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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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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大厅。
Zoo穿了件白西装,脖子上围了一圈厚厚的灰色围脖,头上顶着个夏威夷花边草帽。如此夸张不羁的造型成功吸引了机场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包括刚进门的易铭。
“易铭,这边。”有的时候,眼神太好也会惹人讨厌。
易铭几乎是黑着一张脸,极不情愿走到Zoo的身边。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就算知道zoo是夸张帝,易铭还是有的受不了周围人的视线。
“日本最近在降温,我戴个围脖过去很正常。”
“那么草帽呢?”
“方便你找到我啊。”Zoo笑得灿烂。
“……我不认识你……真的。”易铭漠然的从他身旁走过,头也不回的登机。
草帽是Zoo在机场临时买的,算是他“智慧结晶”的产物。
话说二十分钟前,Zoo独自一人坐在候机室等啊等啊,越想越不放心。易铭能不能赶到呢?路上会不会堵车呢?到了机场之后他又能不能顺利找到自己呢?该死的,易铭的手机还在关机中……
正当Zoo无比忧愁之际,他那双善于发现的眼睛无意间扫过了橱窗里的草帽,然后他的眼睛亮了!
从认识到现在,易铭一直认为跟Zoo一起出门是非常招摇的事情,这个真理在无数次实践中得到了充分的证明。所以,为了避免自己引起围观人士或者狗仔队的注意,他极尽所能的避开和Zoo同行的机会。但是,机舱太小,他不可能一直躲着Zoo。
“两杯咖啡,谢谢。”
在被易铭强制摘了围脖和帽子之后,身着白西服的zoo看起来十分优雅得体。就像他自己说的,我是位具有艺术气质的绅士。
“喏,你的。”Zoo把其中一杯咖啡递给易铭,后者没接,皱眉道:“我不喝,睡觉。”
Zoo收回手,左一杯右一杯,交换着喝:“怎么,昨晚上玩得太高兴了?”
易铭根本不想搭理他,含糊道:“这是我的私事。”
Zoo品着咖啡,悠悠的念:“从你卖给我那刻起,你的私事就不再是私事了……”
“……”易铭瞥过来的眼神跟刀子似的:“Zoo,我不想在机场行凶……”
Zoo没有像往常那样“退缩”。他转头回报给易铭一个亲切的笑容:“易铭,我既然敢签下你,就不怕你闹腾,你明白么?”
论身手,Zoo是跆拳道黑带,论背景,Zoo有本事让易铭这辈子都没法再摸钢琴。
所以,就算易铭再怎么讨厌Zoo,也没办法把他撵走。不过,很值得探究的是,Zoo明明是老板,却非常乐意“巴结”易铭。
“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谁?”易铭明知故问。
“我,当然不可能。”Zoo耸肩道:“但是我自认为我比白飏那小子优秀百倍。”
易铭把眼镜往上一推,薄薄的嘴角向上勾起:“……你真的……很喜欢我的床?”
“当然。”Zoo大方的承认道:“虽然你的床总弄得我腰酸背痛,但是这世上确实没有比它更销魂的地方了。”
易铭低笑出声:“好,只要你不追究白飏的事,我会让你在日本这段时间夜夜销魂。”
“一言为定。”Zoo笑着伸出左手。
“我从不食言。”说罢,击掌为盟
话说到此,Zoo对白飏这个人更加好奇,侧了身子凑近问易铭:“你就那么喜欢他,甚至爱他?”
易铭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道:“他跟你们不一样。”
“你别忘了,他跟你也不一样。”Zoo一语道破真谛。
“……我知道,可我想试一试。”
“你会后悔的。”
“在我后悔之前,你别拦我。”
易铭……怕是被白飏打傻了吧?Zoo简直难以想象一向以冷酷理智著称的易铭会做这样的事。掰弯一个直男,不道德,而且很辛苦。
白飏醒来之后,易铭已经走了,他趟过的地方没有温度,应该走了一段时间。
白飏拿起电话想打给易铭,却发现对方已关机。
“为什么不叫我起来送你?”
白飏撇撇嘴,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背自言自语。忽然,手背上一排黑色的小字引起了他的注意“桌上保温杯里有鸡汤,要是凉了就拿去微波炉热一热”。
很显然,字和鸡汤都是易铭留下来的。
白飏打开保温杯,一股温润香浓的气息迎面扑来。也许是熏着了眼睛,呛着着鼻子,他总觉得有种想哭的冲动。
小的时候,白飏体质差,他老妈就想着法儿煲汤给他喝。什么人参鸡,红枣鸡,乌鸡白鸡,板栗鸡。后来白飏被他老爸送去叔叔家锻炼了几年,把身体练好再回来就很少能喝到老妈的爱心汤了。如今白飏上了大学,远离家乡,更加没了这份口福。
记得曾经有一本世界畅销的书叫做《心灵鸡汤》,里面说了很说感人又有哲理的小故事。白飏捧着保温杯一勺一勺的喝完鸡汤,竟真觉得有一缕清香沁进了心里。
量了体温,医生例行公事的交代了几句,然后吩咐白飏去办出院手续。书记胡他们都在上课,所以只有白飏一个人站在床边默默的收拾东西。收拾完了再往鼓鼓囊囊的兜里一瞧,呵,好家伙,易铭准备的东西还真不少。
白飏拎着俩兜物什,心情不怎么欢快的走出了病房。医院等电梯的人不少,老弱病残都全了,所以白飏觉得自己一四肢健全的大好青年,还走楼梯比较好。
也许是心不在焉的缘故,白飏推开防火门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门后打电话的年轻医生。
“哎呀。”年轻医生向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没事吧……”白飏刚想去扶那人,这才发现自己两手都没空,只好尴尬的赔礼赔笑脸。“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看见。”
那医生一看就是素质教育出来的好孩子,两手一摆立刻表示:“我没事,真没事。是我自己没站对地方。”再低头一瞅白飏手里的物什,又道:“你怎么这么多东西,我帮你拿点吧。”
“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白飏还没来得及推辞,那人热情的拎过了他手里的袋子,就往楼下走:“东西不少嘛,够沉的,你家人怎么没来接你?”
白飏讪讪的笑:“我只是发烧,没什么大问题。”
“……”医生投过来一缕惊讶的目光:“发烧用这么大张旗鼓的吗?人家住了个把月的也就这些东西。”
白飏嘴角有点抽:“那个……我朋友准备的。”
医生呵呵一笑:“你那朋友是职业保姆吧。”
“……”别说,还真有点像。
医生似乎想起什么,又说:“我有个朋友,也是这样。他要是愿意照顾谁可以无微不至,不休不眠。不过……”话锋悄悄一转:“他只对一个人好。别的人,想讨个笑脸都难。”
“呵,很有个性一人啊。”听他这么一说,白飏也有了点兴趣,侧过耳朵表示继续倾听。
医生哀叹一声,凄凉道:“是啊,他只要把对那个人十分之一的好给任何女人,她都会感动的以身相许。”
“这么神?!”白飏表示不信。
“哎,没办法啊,谁叫人家长得又帅,又有才呢。这年头,男色当道,色女如猛虎,逮着一个就吃一个。”
“兄弟高见啊。”
“呵呵,多谢夸奖,只不过是见多了,颇有感触罢了。”
二人一路聊,相见恨晚。到了楼下之后,医生本着助人为乐以及随时侃大山的精神,又把白飏送上了出租车。
“我叫张威,你叫什么名字?”临走了,医生趴在窗口笑嘻嘻的问。
“白飏。”白飏下意识的张嘴。
“呵呵,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可以找我。”张威拍拍白飏的肩膀,然后潇洒离去。
“……我可不想找你。”白飏拿着名片的手狠狠的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