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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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就到了学期中，高一的课程量不重，主要是语言类学习和基础知识巩固。
对于伊罗学园初中部升上来的学生，这个学期相当惬意。但是对于高中入学的特优生，外语的学习就要了半条命，每周小作业看着简单但要得到高分并不容易。
叶安除了学习还得赚钱，所以每天下课都窝在图书馆，洋程都吐槽叶安简直长在图书馆。
沈清焰最近很少来图书馆了，也没有正当理由去他办公的教室，放缓了接近他的步伐。
与其相对的，因为经常向任子森老师请教，叶安和任老师关系逐渐走进。
“这次这两点分析的比较到位，如果加上几个实例的具体分析会更好。”任子森指尖轻点作业。
叶安端坐着，任子森弯腰从背后指点，远远望去像是被半抱在怀里。
叶安察觉了这个姿势的变扭，站起来从侧边和任子森拉开了距离。
任子森刚35岁，相貌算不上好看，但是衣着讲究，定制西服每堂课不离身，每根头发借助发胶的力量，让其呆在该呆的位置，今天戴了一幅平面金丝眼镜。
本来只有五分的相貌，在外在装饰下被拉到了七八分。
叶安对于任子森的靠近有点不适，想逃离:“谢谢老师指导，我下午还有事情，先走了。”
“明天上午有空吗？有空的话可以来帮我的忙，有些数据需要登记，你的一些学长也会在，多些人帮忙的话，我会轻松不少。”任子森适当退开了距离。
“嗯，可以的，老师。”
叶安转身后强装冷静的脸终于破防了，心中暗想：“什么恶心东西。”
教学区的食堂也被叫做梧桐府，因为周边种满了梧桐树，现下到了秋天，梧桐叶翩翩落下，甚为美丽。
一脚踩上梧桐路，嘎吱嘎吱作响。有人在破坏时会心生愉悦，有人在拯救时会滋生满足。
今天因为任子森犯恶心，胃口一般。选择了重口刺激的套餐。水煮牛肉片，麻婆豆腐和一碗蹄花汤，拍完照片就开始动筷子。
牛肉片刚淋上热油，蒜末的焦香混合辣椒呛味直冲鼻腔，薄嫩的牛肉片裹着辣油让人胃口大开。麻婆豆腐用翠绿小葱点缀，还铺了层花椒和辣椒粉，只用勺子挖下就能知道其嫩滑，豆腐滚烫需耐心吹凉才能入口，入口麻辣鲜香，忙用米饭压下麻意。
叶安本来没啥食欲，耐不住菜香辣下饭。最后来一碗蹄花汤，汤白净如雪，蹄花虽然只有一两块，但是软烂，拿筷子轻轻一戳就散开。
吃完饭，在梧桐路上溜达一会，拍了好几张照片给叶鸣发去，他就读的二中不允许带手机去学校，所以他总是不能及时回消息，但是这打消不了叶安分享的劲头。
想到自己明天会碰到啥事情，就不免翻翻聊天记录来缓解心情，叶鸣总是晚上10点回消息，事事回应，从不应付。
叶鸣：这个菜看起来不错，下次回家我也给你做。【叶安：图片】
叶鸣：你们已经学到这里了，那我也要好好加油，要不然以后都不能辅导你了。【叶安：这次英语作业好难】。
叶鸣：哇哦，竟然有马术比赛。我们学校也马上运动会了，报名了男子三千米。【叶安：学校运动会竟然有马术比赛。】
叶鸣：我在学校也看到了一只小仓鼠，可惜不能带手机拍。【叶安:图片】
叶鸣：今天上体育课，不自觉就多买了一杯可乐，因为你最爱喝。带回家放冰箱等你回家喝。
叶鸣：晚安，祝好梦。【叶安：晚安。】、
叶安总爱发些图片和花里胡哨表情包，叶鸣总是干干净净的纯文字，但是叶安总能从文字中想象到他说话的神情。
第二天叶安来到任子森的办公室，不出所料就来的就只有自己。
“今天几个学长有事情来不了，看来只有你最靠谱了。”任子森今天一反常态没穿西装，穿了较为舒适的白衬衣，但是穿的端正，扣子扣到最上面。
任子森教叶安如何把学生的小作业转换电子稿并记录入档。
“你也可以看看他们的作业情况，取其精华。”任子森安排完叶安的任务，就离开了教室。
这里似乎是任子森的个人办公室，靠近A2教室。面积不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处处透露着他的严谨，例如书架上的书，不仅摆放的严丝合缝，仔细观察会发现书本的首字母按照字母表顺序排列。
刚打开电脑，一眼看见桌面上的学生阶段性评价表，在非常显眼的位置，好像在诱惑人打开它。
一个多小时，叶安一个人呆在教室干活，但是紧绷的神经没有放松。
开门声音从背后响起，随后紧跟着轻微的 “咔哒”声。
“干的不错。”过于清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人头皮发麻，他想要站起，却被人按下。
叶安坐着的椅子是万向轮，可以360度旋转。椅子被转向后方。两手撑在两边，借着办公桌将他整个人都控制在椅子上。
超越安全范围的距离让叶安不适，手伸进口袋问道：“老师，怎么了吗？”
声音颤巍巍的，看着对方害怕但是强装镇定的表情，莫名的喜悦从任子森心中升起。
“叶安，你知道推荐生制度吗？如果被导师推荐，有很多大学可以直接进，而且老师在社会上也有人脉，有人帮忙的话，毕业后也会好就业。”任子森瞥了一眼电脑，“看没看电脑上的评价，老师我很喜欢你，所以再听话一点的话，你会拥有这个成绩到毕业。”
在这个距离，他讲话呼出的气息让叶安耳后冒起了鸡皮疙瘩。
看着叶安飘忽的眼神，任子森就知道他听懂了自己的暗示，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自己喜欢聪明人。玩的时候尽兴，结束的时候也干净。
有些孩子虽然好看，但是太蠢。想到上次吃的亏任子森就咬牙，那个蠢货，说什么爱不爱的，纠缠不清。要不是因为他，自己就不会被降职外调，受不了这个窝囊气才来学校任教。
任子森被降职，就是因为和未成年乱搞关系，对方家里人到公司来闹腾，要不是家中打点关系，压下这件事，任子森就不只被降职。
任子森来校任教，简直老鼠守粮仓，挑选想向上爬的聪明特优生，稍微给点好处，就会乖乖听话。
他像个游刃有余的猎人，看着自己垂死挣扎的猎物。
“老师你很优秀，但还是希望我们只是单纯师生关系。”叶安举起双手，想和对方间隔开距离。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但是我相信这个学期你的微观经济课成绩不会太好看。”面对微弱的拒绝，盯着因犹豫而颤动的睫毛，任子森一转攻势，利诱转威逼。
“猎物”放下了双手，好似放弃了抵抗。
“猎人”勾起了嘴角，正准备享用自己的美味。
今天星期六，没什么人会来这个办公室，刚刚也锁上了门，在办公桌上也比较刺激，虽然对于第一次的孩子这不是个好体验。
“叶安，你知道推荐生制度……”熟悉的声音响起，阻止了任子森的动作也让他收敛起了笑容。
明面上，猎物和猎人的角色，在这一刻进行了对调。
“你录了音？这可不好玩了。”任子森的脸色严肃了起来。
“老师，我知道一个小小的录音不能拿你怎么样？我只是想要一个拒绝的权利，也希望你以后对我和其他同学一视同仁。”
叶安知道体型上尚未成年的自己肯定比不过任子森，激怒对方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对于任子森这种自视清高的衣冠禽兽，展示自己的威胁，接着适当的示弱换取商量的余地。
“叶安，你知道这种行为在伊罗学院很正常，我只给予像你这种聪明有野心的孩子这种机会，知道大你两届的邹慧明学长吗？他抓住了我给予的机会，明年他将会以优秀代表毕业。”任子森一边盯着叶安的手机，一边滔滔不绝，“你的请求十分合理，我刚刚也只是在询问你是否愿意，对吧。你把录音删掉，明天在教室见面我们就是普通的师生。”
多么虚伪。他在用语言装扮自己的丑恶行径，要不是为了自己的计划，叶安真想狠狠抬脚踹他的致命位置，让他感受鸡飞蛋打。
“那么我可以走了吗？”叶安发出询问。
刚想开口让他把录音删除再走，门外就传出敲门声。
“任老师，我是沈清焰，我约了叶安同学中午一起吃饭，他忙完了吗？”
门开了，叶安走了出来。
看着双人并肩离去的背影，任子森脸色晦暗，点起了一支烟。一个小小特优生就算手里握着一段录音也不足为惧，翻不出什么大浪花。
但是如果有人撑腰，事情就有点麻烦了，视线的焦点从叶安转向另外一人。
沈清焰带叶安来到了梧桐府三楼，环境幽静，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正拉着悦耳小提琴，落地窗可以让你欣赏梧桐纷纷落下。
沈清焰看叶安呆呆看向外面，替他点好餐开口讲到：“这个味道一般般，但是这个季节的梧桐比较好看，再过几天树叶落完就不太好看了。”
叶安一路沉默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我没来过这，一般我在楼下吃饭。”
沈清焰笑道：“那为了庆祝你第一次来这里，这顿我请你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