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王不加班》咖啡真人

3、第2章 女尊之凰朝女帝2

　　这铺垫都没有，咋的，雪应飞用眼神给凰明空下了一个今日截止的todo——点我点我点我吗？

　　莫非，他的才能是不能明说的那种？王廿的眼神不由自主飘向了那个位置，那个她不能也不愿面对的位置，脑海中闪过了一些漫画里闪着白光的画面，打了个激灵。当然不会就地检查，再说即使雪应飞真有那方面的才能，也得在被注意到之后才有机会发挥。还是说，只要不违背标准故事的大框架，啥也不做，也能完成关键流程？

　　王廿准备梳理下应飞相关的标准故事，喊雪小葛拿来纸笔，画起了流程图：在后宫毫无存在感—生辰宴上独自喝酒—和女主对视被选中（备注，可能是因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那个劲头）—当天就被宠幸……

　　不用画完流程图，王廿就已经清楚，顺着标准故事来，对她来说是有难点的，难点很明显：作为男人被宠幸……她不想体验这个。

　　之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寻找雪应飞的人设漏洞——别的角色的漏洞是缺点，这个角色的漏洞可能是优点。现在还得再加一个：修改设定变成女角色。

　　为了能够合乎逻辑地变成女角色并找到惊艳亮相的可能性，王廿觉得探一探故事里其他角色的情况为好。她决定在宫中走动一下，看能不能遇到一些NPC交流交流。

　　王廿召唤刘十九出来，希望对方能保持在线状态，实时——最好是预先——给她一些提示。刘十九表示专属AI在整个测试过程中都会以最快的响应速度回应测试者，让王廿放心。

　　于是雪应飞带着雪小葛，溜溜达达走到了宫廷故事的热门场景——御花园。按照很多宫廷故事的套路，很多人有事没事都要去那里走一走，这个赏梅守株待王，那个唱戏盼君一笑，也许可以逮着个人交流下，堪比夏天晚上8点的市民广场。王廿没有想错，御花园里确实是有人的。

　　御花园的池塘边，孤零零坐着个长得非常漂亮甚至可以用艳丽形容的少年，眉目掩映在婆娑的树影下，神情淡淡，一手轻轻给自己打着扇，一手正往池子里扔着什么，可能是在喂鱼。看到这个美人少年，王廿不由感叹，雪应飞要是有如此美貌，惊艳亮相的方案规划还能加一种。

　　“金昭昭，男，十八岁，故事里戏份较少的小配角，凰明空的内常侍金宣是他的姑姑。金家世代是凰家的内臣，家族图腾是凤凰金羽。”

　　“也就是说，他是女帝这个总裁的首席特助的亲戚。”

　　“可以这么理解，但在标准故事里他并不受宠，出场很少。”长得这么漂亮家世也可靠，凰明空的青眼怎么没落他身上？不过，刘十九刚才的一句话引起了王廿的注意：家族图腾是凤凰金羽。

　　“你刚才提到的家族图腾，是什么意思？”

　　“凰朝设定中，皇族和大小世家以百鸟为家族图腾，女主凰明空的皇族图腾为凤凰，男一号青自闲的青家图腾为鸾鸟，女二号越初的越家图腾为孔雀，男二号雪应飞的应家图腾为雪鸮。以图腾为记，世家中人可以互相识别和记忆，雪应飞就有一块雪鸮标记的玉佩。在凰朝，图腾代表了家族、身份、家风和传承。”

　　王廿在腰间摸索了一下，果然挂着一块白玉，上面刻着一只海X薇，应该就是雪鸮。所以说，这个故事里的凰朝是皇族和世家把持的，能进到故事里的角色，就算是没啥背景的，大概率也是有图腾的世家人。

　　“提醒您，标准故事中，金昭昭和雪应飞没有交集。”也就是说，和金昭昭交流可能会一无所获？王廿灵机一动，“这个生辰宴，金昭昭的姑姑，那位内常侍金宣，肯定会深度参与吧？”

　　“生辰宴主要由礼部操办，但金常侍确实会全程监督，另外宫里的一些夫郎也会献礼和献艺，他们的家族也会献计献策。”会参与就好，那金昭昭就可以聊一聊。

　　“金公子好。”雪应飞对着金昭昭行了个礼。

　　漂亮少年似乎吓了一跳，手一抖，一把鱼食全进了池子，池子里的鱼也没想到年夜饭来得如此突然，仿佛要上岸进化出双腿一样奋勇蛄蛹，猛吃起来。金昭昭拍干净了手，用扇子遮了下半张脸，盈盈抬起了头。

　　他真的很漂亮，漂亮到让王廿在这个沉浸式体验系统中，沉浸体验到了什么叫日常生活中见到明星。虽说后宫有美男三千供她挑选，但凰明空女士能不为此等美色所惑，心志算得上坚如磐石，想必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雪公子好。”金昭昭低低地回了一声，如水的嗓音轻轻吹过雪应飞耳朵，也拂过了王廿心间。王廿不禁很不正确地想，如果有同事能漂亮到金昭昭这个水平，那TA可以不带脑子上班。

　　“金公子好雅兴，喂鱼呐。”王廿微微皱眉看了看那些层层叠叠的胖头锦鲤，“不知在下能不能一起喂呀？”

　　金昭昭略有迟疑，“不行。”

　　这，果然突然示好不行。却见金昭昭往旁边让了让，抬手示意，“鱼食全掉进池子了，喂不了，只能请你一道坐一坐。”

　　雪应飞一坐下，金昭昭又低下头假装看鱼，实际在偷偷瞄他。可见两人确实没有交集，NPC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就是破冰嘛，王廿，熟练掌握！

　　“金公子怎么独自在此，也没带小厮呢?”

　　“躲清净。”漂亮宝贝的沟通意愿不强。

　　“嗨，我特别理解，到哪身边总跟着人，着实很烦。”王廿扭头冲着雪小葛，“小葛，你回宫吧，不用跟着了。”

　　雪小葛：“啊？”这大少爷说啥呢，他一声都没出，还烦上了。

　　“啊什么？不用跟着了。”雪小葛点了点头，转头离开了。

　　少了一个人，金昭昭似乎没那么羞涩了，或者CPU算力终于跟上了，他动作更大地抬眼看了雪应飞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对了，下月初陛下的生辰宴，金公子备好礼了嘛？”

　　金昭昭点点头，“备上了，姑姑……家中长辈已经安排好了。雪公子呢？”

　　“哎，刘十九，雪应飞原先的礼物是什么啊？”王廿问了刘十九一声。

　　“南海珊瑚树一丛。”这个礼物……也是古装剧居家送礼常备了，好孩子不要学，不可以破坏珊瑚，要保护环境哦。

　　“我备了一丛南海珊瑚树。”

　　“那挺……挺贵重的，陛下肯定喜欢。”金昭昭作为NPC，似乎只回答不提问，所以对话总是中断。

　　沟通失去了来回的交错，两人又沉默了，御花园里很安静，只剩下胖头锦鲤们啵啵吃食的声音。

　　王廿看了看旁边这个美少年，又微眯着眼感受了下树影间阳光的温度，在工作日在户外，她都不记得上次这么感受阳光是什么时候了，不合时宜地，生出了一丝浮生半日闲的安宁与快慰。

　　可能是刘十九想起了王廿希望尽快通关的意愿，所以在后台敲了金昭昭一下，金昭昭竟然主动提问：“雪公子有没有听说，生辰宴上，有夫郎会登台献艺？”

　　“略有耳闻。”王廿：嗨，没听说过。“只是不知道那位夫郎会不会在生辰宴上大放异彩？”

　　“肯定会啦！青公子琴艺冠绝天下，一曲绕梁琴音不绝。”原来是男一号献艺，看看人家这才艺，冠绝天下！王廿恨不得魂魄出窍，晃着雪应飞的肩膀：看看别人家孩子！你咋啥也不会啊宝儿！

　　“据说青公子为了给陛下演奏出世上最好的《凤求凰》，日日苦练，甚至还从宫外延请了名师指点呢。”金昭昭的表情看不出惆怅或嫉妒，反而有些期待。

　　“金公子似乎很期待听青公子弹琴？”

　　“那当然！勾栏瓦……那些平常的琴师怎能和青公子相比！”金昭昭脸上比刚才多了几分神采，“其实，我不光想听青公子弹琴，我希望那些有才艺的夫郎都能登台献艺，毕竟平常想看还看不着呢。”

　　“金公子真是有趣，边躲清静，边盼着陛下的生辰宴能像勾栏瓦舍一样热闹。”王廿帮金昭昭把词补全了。

　　金昭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一回事。我只和你说哦。宫里大多数事情都没啥意思，那些事我得躲清静！但弹琴唱曲儿变戏法，多有意思啊，不躲。”他神采飞扬，用高中生的语气倾吐着“秘密”，王廿直呼姥天奶，这NPC挺灵动。

　　“那，金公子也登台演个什么呗。依我之见，不说才艺，金公子你生得这般美，往台上一站，已成一景。”

　　金昭昭带些嗔怪地斜了雪应飞一眼，“雪公子说笑了。我皮囊虽好，但也没用，男子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我确实想表演，但也实在是没有什么能登大雅之堂的才艺。雪公子，你呢？”

　　王廿：哈哈，我？我表演做PPT吧我。

　　“如君所见，在下连好皮囊都没有。”雪应飞手一摊，“不过，我觉得，那些能登大雅之堂的节目，陛下说不定早看腻了。若是诸位夫郎乃至各位大臣们纷纷献艺，无论雅不雅，席面热闹起来，和睦亲切宛如民间家宴，陛下这生辰肯定过得又特别又开心。咱们做夫郎的，陛下开心，咱们就开心，不是吗？”

　　金昭昭突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死机了？良久，他略带欢快地说，“雪公子说得在理，我这就去和姑姑……金常侍说一说。”说完他很活泼地走了。

　　王廿想了想，呼唤刘十九：“金昭昭这个角色的关键流程是什么啊？”

　　“金昭昭不是您的体验角色和相关角色，正常情况下是不能告知您的，但您是首次测试，我简略地和您说一下，金昭昭的关键流程是：在女帝生辰宴上和其他几个夫郎因嫉妒，言语挑衅青自闲。”

　　“啊？热爱曲苑杂坛、青公子超级迷弟的漂亮宝贝，关键流程竟然是无足轻重的一次性搅屎棍中的一个群演？”

　　刘十九的反应没有平常回答问题那么迅速，可能在努力尝试理解王廿充满“典故”的中国话，好几秒后，“您有什么建议吗？”

　　“我？我没什么建议，只是觉得和他交流下来，他似乎不像是会这么做的角色。”

　　“原来是这样，理解了。”但王廿觉得刘十九没理解。

　　鉴于刚才提到了青自闲，王廿查看了下青自闲的标准故事简介。

　　青自闲，这位后宫主级工作人员，他，身家显赫——出自一个盛产女帝夫郎的大世家，惊才绝艳——琴棋书画文韬武略都有涉猎（深涉），纯爱战士——所有的手腕和谋划只为帮助凰明空、以成为凰明空心上的第一人为目标。凰明空与他，先婚后爱，从彼此观察、欣赏、并肩作战到相知相伴，二人堪比叶卡捷琳娜和波将金，是绝对的男一号。

　　想到这里，王廿忍不住问刘十九，“这个雪应飞的关键流程，确定是可以完成的吗？”

　　“虽然选择体验雪应飞这个角色的人次较少，但其中有不少测试者完成了全部关键流程。您有什么疑问吗？”刘十九对体验的反馈还挺敏感的，怪客气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凰明空的第一个女儿是雪应飞的这一点，听上去完成难度很高。”沉默的刘十九不知道是否记录了王廿的反馈。

　　王廿犹豫是否提前接触下青自闲，男二号和男一号的交集当然多一些，但这时候凰明空还没有看上雪应飞，不在凰明空眼里的青自闲也不关注，在生辰宴这件事上，青自闲能给王廿的信息量并不如凰明空身边的金宣。另外——王廿告诉自己时刻牢记——凰明空才是自己要“攻略”的人。想到这里，王廿决定不把方案规划的重心放在青自闲这个角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