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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堂哥?畜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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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把肉端给小姑后没多停留,连屋子都没进直接就走了。
回家的路上看着薄雾笼罩的村子,心里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到现在他依然对这个世界没有实感,他在这里又好像不属于这里,这里没有他的亲人朋友、没有他熟悉的街道、没有任何记忆与他有关。
可阴差阳错他竟然有了夫郎有了家庭,从小看着父母因为一点小事吵个没完,他厌恶婚姻、厌恶无休无止的吵闹、厌恶沉默的家庭氛围,曾经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家庭,谁曾想现在自己不仅结婚了还是英年早婚。
晃晃悠悠回到白茝家,看见个皮肤黝黑的高壮男人站在门口,几次想敲门又不敢,商陆看了两眼,目光冰冷,迈步上前,“有事?”
男人眼神不善的打量商陆,一开口语气很差,“我是白茝的哥哥。”
“哥哥?我可没听过白茝有哥哥。”商陆阴沉着脸。
男人闻言,愤怒难抑,直接推开院门大喊,“白茝。”
屋内的白茝被喊醒,听出是谁的声音,脸色苍白,着急忙慌的找衣服。
商陆无视在院内大喊的男人,他想起白茝提过他小叔家有个儿子叫白言强一直在城里做活很少回家,想明白他的身份商陆更没兴趣理他,进屋看见慌乱穿衣服的白茝,以为对方没听出外面人的身份解释道:“说是你哥哥。”
白茝的慌乱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减少,反而添加了害怕,胡乱的回应商陆,“嗯...对...是我...哥哥。”
他的反常商陆自然没错过,见白茝害怕他哥哥,商陆猜测白茝自小寄人篱下应该是被打过,毕竟他那哥哥五大三粗,脾气像超雄。
白茝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穿衣服的手都在抖,本来要出去避嫌的商陆走上前为他整理好衣物,“别害怕,我在 。”白茝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夫郎,他有保护他的义务。
简单的几个字,让白茝感动得想落泪,父母走后,他一直告诉自己即便他是哥儿他也不需要保护他可以保护自己。
穿好衣服,白茝捏紧拳头,做好心里建设后推开堂屋门,直面院子里的男人,“你来干嘛?”
白言强见他出来害怕的神色,脸黑了不止一个度,特别是见商陆跟他从里屋一起出来,想到昨晚是二人的新婚之夜,恨不得拆了这个破旧的小屋,这是白茝的家也应该是他的家,而现在多了一个野男人。
“白茝,你答应过我的。”白言强盯着白茝,面色阴沉。
白茝听到这话身体微微颤抖,压制不住的害怕和焦躁,察觉到背后人的目光,他鼓起勇气面对他一直害怕的堂兄,“出去说。”
“这么害怕他知道吗?”
商陆站在白茝背后没接话也没打算离开,他不放心但也没打算贸然出手,他只是白茝名义上的丈夫,很多事情他不清楚自然不好替别人做决定。
之前他猜测的白茝害怕的原因在两人简短的对话后有了新的想法,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夫郎,商陆心中有个可怕的猜想。
商陆不确定自己的猜想,但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他就不可能让白茝独自面对,不忍看眼前瘦弱颤抖的背影,开口说话的同时将人拉到自己身后,“我家夫郎跟你没设么好说的,自己滚。”
白言强压抑不住怒火,一拳打向商陆,“你这野男人有什么资格喊我滚。”
商陆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捏住对方手筋,见对方面部表情由愤怒转为扭曲,露出嘲讽一笑,“因为我是白茝拜过天地的男人。”
白茝被商陆拉在身后还没反应过来场面就突然变成现在这样,明白对方是在保护自己,白茝眼泪很不争气的掉落。
“放开我。”白言强挣脱不开,脸色难看地怒吼。
商陆面色不变,手上不敢有半分松懈,他又不是蠢货占了先机不把握住。
白茝伸手拉了拉商陆的衣服,忍住哭腔小声说:“放开他吧。”他倒不是担心白言强受伤,只是怕真的打起来商陆吃亏。
甩开对方的手,商陆指了指院门,“滚。以后也别来我们家。”
白言强咽不下这口气但发现商陆也不是个好惹的,只能恶狠狠的对白茝说:“白茝你敢让这野男人知道吗?”
看出他的外强中干,商陆冷喝一声,“滚。”
白言强悻悻离开的样子让白茝忍不住放声大哭,老天终究还是眷顾他,让他遇到商陆,让对方拉自己出泥潭。
商陆看着蹲在地上痛哭的夫郎没说一句话,只是在一旁默默地陪伴,无声的给他力量,等他情绪平静下来后,拿来洗脸的帕子递给对方。
白茝哭完一身轻松,很多压抑在他身上的东西好像在这一秒都消失了,他想跑到父母坟前告诉他们,自己遇到个很好很好的人。
想到自己哭得这般难看又有些害羞,用帕子擦完脸,不敢看商陆,想解释一下自己哭得这么厉害的原因,又不知从何说起,踌躇半天,只说了句,“谢谢。”
商陆选择忽视刚才的所有事,语气平常的说:“昨天的菜还剩很多,我去热一下。”
“我洗把脸去弄,你息一会儿。”在白茝的认知中,洗衣做饭这些活是属于夫郎的,男人不用做。
他洗完脸出来发现商陆在灶房烧火,灶里浓烟滚滚,人被熏得睁不开眼,商陆一边狼狈咳嗽一边试图拯救这该死的火。
见他这样,白茝忍着浓烟走过去,“我来弄,灶里面太多柴反而引不燃火的.....咳咳咳...你快出去.....咳咳...我来弄。”
商陆很想驯服这灶,奈何无能为力只得退位让贤,但他也没出去,忍受着满屋的浓烟看对方怎么弄,见对方把柴全拿出来,将容易燃的叶子放在下面,上面放了几根小的枝丫,掏空灶里的灰,顺利将火点燃,火燃起来以后往里加柴,先是小的等燃后逐步加大,最后大柴也点燃就不用担心了。
对比之后,商陆觉得自己刚才是柴加得太急了,灶也没掏空,空气不足自然是燃不起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下次我试一试。”
“不会也没关系,家里这些活本来你们男人就不做。”白茝一边加火一边跟他闲聊。
商陆见他起身加水洗锅,自动走过去烧火,“我做菜不好吃,为了我们俩吃得舒服,以后做饭就要你做,我也就只能帮着烧火。”
他的厨艺直接没救,父母走后他一人生活,自己也开火做饭,奈何手艺就是很差,这么多年依然停留在能把菜做熟的水平,白茝跟他恰好相反,菜做得很不错。
对方要帮忙,白茝也没在拒绝,这样一边做饭一边聊天的感觉也不错,真的像新婚的夫夫,想到此处,白茝脸色微红。
办席剩下的菜不少,两人这顿只需要加热一下就好 。
吃过饭商陆想洗碗没成功,白茝三两下就收去洗好了,他只好拿桶打水把家里的水缸添满。
他们村不缺水,三个水井加一条穿村而过的河,可像白茝家这样院里有水井的只有一两户。
水井是白茝爹打的,为了这水井当初他婶婶不知道闹过多少次,两个屋基先让小叔选,他家想要老房子周围的地,想着种点小菜方便又嫌白茝家这上面太偏僻就选了下面。
谁曾想白茝他爹把房子修上来发现了水,在自己院子可以打口井,解决吃水问题。
井不大但很深,打水要费些力气,但都比在外面去挑要方便。
商陆把水缸装满,白茝走到他身边,下定决心似的开口,“我....我.. 有些话想...说。”
见他这样,商陆也猜到他要说什么,两人在堂屋坐下后,白茝盯着眼前的地面,“他..之前..他..”做了很多心里建设,这些话他还是说不出口。
“他欺负你是吗?”商陆不愿他为难主动开口,“你小叔他们知道吗?”
白茝不意外商陆猜到真相,这也是他为什么想鼓起勇气告诉他这些腌臜事的原因,他不想让商陆认为自己是不知廉耻的人,“婶婶知道,小叔应该也知道。”
当年白言强想摸他,未经人事的他虽然不懂但还是本能的感到害怕,挣脱后跑到院子撞到刚进门的婶婶。
赵美芳又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震怒之下将白茝一顿好打,要不是白茝这小蹄子勾引,他儿子做不出这种丑事。
白茝辩解过哭诉过,但无济于事,自那以后白茝死活要住回自己家,他小叔之前总是说他一个小哥儿自己住在上面像什么话 ,但这次白茝搬出来,他没在阻止。
看着眼前的白茝,商陆眼中是他都没发觉的心疼,抬手给了对方一个温暖的、安慰的拥抱。
白茝这次没让泪水掉落,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他不想流泪,最后还是忍不住说:“我没有..勾引过他,我真的没有。”
商陆安抚着拍了拍他,语气温柔,“错的是他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