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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洞房 ...

  •   房门被推开了,谢玉章交叠着的手指不自觉一抖,红盖头之下看什么都是红昏色,除了一点微弱的烛光从脚底照了进来,对未知事物的无措感将人淹没,推开的门把那颗静默如死水的心推出了淡淡涟漪。

      脚步声逼近,谢玉章一举一动犹如木偶,连思维都不活跃了,对于靖王的传闻他印象最深的只有两个字,“草包”,再无其他。

      盖头被一柄玉如意掀开了。

      突来的烛光,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适应光亮后才缓缓睁眼看清面前的人。

      桌上放着一盘珠光玉润的葡萄,一个刻着喜字的酒盏举在了面前,谢玉章接过,粗略打量了一下这个人,这便是靖王萧越,和传闻的中的……不完全一样。

      在他的设想中,游手好闲的草包王爷不是该如痨病鬼一般面黄肌瘦,就是如逛青楼的富商一般肥头大耳。

      而面前这人胸膛宽阔而厚实,沟壑分明,即使身着喜服也没能把那纵横的肌肉完全遮住,身形线条流畅的同雕刻的一样。

      不是个骨瘦如柴的人,不是个肥头大耳的人,是个巨人……若是站起来对比,我怕是只到他胸膛前,这是营养太良,发育得太好了。

      “王妃,与我共饮吧。”嗓音古苍,仿佛深渊之下的铮铮声,充满了神秘,说出来的语调又慵懒魅惑。

      谢玉章垂眸,看见举着酒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看上去分外有劲儿,手背绷起了三四条青筋,看上去……有杀气。

      谢玉章接过酒杯一饮而下,随后立刻把头扭向另一边,缓了口气,这酒好烈,呛得人出不来气儿。

      萧越注意到一丝红晕爬上了对方的眼角,在内心揶揄自己,这朝廷随即抓阄过来的靖王妃瞧着娇滴滴的,谢尚书这老狐狸乐意把这么个妙人儿嫁于我?真是个稀奇事儿。

      他的一只手就能覆住这张细皮嫩肉的半边脸,细细摩挲,瞧这侧脸,怎的有些眼熟。

      谢玉章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热度,手不算咯人,能清晰的到感觉到条状掌纹以及虎口粗糙的厚茧,即使这只手让他不舒服了,却一点声也没出。

      他稍稍侧过头躲了一下,对方也不纠结,站在面前直接把身上披着的红绸衣带扯了下来打在木架上,烛光照出的巨大身影把小人笼罩了起来,谢玉章下意识的侧过头去,这人竟是要这么赤裸裸的站着脱光吗。

      萧越当然……还没不要脸到这个程度,虽说就算看了,人也不长针眼,但他是草包,不是傻包。

      宽大的红衣褪去,里面竟是还有一件殷红色的里衣,谢玉章有些凝噎,他还以为这人喜服里面也没穿呢,脱个衣服脱出了郑重其事的阵仗,此人怕不止是外界传言的草包,还是个脑子有点混沌的傻包。

      “王妃,同我就寝吧。”
      谢玉章:“……”,这人一身酒气,他平日里都是不用沐浴,直接歇下的吗。

      萧越左手按在这人的肩上,“王妃不卸去头冠?就此般上榻吗?”他有些奇怪,从进屋到现在,床上坐着的这人眼神无光就算了,愣是没吱个一声,与雕刻出来的木偶一样,都要定格在这里了。

      “王妃,你莫不是个哑巴?还是说不甘愿嫁与本王,对本王很是不满。”萧越两指掐住谢玉章的下颔,他可没听说过谢苍松家中女儿有疾,就只能是第二个可能了,这样想着,手上便用了几分力。

      谢玉章感觉到几分痛感,避了避开,这才有了动作,低头坐到了梳妆台边,把头上的朱钗一支一支的取了下来,待玉冠卸下,墨色长发如丝绸那般披散开来,他垂眸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等待我的……是活路还是死路呢。

      萧越移步到坐着的谢玉章身上,弯腰从铜镜中看这人,刚才被掐出的红痕在白瓷似的肌肤上格外的明显。

      “王妃姿色不说倾城之貌,小家碧玉倒是称得上的。”

      谢玉章正要通过铜镜去看身后的那人,身子突的一下腾空了,喉咙不自觉的发出了“呃”的一声。

      是靖王将他拦腰打横抱起了,抱着就要往屏风后的床榻上去,他生怕把自个儿给摔了,连忙双手圈住对方的脖颈,他身子忍不住的发抖,要被发现了……

      萧越见状,只当这人羞涩,嗬嗬的笑出了声。

      将人搁置在床榻上仰卧着后,暧昧气氛到了极致,他却是犹豫了一下,脑海中还在回忆着看的那些春图……

      第一步,先是蜻蜓点水的在唇上触一下,他照做,待撬开唇齿后就要伸手去解开这人的衣衫,却是摸到了这人扁平的胸膛。
      他惊觉,原来此人是自卑,害怕自己心生不喜。

      谢玉章发现刚才还在跟野猪一样乱拱的人停了下来,暗道此人是个情场高手,又想对方是不是已经发现端倪了,是否要把自己千刀万剐。

      谁知靖王含了他的耳尖,然后在耳畔吐气安慰:“王妃不必为此自卑……服侍好我,待回到幽州,为夫就给你去讨最好的丰胸秘籍!”

      这画面……跟谢玉章想象的颇为不同……
      丰胸秘籍???所以草包只当我是平,没有想过我是个男子?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愤恨,高兴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愤恨此人有眼无珠,到现在还是将我当作女人。

      等把衣绳扯开后,萧越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不是……这……为何有这玩意,他觉着自己莫不是红烛看久了眼花了?

      屏息住的呼吸,凝滞住的空气让房内安静到诡异的程度。

      胸部发育不完全尚能理解,只是下面这鼓囊的一团……萧越顿感晴天霹雳,“你……你!”

      “谢苍松他简直放肆!”

      谢玉章躺在床上,把头瞥向一边,靖王发作了……等待我的结果又是什么……

      这件事从头到尾,谢苍松不会有事,礼部尚书府不会有事,至于……靖王,皇帝大概会为了安抚他,再补偿一个端庄的王妃给他,只有自己这个罪人,贪慕荣华富贵的罪人,冒名顶替的罪人,会死无全尸吧。

      如此想着,谢玉章的神情却逐渐迷靡,看头顶散开的床幔,从自己胸前抬起来的男人,好像都蒙着一层朦胧的面纱,刚才还能瞧见事物的轮廓,现在真能知道身前有个人,自己躺在床上,好热,热得说不出话,像蒸熟了的包子一样。

      萧越的心理活动简直不能用复杂两个字形容了,他清楚的知道,身下的这人是个男人,可谢苍松是有女儿的,怎么会送一个男人来,“你是谁?”

      他嗓音更沉了些,低头耳语道,“可别告诉我你是谢庭婉。”

      可身下的人已是没有意识去反应他在说什么了,自己拨动着半掩着的衣襟,眼波魅色。

      萧越也跟着身下一热,新婚夜的合卺酒里面都会有些助情药物,只不过或多或少,可现下连自己的感觉都如此激烈,药量怕是足够魅惑一头大象了。

      心头的野火快要燎原,他还在坚持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睡自己的王妃本是天经地义,可这是个男人!

      虽说朝中不少官员私下都会豢养些面若白瓷的脔|宠,可自己是万万没有此等癖好的。
      “谢……玉章。”

      身下的人自解衣衫的手还没停下,另一只手却是强撑着意识在对方手心写出这三个字。

      “琅琅诵玉章……嗬,倒还真是个文化名儿,你也姓谢,和谢苍松是什么关系?”

      谢玉章不能开口说话,对方在他写完名字三个字后就把手给收了回去,因此只能比划着一些萧越看不懂的手势。

      萧越拧眉,这还怎么可能会反应不过来,对方还真是个哑巴!

      谢玉章……哑巴,他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答案,谢苍松有四个儿子,第四个便是个哑巴,他迟疑道:“你是谢苍松的第四子?”

      谢玉章迷糊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萧越一时之间被气笑了,谢苍松给自己……送了个儿子来?不对,是谢苍松把自己的儿子给送来了。

      转念一想,圣旨上说的是礼部尚书府和靖王结亲,因着对方子女众多,并未指名道姓是谁,谢庭婉是自己去过文书时定下的人,只是口头承诺,并无实据。

      好啊,谢苍松,你在这里给我摆了一道,还让我纠不到错处。

      我只是个草包,草包哪里来的勇气去反抗,不受宠的草包又有什么资格去反抗,就算吵到御前,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朝廷说不定还真乐意看这戏弄自己的把戏,此事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皇帝说不定还会怪自己给他招惹事端。

      谢玉章的动作更是大胆,炽热的手心贴在萧越的手腕,握住萧越的手大胆去摸他自己肌肤……在往下,那里的温度很是灼热。

      靖王的脑子里翁的一下炸开了,他擒住那只胡乱作为的手,低声问道:“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若是就此雌伏于我身下,你的仕途,你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这一辈子,注定只能依附我而活了。”

      谢玉章哪儿能真的回答他,倒是因着热|潮情不自禁的哼唧了两声。

      萧越实在不懂,谢苍松舍不得送女儿来,倒是送了个货真价实的儿子来。

      前一刻还信誓旦旦“我不好这一口”的靖王,现在的欲望蠢蠢欲动起来,龙凤红烛上飘着的火苗很是生动,屋内燃着的炭火还噼啪作响,炭火烧的旺,就算肌肤裸露一些在外面也不会觉得冷,更别提两人现下是烈火浇心。

      这是个男人,他从未尝试过……可是又寻思着……换成女人,他也从没尝试过啊,第一次是男是女好像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他一个草包,平日里收藏了些珍贵版的春图再正常不过了,所以男人的方式,他也是知道的。

      谢玉章的心烧得很着急,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急些什么,这种空虚感是从未有过的,直至眼角的一滴泪水径直划过他的脸颊,萧越脑中的那根弦崩断了。

      这时的气氛却是被咕噜声打断了,是谢玉章肚子叫了,一天下来,他连水都没来得及喝,肚子要叫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萧越讪笑一声,“饿了?”

      身下的人神情迷离,自是没有反应,只不过紧紧攥住被褥的那只手足够瞧出这人的紧张。

      萧越动作随行的下了床,把放着酒盏的桌上的那盘葡萄端进春帐之内。

      这人是朝廷给自己的羞辱,是谢苍松给自己的羞辱,一个人而已,放在后院养着就是了,又真能羞辱我到哪里去呢。

      “既然饿了,我们就吃些葡萄。”这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他把葡萄放在床边后就拉下了床帏。

      两人在凤銮春帐中吃起了葡萄,萧越先是拨开了葡萄的外衣,欣赏圆润玉透的葡萄肉,葡萄肉他要吃,仔细的吃,要尝一尝这颗葡萄是酸的还是甜的,唇间吮吸之下,甜蜜的汁水四溅横飞,为这红烛燃烧的噼啪声添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色/情。

      葡萄有些肉疼,被品茗的感觉于它而言有些折磨,谢玉章第一次吃这进贡的葡萄,身体一颤一颤的,骨节分明的玉手忍不住的拽进来散开在床上的帷幔,不过一瞬间,又给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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