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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莱泽谢普】船去何方 ...
09
即便如此,谢普依然有需要独自生活的时候。
就像安德罗米亚在接他来丽珠星前所说,她有伴侣,有相熟的其他雌虫,并不只为谢普而停留。当她与他们相处时,谢普会迎来罕见的独处时刻,并且他会让研究员在这时候来做检查,不要浪费平日的时间。
前来的自然是拉哈特纳利,两人沉默着做检查,沉默着交付数据,然后沉默着分道扬镳,彼此一句话都不多说。
剩余寿命每次都会记录在结果表格里,他看着本就不多的日子一次次变成更小的数字,内心被不知该如何表述的感情充斥。
之后的每一次基因崩解,谢普都没有依靠安慰剂。
虽然过程极度痛苦,但也确实有些效果,而且每次结束后都能从她的怀中醒来,幸福的记忆冲淡了对崩解症状的恐惧,使得雌虫奋勇无畏。
“一辈子……”
深夜,雌虫坐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门外,仰望挂在天空的星星,口中呢喃着谁也听不清的言语。
谢普本应用发呆来捱过这段时日,但这次她离开得有点久,他不由得回想起了前一阵与她的对话。
一辈子,一辈子……这样就足够了吗?
就这样,和她再生活半年,然后死去……
‘谢普’的全部,就这样结束。
曾经他是无所谓的,但现在,雌虫有些想寻求比‘一辈子’更恒常的词汇,想活在比‘当下’更久远的时间。
他的一辈子,她的一辈子,他和她的未来。
如果可以,他想拥有全部——但现实是,他只有半年可活了。
说来好笑,其实谢普并不清楚自己对‘安德罗米亚’的感情是什么,也仍旧不太明白他到底是谁。
雏鸟对破壳后所‘见’第一人的依赖?
实验体对被嵌合的基因来源与信息素来源,产生的执着?
还是,雌虫对雄虫来自本能的,追寻……?
不知道啊,不知道。
谢普环紧手臂,将脑袋埋在双膝之间。
夜晚的寒凉叫他有些冷,天上的月光照不亮他的内心。
在孤独的自我叩问中,雌虫想到了一件事,它如此重要,如此残酷,竟将眼泪都逼了出来。
“……就连这份存在意义,都是由其他人赋予的。自一开始,我就不是‘我’,从来就没有‘我’……哪里都找不到啊,我到底是谁?”
比仿生人更像仿生人,来处与归处都如迷雾,身处雾中,连自己都看不清。
无人在意雌虫在夜晚的啜泣,就像无人能替他解答这些疑问。
浑浑噩噩的短暂生命中,唯有‘安德罗米亚’是唯一清晰的道标,可就连这个道标,都乃他人所置。
哭泣哀伤间,基因崩解再一次找上了可怜的实验体。
雌虫因突如其来的疼痛倒在草地里,冰凉的草丛接纳他的身体,微微湿润的泥土亲吻他的脸颊。
因她不在,他可以将所有的痛苦、悲恸、迷茫、愤怒都咆哮出来。
仿佛要呕出灵魂的呐喊响彻无人的庄园,驱散天空的乌云。
月光皎洁,月光柔和,可再多的月光也减轻不了一分一毫雌虫的悲苦,它安静地挂在天上,见证了他如何痛哭,如何嘶叫,如何在草地里翻滚,将自己弄得一身草屑与碎土,最后狼狈不堪。
在夜里昏迷,在夜里苏醒。
周围依旧静悄悄,没有她的身影。
谢普第一次经历没有安德陪伴的基因崩解,死寂般的静谧,尸体般的冷意。
他从草地上站起,紧紧抱住自己,试图以此缓解在心间蔓延的恐慌与无助……收效甚微。
衣物脏乱,身上因汗水黏腻,脸庞泪痕已干。
真正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得到过的幸福有多么珍贵。
望着即将落下的月亮,感受风吹过身体的刺骨冰冷,雌虫忽然又觉得——他是谁,他的存在意义是什么,这些问题都不重要。
时间会带来一切的答案,而他只要珍惜还剩下的每一天……
“……不行。”
异色眼眸闭合,他抓住胸口位置,将本就脏乱的衣服捏得更皱了。
“太短了……剩下的时间,太短了……为什么,我只能再活半年……?”
因短暂的生命才引来雄虫的垂怜,可他现在却不满足于此。
人性总贪婪,得寸进尺更是无师自通的本领。
雌虫遥望着人造恒星从天空的另一端缓缓升起,光芒重新遍及大地,做出了某个决定。
***
安德罗米亚在斐礼那边待了近半个月,把半年间聚少离多的情况补偿了个完全。
和这位资深研究员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有趣而愉快,她回程的时候笑容满面,可目光触及舷窗外的丽珠星,想到被放养在庄园里的雌虫,又不免有些担忧——谢普他,有自理能力吗?
理论上来说不应该没有,可他失去从前的记忆,醒来后就一直被关在研究所里,说不定真的不行……?
早知道应该让卡因过来搭把手的,她想。
这份隐约的忧虑在走进庄园,见到门前那位干干净净的雌虫后消失无踪。
“你回来了!”
如看家小狗般坐在门边的谢普立马站起,蹬蹬蹬地两三步就跨到‘旅游’归来的小雄虫跟前,“我等了……很久。”
雌虫小声的嘟哝更像在表达自己的孤单寂寞,倒没有怨怪的意思。
安德虚虚地搂他一下,安慰道:“好啦,我不是回来了吗?半个月是有点久,以后我应该不会离开那么长时间。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每天都好好吃饭了没?”
谢普乖乖地点头,内心喜于安德给出的承诺,连带着唇角也扬了起来。
虽然所谓的‘好好吃饭’,实情是谢普在这半个月里只在明显感到肚子饿的时候,才从冷库里拿一点水果充饥。而能让经受过远征军训练的身体抵达这一步,可想而知过了多少天。
从安德罗米亚离开到回来,谢普去冷库的次数甚至没过三。
事后追究这些早就没了意义,小雄虫不用猜都知道真实情况肯定不像雌虫表现出来的那样。
在自己家的舒适沙发上坐下小憩片刻,她就让亚伯去准备下午茶。
该吃吃,该喝喝。
和斐礼度假期间落下的文献也该重新捡起,安德打开虚拟屏开始对正经研究论文头疼之后,逐渐忘了谢普的存在。这种情形过去半年内几乎每日都发生,雌虫习以为常地俯下身子,侧卧在小雄子膝头。
这半月他没怎么入睡过,这会儿刚躺下,便有了浓厚的睡意。
但谢普不想在和她相处的时候睡过去,强行将睡意吹散维持清醒,感受每一分每一秒的小小幸福。
甚至,在好孩子该去睡觉的夜晚,谢普拉住了对方的衣角。
“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安德疑惑:“你的意思是……亲密关系?”
“不、”他摇头,“不是亲密关系,我只是……想和你睡在一起。”
“今天?”
“可以的话,以后都想。”
小雄虫思索了几秒,觉得反正和谢普同床共枕,和配了个抱枕没区别,似乎也不影响什么,便颔首应下。
恳求成功的雌虫露出浅浅的微笑,跟着进去小雄虫的卧房前,轻轻道了句‘谢谢’。
安德罗米亚没有漏听,她扭过头,反而对他说:“我还没想起和你道谢,你倒先谢起我来了。”
这下换作谢普不明所以,他缀在小雄子身后,第一次踏入后者在五十七层的单独卧室,莫名生出一股踏进了藏宝洞穴最深处的雀跃与兴奋,让他的声音下意识带了一丝微颤。
“为什么,谢我?”
“因为……你忘记了所有事,却没有忘记要来救我。”她说,眉目间浮现追忆的神色,“我在边缘星系的时候,一度怀疑过联邦是不是早就放弃来找我了。尽管事情早就尘埃落定,但得知有人将拯救我的任务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很难不为之动容呀。”
雌虫的高兴情绪慢慢冷却下来。
他直觉地明白,只记得‘带回安德罗米亚’这件事,和他自己,也和‘莱泽’无关——‘莱泽’,似乎没有那么尽忠职守。
让雄虫殿下为之侧目、为之动容的种种事迹,都和他,以及莱泽本身没有关系。一瞬,痛苦侵蚀了雌虫的心脏,但因有所预料,他极力忍耐了下来,没叫对方察觉端倪。
“……那,你不该谢我。”
“我知道。”安德低垂眼帘,神色淡淡,“可是除了你,没有其他更适合听这句话的人了。”
谢普还未有反应,小雄虫复又笑说:“就当听了一句无聊的废话,忘了它吧。反正我让你住在这里那么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的表现不错,和莱泽、和过去的事情没关系。”
“嗯。”
雌虫十分配合地没有继续思辨,毕竟再纠结也得不出答案,反而会影响他享受当下的喜乐。
他钻进被褥,和雄虫靠在一块儿,脑袋抵在对方的肩侧。
左右安德现在拥抱的是他,而关于所有问题的解答,他亦有了安排。
***
大约一个月后,拉哈特纳利再次过来给实验体做惯例检测。
带来的仪器全部使用过一遍,研究员将报告发送给做检查的本人,便打算回去了。
“拉哈特研究员。”
谢普瞟了一眼报告上再度缩小的某个数字,叫住了对方。
拉哈特纳利转头:“什么事。”
“‘莱泽’并没有类似瞬间移动、传送的天赋能力,对吗。”
“对。”
莱泽的战斗力平平无奇,未被眷顾,并没有天赋。
“那么,我出逃时使用的能力……来自嵌合兽,对吗。”
“对。”
基因嵌合项目,将嵌合兽作为素材填进现代虫族的身躯,二者融合的成功案例,有时会获得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能力。穿越空间的本事在嵌合兽里不算罕见,实验体五六七号体内外来基因的‘原主人’,就是一只能够进行空间移动的嵌合兽。
可以这么说,假如五六七号没有继承到这部分能力,他或许也不至于失忆到这种程度。
两个问题结束,谢普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地颔首。
拉哈特纳利却生出了好奇心,他转过身询问:“你想做什么。”
“我想……挖掘身上,属于嵌合兽的潜力。”
雌虫目光如炬,言语却说得不清不楚。
他并不打算让研究员先生参与其中,可对方细眯眸子,脑筋一转,大致想明白了实验体五六七号的‘胆大妄为’。
“我不会阻止你,甚至,你可以向我寻求帮助。”拉哈特语调平平地建议,“关于开发嵌合兽相关能力的研究,是基因嵌合的子项目。你自己探索,恐怕死上十次也不够。”
“……我,可以相信你吗?”
“利益相同,我没有欺骗你的理由。”他冷淡地说,“你能安稳地待在这里,有我一份功劳。”
“……”
诚然,当初同意将实验体五六七号转移到丽珠星,并减少相关检查,拉哈特纳利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借着给实验体做检测的机会,研究员无法踏足雄虫殿下的庄园,甚至连丽珠星都无权访问。尽管每回前来时,都必定会与去了伴侣那边的安德罗米亚擦身而过,但拉哈特暂时对现状较为满意,并无怨言。
至于‘暂时’失效以后,不再满足于现状该怎么办——看啊,机遇不就自己找上门来了吗。
谢普对此有所感知,但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想在死前做到那件事,眼前之人的帮助不可或缺。
“好。”雌虫点头认可了两人的合作关系,“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先积攒足够的能量——也就是,多吃点。”
***
小雄虫发现自己的同居者近期食量大了许多,多到让人不禁盯着他扁平的腹部思索,这么多食物到底进了谁的肚子?
对于坐拥一整颗农业行星的安德罗米亚来说,这点粮食负担不痛不痒,只是胃口的突兀变化必然有其原因,她本打算询问,但在将问题说出口的前一刻自己想通了——随着期限临近,谢普大概需要更多能量来支撑日常活动。
自然老死与实验体注定的死亡不同,虽然本质都算到了‘寿限’,但前后症状可以天差地别,不能完全套用照料祖父时的经验。
他没主动提起,她便也没有发问,默默地让小管家平时多备些即食品,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话题沉重,谢普大约也想以更轻松的态度面对命中注定的那一日。
每一天,安德罗米亚都在睡前帮谢普把额上的白色发夹取下,在第二日给他重新戴上。
有时她会觉得——这样就够了吗?
日日都在别墅这小地方里度过,偶尔和她去丽珠星的其他地方散步,就再也没了其他活动。
他的人际关系……他的世界,他所注视的宇宙,就是她。
不去关注正常的联邦雌虫会对什么感兴趣,也不去认识新的,或者旧的朋友、同僚。
他把他自己囚禁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小雄虫知道同居者心中存有迷惘,因她无法解答,便从未与他探讨过。
可当日子一天天地流逝,基因崩解愈发频繁地出现在他身上,那张苍白的容颜变得越来越颓败,安德罗米亚发现,她还是做不到视若无睹,放任自由。
身体急速消瘦下去的雌虫已经承受不了崩解症状,不知哪一次起,安德给他注射了稳定剂,而后便一直这样了。
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的感受非常糟糕,但好在雄虫一直陪着他,仍旧是幸福的滋味。谢普贪恋这份温柔,被安德罗米亚拥抱着时,他会觉得自己成为了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所以当她问起,是否还在迷茫,是否还寻找不到存在的意义、问题的答案,谢普可以坦然地,微笑着告诉她:“没关系啊,会有人替我寻找答案的。而现在,我只要享受,全然沉醉在我的美梦里就好啦。”
“谁替你?”
“莱泽呀。”他让自己的脸颊枕在雄虫颈侧,“你会知道的……很快就会。”
所以,现在不要问。
安德纵容了谢普的小小要求,压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
日子真正到来的时刻,总要依偎在她身边的小枕头,自己长出腿脚,离开了丽珠星。
他不希望雄虫殿下看到自己丑陋的终末,提前就和她约定好在死亡降临之前分别。
那一天……好像也是这样的,他想。
研究员带着他进行能力测试,变成完全虫化态的自己脑海中只有‘使命’二字未曾遗忘。浮萍般的雌虫本能地要去寻找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本不该出现在虫族身上的能力在转瞬间爆发,并被他彻底掌握。
当时他第一次来到无垠的宇宙,不知该往何处去,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荡,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最后失败了。
被抓回去后,他受到了惩罚。
接着,经由研究员,雌虫意外得知他的空间移动能力比之前的实验体都强,直接越过了联邦设置的限制区。
是吗?是这样啊。
并不觉得高兴,也毫无骄傲、自得的情绪。当时的谢普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样的话,能更容易找到‘安德罗米亚’,带她回来吧。
这样想着,不老实的实验体发动了第二次‘逃狱’。
其实联邦在第一次后做了些措施,但谢普前后用的空间移动方法不同,没有对症下药,自然拦不住他。
雌虫记得自己所至之处的坐标,所以在他们卸下束缚器,对他进行第二次能力测试的时候,用了坐标传送的方法成功脱逃。
在茫茫然的星球中挑选丽珠星,是因为它绿油油的,看上去顺眼……却没想到,这个决定改变了自己的‘一辈子’。
额前浮现出山羊的螺旋直角,双腿化为掀起波涛的鲸鱼尾巴。
最后一次进行完全虫化之际,雌虫想起了在丽珠星捕捉到一丝信息素时的心情。那巨大的轰鸣时至今日,依然在他的躯壳内回荡。那股震颤,好像恒久到□□消散也难以忘怀。
虫非虫、兽非兽的怪物在地底研究所显出原型,它强烈地挣扎着,在多重防护措施的包围下顽强抵抗既定命运,强劲而凶猛的生命力完全不像出自一个垂死的实验体,被事先调动而来的兵士们严防死守,仿佛在护卫一场重要的死刑仪式。
怪物的嘶鸣响彻云霄,它庞大的身躯在一声声痛苦的咆哮中分崩离析,化作尘埃……
与一只,幼小的雌虫。
***
拉哈特纳利冷静地旁观了整个过程,将数据与影像全部备份留存。
他履行诺言,把茫然无措的年幼雌虫带至丽珠星,送到安德罗米亚跟前。
雄虫殿下允许研究员当面向她汇报实验体五六七号的终末,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人居然给她送了这么大一个‘意外惊喜’。
浅紫色的短发,浅紫色的双眸,大约仅有五六岁幼儿模样,安德甚至无法将其形容为‘少年’。眼尾微微下坠,幼童大大的眼睛里有懵懂,有好奇——他好像认识眼前的绿发雄虫,但眨巴双眼好半晌,想不起任何有关的回忆。
这也正常,毕竟他刚刚出生数小时,是个名副其实的‘婴儿’。
“谢普?”
“不。”研究员替幼童回答,“‘谢普’已逝,他不是‘谢普’。”
她按住太阳穴。
“……怎么回事。”
“嵌合兽以分裂增加族群数量,他学会了,把现代虫族的部分从腐朽的身体里抽离出来,组成原本的自己。”
堪称炸裂的消息足足让雄虫殿下惊愕了半分钟才回过神,回顾谢普的某些异状与那日阻止她追问的问题,答案就摆在眼前——
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做下了决定,为了能一辈子……能永远在一起。
谢普不会杀死安德罗米亚,他选择杀死自己。
安德走上前,双手穿过年幼雌虫的胳膊下方将他抱起。
明明没做任何自我介绍,小雌虫却天生就觉得她亲切一般,自然地伸出短短的手臂搂住雄虫的脖颈,将婴儿肥的柔嫩脸颊贴了上去。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俱出自身体本能的反应。
“莱泽,居然是莱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雄虫捏了捏幼童手感极佳的脸蛋,心情是五味杂阵也表现不出的复杂。后者也不苦闹,乖巧到异常,如白纸般的眼睛里倒映着清晰而完整的人影。
“安、德……”
小雌虫口齿不清地嗫嚅着本不该知晓的名字,被唤到的人与叫唤的人俱是一愣。
安德罗米亚忽然不知该以何种心情来面对他,这份认知是从前的‘莱泽’深刻入骨的执念?
亦或是谢普唯一的残留?
……分不清呀。
连他们自己都分不清,又叫安德怎么能分清呢。
“记在我名下吧。”她说,“仍旧交给你们教养,但我会时常探望。”
“好。”
研究员没有异议,小雌虫也没有。
临走时,被授予‘莱泽’之名的年幼雌虫频频回头。
他坐上悬浮车,脑袋却从车窗里探出来,底下的雄虫越来越小,莫名的酸涩情感充斥了幼小的心灵,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你会……会来看我吗?”
声音并不大,但安德听清了。
“会呀,我当然会。”她说,“你记不得了,哎……我从来没有对你食言。”
莱泽记不得了,毕竟幼子从来就没有与安德罗米亚相关的记忆。
可他没由来地相信这句话,皱巴巴的心仿佛被轻柔地展开抚平,新生儿不该有的复杂情感涌入了脑袋,让年幼的雌虫思绪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一切古怪的由来,但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在雌虫漫长的两百年生涯中,寻找到本就该由他自己得出的答案。
恭喜莱泽/谢普实现弯道超车
虽然看着挺伤感的,但是想到以后女鬼执念的始作俑者米歇尔也会来茶话会,知道莱泽以安德幼子的身份成功上位,就感觉蛮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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