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说爱我［网王同人］》殷彼若

39、耳光

　　萧以雪和高野几人还是常常去天台吃午餐，当然，也因此常常“偶遇”网球部的几位大神。每次与仁王雅治不期然的眼神相遇，萧以雪都会心虚的移开目光。暗骂自己真是个鸵鸟，干吗躲他，有什么好怕的！话是这么说，但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对上仁王雅治冷然无光的视线，就会很难过。不是尴尬，也不是气愤，只是淡淡的难过，好像冥冥之中，错过了什么。

　　幸村精市已经出院了，但立海大网球部却在关东大赛上失利，正巧就是在幸村精市动手术那天。自从在医院与幸村巧遇之后，萧以雪去看过幸村精市两回，两个人说不上多友好，但也说不上多疏远，如果说是朋友，似乎又冷淡了一点，如果说只是认识，没有深交，似乎又亲密了一点。总之，始终保持着一种非远非近似断非断的诡异距离。于是，午餐时间不再像以前一样，是仁王雅治粘着萧以雪，取而代之的是幸村精市与萧以雪相谈甚欢。对此仁王雅治也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每幸村与萧以雪说话时，仁王雅治总是出奇的沉默。

　　大中午的太阳有些刺眼，躲在天台的楼梯口处最上面的台阶上，靠着墙，抱着双膝闭目养神。有一片墙壁投下的阴影挡着太阳，不那么晒。现在她有些理解仁王雅治为什么这么讨厌阳光了，这个时候的阳光，还真是不讨人喜啊！这个姿势并不怎么舒服，让萧以雪的腿有些麻，后背一直弓着，也有些发酸。天台已经没什么人了，高野她们几个一起去买饮料，而网球部的人，也去练习了。萧以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窝在这里，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她的地方，但是，就是想在这里静一静。脑子里飞快的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会回想起在中国时和那群姐妹在学校里“称王称霸”，此一举动直接导致在那附近一带没有小混混敢惹她们学校里的学生。一会又是在日本遇到早川苗和章文树的点点滴滴，她很纠结，为什么平平淡淡十多年都过去了，怎么会突然冒出个老爸和异母妹妹来，还是如假包换的那种。

　　萧以雪感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身边，因为闻到了淡淡的香味，不难猜出是个女孩子。并没有抬头，她以为是高野良奈她们来找她了，但并不想说话。萧以雪本以为来人会叫她，可是，这个人却什么都没说，一声不响的站在她面前，虽然没有看到，可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正注视着自己。不情不愿的抬了头，从上到上一点点的看上去，黑色的皮鞋，一双修长的对，立海大的制服短裙，然后，是那一张跟自己有九成相似的脸——早川苗。

　　“是你！”萧以雪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她们之间没有什么交集，当然，吵架除外。早川苗来找她，十有八九不会有什么好事。萧以雪的心一沉，神情也戒备起来。用手一撑身后的墙壁，站了起来。此时她和早川苗面对面，而身子的一侧，就是楼梯。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俗话还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咳咳，有点说远了。萧以雪不会傻到认为早川苗闲的没事来找好磨牙唠嗑，虽然她的眼神不再似从前那般怨毒，但是，里面的恨意可是一点没少，只是被掩藏起来罢了，不过，显然掩藏的手法并不高明，连萧以雪这个不擅长查言观色的人都看出来了。

　　“前几天，我向仁王君表白了。”早川苗很平静，但这种平静就像海啸前平静的海面一样诡异、反常，平静的表面下，蕴藏的却是暴风骤雨。萧以雪挑了挑眉稍，和她说这干嘛，又不是向她表白，跟她有什么关系？死要面子的萧以雪是绝对不会承认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也许要更多一点点的不爽。仁王这朵烂桃花，在心里把仁王雅治好好的问候了一遍，这才觉得痛快了一些。

　　“仁王君拒绝我了，”早川苗没理会萧以雪纠结的表情，自顾自的接着说下去，“他很明白的告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就是你。”早川苗死死的盯着萧以雪，那幽黑的眸里的流露出来的目光有点冷，让萧以雪混身都感觉不舒服。

　　耸耸肩，虽然听到后面的话萧以雪有点高兴，真的只是有一点点高兴而已，但她并不打算因为早川苗给她带来了一个还算是好消息的消息而买她的账。

　　“和我说这个干吗？并我什么事！”语气一如既往的臭，这也算是萧家女人说话的特色了，她们就是有本事，不管说什么，仅凭那“我不把你放在眼里的”眼神和语气，就能把人气个半死。以往早川苗找她麻烦，多半都是因为这种赤裸裸的鄙视蔑视外加渺视的神情给气得发疯。不过，这次早川苗却出奇的没什么反应，甚至，连一丝气恼的眼神都没有流露出来。这倒是让萧以雪对她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没有受萧以雪的挑衅，早川苗只是静静的说着想说的话，眼神虽然注视着萧以雪，却让萧以雪总是生出一种她是在透过自己看着别处的感觉。连带着，她的话，也让萧以雪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早川苗自己的听的。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没有出现，是不是就算仁王君还是一样不喜欢我，也不会让我生出他被人抢走了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生生被人摘走了心一样，连呼吸，都是痛。如果没有你，我的心，就不会被人摘走了……”早川苗的眼神有些飘渺，萧以雪甚至不确定她是不是在看着自己，虽然，她的眼睛里明明就映着自己的影子。

　　“你胡说什么？”这样的早川苗让萧以雪有些害怕，那是一种茫然的、未知的恐惧。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若说早川苗要对她怎么怎么样，萧以雪自信就是十个早川苗绑在一块，也不是她的对手。只是，就那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绝不是打架那么简单。萧以雪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身体，却因为这样的感觉而不停的颤栗。忽然觉得有点冷，空气里有一股阴森的味道，让萧以雪想要落慌而逃。

　　“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早川苗仿佛没听到萧以雪的问题一样，不停的重复着这两句话。忽然，在那双幽黑的眸子里，萧以雪看到自己的影子又有了色彩，不像方才，只是一个单调的黑白影像。“我说，如果没有你，我就不到这么痛，至少，不会这么狼狈，至少不会被起诉，至少不会失去继承人的资格，至少还有勇气恋慕仁王君，我现在这么悲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都是你的错！”早川苗越说声音越高，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不停的逼进萧以雪的身子，迫使萧以雪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楼梯的方向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为什么你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你不去死？”早川苗的嘴角挂着阴森的笑容，眼里的怨毒使她看起来像恶鬼一样扭曲可怕。

　　“神精病啊你，没事发什么疯！”萧以雪口气很冲，声音也拔高了一个八度，现在，她终于明白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了。在早川苗那充血的眸里，她看得分明，那是杀意。她想杀了她，不是玩笑般的或是赌气似的想想而已，是恨，是刻入骨髓的恨，恨到想要她死。避开早川苗，现在的萧以雪，没有心情和这个疯子吵架，只想赶快离开这个让她嗅到了死亡气息的鬼地方。才迈了一个台阶，就被早川苗拽住了手臂。

　　“你要干吗？”萧以雪挣了挣，没有挣脱早川苗的钳制。她拽得死死的，估计胳臂上的那一片，已经青了。那种迷漫着死亡的腐朽的味道越来越浓烈，也越来越不安。

　　“请你去死！一手破坏了我的幸福的姐姐，请你去死！”最后一个字一出口，一股大力猛的推向萧以雪，根本不容萧以雪反应，甚至都没来得及消化掉早川苗说的那几个字的意思，就向后栽倒下去。

　　“小雪！”

　　谁在喊她的名字？萧以雪的大脑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后背撞上了一个人的身体，纵然没有水泥地面那般坚硬，却也撞得生疼。萧以雪只知道自己撞了一个人，然后那人的双臂死死的环住她的身体，两个人一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虽然因为蹭到台阶的棱角，难免有几处蹭破了皮，疼得厉害，但萧以雪却知道托了后面这个垫背的人的福，并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从那人身上爬起来，这才看清，接住自己的人，竟然的仁王雅治。

　　突然的变故把那种诡异的氛围一驱而散，萧以雪也顾不上什么了，显然这个被自己当成了肉垫的仁王雅治伤得不轻，先要看看他伤到了哪里才好。

　　“喂，你没事吧！”这可是王子啊，要是因为她的原因不能参加全国大赛，改变了剧情，不知道许废会不会操刀砍了她。只扫了一眼，萧以雪就看到仁王雅治的脚踝血流不止，白色的鞋袜，早已经被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仁王君！”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的早川苗也慌了，急急忙忙的跑下来想要看看仁王雅治的伤势。她不出声还好，这一嗓子，到提醒了只忙着查看仁王的伤势无心他顾的萧以雪谁才是罪魁祸首。见早川苗跑了过来，萧以雪想也没想，“啪”的一声脆响，反手照着早川苗的脸上就是一个耳光，打得早川苗一个趔趄，小腹正撞在楼梯扶手上。

　　“你……”

　　“啪！”没等早川苗把话说出来，又是一个耳光挥了过去。早川苗两侧的脸颊上一边出现了一座五指山。一把拽过早川苗的衣服领子，“妈的，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今天就废了你。再敢找我麻烦，就打断你的腿，别怪我没提醒过你，给我滚！”狠狠的往外一推，早川苗的后退几步，好不容易扶着楼梯扶手才站稳了身子。萧以雪不理她，掏出电话叫了求护车。早川苗本来还担心的看着仁王雅治，但仁王根本甩都不甩她一眼，伤心之下，哭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