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破局》雾隐南山

10、网球

　　放学了，周淮刚想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就被一旁的程萧拽住了。
　　“干什么去？不是说打网球去吗？”
　　“哦，忘了”
　　周淮看了段飞鸾一眼，转头又对程萧说道：“打网球，我带个人，不介意吧？”
　　“可以”
　　段飞鸾本想着是拒绝的，老实说他从来都没有在专门的网球馆里打过网球，感觉那里的消费应该不低。
　　周淮看出了他的顾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不让你上场打的，你拿着我的笔记本电脑在旁边打游戏就行”
　　“好”
　　外面在下小雨。
　　周淮刚想走就被一个女生叫住了。
　　“周淮，你能等一下吗？”
　　一个女生红着脸挡在了周淮面前。她被后面的两个好友推着双颊都有些发烫：“最近新上映了一部电影，很好看，我可以约你一起去看电影吗？”
　　周淮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些委婉：“不好意思了，我今天和你们程哥，有约”
　　被拒绝的滋味总是不好受的，虽然女孩知道对方很有可能不会接受，但还是低下头，攥着电影票的手也有些颤抖：“那……那你们先去吧”
　　周淮看着她泛白的指尖泛，嘴角微勾：“电影可以改天你再约我，明天下雨了，还是早点回去吧，注意别感冒了”
　　瞬间，那三个女孩沸腾起来。
　　被关心的女孩更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暖意。
　　这就是他们的淮哥，就算是拒绝人，也有拒绝的这么温柔的。
　　程萧撑开了一把黑伞，直接撑在了少年的头顶：“你还要说多久？”
　　“不说了，不说了，这就走”
　　程萧让他们家司机到学校门口来接他们去。周淮侧头看了一眼段飞鸾，打开了，后面的车门，示意他坐上去。
　　段飞鸾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不进去？”
　　先不说现在的情况，有些突然，旁边还有不少走过的学生，震惊的看着他，他感受到了那一道道审视的目光，他现在头皮有些发麻，但最终还是迈开那条腿，坐了进去。
　　眼看着周淮就要把人推进去了，连忙拽住了他的后衣领。
　　“干什么？”
　　“懂不懂规矩？让客人坐前面”
　　“哦”
　　三个人上车以后动，才隔断了外面的轰动。
　　像这样的天气，车里都会常备毛巾的。
　　程萧漫不经心的抽出了一条随手丢到了周淮头上，又抽出了，给段飞鸾一条。
　　“站在雨里，还和人家女孩聊那么久，你就不怕感冒？”
　　“小小感冒而已，我怕它吗？”周淮拿着毛巾擦了擦头发。
　　程萧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丢给他。
　　周淮看到棒棒糖双眼放光：“谢了”，之后他全程叼着棒棒糖，一言不发。
　　程萧专门让司机把车停下来，给他和周淮，还有段飞鸾买来了些喝的。
　　段飞鸾捧着热腾腾的焦糖玛奇朵，心里非常清楚，她这是沾了周淮的光。
　　去过正规的网球场，打网球的人应该都知道那里面的温度，基本上都是不高不低，有人专门会递上毛巾和茶水，必须换好运动服，带上护膝等专业用具，教练才会允许上场打球，这样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在打球过程中肌肉拉伤。
　　这个网球馆，程萧和周淮他们家都投了资，他们自然都是享受着贵宾级别的待遇。
　　站在旁边的接待生都非常漂亮，穿着职业套装。
　　“程少，周少，还有周少的同学，我们已经替您们准备好了，您们要穿着运动服，请来这边”那接待生说完，朝着他们半鞠躬，然后才带人离开。
　　段飞鸾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有些拘谨。
　　装潢华丽的大厅里除了接待生，就剩下他们三个人了。更衣室就在他们左手不远处的地方。
　　段飞鸾比他们换的快，已经坐在球场外围等着。他手边放着倒好的茶水，茶几中间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大果盘果。来这种地方，与其说是来打网球的，倒不如说是来享受的。
　　除了室外绿茵茵的草地，室内的温度都是经过调控的，褐色的沙发靠上去也特别舒服，鼻息间还有淡淡的古龙水味。
　　程萧伸手捏了一下周淮的后脖颈：“不要和我讨价还价昂，一场三十分钟”
　　周淮对上段飞鸾的视线，轻轻一笑，按着球拍走过来，然后从书包里拽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倾身对着段飞鸾道：“你先登游戏玩几局，中场休息的时候我给你说问题”
　　“好”
　　周淮目光扫过茶几上面的果盘，捏了一块哈密放到嘴里，声音温和道：“水果什么的都可以随便吃，别拘谨啊”
　　“嗯”段飞鸾用力点了点头，看着周淮那张脸，眼里是满满的崇拜。
　　程萧站在球场上看到这一幕，将右手上的球拍弹了几下，目光沉沉的。
　　“开球。”程萧只丢下两个字，就身形挺拨地站到了网前。
　　周淮也认真起来了，半曲着腿，侧颜干净又俊美，一个用力就恨厉害的打出来一个扣杀。
　　程萧不慌不忙地观察着球飞来的方向，随后侧过身子去，以一种非常漂亮的姿势控紧球拍对准白球利落地抽拍。
　　“啪”
　　周淮的额头顿时就中招了。
　　他伸手揉着额头，显得有些可怜：“程哥，你是故意的吧？对着我脑门打，还这么准”
　　程萧看了他一眼：“既然是来打球的，就一心一意地打球，不要总是想着别的”
　　“我什么时候总是想着别的了？”周淮嘀咕了一句，多少有种被冤枉的感觉。
　　程萧的视线扫过周淮的头，最终还是没有战胜心里涌出来的内疚感，侧过头去看了接待生一眼，声音并不是很愉快：“去把冰块拿过来”
　　“啊？好的”接待生才慢吞吞的回过神来，赶紧去拿了。
　　程萧抽了一条毛巾，将刚才让接待生拿过来的冰块包起来，放在了他手里“自己放到脑门上冰敷”
　　周淮一愣，看着他的脸勾唇一笑道：“没那么严重的，就是刚才那一下子有一点疼”
　　“在三心二意，下次就会更疼”
　　段飞鸾不自在的动了一下，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了。
　　他还是不要再往球场上瞄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还是比较好的。
　　周淮冰敷了额头的，程萧亲自发球，比刚才的力道轻了很多。
　　周淮打球的时候比平时还要帅气，尤其是他在场上几乎没有停留，不停的来回跑动，令人惊叹的弹跳力配合着他那张脸，青春到让人羡慕的地步。
　　两人的打球技术都不错，但相比之下，程萧的更好，那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的来回走动漫，不经心的挥拍着，惊人的球技，引的另外那个球场上的人发出阵阵惊呼声。
　　“这算是职业水平了吧？打球的那个人谁呀？”
　　“他你都不认识？程家你总知道吧？”
　　“你说的什么废话，我问的不是程家那个少爷程萧，我问的是和他对打的那个”
　　“哦，那个是周家的少爷”
　　“哦，你早说呀，周家少爷都不怎么露面，难怪我没认出来”
　　一场球打完，就连站在旁边的辅导员都忍不住夸，这场球打的很漂亮。
　　结局自然是程萧赢了。
　　周淮的体力确实跟不上，后半场的时候，他的额头上，就布满了一层层薄薄的汗，连带着头发都湿了，贴在耳边。他抬手一擦，笑了：“程哥，让我缓一会，待会儿再打第二场”
　　程萧扫他一眼，随手就将自己的杯子递给了他。
　　周淮确实渴了，刚运动完的人必须喝水，于是他接过杯子来，低头喝了几大口。
　　周淮喝了两口，意识到程萧也没有水，又把杯子递了回去。
　　程萧接过来随意的低头喝了两口，又转过头来吩咐接待生：“捡球去”
　　“好的，程少爷”
　　其实也不怪接待生反应有些迟钝，实在是他们打球的画面太有冲击力了。
　　周淮周走到段飞鸾身边看着他打，然后又随手拿了一块西瓜，他吃完才伸出手来点在鼠标上：“你的职业有时候不需要操作那么快，除了键盘搭配上鼠标，敌人攻过来的时候，先闪再回首杀”
　　段飞鸾眼看着电脑上一个绝招被周淮轻轻松松的使了出来，眼里充满了震撼。
　　程萧也走了过来。
　　“看清楚了吗？”少年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着“以后你就这么打”
　　段飞鸾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程萧一把将周淮拽过去，声音有些低沉：“我让你来打网球的，不是让你来教他玩游戏的。刚才还说过让你别三心二意，这么快就忘了？”
　　周淮尴尬的摸了摸鼻梁。
　　段飞鸾见这气氛不太妙，他想给周淮解围：“淮哥，你刚才说的我都知道了，你们去继续打吧，我收拾一下东西就先走了”
　　“走？”
　　周淮提了挑眉道：“这里坐车不方便，等我们打完再送你回去吧”
　　周淮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他微微一笑：“玩游戏确实也不好，我带你打一场网球吧”
　　“不用了，不用了”段飞鸾连忙摇头拒绝，他不自在的看了一旁的程萧一眼。
　　周淮却误会了意思：“难不成你要和程哥打？”
　　“你选一下吧”
　　段飞鸾有苦难言的跟过去：“那还是淮哥，你吧”
　　他是真的不敢选程萧，他都怕他一拍子能打到自己头。
　　“你会打吗？”
　　“没打过，但有看过，怎么打”
　　周淮绕过一只手放在段飞鸾手上，姿势帅气不说，声音还非常好听。
　　“手指用力，打球的时候，身体尽量往下压，视线顺着球拍和你打的球保持平衡，利用脚踝带动全身发力，就像这样”
　　说着，周淮握着段飞鸾的手连同动球拍往上一用力，动作非常酷。
　　“好了，会了吗”
　　旁边那个网球场的美女们都忍不住看了过来，目光中充满羡慕。
　　“我也想要这样的一个帅哥教我打网球”
　　“笑的太好看了，谁呀？”
　　“周氏少爷，周淮他不怎么露面”
　　“哦~”
　　美女们都不由得停下动作，隔着球网注视着周淮，眼神火辣辣的。
　　唯独有半透明的休息室里的温度是低的。
　　程萧看着球场，单手撑着下巴，修长的双手搭在椅子上。他让接待生把他们叫过来：“打完30分钟就要休息，这个道理他难道不懂吗？”
　　“是”
　　周淮转头看向接待生：“怎么了？”
　　“我看周少爷这位同学很热的样子，刚才您也应该没有休息吧？”接待生也是会说话的“运动时间太长了的话，反而会对身体不好，我们先把球场清理一下，两位一会再打吧？”
　　周淮走过去就看见程萧手指点在他的笔记本电脑，另一只手端着咖啡“笔记本电脑挺好，看样子不像买了的”
　　“确实不是买的，为了防止上课被发现，我特地找人定做的，书皮一包上就和书没有什么区别了”
　　“你倒是聪明”
　　两人休息了一会，又打了一场。
　　一场网球打到天黑才散场。
　　三个人坐一辆车，还是按照之前的位置。
　　段飞鸾这次倒是没有那么拘谨了。
　　“先送段飞鸾回家”
　　“好的，少爷”
　　司机开车很稳，但段飞鸾的家确实有点难开进去了。
　　那是一个菜市场旁的老小区，来来回回都是自行车，电动车之类的。
　　“就到这里吧，我家也不远了，剩下的路我走过去就行，谢谢淮哥还有程萧”
　　“真的不远了？”
　　“真的不远了，就在前面”
　　“行”
　　“直接回家”程萧命令道。
　　“什么？少爷，回家？”
　　“嗯”
　　“少爷是不是忘了要把周少爷送回家了？周少爷怎么办？”
　　“也跟着回去”
　　“啊？”
　　程萧看了他一眼：“你要想回去也行，自己下车”
　　周淮坚决的摇了摇头，如果现在告诉他，这个地方的明确地址，他绝对能回家。程萧又是唱哪出。
　　车开的并不算快，一路上周淮都能看到大院特有的标志。
　　这地方一般都是闹取静，车辆进出都要经过盘查，普通人根本进不去，每天都有专门的人站岗，这和他家差不多。
　　“少爷，周少爷好”一个中年妇女迎了上来。
　　周淮也去他家，次数不算太多，但跟他们家保姆徐妈也算熟悉了。
　　“饿不饿？”
　　“早就饿了”
　　“想吃什么？”
　　“火锅，肉多一点”
　　“好”他转身让徐妈去弄了。
　　没一会，徐妈就准备好了。
　　周淮浅笑着抬头看徐妈，那张干净俊美的脸上满是阳光。
　　那锅里的牛肉都煮沸腾了，这时候夹出来塞上一大口进嘴里连唇齿都是香的。
　　周淮迫不及待的坐下，拿起筷子，又给自己加了一大块，放进嘴里。那味道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