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父亲？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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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如往常一样下山采购。我躺在院中的座椅上，右手拿着《神农本草经》研读，左手轻支着身子，淡淡的阳光配着和煦的微风，围绕在周围的是幽静的气氛。而美奈早已攀上了院中的大榕树那枝桠交叉的繁密的绿叶中，安然入睡。
空气仿佛凝滞住了一般，除了偶尔淡淡的翻书声，一片沉寂。
直到，那声吼叫声震飞了在树上栖息的鸟儿，打破了这一片悠然的环境。
我听着由远及近，逐渐清晰的叫声，一阵疑惑。
这是怎么了？感受到师傅吼叫中难掩的惊慌和不知所措，我微颦起眉，风华再现，让刚被吵醒凤美奈瞬间呆愣。
看着转瞬在我面前的师傅，心中的疑惑不断攀升。
到底发生什么了，让师傅连平常不用的轻功都使出来了？
我轻拍着师傅的背，从美奈的手中接过刚泡好的茉莉茶，帮师傅缓过气。
“我——我——遇见——遇见——”尽管已经喘过了气，但师傅的话语仍是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
虽然疑惑，但我并不催促，只是带着淡淡的笑看着，等着师傅为我解答。
仿佛感受到了我的鼓励，过了半响，师傅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缓缓开口：“我，我遇见了，遇见了你的父亲。”语毕，便满脸的紧张的看着我，观察着我每一丝的神情。
师傅出人意料的回答，不仅震惊了我，我震住了一旁的凤美奈。
凤美奈也满脸紧张的看着我，上官涣然的这番话，虽然简单，但背后的寓意却是引人深思的。是要婴儿作出决定吗？
我垂下眼眸。父亲？那是我还在“母亲”肚中时听到的最多的一个词，也是我被“母亲”遗弃的理由。照理说，我应该恨他吧，恨他对“母亲”的无情，恨他对我的无情。但，听到这个陌生却有熟悉的词，我的心里却生不出一丝恨和怨，当然了，更加没有喜悦和期待。
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因为，我抬起眼睑，看着眼前这个静静等待结果的男人，他紧握的双手，额头不断冒出的汗珠显示着他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镇定。他，本是最有资格要求的，要求我的不离开，要求我的回报。可他只是这么静静的等着，等着我最后的判决，就算再怎么慌张却也不肯强迫我。回想着与师傅在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他对我的包容，对我的疼爱，眼中浮现的慢慢的都是暖意。因为师傅，所以不想恨，如果没有他们的抛弃，我是否就会错过师傅呢？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宁可被抛弃。
我投入到师傅的怀抱，不愿师傅再被不安所折磨，感受着师傅瞬间变僵硬的身躯，闻着师傅身上因为我而沾满的草药味，绽开了幸福的笑，缓缓开口：“我只要师傅和美奈就好。”
豆大的泪珠终于夺眶而出，伴随着上官涣然的不安和惊恐。也许连上官涣然也不知道，他是如此恐惧从婴儿嘴中说出离别。收紧了环着婴儿的双手，闻着鼻腔中和他一样沾满草药味的气息奥，傻傻的笑着。
而凤美奈也是同样的震惊，十年的相处，几乎都是她软磨硬泡缠上的，没想到……凤美奈眼中的泪水也若隐若现。上前，紧紧抱住了我和师傅。
那天，夕阳西下，三道身影，三条光线，紧紧纠缠在一起，今生不断。
原本以为，这个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但，我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头银白的短发整齐的贴着脸颊，同色的瞳孔中反射着激动的眸光，那张我已经照了16年的脸蛋，真真切切的显示了我和他的关系。
他伸出手，想要轻抚我的脸颊，却在数尺之外停下，再没其他动作，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展示了他的激动。
他凝视了我良久，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开口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并没有回答，只是低垂着眉，师傅看着我并不想回答，才开口：“婴儿，上官婴。”
“婴儿——”他低声呢喃，眼中有着难以忽视的柔情和暖意，那是一个慈父的眼神。可是，却更使我疑惑。他，不是已经抛弃“母亲”，抛弃我了吗？怎么，现在……
“我想带你会日本。”他开口打断了我的深思，却使我蹙起了眉头，“我，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生活，我会补偿这些年的过错的，我以前，以前是以为，以为……”
他看着我的神色，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而起。
我看着他，有些不忍，但却并不像在意。刚想开口拒绝，却被师傅抢先：“婴儿会和你回去的，但你必须从现在开始，只许疼她一个人，要宠她，不能骗她，答应她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她讲得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她，骂她，要相信她，别人欺负她，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她，她开心了，你就要陪着她开心，她不开心了，你就要哄她开心，永远都要觉得她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她，在你的心里面只有她，就是这样了。”
听着师傅毫不喘气说了长长这么一段话，我的眼中有了点点的笑意。这不就是当初我对师傅说的话吗？我还记得那时是师傅问我，我认为的家人应该是怎么样的。我至今都还记得，师傅听完我讲的后，直愣愣的傻样。
现在，说实话，他的样子也很傻呢。他还认真的点头附和，看得我直傻眼。
师傅说这话，其实是认可他了吧，认可他成为亲人。我垂下眼睑，遮住了眼中的情绪。为什么呢？虽然很想问，但，我相信师傅是不会伤害我的。而我，只要遵循师傅的意愿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父亲？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