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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泛着蜜色光亮的肌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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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桉目光移到徐延山脸上,只见徐延山目光垂落在一旁,眉头轻蹙,嘴唇用力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很是煎熬的样子。
晏桉心中愈发愧疚,那头野猪至少有几百斤,徐延山能制服它,本来就是危急时刻大爆发才做到的,肯定难免肌肉有损伤,而他却没有关注到这一点。
他手下的动作愈发小心,“徐总,你忍一下,如果不揉开,你明天胳膊可能会更疼。”
徐延山胡乱点了点头,不敢去看晏桉,全身的感知神经像是都集中到了被晏桉揉捏的胳膊上,血气隔着一层皮肤,在晏桉的手掌按压下翻涌,又如波涛般奔涌到脑花。
他整个人又是为晏桉的主动肢体接触而激动,又是为晏桉关心他而甜蜜,又是煎熬于药时刻按捺这种激动和甜蜜。
晏桉不知徐延山心中所想,脑中回忆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按摩知识,全数使在了徐延山身上。
徐延山的胳膊和结实,无论是肱二头肌还是肱三头肌,都练得很好,是晏桉这种外行都能看出的好。喷雾剂液化在他的胳膊上,又被晏桉揉搓开,使得胳膊上的肌肉泛着蜜色的光亮。
晏桉帮徐延山按压着胳膊上,对他肌肉练得怎么样最有感触。想到徐延山今天拽起野猪又摔出去的举动,他不禁感叹,小徐总真乃勇士也!
按压完胳膊,晏桉又问徐延山还有哪处不舒服,徐延山连连摇头:“没有了,小桉,谢谢你,晚安。”他的耳朵和脖子根已经烫得不成样了。
说完他起身就走,连药箱也忘记带走了。
“晚安。”晏桉看徐延山着急走的样子一头雾水,想了想,他觉得可能是徐延山尿急又不好意思说吧。
他把药箱合上,今天已经不早了,他打算明天起来再送下去。
这一晚,徐延山没有再化成原型偷溜进晏桉的房间,也没有再缠在晏桉的手中睡觉。他沉在自己卧房的浴池里,黑暗中的水下是更为漆黑的粗壮触手,如同其他潜伏在水底的诡异生物。
这里是晏桉来之前他每晚的住处,外面卧房的床其实一直都是摆设,比起人类柔软的床,他一直都更喜欢待在水里,当然,躺在晏桉手心里除外。
只是这一晚,一向很少做梦的徐延山梦到了多年之前的下午,他被人从柔软的掌心移到了有些硬的胸膛上。
他的触手扒拉着,想给自己找一个舒服的位置,但一眨眼,他身下的人就变成了晏桉赤.裸着上身的样子。触手下的肌肉线条明显,瓷白的皮肤泛着莹莹玉光。
徐延山的脑袋开始急剧变大,无数爱心形的脑花在一层半透明肉膜的包裹中如海浪般激荡,从浅粉迅速变红,颜色不断加深。
“嘭”!
徐延山醒了,周围的装饰瓷器被他从水中溢出的粗壮触手打到地上,变成了一地碎片。
想到梦里的情景,徐延山懊悔自己醒得太快。黑色的触手捂住又红又烫的脑花,徐延山又沉到了水底。
“咕咚咕咚”一串气泡从水底冒了出来。
在水面破裂的气泡化成空气中的水汽,随着气流飘向别的地方,最后被吸到了年底到处摆着的福字上。
晏桉年底的时候收到了公司发的年终奖。
他瞥了一眼银行的短信通知,瞬间惊了,手机都差点滑到桌子底下。
个十百千万……92万多?!
晏桉:“!!!”
他仔细看了看短信的发送号码,是银行的没错。他又打开网银,账户上的数字确实猛增。他觉得他有点手抖了。
“叮”他收到了公司发的邮件,他点开一看,是确认年终奖数额的邮件。他快速看到月数那一栏,标得清清楚楚24个月。
晏桉一时有些沉默,这种真正意义上的上一年班顶三年多少让过惯了牛马生涯的他有点不知所措。
虽然当初人事冯经理说的就是会有3-24个月的年终奖,但他其实以为就是公司的话术,基本不可能拿到3个月以上的年终奖。再加上他今年入职不到一年,他以为能拿到一个月的年终奖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没想到,年终奖给他干满了。而且到账的日期不是第二年三四月,也不是第二年年中,更不是第二年每季度分开发。
XWS集团多少让他有点意外了。
他抬头看了看还在埋头认真工作的徐延山,心知他能拿到这么多年终奖肯定是小徐总的原因。
“小徐总,谢谢。”他开口。
“嗯?”徐延山突然被感谢,一头雾水,“怎么了?”
晏桉弯起嘴角,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感谢你对我工作的认可。”
徐延山挠了挠头,他其实不太明白晏桉怎么突然想起感谢他这个。
算了,有夸奖就先接着。
徐延山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如同他身后巨大落地窗外明媚的阳光。那种纯粹的愉悦感染到晏桉,让他的心底也一如阳光般晴朗。
甚至到吃晚饭的时候,晏桉的心情依旧很愉悦。
晚饭依旧是海鲜为主,徐延山边吃清蒸大虾,边悄悄看晏桉。
晏桉感受到了徐延山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以为他有什么事,但等了半天徐延山还是光看,却一句话不说。
“徐总,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吗?”晏桉轻笑一声,打破沉默。
“咳。”徐延山知道自己看晏桉的目光有点过于明显了。
到了年底,他想要邀请晏桉一起去置办年货。他知道,一般来说都是家人一起去买年货。如果他和晏桉一起去的话,会不会有人会以为他们两个是一对?
想到这个,徐延山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扑通扑通,每一下好像都在诉说着自己见不得光的小心思。
他缓了缓心跳,装作若无其事地随口问道:“马上快过年了,我想这周去买点年货。小桉,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晏桉眨了眨眼,他还以为对于徐延山这种家庭,年货什么都是底下的人去置办的,毕竟对于讲究些的家族来说,过年要采购的东西不少。
他倒是不介意陪徐延山一起:“我……”
“嗡嗡嗡”晏桉还没回答,他桌子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是他妈的现任老公,也就是他的继父陈钢打来的电话。
他平时只和他妈徐宁联系,和他继父只在必要场合见面,仅限于一般亲戚之间的礼貌关系,私下里基本可以说从不联系,连这个号码自从加上后,也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来电显示上。
他心中莫名,完全想不到陈钢找他能有什么事。除非,是和他妈有关?
晏桉心中咯噔一下,他和徐延山抱歉:“对不起徐总,我先接个电话。”
见徐延山点头,晏桉就站起来去一边接起:“喂,叔叔,是我妈出什么事了吗?”
他心中忐忑,生怕听到车祸之类的意外事件。
“喂,小桉。”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并不焦急,让晏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但陈钢的话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唉,小桉,我也不知道这事怎么和你说,你妈她……”
打完电话,晏桉拿着手机回到餐桌上,只是神情却并不怎么好。
徐延山自然不可能这时再没心没肺地提什么办年货,他关切地问道:“小桉,怎么了?你愁眉不展的,是出什么事了吗?”
晏桉垂下目光,过了一会儿才抬头扯起嘴角勉强笑笑:“没什么,只是我妈生病了,我这周六想去看看她。”
徐延山一惊,他知道晏桉只剩下他妈一个亲人了,“阿姨怎么样了?是什么病?”
晏桉摇了摇头:“还不知道,说是让我周末过去医院再说。”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沉重,有些魂不守舍,“我妈还想瞒着我,是我继父背着她给我打得电话……”他直觉感到,他妈这个病可能不是一般的病。
“小桉,明天你就去吧。算病假,我批了。”徐延山也跟着忧心忡忡。
晏桉没有答应:“谢谢你,徐总。不过不用了,明天就周五了,后天再去也来得及。我叔叔瞒着我妈说的,我不想让我妈担心我工作。”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徐延山实在不放心晏桉这个状态。
“没事,不用了。”晏桉嘴角笑了笑,但神色依旧低沉,“也可能没什么大事,是我自己吓自己。你不是想去买年货吗?等我去完医院就可以陪你去。”
“真的吗?”徐延山有些惊喜,他还以为一起买年货这事没戏了。
但想到晏桉的妈妈还在医院,他这么兴奋不太好,于是又收敛了嘴角的笑,陪着晏桉一起情绪低落,“咳,买年货这事不急,阿姨的事要紧。”
周五,晏桉正常上班。他一如既往,该干啥干啥,像是丝毫没受昨晚电话的影响。但他心里记挂着事,神色一直不太好。
徐延山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心情也跟着不太好。
但他是老板,他的心情就是下属们的晴雨表。他一整天沉着脸,导致来和他汇报工作的员工都战战兢兢,在他办公室外边的那些助理们更是噤若寒蝉,平时的说笑不见踪影。好在明天就是周末了,倒也不算难熬。
低气压的周五就这样过去了。
周六,徐延山让晏桉坐他的车去:“我刚好要出去办点事,可以顺路捎你过去。”
晏桉谢过他的好意,坐上了车,只是一路上气氛有些低沉。到了医院,他一个人下车,提着一袋苹果,按照他继父给的地址,找到了徐宁住的病房。
病房里总共住三个人,晏桉到的时候,科室里的保洁员正在给靠门口那张床位换床单被罩,边换边感叹:“好好一个人,年纪还不算大,怎么就这么突然地走了,唉。”
晏桉心里猛地一跳,手机差点没拿稳掉到地上,还好他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他妈,才松下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