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与邓布利多的谈话 ...
-
格兰芬多西塔楼顶层的猫头鹰棚屋，这里可以将霍格沃茨所有的景象尽收眼底，小天狼星和卢平把斯内普送到庞弗雷夫人那里以后就来到这里，两个人坐在地上陷入漫长的沉默。
詹姆应该还在睡着，没有发现两个好友一直没有回来。
禁林内几十分钟混战令人惊心动魄，纵然是从小开始接触魔法的小天狼星和卢平也不禁感到后怕。
卢平用余光看了一眼小天狼星，后者正低着头，半张脸没入阴影里，神色还算平静，那对桀骜的灰眼珠被微敛的眼睫遮掩住，不过依然神采奕奕的。
“刚才太匆忙了，没有检查你有没有受伤。”卢平的声音极低，担忧的看着好友，“感觉怎么样？”
不时传来猫头鹰咕咕的叫声，小天狼星向后靠在墙壁上，惬意的深呼吸了一下，“左胳膊好像断了，现在没什么感觉。”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就好像受伤的是别人。
难怪刚才骑扫帚回来的时候小天狼星的胳膊一直拉拢着垂下来，仅用另一手抱着斯内普还要控制扫帚。
“骨折了为什么不说出来？”卢平责备地说。
“别以为你隐瞒得很好，莱姆斯。”小天狼星伸手撩起卢平长袍的下摆，长裤黑色的布料被浸湿了一大片，血腥味冒出来。
卢平慌张的把那条受伤的腿盖起来，“没什么，一条小口子。”
“是么？我还以为你现在脸色惨白是因为贫血呢。”小天狼星玩味的笑了，自己站以来以后，又用那只完好的胳膊把卢平扶起来，“走吧，让庞弗雷夫人帮你把血止住，没被咬到吧？”
卢平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吃力摇了摇头。
他们两个之所以来到猫头鹰棚屋，主要是因为心里后怕，想要冷静一下。其次斯内普的状况很不好，庞弗雷夫人一时半刻还顾不上他们。
但现在卢平明显已经虚弱得走不了路了，血液浸湿了袍子，正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你怎么不说出来，还说我呢！”小天狼星俯身把他背起来，懊恼得想着自己是多么粗心，马不停蹄的朝校医院那里跑去。
“噢，天那，今天是怎么了？”见到他们庞弗雷夫人惊呼一声，手里破烂的黑袍和染血的纱布掉在地上，“来，布莱克，把他放到斯内普旁边的床上。”
小天狼星单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卢平躺下来，“莱姆斯的腿受伤了，好像很严重。”
“我看得出，孩子，卢平先生脸色惨白。”庞夫蕾夫人挥了两下魔杖，卢平的裤腿自动撕开，纱布和消毒水径自飞起来开始处理伤口。
小天狼星脱力似的在椅子上坐下来，长长的松了口气，那条骨折的胳膊现在才疼起来，他不禁皱起眉毛，转移注意力看向沉沉睡过去的斯内普。
他的脸色比莱姆斯还要差，小天狼星想，伸手覆盖在斯内普的额头上，然后回头看向忙碌着的庞弗雷夫人，“他在发烧。”
“中毒、着凉、外伤，你不能指望他不发热对不对？”庞弗雷夫人最后挥舞了一下魔杖，绷带自动打了个结，然后抬起头来问：“现在,布莱克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穿着格子呢晨衣的米勒娃•麦格出现在校医室门口，看到里面的情形顿时吃了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难以置信的目光扫过斯内普和卢平，随后落在小天狼星身上，“解释一下，布莱克先生。”
“是我。”小天狼星决定一个人扛下来，“我把斯内普带进了禁林，发现他到晚餐的时候都没回来，所以莱姆斯跟我一起去找他，结果就发生……现在的事。”
“这很恶劣，布莱克先生。”麦格教授严肃地说，“恐怕我不得不把你交给邓不利多校长。”
小天狼星最后看了一眼已经累昏过去的卢平，把那条断了的胳膊又往后藏了藏，使它尽可能的看起来正常一些，“是的，教授。”
“那我们走吧。”麦格教授带着小天狼星准备离开，在临出门的时候叮嘱了一句，“波皮，天亮后通知斯拉格霍恩教授，并转达我的歉意。”
“放心吧，米勒娃。”
◇
小天狼星跟着麦格教授通过八楼的走廊，校长办公室门口蹲着一只奇丑无比的巨大滴水状石兽，见到有人来了，石兽发出干巴巴的声音，“通关口令。”
“滋滋蜂蜜糖”石兽旋转着逐渐升高，露出身后一条盘旋向上的楼梯，麦格教授转身对小天狼星说：“你上去吧，校长在等你。”
小天狼星一声不响的走上楼梯，在一扇黑色的双开大门前停下来，他抬起手还没来得及敲门，那扇门竟然自动打开了，小天狼星还维持着手臂悬空的姿势。
“进来吧，小天狼星。”邓不利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噢，对了，别忘记关门，孩子。”
小天狼星想起那天在礼堂里看到的那双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睛，他不喜欢那种目光，不喜欢无力辩驳的挫败感，其实他不喜欢承认自己错了，尤其是在邓不利多这种人面前。
校长室的墙面上挂着数十幅画像，里面沉睡着千年以来霍格沃茨的历任校长，他们故意发出难听的鼾声，流着口水，却眼皮底下偷偷打量着。
“校长，这件事，我……”
邓不利多抬起手示意小天狼星停下来，“孩子，或许我们应该先治疗你的胳膊。”他回头看向金红色的大鸟，“福克斯，帮一下忙好吗？”
凤凰发出一声清丽的鸣叫，扇动火红的翅膀轻飘飘的落在小天狼星的肩膀上。
邓不利多用魔杖敲了敲茶壶，又从远处取来两只杯子，不一会儿茶壶嘴冒出白蒙蒙的热气，他转身发现小天狼星还没动静，于是笑眯眯地说：“把袖子捋起来，孩子。”
小天狼星照做了，手臂肿胀得像一根萝卜，福克斯探出头，眼皮一眨一眨，泪水落在胳膊上。红肿消去，疼痛也慢慢感觉不到了，小天狼星缓慢的活动了一下手臂，竟然完全康复了。
“谢谢。”他抚摸着凤凰的领羽，说道。
“过来坐，小天狼星。”邓不利多一挥魔杖，正对面多出来一张软扶手椅，“我们喝一杯茶，要蜂蜜么？”
小天狼星在椅子上坐下来，疑惑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墙壁的一幅画上，画中人是一个蓄着山羊胡长相很聪明的男巫，穿一身银绿相间的斯莱特林服装，可能是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所以男巫睁开眼睛，讥讽地笑起来。
“看看是谁？”其他画像也陆续醒过来，有的还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就好像他们刚才睡得很熟，“原来是我亲爱的玄孙。”男巫眯起眼睛，咬牙切齿的说：“一个格兰芬多，布莱克家族唯一一个格兰芬多！没进斯莱特林是你的耻辱！”
小天狼星冷冷的看着那幅画，“闭嘴！”
“好了菲尼亚斯。”邓不利多没有回头，而是将蜂蜜加到小天狼星的茶杯里，“都多长时间了，你能不能把有偏见的眼光改一改。”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哼哼唧唧的嘟哝了一会儿，然后又把眼睛阖上装睡过去，不过小天狼星可以肯定他没有睡着，而且一直在偷偷看自己。
“我知道你母亲一直没有给你寄信，”邓不利多浅浅的呷了一口茶水，微笑的等待着他开口。
小天狼星只想赶快解释一下今晚的事，禁闭什么的他不在乎，只有家里的事不想被提起来。
“哦，是吗？您不说我还真么发现。”他无所谓的扬起嘴角，语气有些不耐烦。
“那——”邓不利多已经把杯子放下了，胳膊支在桌面上，十指交叉，“你怎么看待自己会进格兰芬多这件事？菲尼亚斯请保持安静。”
画框里的男巫果然一副正欲开口的模样，现在只能不满的把嘴闭起来，转而鄙夷的看着小天狼星。
“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分院帽犹豫过。”小天狼星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那为什么是格兰芬多？”邓不利多心平气和地问道。
“我说我的朋友在格兰芬多等我，而且——”小天狼星犹豫了一下，回想那天的情形，“我不喜欢斯莱特林，就像我不喜欢我的母亲还有堂姐。”说这话的时候他嘲讽的看着画框内暴怒的曾曾祖父。
菲尼亚斯不满的咒骂道：“你不配是一个布莱克，小混蛋，我为你感到耻辱！”
“我也是，曾曾祖父。”小天狼星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也就是说，你来格兰芬多是为了朋友？”邓不利多根本不去理会暴怒的画像，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杯子边缘，“那么今晚的事你没有和朋友一起对么？詹姆、莱姆斯还有小矮星对于这件事毫不知情是么？”
小天狼星平静的回答：“当然，邓不利多校长，詹姆应该还在睡觉，无辜的莱姆斯受了重伤，小矮星飞行课后就没再见过我，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
“包庇不好，即使是朋友。”邓不利多微笑起来。
“正因为是朋友。”小天狼星也笑了，“我会关禁闭对么？”
“恐怕会到学期末。”邓不利多无比遗憾地说，“听说斯内普先生伤得很严重，是你把他救回来的。”
小天狼星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算是吧。”
“那好吧，我会把禁闭的事转告给米勒娃。”邓不利多朝他眨了一下左眼，然后慢悠悠地站起来，踱到房间的另一端，那里有一面巨大的镜子，“过来看看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走过去，挨着邓不利多站定。
“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小天狼星专注的看着镜中的景象，那是他自己，离开了格里莫广场十二号，“我离家出走了。”
“啊哈，一定是被我孙女赶出来的！”菲尼亚斯不放过任何嘲讽的机会。
“知道这镜子是什么吗？”邓不利多问道。
小天狼星看向镜子上方的文字，读到：“厄里斯魔镜。”
“是的，我的孩子。”邓不利多的手落在小天狼星的肩膀上，“它会反映出你内心最渴望的东西，只有真正快乐的人才能看见自己的镜像。”
小天狼星愣住了。
“没关系的，孩子，”邓不利多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看不到自己的镜像。”
小天狼星仰头看向邓不利多，后者又朝他眨了眨眼睛，似乎还调皮的笑了一下。
“孩子，我想说的是，你之所以会来格兰芬多恐怕不光是因为想和朋友在一起。”邓不利多的声音沉稳却充满力量，“那是因为你勇敢、无畏、忠诚、坚强，而且充满智慧，你拥有格兰芬多所应具备的所有品质，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
小天狼星还在看着魔镜中离开家的自己，忽然有种想要狂笑的感觉，这时他听见邓不利多说：“好了，今天到这里，先回去休息，麦格教授会把禁闭地点和内容告诉你。”
“对了。”他已经推开门，却回过身朝邓不利多轻佻的笑起来，“今晚之前我一直不喜欢你的眼神，它会让我觉得自己错了。”
邓不利多也在微笑，“现在呢？”
墙壁上所有的画像都在看得他们，好奇于那个小男孩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完全不会了。”小天狼星抬起眼睛打量着那些画像，灰色的眼睛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深邃和孤傲，“我相信自己是对的，永远都是，而且我觉得我会尊敬你，胜过尊重家族里所有人。”
这回换成邓不利多愣在那里。菲尼亚斯再次暴跳如雷。
“噢，对了，我亲爱的曾曾祖父菲尼亚斯。”他看向画像里的穿着斯莱特林服装男巫，眼神鄙夷，“我想把这些说出来有必要的，对于冠以和你相同的姓氏，这从来都是我最遗憾的。我为自己是一个纯血统而骄傲，同时也因为姓布莱克而不快乐。”他哼了一声，“自命清高的母亲和愤世嫉俗的家，真令我恶心。”
小天狼星走下石怪的楼梯时还能听到菲尼亚斯的吼叫，不禁得意的扬起嘴角。
刚过午夜，他想再去校医院看望一下卢平，可困得实在睁不开眼睛，打算先回去以后好好睡一觉，明早第一节课旷过去，以此来纪念一下本学年最后一个没有禁闭的夜晚。
结果寝室里有个人一直在等他回来，那是穿着睡衣的暴躁詹姆。
小天狼星用被子把头蒙起来，可依然能听到詹姆耿耿于怀的声音。
“你把我当胆小鬼了吗？”詹姆在咆哮，丝毫不顾及同寝室的其他人是否需要睡觉，当然也只剩下不敢出声的小矮星和蒙在被子里的布莱克，“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可以去。”
“你不可以，詹姆。”小天狼星把头从被子里露出来，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毫无疑问，那样你会彻底被伊万斯讨厌，我和莱姆斯都不希望这样！”
詹姆讽刺的笑起来，“为了女人要兄弟背黑锅？别开玩笑了，小天狼星，我们是哥们儿！这更重要！”
“即使一起关禁闭？”小天狼星反问。
“即使一起关禁闭！”詹姆肯定的点点头。
2010/10/09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与邓布利多的谈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