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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猜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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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中空气浑浊,泥土坠落,激起灰尘。
窦颖君几乎要化成一滩春水,没有骨头一样挂在杨春雨怀里,急急吐息了几次。
有湿润的柔软贴上了杨春雨的下巴,沿着她的皮肤一路往上,又游移着,似乎在试探些什么。
刚解开常山的禁言法术,窦颖君嘴里就流出一串暧昧的吟哦声。
杨春雨一手捂住窦颖君的嘴,一边匆匆往外而去。
两人刚出地窖,只感觉脚下地动山摇,地窖轰然倒塌。
窦颖君很轻,轻到杨春雨一手就能轻易将她抱起,她的裙摆在空中飘着,带着玉镯的手环住了杨春雨的颈子,有些硌人。
窦颖君尚且保留着几分清醒,懵懂的凑到杨春雨面前,努力睁大眼睛,然后放心的软回了杨春雨怀里。
“师姐,救救我。”
窦颖君在杨春雨怀里拱来拱去,如同不安的幼兽一般,发出低低的哼唧声。
杨春雨的衣衫被她弄得凌乱,呼吸也被她撩拨的沉重起来。
杨春雨坚信自己不是乘人之危的人,将窦颖君作乱的手捆起来,低声安慰她,“别这样,我想办法帮你。”
她追那人时曾路过一个带着井的院子,井中似乎有活水,或许可以去那里。
窦颖君不安的在她怀里扭动着,身体已经不受掌控,闻言心里却啐了一口。
都这关头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之前在山洞里怎么没有这种不趁人之危的意识?
装!
接着装!
窦颖君想着,难耐的扬起脖子,一口啃着杨春雨细白的颈子上,自顾自的亲吻起来。
反正该做的都做了,也不差这一次,解药就在眼前,还要跑那么远做什么,麻烦!
窦颖君的想法很朴实,药性上头,她满脑子疯狂的想法无法付诸实践,只能在杨春雨怀里无助的挣扎。
一层层的红晕在脸上染开,窦颖君像是一朵徐徐绽开的美丽花朵,面如桃花,泪眼迷蒙。
到了井前,寸青照亮雾气,杨春雨探首一看,一股凉意就扑面而来。
这井水似乎有点凉。
犹豫着,窦颖君又挣脱了她的桎梏,双手抱着她的脖颈,又热情吻上来。
窦颖君只恨她这个榆木脑袋不知想的什么,这个时候端起了正派作风。
杨春雨还要推窦颖君下井,窦颖君怒道:“杨春雨,你个蠢货!”
这么多年了一点脑子也没长,尽做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选择!
既然杨春雨不主动,那她就勉强主动一点好了。
……杨春雨犹如被雷劈了一般,登时木在了原地。
窦颖君从没这么主动过。
夏日衫薄,两人一路上的动作已经将衣衫蹭的皱起,汗水也打湿了脊背。
窦颖君趁机压倒杨春雨,在她身上作乱起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院子大门还大敞着,杨春雨一张脸红的滴血,手忙脚乱带着窦颖君进了屋子,窦颖君浑身的衣衫都被汗水打湿了,黏在身上,勾勒出优越的曲线。
“师姐,给我。”
窦颖君喃喃,一头将杨春雨撞到桌边,如同在内室发生的那个吻一样,两手撑在她身侧,将杨春雨困在其中。
这屋内尚算整洁,杨春雨的外衫铺在桌上,人被窦颖君按住,明明她强窦颖君弱,此时两人的却像颠倒了过来。
窦颖君碰过一处,杨春雨就微微颤//栗。
杨春雨仰头喘//息着,声音几乎压过了窦颖君的低吟。
忽然,她伸手拥住了窦颖君,莹白润泽的手臂环住窦颖君纤瘦却含着力量感的腰肢,猛地压了下来。
窦颖君本就是强撑着,被杨春雨一搂,立刻失了分寸,只知道大力的拥抱回去,两人拥吻片刻,双双倒在地上。
杨春雨握住窦颖君的手,亲吻过每一个指尖,温柔的与她五指相扣。
窦颖君脚尖绷直,胡乱的在空中蹬着腿,闻言口中又溢出细碎的声音,心中恼怒:你怎么不慢点!
两人互相较劲一般,谁也不肯让谁。
不知胡天胡地的乱了多久,窦颖君大力咬住杨春雨的嘴唇,又沿着她的嘴唇仔细吻了,在一阵颤//抖之后,两人都卸去了力气,脸颊贴着,交颈鸳鸯一般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窦颖君坐起来,扯了扯自己的衣裳,轻踹杨春雨:“起开,压着我的衣服了。”
杨春雨坐起来,又抱着窦颖君躺了回去。
两人懒懒的躺了一刻钟,窦颖君推开杨春雨的手,四处摸寻着自己的小衣。
“我带了干净衣裳。”杨春雨拉住她的手,还是懒怠不想挪动。
窦颖君怒瞪她。
“我们出去一趟就换了衣服回去?生怕别人猜不出来发生了什么?”
杨春雨拥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一下一下摸着窦颖君顺滑的长发,“不会有人在意这个的。”
在意也没关系。
她裹好的伤口因为运动拉扯,再次溢出鲜血,窦颖君骂骂咧咧裹上衣裳,打了水进来,重新给杨春雨裹好伤口,又擦了身体,这才换了衣裳准备回去找其他人。
“你抓了谁回去?”窦颖君拽一拽裙角,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
“白溪的姐姐。”杨春雨垂眸,握住了窦颖君拽裙角的手,“她完全入魔,已经没有理智了。”
“你记不记得,我们曾经来过这里?”杨春雨捏了捏窦颖君的指尖,低声询问。
虽然这里有了不小的变化,但是大体的布局却还是很熟悉。
很多年前,窦颖君和杨春雨下山执行任务的时候,仿佛来过这里。
窦颖君从不记这些事,她用手指将自己的头发梳开,淡淡回复:“是吗?我不记得了。”
“十六岁的时候,你非要下山降妖除魔……”杨春雨低声讲述,她握着窦颖君的手,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大雾弥天,寂静如同寒冰绵延冻结这个空间,她们仅能从彼此温热的掌心感受到一点温暖。
说到这个,窦颖君好像有些想起来了。
是大比禁闭之后,窦颖君和众人赌气,带了全部家当下山,打定主意再也不回宗门。
她在前面风风火火的走,杨春雨在后面亦步亦的追。
她下了山,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杨春雨就耐心的跟着她,走了一处又一处,窦颖君甚至习惯了这个杨春雨透明人一般的跟随。
半年后,窦颖君消了气,一路折返回宗门,在附近的城池中听闻桃源村风景秀丽,便到桃源村游览了一番。
窦颖君眉心微动,脚步顿了顿,“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了。”
那时候师尊还在,她还是青霄剑宗里一名无忧无虑的修士,整日最大的烦恼就是师姐又抢走了属于她的东西,每天都想着该怎么扳回一局。
二十多年前,桃源村的确是闻名过一段时间,窦颖君离开宗门的时候,桃源村就已经沉寂下去了。
这和白溪说的时间有些对不上。
白溪现在看上去最多十二三岁的模样,假设她跟着姐姐来桃源村的时候七八岁,那也就是五六年前发生的事。
“五六年前,桃源村没有相应的传闻。”杨春雨说。
灯中世界虽然独立于外面的世界,但这里的时间流速是不变的,因此,白溪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是孩童的模样,只有一个可能。
白溪是一具活尸。
正是保持了不死不活的状态,时间才不会对白溪等人造成影响。
死去的人因怨气太强,最后一口气难以散去,持续七七四十九日,这口气仍旧无法散去,死人就会变成一具活尸。
一般情况下,尸体腐烂,纵使是这口气没有散去,也无法变成活尸;但琉璃世界相对封闭,这里堆积的怨气无法释放,萦绕尸体,致使尸体不腐,也就成全了活尸形成的条件。
白溪是活尸,那村子里其他幸存的人,也应该全是活尸。
“琉璃灯在这里,不是为了保护他们。”窦颖君原本以为琉璃灯是一种保护措施,现在看来,她想岔了。
琉璃灯在这里,是为了掩盖真相。
桃源村村民一夕死光,尸体众多难以处理,琉璃灯却可以自成世界隔绝外界,防止人探查。
若是没有变成活尸,白溪等人的尸骨应该早已腐朽;正是保持在这种不死不活的状态,白溪等人才能存活至今。
人活一口气,这口气不散,她们便可继续活下去,只要他们还活着,这一切就有可能暴露;为了防止这样的事发生,常山才会带着人前来抢夺琉璃灯,只要吹灭灯中烛火,琉璃世界化为泡影,白溪等人的时间重新流动起来,知情人全部死去,到时候想追查也没有证据。
可这雾气到底是什么?
两人走近了他们暂住的宅子,只见大门洞开,其间寂静一片,一点活气也无,两人走上台阶,站于门下,只觉这门如同巨兽张开的大嘴,正欢迎她们的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