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爱恋[快穿]》遣魈

12、第十二章

　　疯子的爱意，普通人无法接受。

　　【好感度?5，好感度?3，好感度?7……】

　　系统音在段怀川脑海里不断回响着。

　　段怀川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镜面闪着光，“能查到是什么原因吗。”

　　【这边查询到是您的分身所为。】

　　会是谁呢，段怀川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做了什么？”

　　【捏造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生。】

　　他终于出击，选择给自己添加戏份。

　　月光下，俞宁笙和卫檀肩并肩站在一起，少年时不时扭头看向身旁的人。

　　俞宁笙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然后抓住机会，回头捕捉到了他的目光。

　　卫檀：！

　　“为什么一直看我？”俞宁笙有些不确定问他，“你是要跟我说吗？”

　　卫檀低垂着脑袋，“没有，就是想多看看你。”

　　俞宁笙感到奇怪，说话的时候都不由得有些笑意，“可我们现在不是邻居吗，更何况你和我每天都在见面，有这么看不够吗？”

　　即便知道这是因为受到自己所捏造的记忆影响，可卫檀还是忍不住沉溺其中。

　　“看不够，一辈子都看不够，哥哥。”

　　少年一只手提着超市的购物袋，另一只手牵起俞宁笙。

　　俞宁笙感到有些不适应，他瞧着自己的手掌，为什么会有点抗拒，明明他们关系那么好，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俞宁笙视线缓缓向上移动，落在卫檀的脸蛋上。

　　卫檀的脸蛋是时下很流行的那种少年气很强，又带着某种侵略性的美，可当瞧见卫檀那双眸子的时候，他的心脏顿时漏了一拍。

　　有种被猎人盯上的恐惧感。

　　“哥哥，买花吗？”

　　有个小姑娘手上提了一个篮子，篮子里都是一些玫瑰，她小跑着来到俞宁笙面前。

　　“哥哥，没买枝花送给你身旁这个……哥哥。”小女孩前面跑得太快，没有看清楚。

　　俞宁笙刚准备拒绝，卫檀就掏出了一百块钱，塞进小姑娘的篮子里，然后拿了一枝花。

　　俞宁笙借着这个机会，抽回了自己的手，可下一秒，眼里出现了那朵玫瑰。

　　“送给我？”俞宁笙看着那枝红艳艳的玫瑰，沉默了片刻，接过。

　　“祝两个哥哥百年好合。”

　　许是太高兴了，小姑娘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激昂起来了。

　　“不喜欢玫瑰花吗？”

　　俞宁笙摇摇头，“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很少会收到玫瑰。”

　　红艳艳的玫瑰，好像更适合女孩子。

　　卫檀想再牵起俞宁笙的手，被少年不动声色躲开了，“这东西会不会太重了？我跟你一起拎吧。”

　　卫檀：“不会，哥哥把手——”

　　俞宁笙装作听不见，一只手去接过袋子，卫檀也不再强求。

　　回到公寓里，俞宁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公寓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气息，那个在自己记忆中与自己无比亲密的人，丝毫没有留下痕迹。

　　他拿着玫瑰花从全身镜面前走过，眼角的余光发现镜子里不同的自己。

　　俞宁笙被吓到了，他不可置信地退后两步，是错觉吗？刚刚那一刻，身上插着玫瑰花，在地面上匍匐前进的人是谁？

　　那样娇媚又可怜的姿态，是自己吗？

　　俞宁笙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倒映的自己，神色惶恐不安，手里的玫瑰花也突然蔫了，花瓣一片又一片落在地面上。

　　握紧的手突然松开，玫瑰花掉落在地面上，被他不小心踩了一脚。

　　公寓里面的灯忽明忽暗，俞宁笙站在镜子前久久没有动作。

　　镜子里分明照映出了除他以外的人，那个人神色平静却莫名倒了些哀伤，他拥抱着自己，紧紧贴着自己，将脸蛋伏在他的肩膀上。

　　“宁笙。”

　　耳边是那人动听的嗓音。

　　“宁笙，笙笙。”那人一只手摸上他的脸蛋，“别抛下我，别试图逃离我好不好？”

　　俞宁笙站在原地，仿佛灌了千斤重，他眼珠子死死盯着那人，可当那人抬起脸，他却又看不清他的脸。

　　“滋啦——”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电流声，公寓内终于恢复了光明，本应该掉在地面上的玫瑰花，被他紧紧握在手中，水深火热的租房经历，身后出现人影也消散不见，好像一切都是他的幻象。

　　可真的是幻象吗？

　　俞宁笙不明白，他只是觉得，他或许该去拜一拜了。

　　只是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镜子里的人没有跟随他一起离开，而是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

　　当天夜里，他就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

　　“所以，你是在利用我？”

　　俞宁笙看不清眼前的人，仿佛有一层迷雾阻挡在他与这人之间。

　　俞宁笙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那一刻他嘴里吐出了不一样的声音。

　　“利用？什么是利用，这难道不是你请我愿吗？”俞宁笙坐在男人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我付出你想要的，你也提供你拥有的东西给我，更何况感情这种东西，怎么能说是利用呢？”

　　俞宁笙主动吻上了那个人的唇瓣，并轻轻咬了一口他的唇角，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意味。

　　男人胸腔震动了一下，不知是笑还是其他，只是搂着俞宁笙的腰越发用力，然后再毫不留情啃咬回去。

　　俞宁笙在这人怀中承受着，而后又主动伸出手，加深了这个吻。

　　“小骗子。”那人还有空隙骂他一句。

　　俞宁笙被放在桌上，桌上的一切都被推在地面上，宽大温热的手掌自腰间一路往下，连带着他的吻从脖颈间向下滑，然后在胸膛处停留。

　　梦中的自己嗓音一次比一次更带劲，俞宁笙早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怎么，这么快就受不住了，那你后面怎么办？”男人轻轻掐了一下他那里，俞宁笙很快就瘫软成一滩水了。

　　“宁笙。”

　　“嗯？”

　　“今天那个人给你送的那束玫瑰，不如也拿来给我看看？”

　　俞宁笙察觉到不好，试图逃离，却被狠狠压制。

　　“等等，我可以解释，你不能那么对我！”

　　男人没理他，只是把最开始丢在地面上的玫瑰花束拿起来，慢条斯理拆开。

　　俞宁笙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疯狂地挣扎，想要逃离，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一幕，他害怕极了。

　　男人把领带拿下，捆绑住他的双手高举过头顶，俞宁笙吓得眼角湿润，脸颊却还是一片粉红。

　　“不要挣扎，我怕伤到你了。”

　　玫瑰花的根茎一点一点放入，挣扎的躯体最后变得僵硬脆弱，俞宁笙哭了。

　　此时此刻的他，就和最开始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并无二样，他跪坐在地面上，哪怕地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他也依旧觉得刺疼。

　　“……我错了。”

　　“哦，错哪了？”

　　“我不会……不会再接受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懂得东西，放过我，放过我吧……”

　　青年的呜咽声听起来格外可怜，男人见此，大发慈悲把人捞起抱在怀里。

　　“认错了就好，乖孩子。”

　　俞宁笙已经记不得最后的情景，只是忘不掉那人假惺惺安抚自己的情绪的语气，真是，真是令人生厌！

　　俞宁笙迷迷糊糊醒来，天边早已泛起了鱼肚白，只听见耳边说。

　　“快逃，俞宁笙，逃开那个疯子，永远也别回头，永远！”

　　逃……？
　　疯子……？

　　俞宁笙坐在床上思绪紊乱，醒来那句话是他，还是梦中人说的？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早上六点四十二。

　　要不还是去找个庙拜拜？

　　俞宁笙本不是什么信鬼神的人，但最近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不真实。

　　早上八点，他的邻居来找他了，是盛之衍。

　　“宁笙，我们店最近推出了几款新的甜品，我想请你试一下，然后给我一些建议。”

　　俞宁笙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盛之衍那声宁笙和梦中人好像。

　　“宁笙，宁笙？”盛之衍伸出手在这人眼前挥了挥，“你还好吗？”

　　俞宁笙不着痕迹退后两步，“不，我没事。”

　　盛之衍眸子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嘴角微微上扬，意味不明道：“是吗？”

　　俞宁笙接过盛之衍给他的甜品，“谢谢，我等吃过了之后再给你提建议。”

　　盛之衍点点头，“好啊，如果你也觉得不错的话，那么这几份甜品就很成功，期待你的答复。”

　　公寓门合上，盛之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有几只触手按捺不住从衣服里探出头来，然后小幅度地摆动着。

　　“不要着急，前次吓到他了，这一次我可得稳扎稳打，已经落了两个人一步了，绝对不能，再把他送出去！”

　　触手焦急地拍打着地面，最后又乖乖地缩回去。

　　*

　　“寺庙？”

　　同事有些不可置信地瞧着俞宁笙，“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俞宁笙敲打着键盘，“这不是最近听说我们这附近有座庙很火，想去求个财。”

　　同事一听，乐了，“那你还真是问对人了，就郊外那座庙，叫什么宁安庙，那个庙贼灵，我前几次去求财求事业，都得到了正向的反馈。”

　　俞宁笙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他拿起手机搜索着关于这个庙的一些信息，然后定了个时间。

　　俞宁笙和同事的谈论也被其他人听到了，也有人说要约一起去寺庙里面拜拜，俞宁笙答应了。

　　正好被路过的段怀川听见了，他瞧着俞宁笙，听着他们的讨论，最后不知道是谁发现了他站在这儿，提醒了大家。

　　“经理。”

　　段怀川点头，“这周末会降温，大家如果要出门的话，记得给自己添件衣服。”

　　说完就走了，留下几个同事面面相觑。

　　“经理人真好，还会提醒我们天冷了多穿衣服。”

　　“对啊，比之前的那个周扒皮好多了，逼迫我们加班不说，还没有加班费，故意压榨我们。”

　　“段经理真的太好了，他来了之后，我们舒服了，我们舒服了也就有工作的动力，我已经好久没加班了……”

　　俞宁笙没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在想着刚刚段怀川看过来的那一眼，他是在提醒自己要注意降温吗？

　　或许是他想多了，应该是听到了大家都要去郊外，所以特意提醒大家吧。

　　俞宁笙只能逼迫自己不往那方面想，但段怀川发过来的消息，让他不得不多想了。

　　段怀川：宁笙，周末要去郊外，记得给自己多添件衣服。

　　俞宁笙：好的，谢谢关心。

　　段怀川：怎么突然想去郊外了？

　　俞宁笙：听说郊外有座庙很灵，想过去求财。

　　段怀川：求财？可以带我一起吗？

　　俞宁笙：你缺钱吗？

　　段怀川：钱这种东西，应该没有人会嫌多。

　　俞宁笙：哈哈，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就一起去。

　　下班后，俞宁笙打算去小吃街逛逛，从桥上走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算命的。

　　“诶，帅哥，请留步！”

　　俞宁笙以为不是喊自己，结果那人冲了上来。

　　“帅哥，算命吗，我很灵的。”

　　俞宁笙瞧着眼前的小姑娘，穿着有点像是道士，只是……

　　“你们算命的不都讲究一个缘分吗，怎么还突然冲上来？”

　　这姑娘一脸严肃，“那是因为，我感觉到你身上的煞气很重。”

　　俞宁笙：“煞气？”

　　姑娘点点头，“是的，所以这么多人从我面前走过，只有你被我拦了下来，因为你身上的煞气最重，把你整个人都缠绕住，不愿放开你。”

　　俞宁笙对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抱着一副，半信半疑的态度，他不认为这种桥边的算命有多么灵。

　　“真的！你最近应该经常做噩梦吧。”小姑娘凑近看了他几眼，“你身上的煞气看似有三股，但实际上同根同源，你的周围真的没有怪人吗？”

　　你的周围真的没有怪人吗？

　　俞宁笙直到回到家了，还一直在纠结这这句话，怪人？俞宁笙看着面前的走廊，有些迟疑。

　　记忆里隐隐浮现的诡异画面，莫名其妙的噩梦，以及那时不时闪过的记忆碎片，俞宁笙忽然感到了陌生。

　　他手里还揣着那个小姑娘递给他的明信片，真的会有用吗？

　　“宁笙，谢谢你的建议，推出的那几款甜品都卖光了，自己录下来都是供不应求的情况。”盛之衍从屋子里出来了。

　　俞宁笙瞧了眼他，一个被他忽略了很久的问题，“你开的甜品店，在哪？”

　　盛之衍真的有开甜品店吗，他真的是一个甜品店的老板吗？

　　大概是没想到俞宁笙会问出这个问题，他感到有些好笑，“你想去我的甜品店参观一下吗，离这不远，你要是有空，我可以带你过去看一看。”

　　俞宁笙暗中观察着他说这话时候的神态和语气，没有一点问题，那……那天夜里他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抓自己的脚，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东西就是从盛之衍脚下冒出来的。

　　盛之衍是人类吗？

　　“盛之衍。”

　　“我在。”

　　“你之前，有没有来到我公寓里面过。”

　　这是记起了什么吗？

　　盛之衍眼里掠过一丝寒意，明明段怀川说过，俞宁笙会对那天的记忆模糊，只会记得卫檀对他做的事情，根本就不会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

　　“你在开玩笑吗？你的公寓我怎么进去？”

　　是啊，他的公寓盛之衍怎么会进去呢？

　　俞宁笙肯定，他绝对忘记了什么，他的记忆里好像有某一片段是空白的，不论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

　　那会是谁？

　　……他的竹马，他的朋友，卫檀。

　　俞宁笙站在卫檀门前，走廊上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人。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敲响卫檀公寓的门。

　　“卫檀，你在家吗？”

　　公寓里，卫檀在浴室里，拿着不属于自己的贴身衣物紧紧相拥，就好像那人被自己拥抱在怀中一样。

　　“卫檀？”

　　“来了。”

　　那个人的气息就在门后面。

　　“怎么了？”卫檀打开门，瞧着眼前的人。

　　俞宁笙看着眼前穿着浴袍的少年，看样子是刚刚从浴室里面出来，连头发都没有擦干，发尾还在滴着水。

　　“最近不是要放小长假，我想问问你，回家吗？”俞宁笙想了许久，“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伯父伯母了，正好趁着这次假期去拜访一番。”

　　卫檀眼睫毛颤了一下，他靠在一边的门槛上，一边语气懒洋洋道：“啊，可以啊，那我们就找个时间，去见一下我的爸爸妈妈吧。”

　　俞宁笙绝对是怀疑什么了，否则怎么会提起来要见家长呢，莫不是捏造的记忆出了什么纰漏。

　　叮咚——

　　“我早就警告过你了，不要随意捏造他的记忆，暴露了不要来找我。”

　　光是看着这条消息就可以感觉到段怀川有多么不屑的态度。

　　“嗤——要你管。”

　　投屏上，俞宁笙长在阳台上，他抱着衣服进来，然后——

　　“我的衣服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