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玩家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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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加州清光被唤醒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审神者强大而又温和的灵力，这次的主人，会好好爱惜他吧？
他刚闪过这样的念头，像被打翻的调料瓶混杂在一起后，还加入致死量盐糖芥末粉味道的灵力一下子蹿进了脑子里。
于是刚化形的加州清光一落地，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和审神者打招呼，而是先转身扶着墙吐玉钢。
“抱……抱歉……主……呕……呕……”
可恶，这样不就完全不可爱了吗？加州清光悲痛欲绝，主人看见了他的丑态……他一定会被讨厌的吧？
“啊！这次来的是加州清光欸！”
欸？听见审神者这样说，加州清光猛地扭过头，睁大了眼睛，这个语气……
难道主人一直都期待着他的到来吗？
“啧。”
啧？是啧了吧？
明明是这么可爱的小小审神者——虽然发色和穿搭都比较考验刃眼睛，但没关系，他加州清光一定会让主人变得更加可爱——为什么会发出如此，如此不风雅的不屑之声。
总不会是对他不满吧？
哈哈，怎么可能呢？
“你们为什么都要吐玉钢啊？知不知道玉钢超级贵！吐木炭不行吗？哦哦哦想看五彩斑斓黑的呕吐瀑布……”
“不，仿品是做不到的，请您不要再这样看我了。”
“不……就算是星星眼也……不要对仿品抱有期待。”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这是什么奇怪对话？山姥切国广不要什么都努力啊！
加州清光无力吐槽，可下一秒，他身后又燃起火焰，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怎么能让区区山姥切抢走审神者全部的关注和宠爱？
总算止住恶心味后，他拍拍脸，挂起你所熟悉的笑容，单膝跪地：“我，加州清光，河川下游的孩子，被称为河原之子。虽然不易操控，但性能一流哦。”*
“正在募集能够经常使用我，并且会爱惜我、还会装饰我的人。”*
这个姿势和说话内容，怪哦……你悄悄地，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
加州清光看见你的动作，如遭雷劈，颤颤巍巍地用手捂住脸，悲痛：“我……我这是被主人……讨……讨厌了吗？”
山姥切国广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主人是这样的，等你习惯就好。”
虽然这次刃生结束都可能习惯不了。
“那这次新刃也交给你了，漂亮被被。”
你扯了扯山姥切国广的披风，露出健康牙齿的同时，比了个大拇指。
“但你的床单真的不能借给我用用吗？被被。”
“不要叫我被被，也不要说我漂亮，这也不是床单……”山姥切国广一边熟练反驳你的话，一边解下披风，把它套到你身上，“小心，不要摔倒。”
“好的漂亮被被，没问题漂亮被被。”
你就知道，没有NPC能够拒绝玩家！
就算拒绝也没关系，因为玩家没有道德，玩家能用抢的，桀桀桀，强迫来的东西还更美味……
加州清光在旁边迷惑歪头：喂，山姥切这家伙是不是完全没拒绝？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啊！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扮，悔恨自己没有一件能够吸引审神者注意力的披风……但他有漂亮的红围巾啊！
“主人，需要我的围巾吗？戴上会变得更可爱哦。”
“不要。”你秒拒绝，露出嫌弃，“红配绿什么搭配，你审美好怪哦，我拒绝。”
加州清光，重伤。
输了，他加州清光，竟然输给了一条床单！
你披上山姥切国广的披风，哼起不成调的小曲，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锻刀室。
没过几分钟，歌仙兼定的怒吼从不远处传来：“主人，你又披着山姥切的床单到处跑！啊啊啊后面全都脏掉了！快脱下来！！”
站在门口的山姥切国广整个刃灰暗下去，他想扯帽子遮住自己变成蘑菇，可伸手摸到空，才想起披风给了审神者，他靠在门边，嘴里念念有词：“都说了不是床单……因为是仿品，所以没有人在意我说的话吗……”
加州清光想叹气，可又有点诡异的高兴：毕竟现在这个画风的山姥切国广，才是他熟悉的刃。
刚刚那个会主动争宠的山姥切，是哪冒出来的第二人格？
*
“现在本丸里，一共有12把刀，晚餐的时候就能看见其他刃。”
山姥切国广走在前面，一边为加州清光介绍本丸设施，一边强调：“我们本丸编号是N879，如果主人在万屋走丢了，一定要去时政广播中心发布寻审启示。”
“不是，等等？为什么主人会走丢？”
山姥切沉默了两秒，艰难回答：“因为主人会……撒手没。”
很难和没体验过的刃解释，他顺势转移话题。
“主人是特殊渠道招聘的审神者，不缺资源，但主人也不怎么做日课和锻刀，现在本丸的刃，都是大家在推图的时候带回来的。”
“本丸的厨当番由主人负责，因为刃太少，内番只需要进行马当番，其余刃都是轮流组进第一部队出阵。”
“我们吃的食物……都是主人亲自做的吗？”加州清光扼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最后还是担忧的心情占据上风，“不进行畑当番，食材从哪里来？而且主人那么小一只，做这么多刃的饭不会很累吗？”
“……主人急着想去5-1的战场，但时政禁止审神者参与初次战场，所以大家都在尽可能地提高等级推图。”
“喂！你转移话题的方法也太过生硬了吧？这样就更可疑了。”
“……以后你就懂了。”
山姥切国广放弃解释，露出一种加州清光看不懂的眼神，里面混杂着疲惫，同情和一丝丝幸灾乐祸。
“主人为什么急着去5-1？”加州清光好奇，“是想捞稀有刀吗？”
“是……也不是。”山姥切国广有些纠结地想了会，整个刃又灰暗下去，“主人说她的刀在5-1流浪，所以她要把刀抓回来。”
“哈——？”
*
为了促进人才加入审神者队伍，近段时间时政大力宣传，新审神者只要入职，就送小狐丸和鹤丸国永。
你正好赶上这个活动。
狐之助背着两把刀回来的时候，作为初始刀的山姥切国广刚刚吐完玉钢，正虚弱地坐在走廊放空。
而你，坐在小板凳上，专心地无饵钓鱼。
狐之助凑到山姥切国广旁边，看了你一眼，担忧：“水池里还没有鱼吧？审神者大人岂不是要当空军？”
山姥切国广的反应有点奇怪，他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表情，最后委婉地让狐之助去审神者的鱼桶看一下。
狐之助嘀嘀咕咕着怎么山姥切国广殿下也开始当谜语人后，夹着嗓子朝你奔来：“审神者大人~时政发放的资源还有新刀咱都带回来了~”
跑到你旁边时，狐之助装作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鱼桶：活虾，带鱼，电鳗，海星，螃蟹……浅水鱼深海鱼应有尽有，它不知道先问这桶这么小怎么装这么多？还是问本丸的水塘里哪来这么多品种水产？
时政统一生产，见多识广的狐之助错乱时，你脑袋上突然冒出三个巨大黄色感叹号。
你兴奋地从板凳上站起来，双手握住鱼竿，念念有词：“总算是让我钓到鱼王了，原来这个钓鱼点的鱼王不需要鱼饵。”
狐之助看了看你，又看了看整个水面都泛起的波纹，直觉你钓了个大的。
哈哈，水塘里哪来这么大的生物……可一想你的各种操作，它又不敢确定，忙不送迭地迈开四条腿狂奔回走廊求助：“山姥切国广殿下！快来救命啊！！”
审神者还是个孩子，会被拖下去的啊！
直接阻止你？开玩笑，狐之助之前都没能够阻止你不去采集先来唤醒初始刀，再说了，它这个短胳膊短腿的，真有大鱼只能和你一起当鱼饲料。
呜呜，它只是一只除了能吃油豆腐什么也做不了的卑微狐。
山姥切国广拎着狐之助匆匆赶过来的时候，你的鱼起了。
鱼王破水而出，不断蠕动躯干的巨大黑影遮住太阳。
一瞬间，世界从白天来到黑夜，硕大的深红瞳孔冰冷地注视每一个人/刃/狐，铺天盖地的海腥味笼罩整个本丸。
这是什么……
狐之助全身炸毛，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什么东西……
真的只是鱼吗……
山姥切国广的兜帽被海腥味的风吹掉，金色的头发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他的瞳孔急剧收缩，浑身不停颤抖，根本无法拿稳刀攻击。
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不可以。
他用双手死死地握着刀柄，顶着最原始的恐惧，一步一步向你靠近。
就算他只是仿刀，也一定要——
保护主人。
“哇哦。”你发出一声轻叹，“原来鱼王上钩还有专属动画，牛○啊！”
但是这个动画有点太长了，而你比较急着去厨房炒饭升级。
于是你握住鱼竿，狠狠地把鱼拽了下来：“没有人可以俯视玩家！下来吧你！”
区区一条鱼王，今晚就把你红烧清蒸油盐酱醋。
【该垂钓点鱼王已收录】
【鱼王具有唯一性，该垂钓点不会再出现鱼王】
世界重返光明。
山姥切国广和狐之助看见你踩在不可名状的鱼头顶，一边认真思考，一边颇为不耐烦把不断挥动的触手拍了下去。
嗯……章鱼要怎么做？
你结束短暂思考抬起头，对着不远处的NPC们露出爽朗微笑：“要不今晚吃烤章鱼吧？”
你掏出新手武士刀，砍下一条乱晃的触手，像猫咪叼着狩猎品给喜欢的人展示那样，扛着比你还大的触手跑到他们面前：“食材绝对新鲜，信我。”
“保证嘎嘎好吃。”
于是，山姥切国广和狐之助心中，有关深渊的恐惧，全都变成了荧光小肥茄的爽朗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玩家的微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