,杨春雨只一手扣住她两只手腕,又将她腿压住,让窦颖君动弹不得。
也就是自己法力全失,才会给杨春雨这么羞辱自己的机会。
窦颖君被杨春雨的无赖惹恼,不由火起,咬紧了牙,故技重施,又用头去撞杨春雨。
杨春雨早料到她会这样,先一步将人扣紧怀里,紧紧拥住,又扯了一床被子裹住两人,是一副两人相拥美美入睡的画面。
“天快亮了。”杨春雨叹了一口气,话语中带着困倦。
从桃源村回来之后,杨春雨跑了好些地方去搜集桃源村的信息,又被唤去主持了几场与桃源村有关的会议,还处理了幻境开启期间积压的事务,囫囵觉都没睡成一个。
窦颖君也听出她话语里的困倦,却冷笑一声,“谁叫你来找我?活该!”
自己回去睡就没人烦,可比现在睡得舒服多了,不至于床单也没有。
杨春雨当然知道回去睡休息得更好,但是她就是想和窦颖君一起。
睡不好也没关系。
窦颖君挣扎一下,“你抱的太紧,我要被你勒死了。”
杨春雨微微松开了些,实在是困极,她有些睡眼朦胧,又听窦颖君说,“我后面有床被子,你滚到那边去,我铺开当床单。”
杨春雨抱着窦颖君滚到外面去,窦颖君扯出被子,两人又滚进去,将被子铺好,就是床单了。
窦颖君烦透了杨春雨八爪鱼一样抱着她,不想埋头在杨春雨面前睡觉,想要转身却又停下。
杨春雨呼吸平稳,已然睡去。
窦颖君闭着眼睛,开始想恢复法力后要怎么报复杨春雨,想着想着,意识模糊,慢慢也睡了过去。
夜沉如水,室内安静的针落可闻,两人平稳的呼吸声盛满房间。
突然,窦颖君皱眉扭动起来。
这姿势躺着不舒服,她翻来覆去半晌,最后埋在杨春雨脖颈处,彻底安睡过去。
室外明月高挂,虫鸣风声阵阵。
室内一片凌乱,被单皱着散在地上,两双鞋胡乱踢在地上。
青色的纱帐隔绝外界,自成小小的世界,两人裹在一床被子里,相拥着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