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Chapter 40 戈德里克山谷的婚礼 ...
-
在英国西南部，群山环绕着一个低洼的盆地，几条纵横的小路将土地分割成零散的小块，砖房、草房、羊圈、鸡舍坐落在这些被分割出来的地方。
这里是戈德里克山谷，半巫师聚居地，一座安静的小村庄。
空气中传来“啪啪”两声，小天狼星抓了一下有些毛躁的头发，看向接到另一边被白篱笆围起来的小房子。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微眯起眼睛，右手搭在眉前，玩味地吹了一声口哨，“看那是谁，月亮脸？”
正在整理幻影移形中弄乱衣服的卢平抬起头来，微笑，“伊万斯？真让人意外，她在洗衣服！”
篱笆后的莉莉挥舞着魔杖，一件湿嗒嗒的斗篷从木桶里飘起来，扭成一个麻花，等水分拧干，再自行展开晾到麻绳上，莉莉用魔杖指向窗台，两只夹子飞起来，把斗篷固定好。
这时她看见了小路另一端正在笑眯眯地看着她的两人，“大脚板，月亮脸！”莉莉很兴奋地叫出来，“你们回来了？从德国回来了？什么时候？”
“昨天刚到，嗯……”
“詹姆，詹姆！看谁来了！”还没等小天狼星问出来，莉莉已经在朝房子里喊了。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伸出来，詹姆的脸被熏得有点黑，眼睛几乎从鼻梁上滑下来，关键是他围着一个粉红色的围裙，推门的那只手戴着一只熊掌般大小的隔热手套，
“谁？我现在忙死了。”
小天狼星‘噗哧’一声笑出来，捂着肚子弯下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还跟以前一样，尖头叉子，不对不对，比以前惨多了！是吧，月亮脸？”
“呃……我想是的，”卢平咳嗽一声，面部微微抽搐，看上去忍笑忍得很辛苦，“怎么回事，伊万斯欺负你？”
“蛋糕，婚礼蛋糕，莉莉非要吃我做的婚礼蛋糕，你说那能吃么？”莉莉威胁性地咳嗽了一声，詹姆的嘴巴张着忘记合上，他灰溜溜地摸摸鼻子，面粉粘到鼻尖上，目光古怪的看着小天狼星和卢平，“呃……其实是我非要做，你们懂的。”
小天狼星很不给面子地笑背过气去，整个人抽搐着挂在卢平肩膀上，“哥、哥们儿，你、不是，我疯了我疯了！”
莉莉拉开篱笆门，两人走进院子，卢平对着詹姆一挥魔杖，那张乌七八糟的脸总算能辨认出五官，“谢了，月亮脸。”詹姆闷声说。
“认识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跟我客气。”卢平笑容温和，“感觉怎么样？我是指蛋糕……”
“痛并快乐着。”莉莉扬起眉毛，詹姆连忙改口，“没有痛，我很快乐！”他从房子里走出来，用粘着面粉的手搂住莉莉的肩膀，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下，然后一脸幸福又无比骄傲地说：“我真的挺快乐！”
小天狼星和卢平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都笑起来，小天狼星上前拍了拍詹姆的肩膀，然后跨进房门，“我想看看你的劳动成果，至少确认一下明天婚礼吃什么。”
“等、等等，”詹姆一脸为难的抓抓头发，偷偷瞄了莉莉一眼，“失败的那个已经被我处理掉了，新的还在面粉袋里。”
小天狼星挑起眉毛，“你还没做？”
在莉莉地注视下，詹姆把那只沾满面粉的爪子收回来，“我马上就做，亲爱的。”
詹姆逃似的跑回厨房，连带着把小天狼星也扯了回去。
卢平留下来帮莉莉收拾起木盆和多余的衣服夹子，“说实话，你和詹姆，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你这么觉得？”莉莉眨了眨那双湖绿色的眼睛，金红色的长发用一块花格子方巾包起来，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居家少妇。
卢平认真地点了点头。
莉莉笑起来，“其实我也这么想，一开始我觉得这辈子嫁给詹姆那一定是疯了，后来觉得不嫁给这个傻瓜才是疯了。”
“虫尾巴说什么时候到了么？”卢平打开门，侧身让莉莉先进去，然后自己在跟进去，关上门。
厨房里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莉莉开心地喊了一句“詹姆你这白痴”，随即看向卢平，脸色稍稍变得有些凝重，“还没有，我们很久没联系上他了。”她把声音压得低了些，“凤凰社有内奸，邓不利多虽然没说过但我们都很清楚，你们离开后不到一个月本吉就出事了，我们只找到了尸体的几小块，还有卡拉多克，他一周前失踪了，我和詹姆原本打算取消婚礼，但邓不利多认为没必要……”
卢平温柔地握了一下莉莉的肩膀，“你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姑娘，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我们一直都相信你，莱姆斯，这点你一定要记住。”莉莉微微蹙眉，“但是有人怀疑是你，当然这种怀疑毫无根据，而且简直荒唐的可笑。”
那一瞬间卢平觉得自己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五个月前他就去德国，游说在那些根本不愿拿正眼看他们的吸血鬼之间，而内部消息一旦走漏，他却自然而然成为第一怀疑对象——难道就是因为他是一个狼人？
“莱姆斯？”莉莉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没什么，我很好。”像是刚刚回过神来，卢平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去看看大脚板他们用不用帮忙，厨房现在一定一团糟。”
大门传来几阵敲击声，莉莉回头高喊一声，“进来，门没锁。”一个穿着棕色旧礼服的小个子男人走进来，莉莉显然有些意外，又惊又喜地迎上去，“噢，天那，虫尾巴！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詹姆和我都担心坏了。”
彼得从口袋里抽出魔杖，把鞋子上的泥清理干净，才从脚垫上迈出来，“说来话长，我差一点回不来，他们呢？”
“都来了，在厨房做蛋糕。”刚才的不愉快都被抛到脑后，莉莉想到詹姆满身面粉，一脸焦黑的倒霉样又露出笑容。
“做蛋糕？”彼得的眼球睁得快掉出来，“我从来不知道他有这种特长。”
厨房又传来一声爆炸，彼得额头爬上几根黑线，这比他魔药课上炸坩埚的声音还恐怖……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门外，扒着门框偷偷看进去，一个面粉袋迎头砸过来，彼得被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灶台前三个全身一塌糊涂的“老男孩”笑得前仰后合。
似乎他们还是在霍格沃茨，永远肆无忌惮，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一大群家养小精灵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跑出来哭着跟他们抢面粉，刹那间彼得产生了一瞬间愣神，心田深处一株卡斯诺尔*1悄然破土。
“嗨，虫尾巴，别躲着了，我们知道你来了！”小天狼星的斗篷早就被扔到一边，里面的黑衬衫变成白色，袖子捋起来。
“再不出来你就有苦头吃了，”詹姆悠哉地抛手里的面粉袋再接住，“我们有足够多的面粉。”
彼得终于从门后面探出一个头，看着里面的三个人腼腆的笑了。
“好久不见，老朋友。”又一个面粉袋飞过来，笑声爆发，彼得顶着一张白朴朴的脸，懵了——敢情面粉是卢平砸过来的。
“我想知道……”厨房的四个人慌慌张张抽出魔杖处理犯罪现场，“蛋糕做得怎么样了？”莉莉•伊万斯斜靠在门框上，笑容古怪的看着焕然一新的厨房和站得笔直的四个人，最后目光落在詹姆脸上，“你忘记清理自己的鼻尖，亲爱的。”
小天狼星瞥了一眼詹姆娜悲剧的粘着面粉的鼻子，一个咒语扔过去，鼻子干净了，可莉莉的眼神看得他有些发毛。
“大脚板，”莉莉扬起眉毛，小天狼星觉得自己开始长鸡皮疙瘩，“你暴露了。”
“不许使用魔法，不许浪费面粉，天亮以前让我看到婚礼蛋糕！”握着四根魔杖离开厨房，莉莉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尖头叉子明天还要结婚！”厨房里的一只狗在试图抗议，然后是压低声音后的抱怨，“看你找了个什么，叉子，她仗着自己是女人就对咱们用缴获咒，以后有你好受的！”
莉莉的眉梢抽搐了一下，“我听见了，大脚板！”
“如果你把魔杖还回来我会对你用闭耳塞听咒，亲爱的伊万斯。”小天狼星幸灾乐祸地说。
“你想死么，伙计？”詹姆压低声音，像是在央求，“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小天狼星用一种“你很怂我压根没指望你救我”的眼神把詹姆鄙视了个遍。
“大脚板？”门口传来莉莉变温柔的声音。
小天狼星心想“她怎么又回来了，Damned!”，在詹姆“这就是你的自救啊”的目光注视下，郑重地把面粉倒进器皿，加四个鸡蛋进去，开始搅拌。
◇
詹姆和莉莉邀请的客人很少，剩下的人都是在婚礼当天上午才抵达戈德里克山谷。
那是一场全世界最简陋的婚礼，新郎和新娘穿着老波特夫妇当年结婚时的旧礼服，小天狼星作为伴郎陪在詹姆身边，他觉得那个拿着威士忌醉得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家伙是世界上最落魄的新郎和最快乐的傻子。
一场只有烤焦蛋糕和威士忌的婚礼，宾客甚至需要伪装以后在出席，那个夏天格德里克山谷开着漫山遍野雪白的栀子花。夏风吹拂起孱弱似雪的花瓣，落在莉莉•伊万斯的碎花洋裙上，她是最幸福的新娘，这一刻，她的幸福写在脸上。
2010/12/21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Chapter 40 戈德里克山谷的婚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