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专家》口红101

5、杨光被傻子缠身

　　巡逻小组会议上，杨光把努力收集来的一叠罚单交给杀手豪，恳求说：“星期一的PNC考试我打算不去，让我留下来值班吧……”
　　“不行！”杀手豪打断他的话，面对一众下属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报考的人一定要去参加，免得上级说我留难你们。”
　　会后同事们又来感激杨光，本来他们就怕组长要留他们值班，不能参加考试，现在杨光一提，事情圆满解决了。
　　杨光叹了口气，连连叫惨。
　　暴龙安慰他说：“怕什么，又不一定能考上，听说上次有个警长，出了一点差错，立即被踢出局，这次这么多人应考，一定更严。”
　　杨光这才放宽心，笑说：“真的这么难？那我保留一些实力，让madne亲自踢我算了。”
　　杨光坐在去PNC考场的巴士上，专心打着游戏，反正他不想考中，就不用准备功课了。
　　叶可人上了巴士，手里还拿着复习资料在看，她是油麻地警署警民关系科的普通警员，这一次也报考了PNC。她父亲早亡，是母亲把她和两个妹妹拉址大的，现在母亲身体不好，休息在家没有工作，两个妹妹还在读书，身为大姐的她担起一家之责，希望努力工作，赚取多一点薪资来贴补家用。因此，这一次的PNC考试，她发誓一定要考上。
　　巴士上已经坐满了人，站着不能复习功课，她忙问：“司机，怎么没有坐位？我给了钱的。”
　　“等一会儿就有了。”司机不好意思的说。这时她看到后排有个年青人伸长了腿，占着位置打游戏，就走过去说：“请让一下。”
　　杨光收回腿，目光却不离手机，手上快速点着按键。叶可人坐了下来，拿出复习资料，抓紧时间翻看。她翻过一页，正好挡在杨光的手机屏幕上，杨光抬了抬，继续战斗。过一会儿，叶可人又翻了一页，又挡住了他，杨光也没空说话，再次抬了抬手。
　　“喂，在巴士上打游戏很伤眼睛的。”叶可人忍不住劝说。
　　“你在巴士上看书也很伤眼。”
　　两人虽然同在一个警署上班，但科室不同，因此并不相识。若不是来参加PNC考试，也不会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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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试开始了，地址就在香江市警察训练学校。在座有彭国栋，简洁等六位主考官，他们先问考生想当谈判专家的原因和目的。
　　叶可人说：“我们警民关系组主要负责社区关系，很少有机会救人，如果考到PNC，就有更多机会帮人和救人了。”虽然紧张得脸红心跳，庆幸没有说错话。
　　杨光对着几名考师，神情就轻松多了，因为心中完全没有得失。
　　考师笑问：“听说你有过救人的经历，说一下你的感受吧。”
　　“救了人当然开心了，我们平常巡逻只是维持一下治安，不象你们，一收到召唤就可以救人，我觉得你们很伟大啊，如果我可以当PNC，真的开心过中了彩。”
　　几位考师对望一眼，心说：“这位不错，一点也不怯场。”
　　对物发挥一节，阮美凤抽到“西瓜”两字。
　　“西瓜……唔，西瓜又圆又大，夏天人人都爱吃……”阮美凤说得很困难，考师摇了摇头。
　　暴龙抽中“唇膏”。“我有时也会用润唇膏……”他说的也不怎么样。
　　叶可人抽中“手表”。
　　“手表？”可人一愕，想了想才说：“手表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手表戴在手上，可以提醒我们时间。手表有便宜的，也有贵的，有便宜有贵的……”一时也说不下去了。
　　杨光抽中的是“球鞋”。
　　他平静的说：“说到球鞋呢，我就有段故事了。”他把左脚架到在右膝上，指着脚上的球鞋说：“你们猜一下我脚上的球鞋多少钱？二千多呢，这鞋又不是名牌，又不是限量版，怎么会那么贵呢？于是我又到别的店铺对比一下，发现大家的价钱差不多……说起店铺呢，我想起有些海味店……”
　　他口才便捷，居然把一些毫无关联的事情说得自然贴切，还娓娓动听，“有些电器铺骗人的方式真的五花八门……到时我坐了时空穿梭机，穿过银河……”他本来不想中选，更加故意胡说八道。
　　“够了！”考师连忙阻止他。
　　“够了？不用再说了？”杨光显得意犹未尽。
　　“你回去等通知吧。”考师暗暗好笑：“幸好有时间限制，要不然就让他带我们去遨游太空了。”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彭国栋对简洁说：“我说过他不行了，我不会看错人的。”
　　简洁说：“他一时紧张才会失水准，明天还有心理测试和模拟谈判呢。”她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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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可爱和二姐叶可喜打赌：大姐进门不够两分钟就叹气，说自已考得不好，猜对的赢五元钱。
　　门开了，叶可人一进门就叹了口气，对今天的考试乐观不起来。
　　“五皮！”调皮的可爱向二姐伸手。
　　“什么五皮？”可人奇异的问。
　　“别胡说了，大姐考试回来累了，吃饭吧。”叶太太从厨房里端出菜和汤，招呼女儿们吃饭。
　　可喜问：“大姐，你考得怎么样？”
　　“不行，考得很差。”
　　可爱说：“大姐，你一向没有考试运。”
　　叶太太打了小女儿一下，安慰可人说：“你一定是太紧张，所以考不到。其实你挑起这个家够辛苦了，不如我……”
　　“你又想出去工作对吗？”可人打断母亲的话：“你自己身体不好，早就叫你不用工作了，家务已经够你忙了，这个家我负担得起。”说着把当月的伙食费交给了她，说水电等杂费她来交。接着又把一份零用钱交给读预科的二妹，叮嘱她好好读书。
　　“那我呢？”可爱撒娇的伸手，“我要买衣服，买鞋子。”
　　“你啊，年纪最小，花费最大，”可人说：“衣服穿我和二姐的就行。”
　　可爱不依，“现在人家是发育时期，衣服可以穿旧的，鞋子不行，不卫生的。”她拿出当天的报纸，翻到广告，笑说：“这里有三百元一双的鞋，够便宜了。”
　　“哇！叫你们不要买日报，我每天都会买回来的嘛。”可人从包里拿出当天的报纸，埋怨说：“又浪费六元钱。”
　　可爱吐吐舌，申辩说：“没关系，又多几张印花，奏起来去商场换东西。”不敢再提买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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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入不入会！入不入会？”警民关系组的高大威在办公室扮演迫人入会的不法分子，厉声追问同组的小冰姐。
　　小冰姐是个瘦小的中年妇女，面显惊恐。高大威的长相有几分凶恶，瞪起眼睛来确定令人害怕。吓得她颤声说：“你别这么凶。”
　　“小冰姐，真正的不法份子会更凶，对那些不肯入会的人一定会先奸后杀，先杀后奸，奸了又杀，杀了又奸。”
　　“你别吓我……”小冰姐真的怕了。
　　这时组长莫家聪来传达上级文件，决定成立少年警讯组，希望警员们动员更多的少年参加。
　　小冰姐说：“那不就象不法分子踢人入会一样？”
　　莫家聪说：“现在不法份子活动很张狂，如果我们能多招一个人进少年警讯组，就少一个人入黑会的可能。”
　　高大威也说：“我明白了，我们要和不法份子拼，就要更努力，我们每天工作八小时，而不法份子是二十四小时出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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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叶可人经过一个足球场，见几个青年正在欺负一个男子，急忙掏出证件上前喝道：“住手！警察！”
　　那些人一愣，转头见她是个纤弱少女，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怪叫道：“警察了不起啊？弄坏我们的球不用赔吗？”一人手里扬了扬被弄扁的球。
　　那男子正是有轻度弱智，在天桥上自杀未遂的阿全，他躲到可人身后，慌张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几个青年大怒，扑上去要打阿全，可人出手阻止，不小心被推倒了。
　　吵闹声引来了在附近巡逻的杨光和暴龙，几个青年见男警察来了，便一哄而散。
　　阿全认出杨光，欢喜的说：“恩公，你又救了我一次了。”
　　“杨光？”叶可人站起来，也认出了他。
　　“你是警民关系组的叶可人？”
　　“你就是上次天桥救人，做谈判专家的那个警察？”看到他胸前的警号后，高兴的说：“65249，对了，就是你，你好威风，我已剪下所有与你有关的报纸，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你。”叶可人满眼崇拜，原来很多家报纸都把杨光救人的过程描述得神乎其技。65249这个警号大大有名，只是没有把真姓名写出来，所以可人不知道。
　　杨光性情懒散，救阿全只是碰巧，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宣扬。听叶可人这么说，只是笑了笑。阿全却说要请杨光吃饭，以报答他两次救命之恩。
　　“我现在值勤，过两天吧。”杨光随口推掉，再也不愿和阿全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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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时间，可人在警署的公共食堂里吃自己带来的便当。别人多是买现成的，她家里条件不好，为节省开支，都是自带。
　　杨光也来吃午饭，见到叶可人，就和她打招呼。两人同桌吃饭。
　　可人拿出一叠文件给他看：“这是PNC的最新资料。”
　　“这个不合适我。”杨光根本不感兴趣。
　　“也对，你已经有了做PNC的实践经验，当然不用看了。”她却不知道杨光根本不想当谈判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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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杨光下了班，正要到附近餐厅吃饭，阿全从后面跟了上来，说这一餐由他请。
　　“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过两天让我请你吃饭吗？现在过两天了。”
　　杨光无奈，只好和他进了餐厅。阿全点了两份炒饭。杨光实在咽不下去，只说：“好干……”
　　“口喝吗？”阿全会错了意，殷勤地倒来一杯开水。
　　“白开水？”杨光皱眉。
　　“你不喜白开水？那你喜欢喝什么？”
　　“我喜欢杂果宾治和柠檬可乐。”杨光笑了，这么热的天，要来杯冷饮才爽。
　　“可我只有这点钱……”阿全满脸歉意，把仅有的几个硬币倒在桌上。
　　“哦，你没钱早说啊，我有，我请你喝吧。”跟着叫老板拿冷饮。
　　“不行，说过我请你的，你让我请吧。”阿全阻止。
　　“有什么关系？谁请都一样。”杨光洒脱的说。
　　“恩公，你对我真好。”阿全含着泪。
　　“别叫我恩公，叫我杨光就好了。”
　　吃完饭两人走到外面，阿全仍然跟着杨光，又说：“恩公，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吧，你是大哥，我是小弟，你叫我干嘛我就干嘛。”阿全誓言旦旦：“我们两个人一条命！”
　　“好了，阿全，你先回去吧，等一下我还要值勤。”杨光怕了他，谁要和一个傻子结拜兄弟了。
　　“那我先走了。”阿全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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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烈日如火。
　　杨光与鬼叔在街上巡逻，热得直冒汗。
　　杨光说：“如果这时侯有一杯冰冻的杂果宾治喝下去多好啊。”
　　“有了，大哥。”杨光话刚落，阿全就从街角转出来，手上正端着一杯冷饮。
　　鬼叔笑道：“杨光，你当大哥了？什么时侯收的小弟？”
　　杨光忍住气，劝道：“阿全，我们值勤的时候不能乱喝别人的东西的，你先回去吧。”
　　“是吗？”阿全似乎明白了，慢慢退了开去。
　　杨光和鬼叔又走了两条街，忽见路人指指点点的偷笑：“怎么有个傻子跟着阿Sir，人家走他就走，人家停他也停。”
　　杨光回头看到阿全对他傻笑，快被气昏了。阿全还说：“你们走你们的，不用管我。”
　　“阿全，你道底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见你一身汗，想拿快毛巾给你而已。”阿全递上一块毛巾。
　　“不用了，阿全，你乖，先走吧，下班之后我再找你。”杨光只好哄他。
　　“好，你记得，我等你，”阿全得到承诺，这才高兴的走了。
　　阿全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巡逻小组，大家都笑杨光有个傻子小弟。暴龙笑说：“杨光，以后我不用和你一起巡逻了，有阿全跟着你就好了。”
　　鬼叔说：“你们猜他会不会突然出现在警署呢？”
　　“呸！不要乱说。”杨光真的怕了阿全，但说曹操曹操就到，阿全果然来到办公室找杨光。他手里还拿着一只盒子，笑说：“大哥，我还带了一个小弟来看你。”
　　杨光一脸颓丧，众同事大笑说：“杨光，怎么还有一个小弟？你们岂不是成了串烧三兄弟？”
　　阿全把手中的盒子打开给杨光看，笑道：“这就是小弟了，你看它多可爱。”原来盒中是阿全自已养的一只大眼青蛙，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那青蛙被人声一吓，“呼！”的跳起来。警员们躲向一边。阿全急了，连忙去抓，顿时一片混乱。正号“杀手豪”走了进来，阿全冒冒失失的撞了上去……
　　杀手豪大怒，把阿全赶走后还把众属下训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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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时，一个同事说阿全还守在警署门口，问杨光还去不去星星酒吧。
　　杨光说：“当然去了，走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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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员们脱下威严神圣的制服，就是普通的年青人，大家在酒吧里唱歌聊天，十分开心。
　　杨光松了口气说：“终于摆脱了那个傻子，再和他纠缠下去，我只有给杀手豪革走的份。”
　　突然叶可人和阿全来到星星酒吧，听到杨光的话后，阿全气苦的说：“杨光，原来你骗我的，你和其他人一样，看不起我，枉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他擦了一把泪水，转身跑了出去。
　　原来叶可人下班时见阿全一个人坐在警署门口等杨光，但巡逻小组的人都走光了，所以就带阿全找到星星酒吧来。众人见杨光还悠闲的喝着啤酒，担心阿全有意外，催他出去看看。
　　阿全已经爬到海边的栏杆外，神情凄苦。随时都会跳下去。旁边已有不少人在围观。可人焦急叫着“阿全，快回来。”
　　可人见杨光赶到，忙说：“这件事因你而起，你快劝他回来。”
　　杨光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柔声说：“阿全你过来吧，我不是故意说你的，我一直当你是朋友。”
　　阿全哭道：“你又骗我，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走开！”
　　杨光劝了好一会儿阿全都不听，心头火起，冲口而出：“你过来吧，低B全。”话一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
　　“连你也叫我低B全？”阿全流着泪，心中万念俱灰，纵身跳入海中。
　　可人大急，连叫救人，但旁边的人没一个敢下海，杨光也急了，推可人说：“叫什么？快救人啊！”
　　“哦。”可人应了，就要爬过栏杆，突然想起自已不会游泳，就催杨光去，“人是你害的，你去救。”
　　杨光无奈，只得翻过护栏，站在岸边想：不知道我的手表会不会游泳？这条新买的裤子会不会缩水？不管了，死就死吧。”见可人催得急，纵身跃入水中，向阿全游去。
　　晚上的海水更为冰冷，救了阿全上来，又送他去医院后，杨光包了一块大毛巾还是瑟瑟发抖。
　　医生推了坐轮椅的阿全过来，通知可人，阿全的身体已无大碍，但精神还是不稳定，需要住院观察。可人很担心阿全，要杨光多安慰他。可阿全不理杨光，还大声的赶他走。
　　“你真的让我走？”
　　“走吧！”阿全怒吼。
　　杨光如获大赦，抛下毛巾，飞快的跑出医院。
　　可人蹲在阿全身边，柔声说：“阿全，以后不可以再干傻事了，害得我们担心你。”
　　“你真的担心我？”
　　“是啊，我们是朋友。”
　　“你真的是好人，谢谢你。”阿全终于笑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