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成]七年》轻若空气

16、终幕

　　成步堂篇
　　最终还是决定要离开。
　　成步堂坐在羽咲机场的候机室，用纸和笔记下了他的心情。
　　当他自己看到了现场直播的审判时，他呆了，但在众多审判员面前却不能失态。他明明应该知道的！七年前制造伪证的是雾人，那么有可能杀人的也只能是他。唉，但如果不揭发出真凶，那个无辜的女孩就会被判刑啊！
　　就算知道这点，看到雾人在庭上疯狂的大笑，边笑边念着他的名字时，成步堂总觉得心是揪痛着的。但他只能继续充当引导者——引导审判员们决定有罪与无罪。之后，笑着接受终幕采访。
　　当他知道牙琉摇滚乐团解散时，他的心情更为复杂。响也，你和你大哥一样，都太过执着——这个“执”是偏执与固执。成步堂承认，和响也在一起的日子才是最快乐的。和御剑在一起，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变傻；而和雾人相处，总有那么一两层心理隔阂；只有和响也在一起时，他不需要伪装，只需要把本我展现出来，一起玩，一起疯。尽管不喜欢摇滚，也不喜欢飙车，他却不能不喜欢这个率真自然的小孩——是的，小孩。响也根本没成熟，成步堂不希望把他带到这个圈子里。小茜是个多好的女孩子啊！为什么他就不懂得珍惜呢？
　　御剑。成步堂默念这个名字，我是真的爱着你啊！但是，我竟发现自己不能够全身心投入去爱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想逃开，我要离开了。
　　在司法考试结果出来的那天晚上，成步堂拒绝了御剑以及其他好友的邀请，独自一人去见了雾人。响也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大哥明天就要行刑了，无论你恨不恨我们兄弟，都去看一下他吧。”他回了一个字——“哦”。
　　雾人仍保持着他的优雅。两人对视，沉默不语。像往常一样，他又被雾人拥在了怀中。“成步堂，我只想听你讲一次那句话。”“我反对？”“不是这句。”雾人似乎很无奈。“我司法考试及格了。”不知为什么，成步堂只想说这句话。“是么……”雾人轻轻吻了他的脸颊，“那么，再见。”
　　成步堂的心震了一下，“我们，是永别了吧？”“大概吧。”雾人的笑颜带着淡淡的哀愁，“真的说不出口？”回头，转身，踮起脚尖，唇碰唇，“再见。”
　　于是成步堂坐在了机场，随便买了张机票，目的地是一个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随手将刚才写的那些东西划去，成步堂再找了几张纸，认认真真地写起了信。
　　致御剑：
　　喂，御剑，就和你当年“选择死亡”一样，我也要离开一会了。或者明天就回来，或者十年后，或者不回来了。如果等不及的话，就找另一个吧！我觉得鞭子女王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在信后附了个大大的笑脸和一只小小的刺猬。
　　致响也：
　　响也，对于你的心意，我真的不知道该作何种回应。所以我逃了。我是个懦夫，对吧？所以，别等我了，你能找到更好的。对了，飙车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既然你能放弃摇滚，干脆也别飙车了。
　　信后只签了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成步堂龙一。
　　写好收信人和地址，投入机场的信箱中。尽管机场已经开广播催促乘客登机，成步堂仍然慢悠悠地再写了一封信，投进信箱，然后才往登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