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有所牵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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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鸿婉把在脑海中的面板里翻来翻去，没有直接呼唤系统或是谁来出现见她。
都设局把她搞到这里来了，都不给一点提示吗？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早上6:13，雾罕城刚重置不久的时间点。
她在犹豫要不要先切换马甲，毕竟这个地方系统也来过，怎么想都不好密谋什么事。
宁鸿婉松开撑起的手肘重新躺倒，等她舒舒服服重新躺尸，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宁鸿婉小姐，请按照指示进行操作，脱离卡死。”系统说，“请在脑海中打开面板。”
宁鸿婉愣了愣，心想系统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然后跟着指示打开了面板。
面板依旧是熟悉的面板，她这次没能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请打开技能清单。”
这是要干什么？宁鸿婉的警戒心瞬间达到了最高锋，她想开口询问些什么尝试拖延时间，一张嘴她就很快又发现自己的声音被消音了。
“请打开技能清单。”
这个声音出现的频率不高，但宁鸿婉还是找到了当时乍一听闻时心如雷鼓的感觉。
宁鸿婉心中一沉，手里抓紧衣角，在这一刻她的处境异常艰难。
现在这种情况有没有可以逃生的可能？如果系统想要控制她，那她现在会不会是在系统的精神领域里？
但，事实并非她所担忧的那样。
系统自动给她点击了技能【点此为虚】，刹时间，宁鸿婉感觉到自己回到了宿舍的屋子里，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拧开门把手冲去厕所。
是她在现实中的脸没错了，宁鸿婉清晰记得系统做了什么。
所以点击精神领域的技能，就手动进入精神领域？
“很抱歉我骗了你。”那道柔美的女声响起，“我以为用‘那位’的声音可以让你更信任我。”
“你是谁？”宁鸿婉问道，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声音比起之前在马车上听到的要有力不少。
这是……病好了？
“我是被夺走肉身的人。”那人说。
宁鸿婉有种被人拉着上野坟后把对方挖出来自己躺进去的荒谬感。
“请不要怀疑我，我说出口的话受到你的规则制约，如果我确实言不由衷，在你的精神领域中可以对我施以攻击。”她的声音中饱含情感，像是在听她念诗，“我知道你，宁鸿婉，这是你的名字吧，你不是天横人，对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宁鸿婉回到自己房间，找了最舒服的位置用于放松身体，免得被人看出她现在紧张得不行。
那个声音顿了顿，等她找到椅子坐好才开口说:“这里是你的精神领域，你应该对精神领域有一些了解，这里的一切都归你控制，任何试图强行进入精神领域的做法都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宁鸿婉沉默下来。
这确实是她比较担心的事，她是一个地球人，她是真的怕系统不管不顾直接冲过来秒杀她。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很期待我能给你给予一些答案吗？”那道声音依旧柔美，“你已经察觉了雾罕城的任务是我的计划，在我与你第一次说话时你也已经察觉了一些端倪。”
宁鸿婉稍稍合眼，将对方的试探轻巧地绕过去。
这个人可以模仿声音，谁知道这个声音是不是本人呢？
她放慢了语调:“端倪？不，我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你对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存在质疑，所以你的异能可以将事物认定为虚假。”那道声音平淡如水地讲述着，“你受到镰魔的攻击回到‘现实世界’后，猜测自己的技能也许可以带回现实，这是你第二次产生怀疑。”
“昨天，你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结果是你在‘现实世界’已经可以判定为死亡。”
宁鸿婉眼角一跳，感觉到一丝怒意挂上眼角:“这就是你的猜测？你想太多了吧，有没有可能只是巧合？”
“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是同一条战线的朋友了，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那道声音说，“正如你所说，以上都只是猜测，但据我了解，你不是那种会做多余事的人，所以，请不要再浪费时间。”
宁鸿婉这回没有否认。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我的？休的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宁鸿婉问道。
她可没有忘记过《失落天横》漫画决定开始连载时她还没有穿越，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她想要知道事。
“9月14日，周六，我察觉到有外来者进入了‘梦镜’，‘那位’也发现了，所以追踪到了你的世界里，比你刚发现的时间要早得多，”那道声音顿了顿，“休的精神领域产生了变异，这种变异是天横正需要的。”
宁鸿婉突然灵机一动:“你是《失落天横》的主笔吗？”
那个声音回答:“是的。”
宁鸿婉再问:“那你是神吗？”
“我不是。”那道声音否定道，“我们只是走在神走过的的道路上，并取得了一些自己的感想。”
“自己的感想？”宁鸿婉谨慎重复道。
“是的，我们都脱离了神对天横的预期，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跳出了命运。”那个声音说，“当梦中的人产生了自己的想法，这已经不是某个人的梦了。”
宁鸿婉觉得这个信息量逐渐超出了她能接受的范围，所以她不再置疑，而是专心听这个声音说了什么，再慢慢消化。
“这是个精神力的世界，有些人坚守着命定好的规则，有些人却发现自己的想法可以影响他人，他们都是很有天赋的人，领悟到了神的道路，这也就是灯塔预言中所说的:可能会见到神的人。”
“这个世界与你们的世界不同，我们的现实变成了可操控的梦质，只有思想依旧属于自己。”
“所以，你画漫画是出于什么目的？”宁鸿婉问道。
“在这里，人的意志即是世界的意志，我固然可以等休慢慢建立好自己阵营，但太慢了，所以我很早就开始连载以休为主角的漫画故事。”
“我认为我应对天横天灾危机的方法对你而言是非常温和的。”那道声音郑重道。
“也许你也发现了，预言中的人现世，思想的觉醒，这都是天横在那位神的道路上的不和谐音。
异变的出世也象征着天裁的降临，大海开始淹上陆地，雪山带来旷日持久的寒潮。
要么是大多数人的觉醒，与梦神割裂，实现破梦。要么，是我们被天灾连同不和谐音一起被毁灭——这也是同化的一种，不是吗？”
宁鸿婉面无表情，或者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那道声音坦率地说道:“这是我的请求，请努力获取人气值，将预言者的思想带给更多的人，不需要相信，只需要知晓，而这些人气值可以为你提供能量，让你变得更加强大，这就是我的目的，我想要‘破梦’。”
“这对你我来说都是最好的办法了，毕竟，‘那位’的想法可是入侵。”
宁鸿婉好半天没缓过来，她安静地坐了会，然后问道:“你们真的是敌人吗？”
那道声音回答:“她并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们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她不希望你知道太多，因为她一开始的想法是想要通过漫画的人气在你们的世界种下锚点，但很快，她发现你们的世界的人不会受到她的精神污染。”
说到这里，那道声音笑了笑，“只有在‘梦镜’里，我们才能使用自己的异能，她自信太过，忘了自已还是个梦中人。”
宁鸿婉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
她想，她知道系统已经想到了办法，这个方法让她在现实中也可以被异能影响。
是面板上新出现的东西:【真实值】。
宁鸿婉心神震动。
“我想，你急于找到一些用于对抗的手段，而雾罕城就有这个东西。”那个声音继续道。
宁鸿婉抬头，对着声音的方向问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你是个思维很活跃的人，”那个声音顿了顿，但没有犹豫，像不在意她的突然打断。
她回答说，“善于伪装，巧言善辩，冷静果断，我一开始以为你对自己的世界没有感情，也没有归属感，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你就不是适合我计划的人选，庆幸的是，你对你的世界有所牵挂。”
“既然你对我有着这种认知，你来找我时肯定考虑过要与我建立什么的关系吧。”宁鸿婉表情严肃，“我不喜欢被欺骗，不喜欢被威胁算计，更不喜欢阶级的压迫。”
“当然，宁鸿婉，我希望我能成为朋友。”那个声音温和道，“请允许我重新介绍自己，我的名字是尹戚，是梦神的神眷者。”
……
当宁鸿婉重新出现在雾罕城时，这个地方带给她的感觉不再是令人头痛的循环，而是带了通关攻略的“复仇者”。
她在系统商店买了一把伞，撑开挡在头顶，随着人气值的减少，她能感受到体内的力量也减少了一些。
尹戚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边响起。
“那个贵族的小孩叫兰斯，他的确是在天亮的时候偷偷离开家的，一整个白天都在城里，天黑后才回去，他在第一次循环开始前就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更多的东西。”
她继续说，“他的死亡是意外，是他回家后发现同胞妹妹被王宫的人带走了，那晚他的情绪激动，贵族不允许他冒犯王室，所以控制了他，兰斯是在午夜时才找到机会潜逃出来的，目标应该是王宫的马车。”
“你不觉得他的行动轨迹和目的很怪吗？”宁鸿婉说。
“你是说他在午夜时出门？”
宁鸿婉沉默了几秒:“算是其中一个，我想知道他同胞妹妹的情况。”
“兰斯的妹妹叫兰格，身患弱症，除了王宫来接走她的那天外，她从未走出过家门。”
尹戚说:“这些信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吧。”
“我有一个猜测，就是……我有一个朋友，她很喜欢摄影。”宁鸿婉说。
“摄影？你的意思是留光机？天横确实已经存在这些工具了，”尹戚说，“你还有什么问题想要询问？”
“嗯……我只是猜测，因为天亮这个时间节点很特别，教堂会在天亮的时候沿街洒圣水，这预示着神恩节的开始。”
“循环的起点是一次庆典活动的开幕，这怎么想都很巧吧。”
尹戚重复:“你的意思是:日出是循环的起点？”
“准确来说，不是日出时，循环的开启其实是在日出后再过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可能发生了一些事情，比如……教堂的人迟到了？他们晚了几分钟，而这时，太阳已经从天边露出了一半。”
尹戚听出了宁鸿婉想表达的重点:“循环的起点并非自然节点，而是因为人？”
宁鸿婉说:“对，当人着重想要呈现出精彩的人文时，前面那些慌乱都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宁鸿婉摸了摸下巴，“我还注意到了一点。”
“其实开启循环后的每一天都是不同的，只有循环那一瞬间发生了重置，换句话说，一天只有那一瞬间才是真正的循环。”
“这就不得不又说回到我的那位朋友了，你想，时间是匀速的，但人却并不会这么认为，人们会记住重要的时刻，而摄影，就可以记录这样的瞬间。”
“一旦我有了这种认知，就会觉得你们世界的“摄影”功能居然这么强大，不止能记录光，连记忆和时间也可以记录。”
尹戚纠正道:“时间无法重置，最多只能在意识中减速，就像你回在现实世界后发现只花了三秒，但你的意识却告诉你，天横已经走过了一天一夜。”
宁鸿婉说道:“也对，每次循环我都能感到越来越累。”
“我还是有些疑惑，你是只凭这些猜测，就可以确定兰斯是持有碎片的人？”尹戚问。
宁鸿婉说:“一开始只是觉得遇见他时情况有点特殊，打游戏的人是这样的，发现不正常的地方后，这个地方大概率就是突破口。”
“……所以你在瞎编？”
宁鸿婉挑眉:“怎么能这么说，这不是合理猜测吗？”
宁鸿婉一开始确实是在顺着自己的脑洞走，当她发现这些事还是能串在一起的时候，她真的惊喜了。
尹戚提醒道:“但是，我需要提醒你，兰斯现在身上并没有碎片。”
“那就去查查那两个抢劫的人。”
“……在没有其它因素的影响下，那两名劫匪先是回到各自家里，过了一段时间后相约去了酒馆。”
宁鸿婉问“他们没死吧？”
在一周前，那两个人的状态还是活着的，如果全都失去了意识，那就去搜家。
尹戚似乎是感受了一下，她说:“没有。”
宁鸿婉眨了眨红烛般的双瞳，迎着雨水抬头往上看。
“你看天上。”
宁鸿婉轻声说:“我不懂你们异世界的情况，但我没见过比乌云还低的月亮。”
尹戚一时也沉默了，这颗月亮并不是此行的目的，也没有碎片的气息。
宁鸿婉慢悠悠开口:“在我的老家，中秋既是佳节也是一个特殊的时间，这一天晚上是月亮与我们最近的时候，而月亮的靠近，往往都会带来潮汐。”
而在这个世界的潮汐是天灾中的一种，代表了海平面上升。
每当天黑之后，雾罕城就开始下雨，一开始还是毛毛细雨，到现在，宁鸿婉需要打一把伞才不会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地上的水也从一开始的小水洼，到漫上脚踝，再到现在淹到了小腿上。
尹戚半晌后回答她:“你想要的话可以我可以让水淹上去，你浮在水面就可以拿到了。”
“你们的权力可真大……每次听到你这么说，我都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宁鸿婉道，“说说接下来的行程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有所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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