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弃神明》秋隐

28、弑神

　　一团黑色的东西破境而出，瞬间洞穿天众的胸膛，打断众人的施法。

　　“谁？是谁？”天族慌张不已，“刚才有一个东西飞过去了，速度快到我们都看不清。”

　　“喂，我在你们后面。”阿修罗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响起，那名天众士兵一转头，便已经被捏爆了心脏。

　　“阿修罗，是阿修罗出来了，他还没死！？”天众们尖叫起来，他们望向主宰的善法天，“求您救救我们！”

　　殊不知善法天也是面色大变，附魔的权杖上的金环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音，他强忍着镇定，实则并不比其他人好上多少。

　　“善法天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如意天请示道。

　　“为今之计，只能先撤退，待日后从长计议……”善法天心中如今后悔万分，他以为深渊之中无人能活着出来，即便出来了也会被魔神啃食，只剩下残肢断臂。

　　到了那时，他当着众人的面击败阿修罗，他便是天族的英雄。

　　谁想到，阿修罗不仅毫发无损，并且变得更强了。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想跑已经晚了。”阿修罗道。他双目赤红，顷刻间展开领域，让其中的天族人动弹不得。

　　“贱民！你怎敢僭越？”善法天目眦欲裂，反手抓住阿修罗，利用灵力抵挡住他的无孔不入的攻击。

　　其他的天众愣了一下，很快都集体去围攻阿修罗。

　　“保护善法天大人！”

　　善法天剧烈地喘息着，权杖上的金光忽明忽暗。他死死盯着步步逼近的阿修罗，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恐惧。

　　“你以为……凭借蛮力就能颠覆天界的秩序吗？”善法天嘶声道，权杖猛然顿地，绽放出刺目的光芒，“我乃天界主宰，岂容你这等邪魔亵渎！”

　　金光如利箭般射向阿修罗，却在距离他三尺之处骤然停滞，仿佛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阿修罗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轻轻一挥手，那些金光便如破碎的琉璃般四散飞溅。

　　“秩序？”阿修罗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令人胆寒的笑意，“今日之后，天界将由我来定义秩序。”

　　他身形忽动，善法天甚至来不及眨眼，就感到一股巨力扼住了自己的咽喉。权杖上的金环疯狂撞击，发出凄厉的鸣响，却无法挣脱那只如铁钳般的手。

　　“你……你这贱民……”善法天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脸因缺氧而涨得通红。他拼命催动灵力，金色的波纹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却如同石沉大海，对阿修罗毫无影响。

　　“看来你还不明白。”阿修罗凑近善法天的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你们所谓的高贵血脉，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文不值。”

　　话音未落，阿修罗的另一只手已经穿透了善法天的胸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善法天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没入自己身体的手臂。

　　阿缓缓抽出手，掌中握着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金色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白玉地面上绽开一朵朵诡异的花。

　　“看啊，你们崇敬的主宰之心，”阿修罗高举那颗心脏，声音响彻战场，“与蝼蚁别无二致。”

　　善法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目光开始涣散，权杖从手中滑落，金环坠地发出清脆的悲鸣。曾经威严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阿修罗冷漠的脸。

　　“天界的时代，”阿修罗五指收拢，那颗心脏在他手中爆裂开来，“结束了。”

　　瞬息之间，血溅当场。

　　善法天的身体软软倒地，金色的血液在他身下蔓延成一片小小的湖泊。那双曾经睥睨众生的眼睛依然睁着，却已经失去了所有光彩。

　　残存的天族士兵们呆若木鸡，有人手中的兵器哐当落地，有人直接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他们信仰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曾经坚不可摧的秩序随着主宰的死亡而土崩瓦解。

　　阿修罗站在善法天的尸体旁，赤红的双目扫过战场。所到之处，无人敢与他对视。

　　风中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不知是为主宰的陨落，还是为一个时代的终结。

　　曾经叱咤风云的天族掌权者，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权贵们，竟然在一朝一夕之间被拉下神坛。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士兵们不可置信，没有人敢相信，被他们视为信仰的天众们居然就这样惨死于阿修罗手下。

　　“邪魔阿修罗”的名声远播，士兵们士气溃散，失去了主心骨，他们没有作战的能力，很快放下武器，站在原地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