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26 无言的舞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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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绝大多数学生要回家过圣诞，所以霍格沃茨的圣诞晚会定在了12月22日这天举行。
一大早猎场看守海格就陆续把十二棵圣诞树拖进礼堂，弗利维教授用漂浮咒为树木装点上蜡烛、彩带、铃铛、以及活着的金色精灵。整座学校的每一条走廊都被挂上了象征圣诞节的绿色松枝和红色缎带，天花板爬满冬青和槲寄生。
门外传来学生兴高采烈的谈笑声，小天狼星歪躺在床上佯装看书，满脑子都是詹姆临走前那张悲壮的脸。
没有复方汤剂，最好的朋友有又被关了禁闭，小天狼星缓慢地舒出口气，在心里骂了句‘shit’。
虽然距圣诞节还有几天，就像是要呼应舞会的气氛，外面正下着一场安静的雪。卢平把开了一条缝隙的窗子关上，几片雪花落在他礼服的花边袖口上，很快消失不见，他转身看了一眼小天狼星，快步走过去抽过那本书。
“嗨！月亮脸，我还在看！”小天狼星蹭的一下坐起来，不满的抗议道。
“没错，你一直在看，”卢平轻描淡写地说，有意扬了扬那本书，“而且已经看这一页看了三十分钟。”
重新靠回床头，小天狼星把目光移向一边，不出声了。卢平挨着他坐下来，轻轻叹出口气，“舞伴的事怎么办？你现在出去随便找的女生应该来得及。”
“你知道我不想！”小天狼星情不自禁加重了语气，而后微微蹙眉，声音又缓和下来，“抱歉哥们儿，我心情不太好。”
卢平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有一丝温和的笑意，“我知道，不光是因为舞会，”他拍上小天狼星的肩膀用力握了一下，体贴地说：“这个圣诞节你不会在家里度过一定不适应吧？呃……如果不介意，其实我家——”
“不用了，莱姆斯，”手掌覆盖在肩头那只冰凉的手上，小天狼星摇着头说：“我需要适应，以后恐怕都会这样，以后我可能会去，但还是谢谢你，真的！”
“你不是一个人。”卢平真诚地说。
像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小天狼星专著地看了卢平一会儿，忽然咧嘴灿然地笑了，“对，我不是一个人！”
“那么现在，”卢平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套礼服，塞进小天狼星怀里，然后微笑，“抓紧时间，你没找到舞伴，难道还想迟到？”
小天狼星极不情愿的看着那套礼服，就好像那是什么脏东西，然后爬起来慢条斯理地开始更换衣服。
打好领结，小天狼星阴沉着一张脸转身面向卢平，“别作评价，我知道糟透了！”
“其实不是，真的，一点也不。”卢平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睛似乎有几分惊讶的成分在里面，“你没有舞伴实在太可惜了，不，只要你愿意邀请就不可能没有舞伴！”
白色立领衬衫，黑色天鹅绒外套，小天狼星虽然是和平时一样双手插兜的懒散模样的，但是正装毫无疑问的衬托出他匀称完美的身材和笔直修长的腿。
黑色发丝柔和的垂在眼前，制造出一小片带色阴影，若隐若现的灰色眼珠流露出一丝桀骜不驯的味道，张扬和典雅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似乎是揉碎后充分融合，最后散落在属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每一分血肉里。
舞会开始，盛装打扮的学生们鱼贯入场，却为了某个姗姗来迟的人而不禁驻足。人群向两边分散开去，小天狼星微眯着的眼在看到人群后的那个身影后豁然睁大。
一身宝蓝色礼服长裙的莉莉•伊万斯微笑着静立在那里，红色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优雅的髻，鬓角几绺顺滑的发丝散落到精致的锁骨上——当然这些小天狼星都无暇欣赏，他在意的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的笑容看上去那么……僵硬？
“这……什么情况？”卢平一脸惊讶地看向小天狼星，“伊万斯拒绝你了？你确定当时伊万斯拒绝你了？”
“我确定，”小天狼星一点一点挑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了，“‘她’不是伊万斯，我很好奇‘她’是谁？”
说着，他优雅的站直身子，步履平稳的来到莉莉近前，然后弯腰，伸出手掌，灰色的眼底闪烁着夺人心魄的光，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只说给面前唯一的人听，“You are not Lily，”他低头，两片唇恰到好处的落上‘她’的手背，再抬起来却是一脸坏坏的笑，“ what’s your name？”
莉莉•伊万斯将小天狼星的手翻过来，在掌心写道：“I’m your partner，tonight.”
“也对，你是谁并不重要，”那种微带痒意的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失，小天狼星盯着手掌看了一会儿，忽然轻笑起来，“我需要一个partner，至少要把麦格教授应付过去。”
优雅地弯曲起右臂，他依然在微笑着，“舞会十一点十分开始，我们要迟到了。”
“莉莉•伊万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挽上了他的臂。
礼堂大门开启，魔法制造出的雪花不经意地飘荡而出，其他三个学院开舞的六个人已经两两就位，小天狼星看到自己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堂姐轻蔑地斜睨了自己一眼，然后把左手搭在了舞伴的肩上。
银色的礼堂，乐曲奏响，小天狼星轻扶着莉莉的腰线，右脚后撤滑开了华尔兹最美妙的开篇。
女性的右手被男性的左手托起，默契而紧致的相互追逐，身体紧贴，鼻息交融，彼此踏过对方的让步，悠扬的乐曲里，他带着‘她’娴熟而从容的旋舞，犹如漫天雪花中一个精致而美丽的梦。
真正的跳舞只属于相互注视的两个人，不管此时舞池里有多少对搭档一起滑开舞步，在‘她’的眼中，旋转模糊了一切，视野中只有他的脸是唯一不变的永恒。
乐曲换了一支又一支，舞池里的男女不断更替。
小天狼星实在忍不住了，才把脑子里酝酿已久的想法说出来，“嗯，你不累么？我们休息一下怎么样？”
伊万斯轻缓地摇了摇头，白净的皮肤里透出一丝红润的颜色，‘她’不愿意张口说话，因为那样他就会听到声音，进而知道了今晚谁成为了他的partner，但是又担心不能准确传达自己的意思，所以‘她’能做的只是拼命地摇头。
“别急，我会陪你跳舞，”小天狼星抽出扶在‘她’腰间的手，轻轻稳住那颗一直在摇得头，对待一个朋友之外的人，那声音是难得的温柔，他凑近‘她’泛红的耳根，气息暧昧地补充：“一直跳，直到舞会结束，作为对你的感谢，你说好么？”
伊万斯，或许说是代替了莉莉•伊万斯的那个人愕然的怔愣片刻，湖绿的眸子水汽氤氲，许多种情绪在眼里流淌，但最多的似乎是一种茫然失措。
‘她’为难地摇头，复方汤剂无法支撑的舞会结束，不过短短的一小时，或许甚至无法在他的身边听午夜钟声敲响，但是看到小天狼星疑惑蹙起没来，‘她’选择展开笑颜。
似乎是有一朵雪花落进了‘她’的眼里，看上去如同一滴没能流出的眼泪，这样的景象让小天狼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心碎感觉。直到很久以后，当知道了那晚他究竟是牵起谁的手起舞，小天狼星才真正体味了心碎的感觉，那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值此一生唯一为之心碎的人。
表盘上的时针无法阻止地朝着12那个数字滑去，‘她’紧盯着墙壁上的大钟，有那么一瞬间小天狼星甚至觉得她会哭泣，然而并没有发生。
她相当冷静地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然后头也不回的穿过一对对舞者，匆匆消失在敞开的礼堂大门外。
望着雪花陪衬下的那个背影，小天狼星产生了一瞬的失神，身边还是一对对旋舞的人，乐曲悠扬依然，他的手心却已经空了，就在刚才抽离的刹那，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手在无助地颤抖着。
这时零点钟声敲响，礼堂一片欢呼，就好像这是真正的平安夜，而他是这场喧嚣中唯一的沉默。
◇
“Sirius，你知道午夜钟声响起，灰姑娘离开城堡后的结局是什么吗？”一个声音问。
“她跟王子再也不会见面，就像以前一样——没有交集的陌生人。”那时他的语气很不耐烦。
“不对”那个声音在反驳，似乎生气了，“王子用她落下的水晶鞋找到她，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这是谁说的？”
“一对姓格林的麻瓜兄弟。”
“他是骗子。”
◇
思绪断点，推搡开那些欢庆的学生，在众人惊异的注视下，小天狼星几乎是下意识的跑到大门旁边，他顿住脚步，目光深入地望着走廊空荡的尽头，却再也迈不开脚步。
他不想知道‘她’是谁，或许说，他不敢知道，连猜想都不敢。
2010/11/19（哈7大陆上映）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hapter 26 无言的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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