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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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左侧头痛，如密针刺之，可是？”
“是。”
“时伴恶心、呕吐、耳鸣，可否？”
“是。”
“闻荤腥味，更愈之？”
“是。”
“视物可有不清？”
“有，还变得些奇怪，一个馒头变成了两个。”
…………
不愧是神医，问得比病者更明白、清晰。
一物降一物。小家伙不知那根筋搭错了。在斐默面前好比老鼠见到猫，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没撒泼、没打马虎、更没吐那个－格老子。
“可有遗漏？”
“没了。不过……，那个～”努了努嘴唇，怯乏乏的朝斐默望了又望。
斐默就含笑鼓励他，静静地等着。
两人的眼神一对撞，就不约而同的看向我。
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坐立难安。马上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
越想越惊心。罪过、罪过。师兄啊，下山才短短数月，坑蒙拐骗的功夫日益见长，运用自如了。拐了个小家伙，沾沾自喜，却不想忘了他的意愿了。小豹子本就该自由张狂，如今被一纸束服，启能甘心。现下见到了斐默，大概是看到希望的曙光了。
不如自动投案，争取个放宽处理。
忐忑不安地从怀里掏契约。几个密封的小瓷瓶，一朵枯萎的翠雀，一把檀木细齿梳子，一包蜜饯，一条丝织僧带。
“那个，他……”小家伙手指一指，把我僵在了那里，左右不是。
嘀哒嘀哒，时间的秒针在我脑袋里一步一响。
“他生了什么病，会死么？”
哇，靠！想不到小家伙竟然如此善良，大好良机不知道好好把握，来个鲤鱼大翻身，却为我操那个心。我自然不能辜负他的盛情了。
警报一解除，立刻赏了他几个爆栗子。格老子的，当年高考查分都没那么紧张过。
“小宝的病，需针灸和药理双管齐下，我有七八分的把握，只是颇需点时间。今日，车马劳顿，若即时施针，恐不妥。”
中国人素有谦虚谨慎的美德，做人做事都不会显山显水，多是留有余地。斐斐即然说有七八分把握，不如听成，会还我个实打实的健康宝宝。
有斐斐在，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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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清晨，斐默在屋里准备给小宝施针，我精神抖擞，想鞍前马后为两大美人效犬马之劳，哪知小家伙不顾我的人权，不听我的抗议，把我这五好倒贴的师父给撵了出来，理由竟是怪我拿□□色眼吃他豆腐。
那副拽样子，看的我手痒痒，死劲的扭他的腮邦子，看他两眼泪汪汪，心里那个痛快啊。小样敢自夸是豆腐，明明连渣都不算，顶多就是颗品质优良的豆芽儿。
要不是你左肩上那块横看像字，侧成画，正中一看什么四不像的紫色胎记，糊了眼睛，我犯得着弃旁边的上好白玉豆腐不瞧，就你的几斤排骨。
偏偏斐默出手阻了我，轻轻一推，把门一关。扬声让我去遛两圈再回来。
格老子的，我又不是狗。
好，此地不留人，自有留爷处。
折了根枯草，叼在嘴里，溜达溜达。
“嗯～嗯，啊～”的轻微地声音飘到我灵敏的耳朵中。
咿咿又啊啊，光天化日的，莫非就是现场版的野合。
踮着脚尖，屏着呼吸，离开～～西方的圣母玛利亚啊～如果你有空就引导东方迷途的羔羊吧，呜呜，为什么，我发现那个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了，您一定了解，现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也不是将来的我，阿门。
急速的来到发源地，只看到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片子躺在井边，旁边两只放满衣服的超大型的水盆，咦，男人呢？难不成畏罪潜逃了？
苍白湿漉的面孔，鲜血浸泡的裙襦……
“斐斐，快飞过来，要死了啦～”
傻呆的脑袋，只记得流血的人，不明原因不可妄动。我承认，那时侯是吓傻啦，活了两世，可第一次看到有人留着那么那么多的鲜血躺在面前。不是没见过死人，电视剧、电影上逼真的死状，杂志、交通宣传片上大片的鲜血，现代战争中的死人，甚至是以前参加过的葬礼，都没有给过我如此直接，强烈的恐惧。
………………
“无妨，只是初葵，受寒，体质赢弱，喝点药，多休息即可。”斐默诊断之后，全场的吐气声此起彼伏。
一位大夫提了个方子，斐默听听，点头说好。
庄里的大管事嘱了个粗壮的妇人抱起了那个小姑娘回屋息养。
两个姑娘，开始处理案发现场。
其他也都各自散去。
“记得，给她弄个暖手壶放在下腹。”我朝身形已在百米外的妇人喊，齐刷刷的扭头声。
看什么看？你们再看，我也不会告诉你们葵水就是卵巢分泌雌激素,促进子宫内膜增厚、充血……。
所以，我对发着强烈求知欲的群众们说。
“这是大师兄告诉我的。”附加真诚地大笑脸一个。
“师兄还说，女人是老虎，遇见了要小心。”
窃笑四起。
师兄啊，反正这个黑锅少林是背定了。少林人口众多，背个小锅子当然不如背个大黑锅来的更威风，更有价值。
相信不出三日，整个武林就会传递这条绯闻，更多的人会来挖掘一个单身的成功男人背后的感情世界，从而达到提升少林知名度和声誉的目的，让更多的有识之士加入到我们少林的大家庭里来。
师兄啊，你不用夸我，懂得见缝插针，替少林做广告;也别赞我孔融让梨的高尚的品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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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中午
煮酒论梅，在斛觥交错间，有友相伴，谈笑风生、指点江山、正谓是影如轻梦何须觅,香似温情暗自来。
此间意境往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远远观之，数株梅树，离地尺许分桠而展，枝节纵横交错，华盖庭院，粉色稚朵半遮半掩，为秋意带来的萧条平添几番暖意。
树荫之下，一青衣男子束带矜庄，焚香抚琴；一少年倚树而息，闲然自得；一稚龄小童，爬上爬下，灵动活跃。
待近点，听得悠扬的琴声，少年雌雄莫辩的甜软软嗓音和稚嫩的叫呼声，让旁人会心一笑，羡慕不已，蹑手蹑脚地生怕惊了这画中人。
“师傅，三颗秃树，几朵花。还要蘑菇到什么时辰？”
“香啊香～，梅花香自苦寒来，唉～碾落成泥更护花。何等的风骨，如此高洁的品性。”
“你够了没，太阳都快下山了。要不是昨天下五子棋输给你，打死我都不来这里装疯卖傻，做花痴。下次一定赢了你。”
“仙灵之气，自然要接近为好。香啊，香。心情真是舒畅。”
青年止了琴，拂去栖在弦上的粉蝶儿，状似无意的说。
“据《药经－花木篇》记载，红梅性寒或曰平，味酸涩，清香，开胃散郁，煮粥食助清阳之气上升。蒸露点茶、止渴生津。”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梅俗了。不如来日梅雪之下弹聍歌唱。”
“听闻，此庄长厨善梅花粧，剔透晶莹，梅香浮绕，入口即化，口齿留香。”
少年无限忧愁的道：“人花要土养，人要食饲。”
语未落形以动，“小宝，上树，采花，入厨。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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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晚上
入夜，树不摇了，狗不叫了，老鼠出来了。天上的星斗在初冬寒风的拂拭下，早早躲进了黑厚的帷幕中，窥视着大地上的鬼鬼祟祟。
回廊上的灯笼，摇摇晃晃，光影斑驳陆离。一个穿着宽大的紫黑色棉锦，垂着头，披着发的身影游走在其中。
书房里，烛火迷离。
细微不可闻的吱嘎声，扭曲的影子一点一点消失在门槛上，靠近正聚神地握笔书写的青年。
猛的把披散着长发头向前一伸。青年微不可闻的轻笑一声，搁笔，起身，在手即将触及到发丝的时候。黑头突兀瞬间扬起凑近，血喷大口、铜铃眼、短粗黑眉，紫色脸。
那青年惊诧的倒吸一口气，后退一步。
随即，无奈又带宠溺的说：“淘气。”
来人悻悻然地撕下脸上的皮面子，不满地咕噜，“怎么就这样，我那时喉咙，耳朵都破了。不如……”眼睛圆溜溜的转动。
“你啊～。这张面具做得倒是精细。不过……要小心存放。” 说着，从暖阁拿了块干毛巾，揽少年坐下，拭发。
少年心里盘算着，言下之意，除了朱叔、扬大夫、马帐房年岁大了，牛大夫有心病，侯四胆小易昏厥等老弱病残的不能动以外。庄子里其他能跑能跳地可没那个福气。嘿嘿。其他亲爱的广大群众们，独乐乐不弱众乐乐。
“这么长了～现下夜深露重，要是再披着湿发乱跑，可是要罚了。”
手指不停地穿插在发丝间，间或挑起一缕又一缕，用毛巾轻轻柔柔的插拭、放下、再反复，慢慢地，极其的耐心。
少年乖坐着，只有双眼珠四处乱窜的打量。
看见摊着的信筏时，瞳孔缩了缩。
用手抿了根掉在胸襟的长发 ，痞痞地笑开了颜 “刚到寺里，法堂的三师兄见了我那窝杂毛稻草，当下就要给我剃发。我整个大殿里跟三师兄躲藏胡闹，逼急了，不知轻重嚷着：“头发长长，命也长长。” 后来，师兄再也没让人给我落发。久而久之，竟然都这么长了。明明那么枯黄，那么的细碎，却是我全身上下最喜欢的东西。”
两手向外微微一拉，发丝一分为二，无力的垂下。
“这是我，看着长出来的。是我的呢。斐斐，你说一生的发究竟能有多长？”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