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未有君

10、第 10 章

　　吕洺敲了敲浴室门，脸上是说不出来的红，不知是不是洗澡缺水泛起的潮红。语言嗫嚅，“莫玖…那个…你家有没有小一点的内裤呀？”
　　莫玖想了想，回道，“有是有，就是是我之前穿过的，你介意吗？”
　　--“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你快点拿过来吧！”
　　--我介意呀！怎么会不介意呢！但是除了穿还有什么办法呀！我也不能挂空挡吧。
　　打开一条门缝，伸出手接过内裤，刚换上，“莫玖，你这内裤和刚刚的大小差别好大啊，这是你啥时候的呀？”
　　“可能…是我高中时期的吧。”
　　--真不知道你是吃啥长大的，不得不说，这条穿起来还挺合身！
　　吕洺穿着内裤，走出浴室，“卧室在哪呀？”
　　莫玖看着小学生身材的吕洺，手指着一个方向，“你今天早上不就从卧室出来的？”
　　--“我方向感差不行吗？”
　　莫玖打开衣柜门，“你想穿什么衣服？”
　　想起之前莫玖给自己搭的衣服，吕洺开口道，“我能自己挑吗？”
　　“可以。”
　　看着衣柜里毫无年轻气的西服，扭头看着倚在衣柜门的男人，“真不愧是大叔。”
　　--“那你穿还是不穿。”
　　“咋能不穿呢，我也不能就穿个内裤出门吧！那不得被人当成精神病抓走呀。”
　　“就是…那个…有没有符合我这个年纪的啊？”
　　--“符合你的年纪？校服吗？”
　　吕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瞪着那个笑话自己的男人，随手在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衬衫套上。
　　衬衫太大，挂在吕洺身上，就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遮住吕洺的大腿。
　　又拿出一条男人的五分牛仔裤。
　　看着手提着裤腰的小孩儿，莫玖去抽屉里拿出一条皮带，给小孩儿系上。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
　　吕洺愣了愣，回神说了一句，“谢谢。”
　　把上衣塞进裤子，又去全身镜前看了看，还能出门，看起来没那么怪异。
　　“能给我个袋子吗？”
　　“做什么？”
　　--没有袋子，也不能直接抱回去吧。
　　“装我的脏衣服啊。”
　　“算了，衣服放在我这，我给你洗了，隔天给你送过去。”
　　“那好，谢谢。”
　　“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能开车吗？要不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吧。”
　　“没事了！也没喝多少酒，现在已经醒酒了。”
　　“好。”
　　刚刚打算开后车门的吕洺被莫玖叫住，“坐副驾驶座吧。”
　　“啊？哦。”转身走到副驾，打开车门坐了进入。
　　一路沉默，吕洺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
　　“嗯。”莫玖浅浅应着。
　　又是沉默！
　　到了出租屋楼下，“要不要留下来，坐一会儿？”吕洺下了车，礼貌问了一下。
　　“还有事需要处理，就先不坐了！”
　　“好，你忙。”吕洺挥了挥手。
　　莫玖也在车里挥了挥手，然后关上车窗离开了。
　　接下来两人彼此没再联系。
　　假期快结束了，吕洺打算给学生上完最后一节家教，明天就回家看看沈知女士。
　　家教课结束，天幕黑了下来，学生妈妈送吕洺离开，“小吕，路上慢点。”
　　“好，你也别送了，快回去吧。”
　　吕洺专门挑有路灯的路上走，吕洺在心中计划着明日的安排。
　　--今天先在网上买好车票，明早早点到火车站…
　　听到身后有些步调一致的脚步声，吕洺拿出手机，打开前置相机，果然，身后有个可疑的男子，戴着帽子，很壮！
　　--不会吧，如今的社会，还以为这种事会很少，没想到，还让我今天就碰到了，我还是专门挑着有路灯的地方走。
　　心很慌，说不出的那种，喘着粗气，手也有点僵，打开那个很久没有信息更新的聊天框，拨通电话。
　　“嘟嘟嘟…”每一个嘟都在敲击着吕洺的心，心脏被迫加速着！每一个新的嘟都加深了吕洺心中的恐惧。
　　--接电话呀！快接电话呀！…
　　终于，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喂，怎么啦？”吕洺轻松了一点，但还是悬着心。
　　“莫玖…你能过来一下吗？”语气中有说不出来的委屈。
　　“出什么事了吗？你在哪？我这就去找你。”
　　……
　　“嘟嘟嘟！”
　　手机没电了。
　　--咋在这时候关机了！真是倒霉！我天…现在这个点路上也没个出租车！早知道就不省钱走回去了！
　　吕洺硬着头皮继续往家走，走了大概十五分钟，就在一个转角处，后面那人脚步加快，上前一只手捂住吕洺的嘴，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尖锐的物品抵着吕洺的腰，“别叫！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做什么！”
　　一股酒气袭来。
　　吕洺点了点头，眼睛流着泪。
　　那人松了捂住吕洺嘴的手，转为箍着吕洺脖子。
　　“大哥！你要钱是吗？我把钱给你！求你放了我！”
　　见那人没说话，吕洺又说，“大哥！我今天都当没见过你！我都不知道你长啥样，报警也不知道说啥！求你放了我吧！”
　　“哦？你还想看看我长啥样？还想报警？”一股痞子气。
　　吕洺闭上眼睛，“不敢不敢！”
　　“大哥，你想干嘛？我都依你！”
　　只见那人把吕洺调整方向，“走到旁边的树林里。”
　　“好好好！”嘴上一边应着，一边朝着树林缓缓走去。
　　进入树林，那人放下桎梏住吕洺的手，“别动！”
　　“好好好，我不动！”
　　蹲下来，敲打自己的脑袋，带着呜咽，“我今天真的是迫不得已，对不起！我没钱吃饭了！”
　　吕洺偷偷转头看，只见那人蹲在地上，转身，拉起那人的手，“你早说嘛，我请你吃东西去。”
　　“啥？”那人抬了抬头，“我那样对你，你为啥还要这样对我？”
　　看着因喝酒透着醉态的青年，轻声哄着，“第一次干这件事吧。”看了看青年手上的尖锐物品，“还拿钥匙当刀呢。”
　　青年点了点头，就低下头不敢看吕洺。
　　“我叫吕洺，你叫什么呀？”
　　“我叫吴阳扬。”
　　“多大了？”
　　“17”
　　“还是个高中生吧，我比你大，我叫你小羊吧！”
　　吴阳扬点了点头，像是被遗弃的小狗，祈求疼爱。
　　吕洺拉起吴阳扬的手，“走，哥哥请你吃饭！但是，能不能先借哥哥一下手机啊！哥哥手机没电了，要给家人打个电话！”
　　“好。”
　　接过电话，给莫玖打过去，电话一接通，话筒传来莫玖的声音，声音还有些急切，“是吕洺吗？”
　　“是。”
　　“我到林荫大道了？你在哪里？”
　　吕洺想了想林荫大道，刚才手机就在林荫大道关机的。
　　“没事了，刚才是个误会！你在那里等我一下，我过去找你。”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吴阳扬，“走吧，小羊。”
　　“好。”吴阳扬低着头，像是个犯错的小孩子。
　　走了一段时间，吴阳扬开口道，“你不会要把我送去公安局吧。”
　　“不会，你现在还小，有些事你还是不清楚，还有，你不也没对我做些什么嘛，但是，你以后不能再这样做了！你能答应我吗？”
　　“对不起，谢谢，我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
　　“好，我可听见了，你不要说话不算话。”
　　“嗯。”
　　吕洺拉起吴阳扬的手去找莫玖。
　　路灯照着，两人的影子手拉手奔跑着，一派自在。
　　看着焦急神情的莫玖站在车旁，吕洺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开心，心也彻底放下了。
　　抬手挥了挥，“莫玖！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