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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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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云费尽心思,力图在不激起丝毫涟漪的情况下,悄然拉近与宋元明之间那微妙而珍贵的距离时,命运的丝线已悄然编织,将宋元明在安居医院内的点点滴滴,细腻至每一缕情绪的变化,都悄然传递给了那双敏锐的眼睛——他的经纪人沈茹。
沈茹,这位在娱乐圈风浪中练就一身沉稳与洞察力的女子,听闻的不仅是简单的行踪报告,而是描绘宋元明身体和心理状况的消息。
沈茹忍不住站起身来,拿起手机离开办公室,朝着楼梯间走去。
“什么?”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沈茹心神俱颤,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愕。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仿佛是她此刻纷乱思绪的具象化。“怎么会这样,他这是疯了吗?真的假的?”他……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沈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连带着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起来,只留下她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中回响。
她下意识地握紧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腔内翻涌,是震惊?还是深深的不解与担忧?沈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个画面,试图找到这一切荒谬行为的合理解释,但终究只是徒劳。
终于,她无法再忍受这份压抑,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大,以至于椅子在身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也在抗议这不合常理的变故。她几乎是本能地抓起桌上的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办公室内闪烁着微光,成了她此刻唯一的依靠。没有片刻犹豫,沈茹迈开坚定的步伐,穿过那一道道投下斑驳光影的走廊,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决绝而沉重。
走廊尽头,楼梯间的门半掩着,仿佛是通往未知世界的神秘入口。沈茹推开门,一股清凉的风迎面扑来,带着几分潮湿与自由的气息,瞬间吹散了她脸上的热意。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疑惑与不安都随着这口气吐出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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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疯了。”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目前看起来大概率是精神分裂症,有明显的妄想、幻想症状,幻想与现实交织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将他紧紧束缚。还有行为思想异常也比较明显。
当然,我们也不能完全排除另一种可能——多重人格障碍。但这是一项极其复杂且耗时的探索,如同在茫茫大海中寻找一粒遗失的珍珠。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每一句不经意间的话语,都可能隐藏着另一个灵魂的线索。然而,遗憾的是,时间这位无情的雕刻家,并未给予我们足够的刻刀,去细细雕琢这份谜团,揭示其真正的面貌。但是也不排除是多重人格障碍,不过这个暂时没有足够时间来观察是否有其他人格,不能确……”这句话没能说完整。
不过沈茹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你别跟我说这么多,我也听不懂。他具体时间什么情况我并不想知道,我只问你,他这算是疯,不,精神病吗?”
沈茹的声音在略显压抑的空气中骤然响起,如同夏日午后突如其来的雷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与几分不易察觉的焦虑,打断了对方正欲缓缓铺陈的长篇大论。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的好奇,又夹杂着一丝对答案可能带来的不安与抗拒。
“你别跟我说这么多,”她的话语里透着几分不耐烦,语速不自觉地加快,仿佛每多听一秒都是对耐心的极大考验,“我也听不懂那些医学术语和心理学分析。我只关心最直接的——他,现在这种情况,算是疯了吗?不,更准确的说,是精神病吗?”
说到这里,沈茹的声音微微颤抖,那双紧盯着前面的墙面,仿佛那里是和她正在通电话的人,她的脑海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在翻涌,却最终汇聚成了这一句直击要害的问题。她渴望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一个能够让她心中的谜团瞬间清晰,或是让她能够鼓起勇气面对接下来一切的答案。
电话那头被沈茹打断的男子他轻叹一口气,似乎是在斟酌着如何用最恰当的方式回应这份迫切的询问。“算是吧,”他缓缓开口,像是在思考自己该如何去表述,“如果按照社会上普遍的理解,以及医学上的某些诊断标准来看,他的状态确实可以被归类为……精神疾病的范畴。但是,请允许我补充一点,每一个这样的案例都是独一无二的,背后往往隐藏着复杂的情感纠葛、心理压力或是生活变故。我们不能简单地用‘疯’或‘精神病’这样的词汇来概括一个人,更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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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还没来得及说完回答,沈茹又急切而快速的接着道:“是就行。剩下这个你也别说了,我不关心,你就告诉我,他能治好吗?”
电话那端,医生的声音沉稳而略带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如同冬日里一缕被寒风细细切割的阳光,努力穿透厚重的阴霾,却仍显得力不从心。“沈女士,请允许我先把话说完,关于您所询问的病情,如果诊断结果最终指向精神分裂症,我必须坦诚地告诉您,这是一个复杂且难以完全根除的病症。它如同一片深邃的迷雾,让人难以一眼望穿尽头。”
沈茹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几分。但她强压下那份即将涌出的情绪,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是就行,这些我都知道,也不想去深究。我现在只想知道,他,还有没有可能从这片迷雾中走出来?”
医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着每一个字眼的重量。“沈女士,我理解您的急切与焦虑。确实,虽然精神分裂症无法被彻底治愈,但正如我刚才所说,通过科学的治疗、精心的护理以及患者自身的积极配合,病情是可以得到有效控制的。这就像是航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虽然无法预知何时能抵达平静的港湾,但只要我们紧握舵盘,坚持方向,总有可能找到一片相对安宁的水域。”
“重要的是,”医生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温暖与鼓励,“我们要给予患者足够的关爱与支持,让他感受到来自家人和社会的温暖,这将是他战胜病魔最坚实的后盾。记住,每一次的关怀与陪伴,都是照亮他前行道路的一束光。不过如果控制得好,还是有一定的机会恢复的,就是需要注意,要注意持续的关注和跟进,避免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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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茹耐下性子听完对面一堆像是说了又像是没有说的话,根据自己的理解和偏向总结提取后和对方确认:“恢复几率有多高?复发率多高?”
沈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因不确定而泛起的涟漪,她那双明亮的眼眸紧盯着眼前的墙面,仿佛要穿透那层模糊不定的言辞,直达真相的核心。对方的话语,如同晨雾中飘忽的轻烟,既包含了希望的微光,又裹挟着未知的阴霾,让人难以捉摸。
她耐心地等待着,就像是一位在暴风雨前夜守候灯塔的航海者,渴望一丝指引方向的光亮。终于,对方在短暂的沉默后,缓缓开口,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慎重与同情:“关于恢复几率,我必须坦诚地告诉您,由于每个患者的身体条件和病情进展都存在着显著的个体差异,因此无法给出一个绝对确定的数字。但从我们的临床经验来看,通过科学的治疗方案、精心的护理以及患者自身的积极配合,实现康复的可能性大约能够维持在百分之三十至四十之间。这是一个相对乐观但又不失谨慎的评估。”
沈茹的瞳孔微微扩张,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仿佛被这个数字猛然间惊动了一个她未曾触及的角落。“百分之三四十?这么高?”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分贝,带着几分惊愕与急切,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回荡开来,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种紧张而又不安的氛围。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墙面上,那是一种迫切寻求答案的眼神,仿佛想要从这里捕捉到更多的信息,“那复发率呢?”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每一秒的流逝都显得格外漫长。终于,在沈茹几乎要按捺不住再次追问之际,对方缓缓开口,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与无奈:“至于复发率……”这几个字一出,空气似乎又沉重了几分。
说到这里,对方微微停顿,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言辞如何能够更加温和地传达那份沉重。“至于复发率……这同样是一个复杂而多变的问题。它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包括治疗的彻底性、患者的生活习惯、心理健康状况,甚至是一些外部环境的刺激。我们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百分比,但我们可以做的是,通过持续的监测、适时的调整治疗策略,以及加强患者的自我管理和预防意识,来尽可能地降低这一风险。”
“治愈后的人里,有大概百分之十一二十的,幸运地没有再次遭受那噩梦般的折磨。”对方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斟酌,才艰难地从唇齿间溢出。这简短的话语中,隐藏着太多未言说的辛酸与挣扎,让听者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心情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