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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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了？都过来。”杂务部负责人莫瑞丝先生坐在员工更衣室的沙发上，冲着我勾勾手指头：“既然进了杂务部，有些规矩必须要遵守。”
连我在内的五个人自觉的站成一行，沉默的看着莫瑞丝粗壮的手臂伸向站在最左边的那个人。
“头发太长，剪掉！”
“我已经问过其他长头发的员工，扎起来就可以了……”杂物小工A护宝一样捂着自己的头发：“这是我留了四年的心血啊！”
“你的脸型不适合。”莫瑞丝右手腕一转，一把剪子凭空出现，直直冲向杂务小工A的脸颊，却是擦边而过。
长发落地，杂务小工A目瞪口呆，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张嘴说话，莫瑞丝已经开始撕扯杂务小工B的衬衫。
“你以为穿睡衣吗？！扣子都能扣错！工作时衬衣必须塞在裤子里！”
“活页笔记本！把耳环摘下去挺直你的腰！！”
“小指指甲这么长！你是女人吗？”
我保持升旗站姿，直视前方，面无表情的听着莫瑞丝的每一个挑剔，直至他走到面前。
“衣着——嗯，站姿——嗯，卫生习惯——嗯，不错。”
莫瑞丝略带赞许的点点头，背着手绕道我身后。
然后我感觉到自己多灾多难的臀部盖上了一只手，捏了两下。
“身材也不错，”莫瑞丝的手挪到腰摩挲着，又顺着背移到了我的肩膀：“就是瘦了点儿。”
鸡皮疙瘩向全身蔓延，我冷着脸回头。
“你——”刚要问这厮搞毛，他顺势抓住我的下巴端详起来。
“还可以，”说着摘下我的眼镜看了看，又给我戴了回去：“你下班去配副眼镜，要金丝边的半框。”
“……为什么？”难道是发现了我是女的？攥紧了拳头，我从牙缝里蹦出句话。
“还有你的刘海，一会儿发胶固定到后面去，把脸露出来，”莫瑞丝看我脸黑得可以，挑了挑眉：“厨师长马伦喜欢有学生气息的，金发、遮住眼的刘海、尖脸、粗框眼镜、瘦弱，以前他玩儿死过几个服务生，你们都要注意，别让他有机可趁。”
莫瑞丝走到门口回头，又加了句话：“以后照我说的做，后厨那里有几个打杂的离职了，你们很可能要去支援几天。”
这是在警告我们？我诧异，不由得对他有了点儿好感。
“你惨了。”杂物小工A拎着自己的辫子冲我摇头。
“为什么？”
“我表哥就在后厨做事，副厨师长马伦的确喜欢你这样儿的，他有SM的爱好。”
“不是吧——”安布罗米一点也没说啊。
“今年他们部门新进了七个员工，六个金发的，目前还剩下两个活着。”A把辫子收到自己的储物柜里，拿起莫瑞丝留下的剪子修剪起自己半长不短的头发。
“都是被虐待死的？！”我难以相信。
“准确的说，死的四个是反抗他的，留下的那两个成了他的情人。”C对着镜子一个一个的卸耳环，刚才我等着面试时在员工厕所听到了哭声，还看到一个跟你很像的男孩给自己上药包扎。”
“！”我开始冒冷汗。
“不止如此！我表姐是客房服务部的，她亲眼见过马伦把一个新来的打个半死。”D也凑过来，压低声音：“马伦跟酒店总经理有裙带关系，他妹妹是总经理的情人之一。”
“杀人不是小罪吧？怎么能瞒得下去？”没天理了。
“猎人证你知道吗？”A气愤的把剪子扔到地上：“合法的杀人，而且没人去指证他。”
“莫瑞丝提醒我们果然有原因，这么危险的工作，你们怎么还来应聘？”
“钱多，待遇好，我们长得不秀气。”C的回答一出，其余几人点头。
“还好我在杂务部工作……”大不了我以后少往厨房跑就是。
“你来之前没有打听过？”B本来沉默的听着我们的议论，不知为什么突然出声。
“打听什么？”
“莫瑞丝有猎人证。”A穿上马甲。
“他的表弟也是总经理的情人。”C紧紧领结。
“他跟马伦不合的原因据说有一部分是为了男人。”D咔嚓一下剪断小手指指甲。
“啊？”我不解。
“金发、半框眼镜、尖脸、瘦弱外加冷淡书卷气，”B指着我的鼻子：“莫瑞丝的喜好。”
“！！！”
忐忑不安的跟着老员工熟悉完酒店环境，已经是午饭时间，我溜回员工休息室，掏出电话拨号。
“安布罗米，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我想你已经从别人嘴里知道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起伏。
“娜莉不会也碰上这样的变态吧？”
“她很安全。”
“我可是实习期的新人。”
“你在哈克洛干得不错，超过很多老手。”
“……”
“有些任务，必须你去。”安布罗米叹了口气，挂断电话。
就知道尼特罗招安我肯定没好事。
我靠！
下午，莫瑞丝把我和ABCD四个叫去办公室开会。
厨师长马伦听说杂务部有新员工，表示厨房需要一些身体素质好的青年人帮助处理杂务，以缓解旺季到来时越来越多的餐饮订单。
莫瑞丝没有再提马伦的个人爱好，他把A和C派去冷餐操作间洗盘子，又让B和D去了西点烘焙处搬运原材料。
就剩我一个人的时候，他沉默了。
我盯着自己的鞋面，心里七上八下。
一个新来的杂务工，一个长得还算凑合的新来的杂务工，一个长得还算凑合并且看起来各项指标符合领导生理喜好的杂务工，一个……
这还能往下想么？
世上最恐怖的不是遇到上司潜规则，也不是上司不但潜规则还是个S爱好者，而是S爱好者的上司喜好男色并想潜规则你的时候，发现菊花前面没有黄瓜。
然后我的假身份揭穿，被认为是间谍，上司潜规则不成积累的怒火需要发泄，最后下场估计是单纯的S我这个M，皮鞭蜡烛竹签辣椒水老虎凳电刑，然后我求饶，被问及组织背景，说出来吧猎人协会不会放过我，不说吧S我到疼死———
“嗯，就这样吧，你去牲畜处理间。”莫瑞丝打了个响指，意味不明的看着我微笑。
“杀猪？”
“尼基塔又不是只卖猪肉料理，有些客人也会提前预定食人鱼料理的。”
“……”
“虽然见不到主管们，但这也是锻炼你的机会啊年轻人。”莫瑞丝鼓励似的拍着我肩膀。
虽然见不到传说中的S爱好者厨师长马伦我很高兴，但是拜托你在摆出前辈笑脸的时候能不摩挲我左手手心么……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变得很严肃。
“正月，你不想去？我这里也有些历年的文件要整理……”背着手踱到文件柜旁，莫瑞丝指指里面。
ABCD面对着莫瑞丝，几个人的手都在背后冲着我摆。
好人啊，这世上还是有很多好人的啊~
“不，在下深感任重而道远，”留在你身边还不如去杀猪！热血的抬起左手握拳，我非常激动地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会是个好屠夫的！”
ABCD包括莫瑞丝的虎躯都震了几下。
“那么在下这就去牲畜处理间报道，先告辞了。”在ABCD同情的眼神下，我淡定的走出办公室。
安布罗米，我香蕉你个芭拉！
我曾经帮家人收拾过几次活鱼，刀子划开鱼腹，掏出内脏和鱼鳃，冲洗干净之后鱼的嘴还在一张一合。杀活鱼太血腥，我不喜欢，红烧鱼很美味，我非常爱吃。
那时候的我顶多在平凡的生活里偶尔抱怨生活不刺激，在小说中把别人的故事带入，满足一下自己，仅此而已。
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真的会穿越到猎人世界，死去活来的过得……这么狼狈。
坐在水池边的凳子上，我机械性的重复着刮着食人鱼鱼鳞的动作，手法生疏，鱼鳞飞了满地。
今晚下班前的任务是把五十斤产自阿图拉比亚半岛淡水湖的食人鱼清理干净，交给配菜间的人员处理。
牲畜处理间比想象中干净，没有满地的血浆碎肉，没有大胡子的粗鲁屠夫，这里的正式工作人员，都是女性。
瘦弱的老婆婆玛丽可以一刀劈死壮年的牛，几刀肢解后扔进冲洗池，牛的血才刚流下来；独臂的奥洛雅拔光鸡毛只要一分钟，在她的注视下那只鸡居然一动不动的任人随便拔；刚才让我刮鱼鳞的西凡阿姨徒手从水箱里拿食人鱼……
“你们从事牲畜处理工作以前都是干什么的？”我抑制不住好奇，她们应该有练过吧？
“法医。”玛丽婆婆慢悠悠的冲洗着牛胃，手边的内脏分门别类的码在金属盘子里。
“杀手。”独臂奥洛雅头也不抬的往身后水池丢着拧断脖子的裸鸡，池子里的堆出了金字塔。
“总经理保镖。”西凡阿姨不顾手中食人鱼的挣扎，掰开它的嘴用拳头敲碎牙齿，放到池子里冲水后扔到我面前的桶里等待刮磷。
“……”你们是不是犯过什么事儿才改行的啊……
“正月，我们先走了，晚上八点前一定要把这些鱼送到配餐间啊。”玛丽婆婆叮嘱了我几句就下班了，奥洛雅和西凡阿姨家里有事，已经提前走了。
五点的下班铃响起，我没有完成刮磷任务，于是给娜莉打了电话，留下来加班。
上班第一天，听到了些不怎么和谐的话，被莫瑞丝骚扰，倒霉透顶的是安布罗米故意把我往火坑里推。
唯一欣慰的是传说中的S爱好者，厨师长马伦讨厌牲畜处理间的女人，从来不来这里。
等鱼鳞都刮完已经是七点四十，我来不及换下沾满鱼鳞和血的围裙，随便冲冲手就赶紧推着送货小车去配餐间。
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接近饭点儿，厨房部的员工不是在各自岗位忙碌就是下班了。
五十斤鱼很沉，我费力的推着送货小推车去等运货专用电梯。
配餐间的门虚掩着，我把推车推到一边，打算先开门再把车推进去。
手摸到门上正要推开，屋内隐约传来哭泣的声音，我把耳朵贴到门上，想听清楚。
“求求你放开我——”
好像是谁在断断续续的哭着讲话，但是声音过于模糊。
啪！啪！啪！类似于鞭子抽打的声音阻止了讲话声。
接着又传来小声的哭喊。
噢噢噢噢！我震惊的倒抽一口冷气，脑子里的想象已经自动奔向S M□□的和谐之路。
这个时间来送鱼，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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