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Chapter 35 深夜到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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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在上午九点左右开始转小，水滴噼噼啪啪敲打在窗户上，冲散了一些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小灰尘，让那些玻璃重新变得透亮起来，空气中是一股凉爽而清新的味道，这在蜘蛛巷尾很少见。
油灯里的火苗跳跃了一下，客厅显得有些阴暗，凉气袭人，斯内普放下手中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对面沙发上的人碰巧翻了个身，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他熟睡的脸，思考究竟什么样的人才会在睡觉的时候傻笑？
全身湿漉漉的花猫从卫生间哆嗦着探出头来，似乎对一些都怀揣了一份不信任，猫天生就是多疑敏感的动物。
洗过澡，花猫身上白色的毛显露出来，它懒洋洋地抖了抖，像一只潮湿的球或者刺猬，毛炸起来，眼眶里那只受伤化脓的眼球已经被斯内普拿掉并且涂上了一些消炎药剂，可是花猫踱到沙发旁边的时候却没看那个照顾以及的人一眼，而是轻巧的蹿上了小天狼星蜷着的腿，尾巴摇摆了两下后乖顺的绕在身旁，微弱地喵了一声。
忘恩负义的家伙，斯内普冷哼一声，把预言家日报扔在沙发上，摊开那版上有一个醒目的标题——十五个麻瓜出身的巫师离奇死亡？魔法部部长呼吁大家保持冷静！
小天狼星是在一种刺痒的舔舐下醒过来的，猫毛粘得他满脸都是，鼻子痒痒的，他心满意足地笑了，把那条温暖的毛毯往上拉了拉，看来他还是不舍得自己被冻死，眼睛都没睁开的人觉得备受鼓舞。
≡●ω●≡:“喵~”
小天狼星睁开一只眼睛看着猫，问：“他在哪儿？”
“如果你不是懒得睁开另一只眼睛就能看见我就在这里。”小天狼星把头扭过去，恨无赖的用一只眼睛看人，斯内普的眼睛比这场七月突如其来的雨还要冷，下一句更是冷冰冰的，“起来，快要十点了。”
“如果你也睡了一晚上沙发的话，”小天狼星皱起眉毛，就好像他现在真的腰酸腿疼，可怜巴巴地说：“你就会知道这玩意儿真的不舒服。”
斯内普站起来居高临下，似乎是笑了一下，“你想睡卧室？我父母的那间很久没收拾了，如果你不嫌脏或者愿意收拾……”
“不不！”小天狼星摆摆手，“你……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房间？”气氛微妙的有几丝为不可察的暧昧味道，斯内普扬了扬眉梢，“可以。”
小天狼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这种惊喜保质期短的可怜，斯内普下一句话就击碎了小天狼星少年时期那些懵懂却萌动着的小思想，他说：“地板还是比较干净的。”
倍受冷落花猫不满的叫了一声已显示自己的存在，透明的蓝眼睛逡巡在两人之间，然后用脑袋蹭了蹭小天狼星粗糙的牛仔裤，讨好似的跳上了他的膝盖，卧下来。
仅剩的一只猫眼盯着壁炉旁旧扶手椅上坐着的人，那竖着的瞳孔内泛着冷漠而缠在了一丝骄傲的光芒，一瞬间斯内普甚至产生了一种被威胁着的感觉——猫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眼神？
其实猫是一种阴险的动物，它们会在主人死后不久就开始吞噬他们的尸体，而狗会在几天后饥饿难耐的时候才这样做，平时猫喜欢蹲在角落一动不动地看着你，那种意味难辨的眼神是在密切关注你是不是已经断气。
斯内普觉得他正在被窥视，而那只猫似乎已经等不及了，或许随时都有可能像狼一样扑上来咬断自己的喉咙，所以他有些不舒服的把目光从猫身上移开了，“波特家知道你出来么？”
“应该不知道，我临时作的决定，那时候尖头叉子早睡了。”小天狼星心不在焉地抓着猫顺滑的翎毛，“如果你不想我可以不告诉他们在哪儿。”
“很好，”斯内普僵硬地点了点头，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了小天狼星顺毛的那只手上，眉毛拧起来，“你打算怎么处理那只猫？我觉得不太舒服，别留下来。”
小天狼星直接把猫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站起来把身上沾到的猫毛反复掸了掸，才走近斯内普，声音难得有点紧张，“你对猫过敏？怎么不早说？我这就把它赶出去。”
做了五年死对头，突然这么一来斯内普反而有点……不适应，他下意识的避开那只伸过来的手，又看像那只猫，眉头从始至终都没舒展开。
而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另一个人不舒服了，小天狼星的手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停在半空，他有些不快的看着注意力明显不在自己身上的人，拼命把上涌的某种情绪压下去。
“看着我，”声音压抑得有些嘶哑，他单膝跪下来，这样就比坐着的斯内普矮了半个头，灰色的眼睛光晕柔和，在发丝投下的阴影下有种亚光的质感，“我想确定一下我们的关系，我希望你明白‘在一起’的意思，不应该只是一种简单的关心与被关心，说实话我很少看到你快乐，西弗。”
斯内普的思维略为定停顿了一下，不是因为之前说的那些话，而是仅仅为了他第一次用一种亲密的口吻叫出他的名字。
“如果跟我在一起你依然觉得不快乐，那……那我只能说很遗憾，因为我不想离开你。”小天狼星微垂着头，整张脸完全隐没在逆光的阴影里，“但是，如果你觉得快乐，哪怕只有一点，请让我知道，好吗？”
空气中只剩下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在这种阴冷的环境下，斯内普眼睛就像是深水中的一块黑色的冰凌，有着叫人无法言喻的沉静气质，或许就像他本人那样，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那层波澜不惊的冷淡外表下。
“你不适合煽情，布莱克。”他还是叫不惯他的名字，或许斯内普就是跟任何人都亲密不起来，他能做的只是把一个人放进心里，而不是挂在嘴上，“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不需要快乐。”
小天狼星还是觉得很失望，“我曾经在邓不利多的办公室看到过两次厄里斯魔镜，第一次是我离开格里莫广场的情形，第二次它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如果有第三次……”
他没能说完，因为斯内普已经站起来，“我需要打扫卫生，或许你可以帮忙大扫除。”
实在太煞风景了，小天狼星单膝跪在地板上面对一把已经空了的旧椅子，咬牙切齿，太浪费感情了，“想了一个晚上的台词，你这个感情缺失木头。”他小声嘟哝。
“对了，”斯内普停在楼梯上，回过头来，“今晚你睡不睡木板？”
小天狼星继续咬牙切齿，“我睡！”——连你地板都睡了，难道有一天还不能爬上床么？
◇
花猫在傍晚的时候消失了，似乎它从未出现过，如果不是残留在沙发上的几根猫毛以及房间角落里被舔干净的浅地盘。
房子里的两人谁都没在意，不久前小天狼星用双面镜告诉詹姆自己要过几天再回去，然后把一直在吼叫的镜子放到了阁楼的一只大衣柜里。
厨房里没什么能吃的东西，半袋燕麦和一小块已经发霉的奶酪，小天狼星把那块奶酪扔进垃圾桶，询问似的看像斯内普，然而对方并没有看过来，即使小天狼星确认斯内普知道自己在看他，“你的日程表里没有吃饭这一项么？”
“没有。”
这是小天狼星出门前两人进行的对话，细小的雨丝吹拂在脸上的感觉并不难受，雾气很大，偶尔一辆麻瓜的汽车开过为浓雾打上一层昏黄的光。
潮湿的T恤紧贴在身上，牛仔裤僵硬的像一张铁皮，小天狼星的腿冻得有些麻木，他手里拎了一只购物袋，里面有充足的食物，免得两人在不久的将来被饿死。
斯内普倒是没明确说让他去购物，只不过那态度很明显——保持安静或者自行解决，于是小天狼星冒着毛毛细雨出门了——营养不良造成的面色苍白，五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斯内普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他不喜欢。
回到那栋旧房子前，小天狼星猎犬般敏锐的感官瞬间捕捉到了一丝异样，门厅干燥的地面上多了两对脚印，空气中散落着一丝清淡的女士香水的味道，而这时候房间里传出一个男人声音，
“你好像在在意着什么，西弗勒斯，不欢迎我们来么？”
小天狼星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鼻翼轻轻翕动，灰色的眼珠像结了一层冰，丧失了所有温度。
“当然不是，我只是有些意外而已。”斯内普的声音冷淡地说。
“意外的应该是我才对，”男人的声音染上笑意，可其中的不满缺陷而意见，那是一个善于用优雅口吻质问的骄傲男人，“你缺席了我们的婚礼，西弗勒斯，我甚至怀疑请帖有没有送到你手上？”
小天狼星把购物袋挨着墙放在地上，一声不响地旋开门把手，走了进去，昏暗的客厅里站了三个人，他的手身上裤兜，抽出魔杖。
“收到了，只不过临时遇到点麻烦，没来得及通知你。”斯内普的目光越过面前的男人，在与小天狼星相遇的瞬间顿住了，叹气似的说：“你这个白痴。”
“怎么，你的‘麻烦’回来了？”拥有淡金色长发的男人笑容优雅地转过身去，毫不介意那根指着自己的魔杖，微微眯起眼睛，“小天狼星•布莱克？”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新婚妻子，“这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从很久以前我就不喜欢你，卢修斯•马尔福，”小天狼星讥笑着扬起眉毛，“现在更是这样。”
纳西莎•马尔福厌恶的看了一眼小天狼星，声音尖锐地说：“你没资格对卢修斯这样说话，就像你没资格姓布莱克！”
小天狼星不耐烦的冷哼一声，“够了吧纳西莎，这句话我都听得不耐烦了，你知道我一点都不想姓布莱克不是吗？”
“你！”纳西莎想要反驳，却被卢修斯扬手打断，“好了西茜，你是一个好女孩，应该不至于跟一个卑贱的人一般见识吧？”
小天狼星脸色铁青，手中的魔杖不稳的颤抖着，而斯内普轻咳了一声，不失时机地提醒道：“这是在我家里，你们应该稍微收敛一下。”
“你还未成年，在校外使用魔法会受到处罚。”卢修斯露出一个慷慨却虚伪的笑容，他重新看像斯内普，“我以为你们是死敌，你真的是因为他才错过婚礼？这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你们的婚礼？”小天狼星轻轻扬起嘴角露出一丝阴冷地笑，他旁若无人的走到窗边，伸手推开那两扇紧闭的窗，雨丝飘进来，一道闪电雷霆炸响，电光瞬间照亮他英俊的脸庞，“阴雨、雷鸣、闪电和飓风，说是葬礼也真是意外的合适呀！”
卢修斯瞬间抽出魔杖，亮红的火花几乎窜出杖尖，这时斯内普却走到电光火石的两人之间，从容地举起魔杖，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把它放下卢修斯。”
对峙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你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卢修斯眯起眼睛，提醒道。
斯内普扬起眉毛，“我知道，不过条文写得很清楚，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可以例外。”
“你的生命不会受到威胁！”
“你想说受到威胁的是布莱克？”雨莫名转急，正当那紧密的声音即将吞噬以他一些声响的瞬间，斯内普才幽幽地补充道：“他的跟我的没差别。”
卢修斯•马尔福收回魔杖，“是我把你推荐给黑魔王，我向来相信自己的眼光，今晚的事我会当没发生，别让我失望西弗勒斯。”越过斯内普的肩膀，他睥睨地看了一眼心思完全不在他这边的小天狼星，“至于你，我只能说你还不如你那个蠢货弟弟！”
“别这么说，卢修斯，别这么说，”纳西莎的声音几乎哽咽起来，“雷尔很晚才回来，他受了伤，姨妈非常非常难过。”
“他回来了？”卢修斯搂过妻子的肩膀，心不在焉地安慰了一下，“我们走，我有事找他。”临出门前他回头看向斯内普，“再见，西弗勒斯，黑魔王需要更实际的消息，你还没完全得到信任，别忘记这一点。”
===========================为了弥补这章气氛没轻松起来的小剧场====================
晚餐问题
马尔福夫妇离开后，客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斯内普有些疲惫地坐进沙发里，深吸一口气，说：“你不是个冲动的人，进来以前能不能多动动脑子。”
“我对卢修斯和纳西莎没什么感觉，”小天狼星靠在窗棂上，双手插|进裤兜，“只不过单纯讨厌你跟他们在一起。”
斯内普沉默了。小天狼星有些不安地看着他的背影，几分钟后忍不住开口，“你饿么？”
斯内普：“你去做饭。”
小天狼星跑出门外把购物袋拿进来，愣住，“可我不会。”
斯内普：“那我不饿。”
小天狼星：“你可以教我。”
斯内普，有些不耐烦，“我不饿。”
小天狼星：“那我试试。”
五分钟后厨房传出一股焦味，斯内普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进乌烟瘴气的厨房，“我真不饿，你出来吧。”
小天狼星，被熏黑，“可我饿了。”
斯内普，看着悲惨的厨房，“你把东西放下，出去吧。”
小天狼星，有点惊讶，“你做饭？”
斯内普阴郁地瞥了他一眼，那张熏黑的脸让人实在生不起气来，“难道还等着你这个白痴烧了我的房子？”
2010/12/08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Chapter 35 深夜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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