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的恶毒女配不对劲》好想吃牛杂

22、第 22 章

　　穿过白雪皑皑的雪山，南下了一日，风雪已经停止，眼前青绿开阔，春意盎然，众人来到了一座早已废弃多年的城堡前。
　　这座城堡本是寒冬国曾经的重要关隘路口，多年前的叛乱让国王放弃了对城堡的维护，如今已经化作乱石，伫立在雪山脚下。
　　寒冬国残存的部下都跟随王后来到了这里，顾小鸢一行人刚来到了城门外，她便看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熟悉的人。
　　是顾泠。
　　方失去丈夫和国家的一国之后独自带着一群士兵跋涉至此地，向来养尊处优的王后此刻也失去了昔日的傲气，如今她已一无所有，只是一位单纯担忧女儿的母亲，朝着自己的女儿小跑而来。没有多想，顾泠已经一把揽住了顾小鸢，差点把她的魂给勒了出来。
　　“小鸢你没受伤吧？”顾泠仔细打量了一会自己女儿的身体，感觉没有大问题，只是手上有些小擦伤。
　　“我没事，好得很。”顾小鸢赶紧说道。
　　小八不敢再扫描顾泠一次。不过它还是及时地把顾泠的资料调了出来。
　　“寒冬国的王后，顾泠，她是女主的母亲，也是故事中最后和女主一起带着大军复国的人。”
　　顾泠点了点头，她让手下带顾小鸢前去洗漱休息，至于那个叛徒……
　　“您别惩罚她了。”顾小鸢看到了顾泠看向莫清砚的眼神，急忙拉住顾泠的袖子说道，“父皇不是她杀的。”
　　可是顾泠不会这么认为，但她看得出顾小鸢非常在意这个女人。
　　“那就先把她关起来吧。”顾泠冷冷地说道。
　　顾小鸢微微舒了一口气，只要顾泠不下令立即杀了莫清砚，未来的事都好办。
　　仍被捆住双手的莫清砚微微摇了摇头，顾小鸢对她的关切早就写满了脸上，顾泠不会因此杀自己，但是难保她不会想些别的。
　　“她会想什么？啊我懂了，大概就是，怎么这个女人就把我女儿拐跑了，我女儿怎么就喜欢上了她的杀父仇人？”七七笑着吐槽道。
　　显然现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时间。
　　莫清砚只是无奈，她本来就是反派，她也没想过要当一个好人，可是顾小鸢那么努力的想证明她是一个好人……
　　她理解顾小鸢的心情，可她不是那个好人。
　　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莫清砚被士兵押送进了城堡。

　　“这下你可以安心做我的乖女儿了罢？”顾泠已经带着顾小鸢来到了城堡里，温暖的房间让人舒了一口气，可顾小鸢的心思全然不在此处，只是听到母亲这样问话，她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一直都是娘亲的乖女儿，我什么时候没有听娘亲话呢？”顾小鸢已经上前黏糊糊地拉住了顾泠的手，开启了撒娇攻势。
　　“你好像在意那个女人，在意得有些过头了。”顾泠还是冷冰冰地说道，没有给顾小鸢一点机会。
　　顾小鸢自然是要帮莫清砚说些好话的，但是现在看来，在顾泠面前，自己总是多说多错，不如将计就计罢。
　　“那个女人，诡计多端，她可能对你女儿我做了什么，才让我为她如此着迷吧。”
　　顾泠冷笑一声道：“你能心甘情愿着迷的人，应该本事不一般吧？”
　　“娘……”顾小鸢有些不开心了，可是她忽然转念一想，“你不是认识莫清砚么，你难道不了解她的为人？”
　　对，剧情里，莫清砚可是皇家卫队的护卫长啊，顾泠怎么会不认识她。
　　“她早就变了。”顾泠只是如此淡淡回答，好似不曾认识这个人一般。
　　“变了？为什么变了？”顾小鸢好奇，便继续问道。
　　“她早已背叛了我们。”顾泠双眸一冷，已如利剑一般，直直插入了顾小鸢的心头。
　　此时，她的耳边也响起了断断续续的系统音。
　　“她早已变了……变了……”
　　无形中，已有人在操控着这个世界，在不停地暗示她，莫清砚变了。
　　“她到底变了什么？！”顾小鸢终于忍不住了，她低吼一声，让四周安静了下来。
　　顾泠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她不会在乎你的。”
　　“她在乎的只是她自己。”
　　“她救下你，也只是为了她自己的目的。”
　　“她杀了你的父亲，却骗你说不是她的杀的。”
　　“她从未在乎过你。”
　　“你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
　　这些话语仿佛击穿心中屏障的魔咒，一声脆响，顾小鸢的心防被彻底击破，她失魂落魄地往后退了两步，一个踉跄，便已跌坐在了地上。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骗你。”
　　有了这些嘈杂的系统音加持，顾泠冰冷的眼神攻击很快把顾小鸢击破了，她现在已经开始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并怀疑起莫清砚的动机，到底是不是单纯的喜欢她。
　　明显不是，她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完成她自己的任务。她并不是真的在乎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她换了个方法在作秀。做任务，不就是比谁的演技更好吗？
　　自己既然能骗到她，她也能骗自己。
　　大家都是骗子，又有谁比谁高尚呢？
　　顾小鸢哑然失笑，坐在地上狼狈地哭了起来。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身旁已经有人抱住了她。
　　“小鸢，做娘亲的乖女儿吧，只有娘亲不会骗你。”
　　冰冷的身躯里终于被注入一丝温暖，于是顾小鸢点了点头，答应了顾泠的要求。

　　地牢内，莫清砚静静看着铁栏杆外，那一道直落入崖下的瀑布，陷入了沉思。
　　“从这里跳下去，生还的概率是多大？”
　　七七用机械音答道：“不到1%。我的建议是，宿主，请不要这样做。”
　　莫清砚用右手摸了摸眉尾处，指尖在此画了一个圆圈。
　　“怎么样才能有那个1%的概率。”
　　“除非你被人救了。”
　　“那就试试看。”莫清砚笑了笑，这次来救她的，可不会是上次那位了，不过她现在福大命大，还有什么不敢试的。
　　七七要被她的想法气死了，她知不知道，在一个普通任务里，死一次已经很过分了，她现在竟然还想死两次？
　　“你难道不想等顾小鸢来救你吗？”七七只能试图给她打消这个念头。
　　“不可能的。有人在这个世界做了手脚，她想让我们过得生不如死。”
　　首先第一步，便是狠狠地折磨一番二人的身体。第二步，便是在心理上拆散她们。至于第三步，莫清砚现在还不得而知。
　　“你怎么知道顾小鸢和你被拆散了？”
　　“猜的。”莫清砚看到了顾泠的表情，这个女人不会放过她们。
　　她见识过这个女人的本事，顾小鸢应该逃不过这一劫。
　　忽然有脚步声接近，莫清砚转身看向来人。
　　金发碧眼的公主已经换上了一身华贵的窄袖便服，那一头金发扎在脑后，显得多了几分干练。
　　只是她现在的眼神如漫天飞雪一般寒冷，好似要把眼前的一切冻住。
　　就好像她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清冷高挑的女子。
　　莫清砚苦笑一声，果然一切正如她预料的发展。
　　她陷入被顾小鸢质疑的困境中，但她确实一如既往地不值得顾小鸢信任。
　　“说吧，你接近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顾小鸢漠然地走到了她面前，不带任何感情地问道。
　　莫清砚知道她现在无法再违抗剧情之力，既然要她按着剧情做这个反派，那她就做好这个反派。
　　她冷笑一声，眉眼中的苦涩已然变成了不屑。
　　“是我杀了你的父亲，所以我想找你母后的下落，好把你们一家人都杀了。”
　　“公历二百三十年，我全家人被寒冬国的铁蹄残忍杀害，整个村庄被一把火燃尽，只剩下被母亲死死护住的我活了下来。”
　　“我记得那时候也是一个冬天，漫天大雪，举目望去，皆是血流一地的尸骸，十里地内，俱是焦土。”
　　“我们本是老实本分的猎户，与你们寒冬国无冤无仇，何至此罪！”
　　莫清砚还是难掩神色中的苦涩，眼眶已微微红了。
　　“后来我加入了民兵团，因为进步很快，得到了团长的赏识。一次出征，我救下了你的父亲，因此荣升护卫队长。”
　　“既然得到了接近你们的机会，我便可以开始我的计划。因为我也想让你们也体会到，失去一切的痛苦。”
　　“于是我和瑞德国私下串通，等待数年，终于找到了等到了，寒冬国最后一次，属于皇室的庆功宴。”
　　“宴会上，我给你的父母亲都下了毒，却唯独留下了你的性命，我想让你体会到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滋味。天地间茫茫，只剩下自己一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顾小鸢眼眶早已红透，她抓住了监牢外的铁栏，激动地怒喝道：“够了！”
　　“那时候你信誓旦旦地说，我的父亲不是你杀的，你果然在骗我。”
　　顾小鸢的双手已经在止不住地颤抖，向来就容易落泪的她已经红了双眼。
　　“可惜你的母亲还是逃过了一劫。”莫清砚冷笑着，静静地看着她。
　　顾小鸢已经说不出话来，那是莫清砚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如此激动的表情。可这表情，是她想杀了自己的表情。
　　与那时候自己要走，她想拦住自己的激动全然不一样。
　　只是顾小鸢越激动，自己却想发笑。
　　莫清砚笑出了声。
　　监牢内的光线已经越来越暗，只能隐约看到她的轮廓。可她清清楚楚地看得到，顾小鸢眼里的光，正在被她亲手一点点浇灭。
　　“你不过就是在利用我！你一而再再而三欺骗我的感情，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顾小鸢声音颤抖得不行，她此刻已经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果然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莫清砚在所谓的做戏。
　　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要如此相信她。
　　是因为她救过自己一命吗？
　　头突然痛得不行，好像要炸开了。自己怎么好像遗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顾小鸢捂着头，忍不住痛苦地呻吟起来。脚步一个踉跄，她已经无法站稳，只能慢慢地蹲了下来。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眼前忽然闪过一幕全然陌生的场景，那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世界。灯红酒绿的夜晚，鱼龙混杂的小巷里，白色的烟雾缭绕着，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如此虚幻。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他们穿着形形色色的奇装异服，角落里，有一个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正在兜售着来历不明的烟草。
　　自己同他买了一根“好货”。当那根烟被放入口中时，他已经替自己点燃了。抽了一口，眼前烟雾散去的那刻，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英俊女子缓缓朝自己走了过来。她身上穿着一件随意的休闲长袖白衬衫，打着一条黑色的领带，显得她是那般的干练帅气。她下半身穿着深色的西裤搭着一双短靴，抬眼间，那双清冷的眸子已深深映在了自己的眼里。
　　还在陪顾小鸢演戏的莫清砚已然入戏太深，此时看到她突然蹲下捂头，莫清砚自然吓得不轻。正想叫七七给顾小鸢做个扫描，王辰已经出现了。
　　他火急火燎地赶来，连莫清砚也没有看一眼，便抬着顾小鸢离开了。
　　“情感值爆炸了。”
　　王辰把顾小鸢拖到了一个安静角落，立即对她展开检查。
　　“这些奇怪的指令是什么？”
　　扫描仪停留在顾小鸢的脑袋上。
　　是王辰不能理解的东西。
　　难道是有人在给顾小鸢下达她不能拒绝的命令？
　　在他产生疑问的一瞬间，他的意识立即被人接管了。
　　“为什么这些玩意会产生这么多的自我意识？难道这些都是顾小鸢弄出来的？”有个声音凭空响起，只是王辰再醒来时，他已经忘了一切。
　　目光呆滞地把扫描仪收好，王辰把顾小鸢背了起来，往城堡内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