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盛放的地狱（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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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长出无数只大小不一的红色眼睛，大地上是层层叠叠涌动起伏的肢体。
怪诞，扭曲，不知何人的声音在这片天地间回响不息。
「千人骨，万人骸，血肉灌注花盛开。」
「两颗心，三个愿，苦泪怨债死无还。」
「花开！花开！花开！…」
在一片哭嚎与悲鸣中，天上的某处传来什么异样的声音。
“你身上香香的，平时用的是哪个牌子的沐浴露啊?你手也好软好白，我可以再握一下吗?没什么，就比下大小，不是男同。你的脸看上去也好好亲，放心我不亲，我们就凑近点蹭一下，好不好?”
萧楠停下了撸他耳朵和尾巴的手，叹了口气，认真的对怀中男人说道，“你好吵，请问我可以把你扔下去吗?”
秦鹤九作出委屈的表情，但想起那个破坏氛围的小猪佩奇面具，他牙一咬心一横，提前用出了他准备用在关键时刻的必杀技。
“砰。”一阵白烟将秦鹤九的身影遮掩覆盖，这一回，萧楠手中的重量轻了不止一星半点，手感也变得熟悉起来。
面具掉下落进翻涌的手臂触手中，转瞬便不见踪影。
烟雾散去，一只纯黑的猫咪镇定地望着萧楠，口吐人言道，“要扔我的人看见我长这样还忍心扔我吗?”
少年的反应如他预想过无数遍的那样惊喜，只是里面，好像还掺杂了一点什么别的东西?
萧楠将手中的猫咪紧紧抱在怀里，声音中带着淡淡哭腔，“太好了黑咪，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是不是变胖了?”
被勒到翻白眼的秦鹤九；哦，令猫窒息的幸福感。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等等，那边是不是有个抱着白猫牵着黑狗的家伙在向我招手?
(浮世笑话：白猫黑犬是死神伽珞的眷属。伽珞本尊虽在被命名为“梦醒时”的战役中身陨，但他放弃了复生的机会换取自己的眷属逃离。其中白猫黑犬与神阁阁主协商交易，共同建立了最初的[冥罗]，并以传道讲演的形式为伽珞争取再生的“可能性”。所以这里秦鹤九看见的抱猫牵狗的人就是伽珞，通俗点讲就是死神来了。)
在秦鹤九逐渐变得有气无力的叫声中，萧楠最终还是恋恋不舍的将他松开。
羽翼展开，纯白色的少年一手抱猫一手持镰，斗志昂扬，俨然是一副要将那淹没世界的千手怪物碎尸万段的架势。
“放心吧黑咪！我一定会在杀了那个怪物后活着回来，带你一起去副本第二层的！”
秦鹤九：“……可以不立flag吗?”
萧扬：“啊?嗐，这你不用担心，反正专武充能值是满的，死一次我还能用更强的形态再复活一次，立flag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啦～”
秦鹤九并未料道，怎么自己只是变个原型，萧楠就准备和最终BOSS开战了。
“你先给我等等，冷静一下。这种级别的怪物，要是放在现世里领域至少能覆盖一个中等大小的市。你现在是没有攻击它，它也才没攻击你，一旦你出手对它造成伤害， Boss的仇恨锁定在你身上，也就代表它会倾灭城之力去杀你一人。”
“但我就是死不掉啊，血条空一次马上就复活了。虽然上次复活后的形态比第一次复活要弱来着，不过……”
黑猫挣脱开他的手，恢复成先前的高大人身，将萧楠抱在怀中。而后用力的把少年的脸埋进他的厚实胸膛里。
“你把自己的生命当成什么?又把死亡当成了什么?血条复话说着倒是轻松，你真把这里当成一个游戏，把自己当做一个不会死的玩家?你…不怕疼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使用现在力量的限制是什么，死去后的你再被杀死一次又会怎样，在看见你死的时候，那些在急你的人又有多人住过…”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手臂圈住萧楠的力道也更紧。
在看似平淡冷静的追问下，他压抑着，痛苦着，一切情感最后尽数变为自责。
如果他能在他来到游戏时便陪在他的身边，如果他能取代温莉莉的身份，保护他，教他她交给他的，做她不能为他做的，他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是不是就能更快乐幸福？
他不知道，也没有如果。
萧楠沉默了很久，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男人略显惊讶的眼神中，用原先空在两旁的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让怀抱转为相拥。
天上的眼睛整齐的眨动，深红色的瞳孔转向他们，像一盏盏聚光灯一样见证着素不相识的两人这片嘈杂的世界中相拥。
良久，萧楠的身体开始不安分的蛄蛹起来，于挤压中传出了沉闷的声音，“好大好爽，但是，我要…不能呼吸了…放我出来……”
秦鹤九冷冷地哼了一声，在松开他的同时顺便伸出一只手蒙住他的眼睛。
“你有在认真反省吗，有意识到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吗?想到什么就说出来，让我听听看。”
“ emmmm…”少年发出低沉的哼唧声，做出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想到的东西嘛…要是憋气的能力再好一点，是不是就能一直埋在大扔子里不出来了?哎哟。”
身后某个部位被不轻不重拍了一下，来不及抬起头，那人又迅速蒙上他的眼，挡住他的视线，挡住那张矜贵禁欲的脸上攀上的淡淡薄红。
“你这家伙，怎么变得这般…放荡。说，是谁教把你教坏的。那个女人还是谁?”
人在二层莫名躺枪的温莉莉：?好强的傻意?
某个假死躲在暗处偷窥的赌徒：嘿嘿嘿……
“你居然打我！”
一分委屈九分做作的声音，传进秦鹤九的耳朵里，最后便成了十分的娇俏。
长长的睫毛在他蒙他眼睛的手中扑棱个不停，挠的他手心发痒，心也发痒.
又是砰的一声，白烟散去男人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只黑猫扒着萧楠的脚不掉下去，厚厚的猫毛下耳朵和脸已经红透。
萧楠抱起他，自上而下将他一遍遍从头撸到尾，声音很轻，轻的分不清其中掺杂着何种感情。
“我怕疼，也猜想过使用这些力量会不会让我逐渐丢失自我。至于死后再被杀死会怎样，我没想过，也想不到。”
“就算，有爱我的人，因为我的死而难过。我的死亡，也一定是为了让更多爱我的以及我爱的人不再难过，灵魂得到救赎。”
秦鹤九不做声看着他，沉默过后，他发出疑问，“所以这和你要找A级BOSS拼命有什么关系？难道第一层副本还有什么背景剧情?”
萧楠：“嗯呢。不过都在花圃里，是一根根红色的尖石头，把它们插进肉里就能读取其中的剧情画面了。”
秦鹤九：“红色…记忆…[图书馆]的人也来了?”
萧楠歪头，“怎么突然就说到图书馆了，你现在想看书?嗯…小猫爱看书，小猫爱看小黄书，小猫看完小黄书扶老奶奶闯红灯，小猫扶完老太回家继续看小黄书……”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黑猫的背上陡然生出一对半透明的翅膀，扇动着让他从萧楠手中飞到他面前。
“淦，小猫看完小黄书长出翅膀通过知识的力量向老奶奶飞翔……”
秦鹤九：“……图书馆是追随[记忆之律]的派系。至于为什么长翅膀，因为我刚从脱战状态进入战斗状态了。”
萧楠：“喵喵喵？怎么就进入战斗状态了？”
秦鹤九：“你刚玩小猫文学的时候翅膀上有根羽毛被自己笑掉了。那根羽毛最后落到那堆手里被判定为造成伤害了，现在Boss的仇恨都集中在你身上，祝你好运。”
萧楠：“诶？？！”
当然，如果你运气不好打不过那个BOSS的话，就由我亲手砍断祂的手，剥掉祂的皮，直到祂没有办法再伤害你。
黑猫的眼睛微微眯起，有此弊他能做一次，自然也就能做第二次。
萧楠：“哦哦哦！最期待的BOSS战环节终于要开始了?我已经准备好……”
数不清的手臂从四面八方伸过来将他抓住，像当时撕碎王女的娃娃那样将他的身体撕碎。
萧楠第一形态，卒。
“没有用的，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变得更强大！被圣光净化吧！污秽的血肉！”
花圃中心，那颗呼吸着跳动的，占据天地的巨大肉球从中间整齐的撕裂开，更加巨大的手臂从其内伸出，将萧扬抓进去。
在萧楠被困其中后，肉球闭合。
萧楠第二形态，卒。
秦鹤九：…不是作者你会不会写打斗画面啊？死的也太快了点吧！
正吐嘈着，世界突然变得无比安静，肉球和手臂全部停滞不动。
紧接着，修长的白色足肢刺出肉球，将一颗颗眼睛割开。
“白蜘蛛?真实的神使为何会在这时出现?不对，那不是神使，那是…小楠！”
怪诞，扭曲，不知何人的声音最后汇成一句。
「蜘蛛小姐，请将花吃掉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盛放的地狱（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