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9 药剂储藏室 ...
-
次日晚上九点半，小天狼星才出现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私人储药室门口，狭窄的空间内光线昏暗，摆放着各类瓶瓶罐罐的几只木架子一直顶到天花板上，一架简易木梯靠在架子上，以方便获取材料。
储药室的门已经被打开了，小天狼星懒散的倚靠在门框上，脑袋微垂着，黑色的刘海遮住眼睛，嘴唇扬起漫不经心的笑容。
他眼神玩味，似乎永远也认真不起来，而房间内的珍贵魔药材料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堆脏兮兮的垃圾，当然包括里面的一只大垃圾。
斯内普从梯子上下来的时候怀里抱着几只广口瓶，里面浸泡着胚胎或器官，因为东西比较沉，所以他的动作格外小心，着地后将那些摆错位置的材料聚集在一个角落里，从头到尾都没看门口的人一眼。
“咳，斯拉格霍恩教授他——”某人耐不住沉默，先开口了。
“院长会议。”斯内普毫不迟疑地打断对方，眼含讥讽，“难道麦格教授消失你们格兰芬多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喂，这是我个人问题，不要跟学院扯到一起！”小天狼星迫近一步，眼睛眯起来，他身高略占优势，姿态睥睨。
斯内普冷冷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只不招人喜欢的狗，厌恶、凉薄，薄薄的唇抿起来，苍白得可怕，昏黄的灯光下，半长的黑发泛着油光，鹰钩鼻在那张消瘦的脸上显得十分突出。
小天狼星的手插在口袋里，校袍随意披在肩上，领带打得很松，衬衫领口敞开，下摆也没有扎进裤子里，这一切都跟斯内普形成了鲜明对比。
短暂的沉默蔓延开来，两个相互鄙视的人不断寻找对方身上的缺点，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直到一只硕大的老鼠从木架下钻出来，没头没脑地窜到斯内普的长袍下。
“吱——”
老鼠惨叫一声，肥硕的身体被斯内普死死踩住，小眼睛一点一点瞪得凸出来，四肢绝望地乱蹬，却无法阻止那逐渐加重的踩踏力道。
小天狼星看不下去了，抽出魔杖，闪光过后，老鼠仅剩下一小撮灰烬，“你心理变态吧，鼻涕精？”
“这很难忍住，你恐怕无法理解。”斯内普讥讽地看着他，“刚才我情不自禁的把那只——老鼠，当成你了，布莱克。”
“噢，我当然能。”小天狼星毫不客气地说，他又上前一步，两人间的距离极其接近，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鼻息，“不然那小东西也不会变成灰，鼻涕精！”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注视他，就像是一尊雕塑，许久才动了动嘴唇，“你的朋友们呢，布莱克？”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别告诉我去图书馆准备O.W.Ls考试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们？”小天狼星发出一阵短促的讥笑，绕过挡在前面的男生，悠闲地晃进了储药室，他的目光落在一只难看的树蛙尸体上，好像那就是斯内普，“这样不好，鼻涕精，我们只对欺负你有兴趣，这你知道的。”
小天狼星还看那只树蛙，根本没想到有一根魔杖已经指向自己的背心，而魔杖的主人脸色阴冷，斯内普根本不可能犹豫，却迟迟不念出咒语。
而这时魔杖轻颤了一下，斯内普紧张的摒住呼吸，因为小天狼星的手正摸索着探进口袋，慢条斯理地抽出魔杖，指向角落里被整理下来的瓶子。
几只瓶子相继飘起来，摇摇晃晃地飞向原本属于它们的位置，替换下那些被放错位置的药品，如此往复。一时间狭窄的房间内玻璃瓶杂乱飞舞，小天狼星娴熟的运用魔法整理长年累月被胡乱放置的药材，愉快的吹起口哨。
而斯内普黑着一张脸站在他身后，魔杖已经被放下来，空闲的那只手紧紧握成拳，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在嘲讽他刚才傻乎乎爬上爬下那种行为。
“你不用帮忙了，马上就能搞定这里。”小天狼星轻描淡写地说，“这样明晚我就不用来这该死的地方！”他又补充了一句，现在詹姆和小矮星应该在八层的有求必应屋，那是他们三年级夜游的时候发现的，很适合练习阿尼玛格斯。
“别自以为是了，布莱克。”斯内普大步走过去，魔杖一挥，闲置的抹布扫帚飞起来，穿梭在瓶瓶罐罐间打扫那些积攒了数十年的灰尘。
小天狼星眯着眼睛望向那根穿梭自如的小扫帚，赞叹似的吹了一声口哨，回头看像斯内普，“干得不错，至少比我预想的要好。”
于是在斯内普眼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混暗的灯光下，玻璃瓶凌乱飞过，满天灰尘簌簌落下，而这混乱朦胧中唯一的静止，就是小天狼星歪头看他时英俊的侧脸以及那轻佻的笑容。
四年过去了，十六岁的小天狼星变得愈加帅气，五官明朗深刻，身材削瘦却挺拔，乌黑的卷发落在肩膀上，令他看上去有种桀骜不驯的味道。
他本来就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斯内普冷静地调整自己的思想，刚才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心跳似乎也不正常快了几拍，这让他觉得很懊恼，所以赶快把那个奇异的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
一个傲慢自大的混蛋而已。他改变了心里的评价，这样更让人愉快，斯内普稍稍放松下来。
“你想知道莱姆斯晚上出去做什么对吧？”魔药材料都已经恢复原位，小天狼星收起魔杖，笑得意味深长。
斯内普依然冷着张脸，心里的波动都被这层阴沉埋藏得很深，“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那棵打人柳吗？”小天狼星的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在开一个玩笑，“就在城堡后面，穿过那片空场地就能看到。”
斯内普迟疑地点了点头。
小天狼星愉快地笑了，“答案就在里面。”
“你想杀了我？”斯内普的眼神又变得冰冷，“那树就是疯子，没有任何生物能靠近。”
“噢不，有方法的。”小天狼星诚实地说，“树干上有一块节疤，只要用一根长木棍碰一下那树就会停下来，相信我，满月再去，不然里面什么也没有。”
斯内普将信将疑打量他，沉默蔓延开来。
木架顶端传来悉悉窣窣的响声，两个人一齐抬头望去，有一只硕大的卡在了两只玻璃瓶之间，正笨拙的扭动身体想挣脱出来。动静使得整座木架摇晃着，显得岌岌可危。
那老鼠奋力一挣，惨叫着连同另一只玻璃瓶砸下来。
那只玻璃瓶里保存着一团完整的□□蛇球，体积大得惊人，而斯内普站在正下方，对于突然的变故一时没反应过来。
“喂！快躲开！”
小天狼星大喊一声，下意识飞身过去，把斯内普扑倒在地上，下一秒巨型玻璃瓶和老鼠一起狠狠砸到他背上。
我脑袋给门夹了，干嘛跑过来？他很懊恼的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动作牵动背部，疼得他抽了一口凉气，眼泪差点呛出来。
破碎的玻璃碴和液体洒了满地，蛇球零散的摊在小天狼星背上，粘乎乎的拉拢着脑袋。
一切不过几秒钟，斯内普缓过神来，有些迷茫地看着压着自己脸色惨白的小天狼星，刚才一声闷响，还有几声咔嚓咔嚓的声音，恐怕他的骨头断了几根。
“为什么？”他微带诧异的问，“你不希望看到我被砸得头破血流？别告诉我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当然。”小天狼星疼得皱起眉头，有条肋骨好像插进肉里，他觉得眼睛一阵一阵发黑，“唔，我也不知道。”
斯内普一动不动看着他，“很好，我会考虑要不要等你死了再起来。”
这时候，小天狼星已经脱力的趴在了斯内普身上，他不知道那根该死的肋骨到底戳穿了什么，总之现在呼吸不太顺畅。
“多么好的一个机会！”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异常强烈，不过小天狼星察觉不到，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听起来十分虚弱，“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我？”
斯内普不敢随便移动身体，他瞥了一眼胸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眉梢轻轻挑起来，冷冷地动了动嘴唇，“一开始。”
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小天狼星无所谓的哼了一声，沉默下来，许久才说：“那个打人柳，你忘了它吧，莱姆斯的事你也别太关注，没什么好处。”
斯内普疑惑地皱起眉头，刚想问什么，就听见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会议结束！西弗、小天狼星，到我办公室喝点东西。”斯拉格霍恩教授看到储药室里面的场景时愣住了，“哦，梅林！”他摇摇晃晃的挤进里面下窄的空间，小心避开玻璃碴和死蛇，“你还好吧，我的孩子？”
“恐怕不是，教授。”在斯拉格霍恩的协助下，斯内普总算把小天狼星翻过来，他已经昏过去，眉毛拧在一起，英俊的脸苍白得可怕。
“教授您的蛇球……”
“噢，没事的，西弗。”斯拉格霍恩抽出魔杖简单挥了几下，将那些摔碎的标本收拾干净，“我更担心布莱克缺席未来两年的高等魔药课。”
“是啊。”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应付道，“优秀的布莱克。”
“对对！”斯拉格霍恩用摩法让小天狼星飘浮起来，避免碰到受伤的肋骨，“还有莉莉、詹姆、莱姆斯！”他欣慰地笑起来，“当然还有你，西弗，我希望你们都能留下！”
斯内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一声不吭地跟上去。
2010/10/14-15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9 药剂储藏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