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如果》枯目

7、第 7 章、约法三章

　　片刻后两人在附近一个商场的咖啡厅里坐下。
　　秦旖正好奇他怎么处理工作，就见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提着手提电脑匆匆跑来，看到秦旖，对方顿时一愣。
　　“你好。”对方放下电脑，礼貌朝他打了个招呼。
　　秦旖忙道：“你好。”
　　张霁楼什么也没说，打开手提电脑，那年轻男人便坐在他身边，如坐针毡。
　　秦旖起身跑去吧台给他也点了一杯喝的。
　　秦旖的小蛋糕也来了，边喝咖啡边吃巧克力小蛋糕。
　　见那年轻男人好奇地打量自己，不由问：“你也想吃吗？我帮你点。”
　　“不用不用！谢谢你！”
　　张霁楼适时抬起目光，看向他，面无表情道：
　　“赵铭，不该看的别乱看。把这一部分拿回去重新改，上周末到现在还是这个结果，这周五搞不定周末全部回公司加班。”
　　赵铭灰溜溜凑过去看了一眼，如丧考妣。
　　“楼总，周末我约了女朋友回家看我爸妈！”
　　张霁楼眼神淡淡扫了过去，“今天周三，你还有两天时间可以挽回这个机会。”
　　说完，张霁楼又低头处理邮箱里的重要邮件。
　　赵铭偷偷用嘴型道：资本家！工作狂！
　　秦旖吃着蛋糕忍不住被他搞怪的表情逗的笑出声，张霁楼忽然抬头，愣了愣。
　　他倒是第、一次看见秦旖笑起来的样子，那种纯粹柔美的少年感和年轻学生身上特、有的朝气相当夺目。
　　赵铭看他笑起来，忍不住挤眉弄眼，压根没注意身边自家老、板的表情。
　　秦旖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由低咳一声低头吃蛋糕。
　　工作处理完了，张霁楼一脸嫌弃地看着赵铭朝秦旖挥了挥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秦旖面色比之前柔和了不少，忽然道：“你要是很忙，我可以自己来医、院的。”
　　张霁楼苦笑道：“没办法，助理怀、孕了，新人还没到岗。你的事情比较要紧。”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道：“我去买单，时间差不多了。”
　　秦旖忙道：“我买过单了。”
　　这话立刻引来张霁楼一愣，静静看了秦旖一会儿，点了点头。
　　秦旖等在医、院走廊里，张霁楼拿着一沓结果向他走了过来，然后递给他。
　　秦旖低头看了一遍，终于松了一口气。
　　抬头时，却见张霁楼带着一丝笑意的表情看着他，一副别有深意的样子。
　　秦旖有些不自在，心道：难道是因为我怀疑他作风问题，所以不高兴了？
　　然而对方却道：“走吧，请你吃晚饭。”
　　秦旖摇了摇头。
　　“那，我送你回学校。”
　　说着便带着他下楼取车，一路送到了上次秦旖让他放自己下来的学校附近的路口。
　　秦旖整个人如释重负，转头朝他道：“谢谢。”
　　说完便去开车门准备下车。
　　然而手刚碰到车门，就听见车锁落下的声音。
　　秦旖诧异地看向身边的人，一脸警戒的表情，一时心乱如麻。如果他在车上对自己做什么，他该怎么办？这可是白天，还在大街上。
　　但他直觉觉得张霁楼并不是这种人。
　　张霁楼表情忽然严肃认真了起来，靠坐在驾驶座的车座上，开口道：
　　“我那天给你留了纸条，我现在依然想表达我的意思。
　　我会对你负责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需要你负责。”秦旖强装镇、定。
　　那天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
　　“可是……”张霁楼皱起了眉头，表情有点苦恼，“你拿走了我的初、夜，不打算负责吗？”
　　秦旖震惊地看向他，且不说他说的初、夜是不是真的，但是说得出要他负责这种话，显然不是正常人。
　　秦旖冷静了一会儿，看着手里的那一沓检查报告单，忽然明白了什么。
　　对方不想一次就结束……想发展长期关系。
　　秦旖镇、定下来，垂首思索片刻，才抬头坦率地看向张霁楼英俊的脸和深邃的眼眸。
　　“我爱着一个直男，这样也可以吗？”
　　张霁楼愣了愣神，忽然微微一笑，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抬起，紧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才道：“我会让你忘了他的。”
　　秦旖在那一瞬间呼吸停滞，脑子好似宕机了一般，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张了张嘴，心脏跳动得完全失控了。
　　他看着张霁楼越来越近的脸，目光落在对方挺直光滑的完、美鼻梁上，紧接着嘴唇上被轻轻啄吻了一下。
　　那是一个不带攻击和侵略意味的吻，反而像是钓鱼时落下的饵。
　　秦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面颊升温，想必脸应该很红。
　　张霁楼对他的反应非常满意，指腹轻轻摩挲了下他的面颊，低声蛊惑道：
　　“看来我们达成一致了。”
　　秦旖坦率地点了点头。
　　对方想要的无非是那么点事情，双方都是男人，说不上吃不吃亏的问题。
　　如果真的能开始一段新的关系，忘掉周屹野，不失为一件好事。
　　最起码，单纯的同性□□关系，可能比漫长而没有结果的苦恋来得让他轻、松。
　　“但是我们得先约法三章。”秦旖认真道。
　　“你说。”
　　秦旖上网看到许多的言论都是这个圈子很乱，很多人一个星期半个月腻味了就换一个。
　　见面看对眼就能确定关系，-18cm亲密交流。和他体会到的没有区别。
　　好在他这次长了教训，张霁楼算是洁身自好，而且自称是处、男身上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病。
　　但这也不代表永、远如此。也许对方一两周的新鲜感过去了，两个人就各自好聚好散了。
　　“我们在交往期间，不能跟第三个人发、生关、系。”
　　“当然。”
　　“如果任、何一方厌倦了，都可以提出分开。”
　　“还有吗？”
　　“我不想出柜。”
　　张霁楼听完，点了点头，“我同意。但是我想追加一条。”
　　秦旖大方地点了点头。
　　“你要搬到我家去住，彻、底跟你的直男暗恋对象划清界限。”
　　秦旖有些诧异对方会提出这个要求。
　　不过也算合理。要求他断了其他亲密关系，其实并不过分。
　　而且，这正是他想要的。
　　秦旖那天将醉酒的周屹野亲手交给蔡梦琦和他的室友时，就有那种彻、底放手的轻、松感了。
　　于是秦旖抬头坚定道：“我同意。”
　　张霁楼挑眉，心情大好，“你现在回宿舍收拾东西。”
　　“啊？”秦旖忽然愣住。
　　这也太着急了吧？
　　张霁楼顿时挑眉，“怎么？后悔了？舍不得那个直男？”
　　“……”秦旖怔怔看着他，实在是有点没回过神来。
　　对方已经无缝进入到了正牌男友的身份中了，质问的口气非常经、典。
　　“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人每天接你上学放学，你的正常学习不会受任、何影响。”
　　张霁楼循循善诱道，“你如果不离开现在的环境，只要他在你身边出没，进入你的生活，你就永、远忘不了他。”
　　秦旖咬了咬牙。
　　“但我忽然搬出去，室友可能会问，而且宿舍偶尔要点名查房的。”
　　他犹豫片刻，才说：“不点名查房的话，我自己去你那里。”
　　张霁楼不置可否，“明天我来接你。”
　　“不用。”秦旖急忙拒绝。
　　“为什么？”张霁楼皱眉问。
　　“你这车开到学校太引人注目了。”
　　张霁楼顿时一愣，“你可以说我是你哥。”
　　他有没有哥哥，周屹野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秦旖脸上已经有点生气了，抿唇不语。
　　张霁楼叹了口气，知道不能逼太紧，这才刚开始，只好妥协道：“那我换辆车来接你。”
　　秦旖实在是对他有点无语。
　　“我说不。”
　　“……”张霁楼眉头微蹙，只好道，“那行。”
　　说完掏出两张门禁卡递给秦旖，“这是小区和家里的门禁卡。”
　　秦旖听到家里两个字，有点汗毛直竖，但还是接过去了。
　　一、切好像忽然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
　　当天晚上，秦旖就顺势以宿舍要点名为由回了学校。
　　熟悉的路口，秦旖忐忑地下了车。
　　张霁楼却似乎挺高兴，在他下车前朝他道：
　　“我会准备好你要用的东西，你人过去就行了。”
　　秦旖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见周围没人听见，这才松了口气。
　　他点了点头，转身朝学校走去。
　　刚回到宿舍，张霁楼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明天晚上能过来吗？】
　　秦旖浑身一僵，捧着手机过了两分钟才回他：
　　【能，周四下午没课】
　　【很好，那明天下午约会吧（墨镜）】
　　【（乖巧JPG）嗯嗯】
　　秦旖这辈子没约过会，忽然之间竟然紧张起来。
　　Gay们的恋爱约会都做些什么呢？
　　秦旖盯着那句【明天晚上能过来吗？】的对话，发起呆来。
　　应该是需要做点什么的……吧。
　　于是他就更紧张了。
　　秦旖赶、紧把手机收起来，昨天买的游戏眼镜今天已经到了。
　　他放下包下楼取了快递。
　　回来的时候在宿舍群问了一嘴。
　　【小秦：麻辣烫，要带吗？】
　　【耶耶：要要要！我要变、态辣！】
　　【老薛：老规矩，哦对了，我快递在后门菜鸟驿站，帮我拿下呗！（抱大腿JPG）】
　　【廖星：我中午吃泡面（乞讨JPG）】
　　于是秦旖回来的时候抱着三个人的快递和麻辣烫，感觉自己像一匹骡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