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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进退维谷 ...

  •   简繁之的身躯整个压过来,他左手提着宫观的腿,右手毫不留情锁住他手腕,把他双手钳制在门板上。

      “师尊,如果您乖一点,我就放下来。”

      令人羞耻的姿势,令人羞愤的话语。

      宫观除了顺从,什么话也吐不出……

      简繁之垂首专心解他腰间系带,宫观无法制止,他知道自己怎样也没办法公平地与徒弟较量,这份资格是他作践后失去的,同灵力一并消逝了,成为一阵亏欠的风,时时吹响午夜卧房的窗缝,发出羌笛般的声音。

      “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宫观说。

      被扯开丢于一旁的衣带,渴盼有谁能陪同,但简繁之微微扯松亵裤,宫观红着脸拒绝了衣带的请求。

      “不……行,探丹田也不需要……”

      回应他的是一个轻轻的笑,伴着气息浮沉,像在揶揄戏耍他一般。

      简繁之手掌探入衣衫,贴于宫观小腹,他随灵力流经身骨而止不住发抖,弓腰妄图逃离掌控。

      “放松些。”

      后腰被简繁之扶住,宫观的脸一移偏似乎就再不能正视你的双目,羞赧至极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真想叫人吮入他的耳垂,让本就惊慌的心更加微风荡漾。

      丹田成型,灵脉完好,唯一不足之处或许是灵力流失的速度比起从前快了些许,真是令人忧心。

      输灵法完全是治标不治本,不过眼下也无旁的选择,更何况只要宫观心脏能跳动,简繁之便什么都无所谓,连自己心脏停滞、修为倒退也无所谓。

      宫观见简繁之没有接下来的动作,想说些什么转移注意。

      “你心魔劫渡成了吗?”

      简繁之认真回答:“若说是以灵力见长作为渡成的准则,便是渡成了。可若说是以悟道作为标准,那便是失败了。”

      宫观抓住简繁之向上探入的手,忍无可忍道:“简繁之!”

      “师父不是也看了吗?”他不以为然地瞟了一眼边上的书:“心乃五脏六腑之首,其悦动节律可知灵力转势,评判……”

      宫观当然知晓,指节依然扣紧简繁之,不让他继续乱动。

      炉鼎的身体很敏感,就是放在胸膛上也不行。

      无奈的笑声拂乱了眉睫,简繁之低头靠在宫观肩上,声音总是那样低迷,无论说什么话语好像都在调戏他人一样。

      “师父,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您害羞的时候……”

      简繁之轻捏宫观的耳垂,电流感一瞬间传遍全身,让他双膝一软,身子微微倾入自己怀中。

      “耳朵总是红的。”

      简繁之顺势把宫观抱起来,让他靠在榻上,既然用手他不准允,那用耳朵聆听总不至于阻拦吧。

      把头依在宫观胸前,手按住他不安分企图逃脱的腰,隔着衣料,心却于耳中鸣鼓,原是混淆了自己的一厢情愿。

      灵府跃动时曼妙的舞姿,缘乐音绕梁三尺,经久不散,让人想从开端,直至闭幕,都祈求永恒能再现,庇佑他们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师父平日里有修炼吗?”

      宫观殝首微颔。

      “往后莫要再练了,会使灵力流失加快。”

      见他不应,简繁之抬眸问:“知道了吗?”

      宫观不置一词。

      对于仙人而言,修炼便是生命本身,是无法舍弃的傲骨,是嶙峋身体下永不止息的血液,是无论停步或前进,大道对永恒唯一的慰藉。就算你用“故不足以滑合,不可入於灵府”来解释,他也难以承认信服。

      静默许久,简繁之抚上宫观的脸:“师父喜欢哪般就哪般做吧,后果全由我承担,罪罚交由徒儿偿还,吾为吾师全因果、消伐难,还请师父您莫要抗拒啊。”

      宫观不明白他为何说出这番话,直到阅过输灵方的图画,他往自己口中强制塞入什么时,方才醒悟想吐出舌上的露华珠。

      简繁之一只手都能覆尽宫观半张脸,此时双指探入宫观喉中,被他牙关紧咬,也不让他用舌尖顶出介质,

      指节被温软的舌畔顶触,包裹于湿腻的口腔中让人全然忘记皓齿给予的疼痛,甚至觉得再用力些也无妨。

      可灵力却无法像上次那般经由介质传输了。

      简繁之不解地翻页,看见《通经灵谷》一处小字提及:输灵方循序渐进,是以输灵人与受体距离计算,建议与其培养好感情,便于从介质输灵,转为无介质输灵。

      简繁之:“……”

      让他和师父培养感情吗?真是个艰巨的任务。

      “师尊,您听话的话我就把手拿出来。”

      宫观眼里已是扯天连地的雾水,似乎是呛到了,吐出露华珠后低头咳嗽不止。

      简繁之用灵力把指尖沾上的唾液抹去,轻轻拍他的背,好言相劝:“师父,你得须叼着那珠子,不然我无法把灵气渡给你。”

      “不需要。”宫观冷语,手背擦去唇边痕迹。

      “我不是在跟您商量。”

      简繁之瞳中澄澈地映着宫观消瘦的身躯。

      “还是您想让我直接一些?”

      宫观还没反应过来,简繁之便已凑近,微微侧头错开鼻尖就要吻上自己。

      宫观急忙抬手遮掩,于是这个吻便落在了他的手腕上,带上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欲色。

      简繁之把那半露华珠拿到他面前:“请。”

      宫观迟疑许久,终究还是低了头,如花瓣一般的唇勉强叼起露华珠,简繁之咬住另一边,他眼眸一眨不眨直勾勾地望过来,尝试驱使灵力沿由着介质把他们相连,结果不失所望。

      是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呢?

      浑身轻松,好像要漂浮至云端,被清风拂过脸颊,很轻,有点痒,蒲公英般,什么也不需要记住,无边无际的绿玉蔓延草原,什么也不需要担负。

      不用回想自己从哪里来,不用知晓自己将往哪里去,可以心无旁骛,沉醉在共盼春来的此刻。

      没有负罪感,没有无时无刻揪心牵肠的疼痛,没有凌厉的灵气与剑气日夜不休于识海争吵,清静安逸的心灵,就是刚出生的婴孩也无法感受到的。

      数千年天道的折磨,无情道的摧残,足以让杳无七情六欲的仙人对片刻欢愉成瘾。

      宫观微微睁开迷离的眼,简繁之似有所感,轻轻抚摸他后颈,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额上的青筋。

      如若世间万物万事都要求一个代价,那请让他替他的师尊受罚。
      无论是被活活烧死,或因水而窒息,他都他只求他心中所爱得以安平,抱恙的自己会以什么方式收场,他不在乎。

      宫观的手无依无靠,只能抚上简繁之肩背,才发觉他肌骨绷紧,触摸他的灵脉,竟一整条突兀如山峦迭起,似乎其间孕育着什么食人妖魔,要将他开膛破肚。

      很痛苦吧……

      那为什么做到如此地步呢?明明从一开始把他放在凡尘境中自生自灭,就不会生出苦痛了。

      无情道上的人都以自己为主,可你为什么,为什么如此蠢笨……

      宫观其实不明白。

      徒儿口中的思慕、爱恋,是什么伟大到足以拿命换命的东西吗?

      于自己而言,简繁之不过是一个徒弟,于简繁之而言,他这个师父究竟算什么呢?

      露华珠滑入宫观口中,简繁之错愕地吻上那抹芳泽,师父口中清甜却寒凉的气味全然萦绕鼻尖,让他只是不自觉闭上双眼,轻轻吮吻他的下唇,舔舐他的一切。

      一切都要断绝,待这个吻落定,一切都必须结束。

      宫观推开简繁之,低头吐出露华珠,拾起那条遗落的系带,拢紧衣衫便想出去。

      简繁之抓住他的手,剑眉抬起:“师父?”

      而宫观决绝地拂落,走出了房门。

      他没办法面对……

      他实在不敢深想。

      许是窗外的寒雪比自己颜色更胜三分,师父的目光才照不到他身上。

      很冷的天,可简繁之想捂热师父的手却被拒绝,其实自己的温度也不剩几许,却满心满眼渴求师父能再说一句话。

      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呢?
      好像寂静才是他们的底色。

      简繁之不会厌倦地看着宫观,而宫观却看倦了窗外的寒雪,把自己锁在房中一言不发。

      无情峰,洞府外,雪掩埋了一个人。
      他回忆起,那人是小繁之,他靠近他,他却不愿跟他走,小繁之说他有他的道,除了师尊,连自己也成了陌生人。

      只有一个人能把雪落白头的小繁之救起,而师尊却是那个亲自漠视他满身沾血的人。

      轻轻敲门,只一下,迟疑着站在门外,知晓这扇门再也不会打开。

      简繁之无力地坐在门外,日日夜夜等待,期望能从门缝得到一丝光明。

      可是从春寒料峭等至荻花瑟瑟,他都没有等到。一如宫观紧闭的心扉,自始至终就没有为他打开过。

      他对他知之甚少,他对他闭口不言。

      简繁之翻来覆去,凡尘境的角落里,不知是什么时候因为用不上就随意丢弃的储物戒指,被简繁之再一次戴在手上。

      他在其中找到了前世的欲文镜,只希望众人都叫他摔碎的珍宝,能够在自己手中挥尽余热,再现盛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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