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阴雨中的霍格莫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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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冰凉的夜风穿过树林，那些却少水分的叶片纷纷落下，带来了禁林深处一丝血腥味，却舒缓了几个少年紧绷的神经。
“你跟你亲爱朋友不是应该在弗利维教授那里关禁闭么？”斯内普眼含讥讽地说，抬手制止了穆尔塞伯和埃弗里想要抽出魔杖的举动。
“熟悉这里么？”就像是没听见斯内普的问题，小天狼星让魔掌顶端亮起荧光，朝黑暗的禁林深处指去，“我可是记忆深刻呀，鼻涕精，你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斯内普的脸瞬间阴沉下去。雷古勒斯反而不引人注目地扬起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味道。
“如果不是小天狼星和莱姆斯，”詹姆用魔杖指着斯内普的鼻子，“今晚恐怕就该变成你的食死徒同伴来这里悼念你吧？鼻涕精，如果他们会的话。”
斯内普的鼻翼轻轻翕动，阴冷地说：“真是讽刺，波特，如果说那时候你的朋友们在试图弥补低级错误，而你又在哪里？躲在寝室里发抖么？”
甚至连得意的时间都没有，斯内普已经被一股蛮力按在树干上，瘦骨嶙峋的脊背被硌得生疼，等视野稳定下来，他看见的是一根直抵眉心的魔杖和魔杖后面小天狼星那张阴枭的脸。
“别再让我听见你侮辱詹姆，”小天狼星威胁道，“否则我不保证下次魔杖不会走火。”
夜色下，斯内普脸色惨白，面部的肌肉因为愤怒而轻微抽动，两片唇被抿得毫无血色，幽暗的黑眼睛一转不转的对上小天狼星那双深邃的灰色瞳孔。
“宵禁时间过了你们还不会去，我就知道出事了。”声音从一棵粗壮的大树后毫无征兆地响起，卢平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你不会是想用级长的身份让我放下魔杖吧，莱姆斯。”小天狼星一直维持着钳制斯内普的姿势，就连目光都没有移开。
“事实上，”抽出魔杖，卢平走到好友身边，愉快的微笑，“级长徽章我不小心忘在枕头下面了。”
詹姆情不自禁地吹响一声口哨，“你真棒，月亮脸！”
“谢谢你的赞美，朋友。”卢平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
气氛似乎变得轻松起来，小天狼星这才注意到自己和斯内普似乎靠得太近了，以至于连对方的鼻吸都可以清楚地感受到。
意识到这点，他猛地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而斯内普似乎完全没受到影响，简单整理了一下被压皱的校袍，若无其事的把目光从小天狼星身上移开。
“我想聚会结束了，先生们。”发出声音的是雷古勒斯，“西弗勒斯、穆尔塞伯、埃弗里，该回去了。”见到斯内普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他又耐心地补充了一句，“我们不是来决斗的。”
斯内普大步流星的穿过树木，袍子下摆微微扬起，穆尔塞伯和埃弗里跟在他身后，三个人很快就消失在笼罩在场地上空的夜色里。
一时间林间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小天狼星懒得去看唯一留下的雷古勒斯，而对方的目光却一直凉凉的看过来，似乎本身就是一个凉薄冷血的生物。
雷格勒斯单薄的身板挺得笔直，得体的站姿显示出一个贵族引以为傲的优雅，而这一些在小天狼星眼里被定义为“做作”。
“看来布莱克先生有话要说？”在沉默升级前，卢平礼貌的将它化解，“用回避吗？”
“如果可以。”对此雷古勒斯抱以一个标准而优雅微笑。
“场地见，”卢平强制着推走想要留下的詹姆以及茫然的小矮星，微笑道：“别太久好吗？”
小天狼星机械地点了点头，脸色阴沉。
等到三个人走得足够远，雷古勒斯才犹豫着开口，声音也变得温和起来，“你还好么？”
“今晚之前，我确定我一直非常好。”小天狼星尖锐地说。
“是么，那很好。”雷古勒斯扬了扬嘴角，笑得很勉强，“虽然这个问题有点早，但是……你圣诞节会回去么？我是说——回家？”
小天狼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尖刻地问道：“回去做什么？给布莱克家优秀的小儿子作陪衬吗？”他讽刺地笑出声，“别忘了，亲爱的弟弟，我已经被赶出来了！家谱上绣了我名字的地方现在是一个焦黑的洞！”
“况且，”见到雷古勒斯沉默，小天狼星反问，“你认为我会再回到那个家？我巴不得被赶出去！”
雷古勒斯努力抑制心理腾起的那种令人难受的情绪，叹息似的说：“为什么我们回不去了？”
“我没有一个食死徒弟弟！”
“你曾经也坚持过纯血统！”雷古勒斯反驳。
“是啊，”小天狼星烦躁地靠到树干上，“但我现在发现那简直荒诞得可笑！而伏地魔更是打着这个可笑的借口在屠杀麻瓜。”
雷古勒斯被说得哑口无言，许久，才无力叹了口气，“不要否认，你对我太刻薄了，而我永远不会这么对待你。”
这回轮到小天狼星沉默了，接触到对方的目光时他竟然有种心虚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让声带振动似乎都变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我很抱歉，雷尔，”他匆匆走过雷古勒斯身边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拍了拍那个轻轻颤抖的肩膀，“我们回不去了。”
等到雷古勒斯回过神来的时候禁林立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不知道小天狼星离开了多久，那一声“雷尔”似乎瞬间唤醒了内心深处潜藏的所有伤感。
到底小天狼星有多久没有这么叫过他了，雷古勒斯已经记不清了，而这一声恐怕会成为此生最后一次吧——他说他们回不去了。
◇
十月的第一个星期六，曾经成荫的树木叶子落了一半，五年级的学生终于如愿以偿的迎来了拜访霍格莫德的周末。
到霍格莫德去的那天早晨，天空一直阴沉着，不过多久便飘起细密的雨丝。一些学生提前围起了代表各自学院颜色的围巾和毛线帽，在费尔奇面前排起长长的队伍。
阿格斯•费尔奇要对着那卷长长的羊皮纸核对每一个学生的名字，当然名单上只有那些家长或监护人签字允许拜访霍格莫德的同学。
这其中自然不会包括小天狼星，暑假的一半时间他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合格里莫广场12号的任何一个人交流，那张需要签字的单子早在他第一次和母亲发生争执后被撕得粉碎。
不过这并不会影响掠夺者小组拜访霍格莫德村的计划，早在寝室的时候，小天狼星就已经穿上詹姆的隐形衣，活点地图就放在他大衣的口袋里。他会从城堡某一幅油画背后的通道直接到达蜂蜜公爵糖果店的地窖，在那里和其他三个人回合。
小天狼星推开地窖地板方砖的时候，蜂蜜公爵糖果店的前台挤满了购买糖果的学生，店主忙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有注意地窖内的一块砖被移开，积满灰尘的地面凭空多出几只脚印，然后那块砖又被悄无声息的放回原位。
走出拥挤的糖果店，小天狼星一眼就看到了在雨中等候的三个人，他脱下隐形衣，快步走过去，阴沉了几天的脸重新有了笑容。
“抱歉，那条通道好像坍塌过一次，我好不容易修好的。”看到其他三个人的衣服已经淋湿了，小天狼星歉疚的笑了笑。随后才注意到铁青着脸的詹姆，他狐疑地看向卢平，小声问到，“尖头叉子怎么了？”
卢平佯装咳嗽了一声，见詹姆没什么反应，于是探过头在小天狼星耳边说：“他……嗯……约伊万斯……”
“被拒了？”小天狼星反问。
“不止！”詹姆粗声粗气地说，“她今天跟鼻涕精一起！”他泄愤似的踢掉了一只刚刚爬上他旅游鞋的甲虫，就好像那是斯内普，“为什么非要是鼻涕精？她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卢平善意纠正道。
‘嘎吱’一声，那是可怜的甲虫变成一堆肉泥，詹姆气得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我可不认为鼻涕精只想做朋友。”
“行了，哥们儿，你整他的机会多着呢。”
小天狼星咧嘴一笑，几绺湿润的发丝垂下来，遮住那对帅气的灰色眼眸，两个原本嬉笑的女生经过时不禁住声，悄悄偷看他的侧脸，这一切都被小天狼星刻意忽略过去，他只是把胳膊搭上詹姆湿乎乎的肩膀，语调有几分懒散的味道，听起来却十分舒服，“鼻涕精不值得你站在这里淋雨浪费周末，来吧，尖头叉子，你需要一杯三把扫帚的热黄油啤酒。”
“我想……我是说，大脚板，你说得对。”詹姆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就好像刚刚错吃了一颗鼻屎味的比比多味豆。
◇
三把扫帚酒吧就像蜂蜜公爵糖果店一样挤满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张角落里的空桌。罗斯默塔穿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裙，高跟鞋踏在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见到他们微笑着走过来。
“上午好孩子们，”她的声音很悦耳，像一只嗓音优美的鸟，“想喝点什么，四杯黄油啤酒？”
“谢谢，夫人。”卢平微笑着点了点头。
“马上就好，”罗斯默塔笑起来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她看向隔壁桌，愉快的惊呼一声，
“噢，伊万斯小姐，见到你真好！感谢你去年送给我小侄女那只可爱的蒲绒绒，上周我回去还听到她在念叨你……”
罗斯默塔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小天狼星绝望地翻了个白眼，卢平胳膊肘支在桌面上无奈地按着太阳穴，彼得惊悚的目光在两张相邻的桌上逡巡，这时候所有人都希望美丽的女老板是个哑巴，然而她不是……
“那是那男朋友么，伊万斯小姐？”
终于，詹姆忍无可忍地拍桌而起。
2010/10/26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6 阴雨中的霍格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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