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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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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维持着咧嘴表情,弧度也绝对是学习西索的大幅度上扬,并且试图用眼神压倒库洛洛的气势。
蜘蛛头子垂下眼睑,捂着嘴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明显开始无视我进入思考状态。
这种时刻如果有一丝动摇都会影响到库洛洛的想法吧?
也许蜘蛛头子现在没看着我,但是做戏要全套,我仰起头,加深笑意,等待他的回答。一只手做着习惯动作,一只手拿着匕首被我握着,库洛洛像是习惯了这种突发状况,相当自然。
沉默的时间其实很短,但是我的紧张造成了感官上的错觉,像是等待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麻醉剂是你身后的势力研发的?” 库洛洛把匕首放回我手里,带着笑意解起自己的衬衣扣子:“正月是不是知道我们来自哪里?”
“你们不是普通人,念能力者虽然少见,但以尼基塔酒店的皇家背景,请到几个高手也不算太难吧?至于麻醉剂,你猜得可不对。”我举着匕首有一下没一下的比划着,拔下根头发对着刃面吹气,居然被一分为二。
“噢?本来猜测你是十老头那边的人呢———”库洛洛把衬衫丢到树枝上,背对着我盘腿坐下,指指自己的后背:“动手吧。”
蜘蛛头子果然很有看头,但最吸引我的还是他背上的针孔。
“你背上的针孔不太肿,”我盘腿坐下,轻轻地按了下库洛洛的背:“里面似乎没有流脓恶化的迹象。”
“正月的针孔恶化了?”
蜘蛛头子胳膊支在腿上,无聊状的掏出个本子翻着看。
“你看的是什么?”瞄了眼他手里的小本子,我好奇。
“差点杀了你那家伙的日记,” 库洛洛曼斯条理的翻页:“他的背上肿成一片,割开流出的黑血臭味跟尼基塔酒店的麻醉剂味道类似。”
“很明显,”我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栗梨递过去,示意库洛洛咬住:“为了看清楚,我也许会切得深一点儿,咬着吧。”
“……”蜘蛛头子顿了一下,接过去开始吃。
真不给面子,明明都在骗人,为什么我这么卖力做出担心他怕疼的举动,库洛洛连敷衍一下都懒啊……
靠之,果然是被看不起了。
连翻三个白眼之后,我毫无预兆的挑破了蜘蛛头子的背。
“处理干净,我本来想留一点儿血和肉当样本,可惜现在的情况和温度不适合。”库洛洛又咬了一口梨:“你是专门负责搜集情报的吧。”
“怎么?我看起来像是没杀过人么?”富坚义博这货好像没说过库洛洛有透视眼吧?我装得太不老道了,失败啊。
“等一下。”库洛洛吃完栗梨,把果核扔到远处,手伸到背后抓住我的手腕。
“啊?”我停下切肉的动作,等着他指示。
“别在肉里拨弄,我有痛觉。”
“……”
库洛洛的背上只是微肿而已,针孔附近的皮肉和血液都没有变黑流脓,连恶臭味道都很淡,也许念能力者和普通人被毒素侵蚀的效果完全不同,体质上的差距和念能力的开发竟然是中毒症状相异的理由。
一会儿看看长发男人后背的针孔,还要对比一下我背上的肿包。
也许这种麻醉剂主要是针对念能力者的?就像在哈克洛的那种炸药。
谁会害怕普通人?念能力是这边世界的恐怖能力,换我也会想要控制他们,斋藤没准是想将尼基塔酒店里的念能力者都抓走做点试验?
斋藤是研究生物基因的,他经常从马伦手里买些违禁走私的东西,也许是用来做实验,能让卡纳托克这个科学狂人看不下去的违禁试验———尼基塔酒店的变异怪物!
对人类基因的改造吗?!这个疯子!他以为自己是神?
另一方面,旅团也被带来就显得更奇怪,如果他真的需要一批念能力者做实验,直接抓念能力者就好了……费这么大力气去把尼基塔的所有人都运来边境城市,脑子进水了吗?以库洛洛他们的恐怖名声,斋藤也该有所听闻,怎么会找他们下手呢?
唯一的解释是斋藤根本不知道幻影旅团潜伏在尼基塔酒店。
不,还有很多地方解释不通……
烦躁的抓着头发,我的背部又开始疼起来。
“该你了。”库洛洛撕了截衬衫下摆包扎起背上的伤口来。
装作搔痒拉开塑胶皮肤的拉链,把假皮推到胸前,我迅速趴到地上,撩起皱巴巴的衬衫下摆冲着库洛洛勾勾手指。
“……你刚才没说错,我的确负责情报,”看着蜘蛛头子微笑着走到我身后蹲下,我咽了口吐沫:“所以我要趴着,省得你一刀下去戳出俩窟窿眼儿。”
不合时宜的羞涩被我用猥琐的笑容抹杀在襁褓,这又不是言情小说,谁有那闲工夫玩儿妩媚动人?况且库洛洛打小儿就对着派克诺妲这类S型御姐,估计不了解搓衣板其实也是女性生物的事实……
“非战斗类成员的确有存在的理由。”库洛洛利落的手起刀落,一下切开我肿起的针孔。
“唔……”咬着手指,我感到后背火辣辣的痛。
“情况糟得超出想象,” 对着我的后背沉默了一会儿,库洛洛的声音变得很严肃:“有东西在你身体里寄生。”
“你、你再说一遍,”我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僵着身子结结巴巴:“有、有什么?!”
寄生?变异?丧尸?异形?我勒个去这刺激也太重口味了!
“在你脊椎骨的第四节和第五节上,有黑色的水蛭类生物吸附着,”库洛洛忽然用左手按住我的肩膀:“要不要把它挖出来看看?”
“啥?!”我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猛的回头揪住蜘蛛头子的领子吼起来:“黑色的水蛭?!多大一只?!”
“大概———”库洛洛右手摸上我的背,拨开皮肉:“拳头大小。”
“嘶!你干什么……”我疼得不住哆嗦:“把手指拔出来很痛啊库洛洛!”
蜘蛛头子太生猛了,为了推测大小摸索着寄生物的边缘,居然把手指塞进了我背后切开的肉里。
“拿不出来呢,”库洛洛松开按着我的左手,从地上捡起匕首伸向我背后:“或许跟骨头长在一起了?”
一起你妹啊!顾不得背后剧痛,我一把抓住他的左手腕,爬起来就要躲刀子,事实上爬起来的只有上半身而已,库洛洛见我要跑,膝盖往下一压。
“活体解剖会死人的!”死了又活更糟糕啊!
感受到屁股上的重量,我挣扎的更厉害了。
我扭来扭去想把他甩开,奈何力不如人,库洛洛干脆一P股坐在我身上。
“正月,是你提出要检查针孔的,”蜘蛛头子大概有些不耐烦,俯身在我耳后威胁:“不拿出来也许很危险。”
“你等一下!”背上伤口被冰冷的刀刃划得更开,我也顾不上疼了,拼命地扭头想让库洛洛停手:“这东西我没见过,万一拿出来更麻烦怎么办?”
蜘蛛头子左手按着我的头压向地面,换成右手抓匕首。
刀刃顺着伤口扎进了肉里,一下一下的划着,我的冷汗顺着脸流到地上。
……完蛋。
时间又变得缓慢起来,像是慢动作回放一般,痛觉、视觉、听觉和触觉都开始消失。
刀子扎进皮肉的声音,拔出时带起血肉摩擦的声音,还有我控制不住的哆嗦引起的牙齿磕碰声音,忽远忽近,犹如绝望的乐章,笼罩了一切意识。
死在这里可不妙啊……
库洛洛突然非常用力的从我背后往外拉扯着什么,力道之大让皮肉都被拽起来。
“好、好痛啊,住手———”我几乎昏阙,被这么一拉反而恢复了些许意识。
沉默是他唯一的回答,下手的力道不减反增,按着我头的左手也加入了背后的拉扯之中。
住手,库洛洛,我会死的。
我知道我死了会活,你并不知道。
一个非敌非友的人死去,对你来说毫无意义。
你不过是想知道我被什么东西寄生而已。
尽管如此,我也不想一次次被人杀掉。
也许是寄生的东西吸附得太紧了,库洛洛费了半天劲儿,还是拽不出来。
我揪着地上的草,死死地咬着嘴唇,居然不再发抖。
已经适应了么?
很好,就是现在。
“我叫你住手!!!”深吸一口气,我猛的支起胳膊,抬头挺腰往后仰。
后脑重重的砸到了身后人的脸。
身上一轻,库洛洛似乎失去平衡。
我就地一滚,捂着后背上的伤口从地上爬起来。
“库洛洛先生打算杀掉我吗?”后脑勺没有脑门儿抗磕,我头昏眼花,强撑着精神。
“……”蜘蛛头子一手撑地,低着头擦了擦脸,看到鼻血滴到手上,他微愣抬头,突然看着我笑起来:“真是令人吃惊,哈哈哈哈……”
“唉?”我皱眉,对蜘蛛头子突然转变的态度反应不及。
也许是看我疑惑的盯着他,库洛洛指了下自己的胸前。
我低头,发现自己挣扎太猛,衬衫扣子尽开,塑胶皮肤也被推挤裂开。
正面□□。
看看飞机场,再看看蜘蛛头子。
低头,抬头。
又低头,又抬头。
再低头,再抬头。
重复多次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人免费参观。
“混蛋啊啊啊啊啊———”
捡起地上土块恶狠狠扔向明显愉快围观的库洛洛,我只觉气血上涌。
扔出的土块被蜘蛛头子轻松避开。
好吧,我扔完就开始后悔自己的弱智行为。
土地这么贫瘠,似乎没吃什么大亏,况且对方笑还不是因为这个,搞不好只是我自己反映强烈。
库洛洛二话不说,一脚踹得我撞到树上。
暴露性别也没得到什么善待,蜘蛛头子果然是男女平等主义的拥簇。
“正月小姐的意志力值得钦佩,但是我———”库洛洛侧着头,右手在我腰间徘徊,状似亲昵的揽着我的肩膀低语:“非常不喜欢被人打断呢。”
语音未落,库洛洛的匕首忽然插进我背上伤口,剜下了什么。
“啊……”在我惊恐的颤抖中,蜘蛛头子把一个黑色的肉块举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