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影航线》plasmonn

2、002

　　门外站着什么？

　　一条狗。

　　那条狗的眼睛、喉咙、大脑都经过改造，它的眼睛是一对凸状球晶体，嘴巴在不断张合发出声音：“开门渡江——我有事——跟你说。”

　　秦渡江敏锐地注意到，它还在不断调整自己的语调和情绪。

　　这样一来，几乎和徐志来没有什么差别。

　　意识到这点，秦渡江趴在门上，冷汗像地面的阴影缓缓爬上他的后脊。

　　这是谁？它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身上有什么价值值得他这么做？它来自哪方组织？还有……徐志来是否还活着？

　　秦渡江呼吸急促，他此刻趴在门上的姿势反倒比屋外的怪物更像狗，冷汗从额角缓慢地流下，心跳如擂鼓之际，他恍惚觉得自己与怪物的地位发生了颠倒。

　　咚、咚、咚……

　　心脏的跳声清晰可闻，同时伴随着沉闷的脚步声——

　　等等，脚步声？

　　“很抱歉，秦渡江先生。”

　　脚步声由远而近地袭来，身穿黑色西装的女人缓慢且优雅地走过来，她手上握着一个不断闪烁的项圈，女人的脸容被黑色头巾全部包裹，只露出一双黑如漩涡般的眼睛。

　　她的西装胸前别着一朵红色的花，但秦渡江认不出这是什么品种。

　　女人弯下腰，隔着一扇门，二人的眼睛处在同一水平线。

　　她抱歉道：“先生，项圈松了，苏格拉底太任性；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将亲自当面向您道歉——噢！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格莉丝，是第49区的话语人。”

　　“这是我的编码，您可以进行扫描确认。”

　　五分钟后——

　　门被打开了。

　　秦渡江站在门里，他握着门把手，警惕地问：“长官，您有什么事？”

　　听见这句话，格莉丝短促一笑。

　　*

　　秦渡江所在的永生文明被划分为1-49区，50-99区。

　　前49区供无犯罪记录的居民居住，后49区则是流放地。

　　除此之外，还有特区（供权贵居住）和零区，但很可惜，至今群众都不知道零区里生存着哪些人，关于零区的信息则是绝对保密。

　　“49区有很多从后区偷渡而来的黑户，”格莉丝给狗狗苏格拉底套上项圈，“如果我没记错，您至今没有属于自己的ID卡，没有办法接受正统医疗。”

　　秦渡江戒备地看着她。

　　他：“我不需要，我只需要活到老。”

　　他又说：“49区，公共设施对黑户免费。”

　　格莉丝摸着苏格拉底的皮毛，淡淡道：“但从不对犯罪分子开放。”

　　这是要定他的罪。

　　秦渡江回忆着自己新学到的永生语，组织好语言，缓慢问——

　　“你，想要，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需要您参加一个小实验。”

　　苏格拉底仰起头看着秦渡江，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一个小实验而已，您不需要担心，我的主人会给您崭新的身份与ID卡。”

　　见秦渡江看它，格莉丝主动介绍：“后犬类，在他的大脑和语言中枢、喉咙这些地方安装了个小玩意儿。”

　　秦渡江想起了自己看到的新闻。

　　他不想答应，但人已在屋檐下。

　　因此他只有一个回答：“好。”

　　半个小时后——

　　秦渡江来到了49区区政府中心，并在那里见到了一个真正的怪物。

　　和后犬类苏格拉底截然不同，真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