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十号长椅

40、终于回家

　　小猫到家里的一个星期，也就是陈雨连着一个星期去医院送苹果，舒佳旺和赵许之也跟着吃了一个星期的苹果后。

　　清晨，医院门口——

　　“真的吗！”
　　陈雨一激动声音就有些大：“真的吗！赵医生？”

　　“当然是真的，”赵许之笑说，“我可是医生，不骗人。”
　　“明天这个时候你就可以来接他了。”

　　“谢谢谢谢！”陈雨眼睛发热，“太感谢了！我太激动了哈哈！”

　　“但是，”赵医生收了笑，“我必须要提醒你，一般患者出了医院会有一段时间适应不过来，家属要多陪伴，多点耐心，最好不要再有什么能刺激他的东西或者人。”

　　“秦祝这种情况其实挺常见，”赵医生看着陈雨沉默一瞬，又说，“这跟他个人性格也有关，我们昨天开了讨论会，他其实病情已经没什么影响，但他的情绪，或者说是个人独处时的状态，很不对，你要多注意着点。”

　　“好，”陈雨点点头，“我会的，谢谢赵医生。”

　　“行，谢谢你的苹果，我先走了。”

　　陈雨回到家，舒佳旺房门还紧闭着，小猫噔噔站陈雨脚边蹭了蹭。

　　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小猫没用一天就熟悉了这个家，并且很自然的占领了沙发的一角，跟舒佳旺追逐嬉闹时跑起来速度奇快，陈雨不自觉就给它配音“噔噔噔噔噔”。

　　陈雨蹲下摸了摸噔噔的猫头，小声问：“猫粮吃完啦？”
　　噔噔瞪着大眼：“喵。”

　　“水也喝完了？”陈雨走到墙边一看，并排的两个碗都空了。
　　“你尿哪了？”

　　噔噔“喵”一声趴回沙发，陈雨走到阳台看猫砂盆，闻到一股猫尿味，放心了。

　　陈雨一边处理猫砂，一边跟沙发上的噔噔说话：“我发现你拉屎撒尿还真是顺利啊？”
　　噔噔不知道是不是不想理他，但又觉得不太好，百无聊赖的“喵”了声。

　　处理好猫砂，左右陈雨没事，抱着猫躺沙发上，噔噔趴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眯着眼，陈雨点点它猫头，撸猫：“欸，我跟你说个事儿。”

　　小猫很享受被撸，乖巧的“喵”了声。

　　“秦祝，”陈雨笑笑，“你还记得他吧？他明天就能回来了。
　　“喵。”

　　“明天这个时候应该就到家了吧？”陈雨看着噔噔，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哎？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买点东西，”陈雨突然想起什么，放下猫，打开冰箱，里面半空不空的，一片死气沉沉。

　　“真要去买点东西了，冰箱啥时候这么空的？我都没发现。”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噔噔趴沙发上眯着眼，肚子咕噜噜叫。

　　“噔噔，”陈雨在玄关换鞋，“你看好家啊，我很快回来。”
　　噔噔站沙发上看他：“喵。”

　　在超市买了两大袋东西，陈雨打车回来的，拎着两袋东西，打开门，舒佳旺刚好出来，见他一头汗：“哎呦！陈哥你这是，去超市了？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陈雨喘了口气：“还没跟你说呢，秦祝明天就回来了。”
　　“真的？！”

　　“骗你干什么。”
　　“哎呦我这，”舒佳旺拎着东西进来，“终于等到了！明儿你一定喊着我，肯定去！”

　　“行！”陈雨本来已经镇定下来，但此刻被舒佳旺情绪感染，也跟着激动起来，“还是那个点，我们只许早，不许晚！”

　　“哎呀这太好了！”舒佳旺说，“这么久没见，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陈雨肯定道：“可以肯定的是一定瘦了，到时候慢慢养回来。”

　　期待的第二天很快就到。
　　舒佳旺不用喊就出来了，陈雨安排好噔噔，两人下楼，看着都特别精神抖擞。

　　上车没一会儿舒佳旺就昏昏欲睡，临睡前还不忘让陈雨到了地方叫醒他。

　　陈雨觉得肚子发热，有些激动，他现在是睡不着的，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秦祝，他就特别振奋。

　　陈雨觉得车子这回到的有点慢，可能是他太想见到秦祝了吧，远远看到医院大门的时候他胳膊就有种发麻的感觉。

　　舒佳旺这次还没叫他就醒了：“到了？”
　　陈雨看着前面的大门：“嗯，到了。”

　　两人下车，陈雨觉得今天特别冷，两腿都发抖，胳膊跟着也麻，肚子一抽抽的，两人站着没动，舒佳旺看着他，奇怪道：“陈哥，你冷吗？”

　　“没有啊，”陈雨摇摇头，声音却是抖的，“可能是今天又降温了吧。”

　　他前言不搭后语，舒佳旺也懂：“要不咱去门卫室等着？”

　　陈雨掏出手机看了眼：“不去了，应该马上就出来了，你觉得冷就先进去等着。”
　　“快出来了我就在这等着，”舒佳旺笑笑，“等他出来，第一眼就看见咱俩。”

　　陈雨笑了笑，继续发抖。

　　“坏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看向舒佳旺，见那袋子就放在舒佳旺脚边，顿时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忘了。”

　　“我拿下来了，”舒佳旺笑起来，“你转身就下车，我不得拿着。”

　　“拿着就好拿着就好，”陈雨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今天可真够冷的。”

　　手机“叮”响了一声，陈雨赶紧拿出来看，是赵许之发来的：人已经带着去大门了

　　陈雨抖着打字：好嘞，已经再等了，谢谢了赵哥

　　舒佳旺看他发消息，有些好奇：“谁啊？”
　　陈雨吸了吸鼻子：“秦祝的主治医生，说他快到了。”

　　“哇！”舒佳旺也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我怎么也觉得有点冷了呢？”
　　两人笑着没说话。

　　没一会儿，陈雨看见远处有个高高瘦瘦的身形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个什么东西，他可以确定就是秦祝，脚下不自觉就走到门边，两手抓着门板，迫切地看着里面的人。

　　他想喊一声，但嘴巴一张，眼泪就要出来，两方组成拉锯线，陈雨只能看着他，试图一直咽唾沫来冲坏那条线。

　　秦祝看到眼巴巴朝这边看的人，情不自禁就加快了脚步，身后的小护士“哎！”一声，紧紧跟上，秦祝快走变成快跑。

　　陈雨当然看到这一幕，那条拉锯线终于断了，他眼泪不受控制掉下来，伸长手要扶住那跑过来的人，此刻喉咙终于可以发声：慢点，你慢点。

　　发出的声音是抖的，秦祝抓着陈雨的手，微微喘息。

　　小护士终于追上，指了指旁边的门：“哎呦你可太能跑了，这，这边，从这出去就行。”

　　陈雨连声道谢。
　　秦祝终于走出这个地方，声线不稳：“哥哥。”他一把将人抱住。

　　“好，”两人紧紧相拥，陈雨鼻子发酸，“终于能回家了。”
　　秦祝一言不发，只把他抱得更紧。

　　两人就这么抱的忘了旁边还有人。
　　“喂！”舒佳旺站他俩旁边喊了声，“是不是忘了还有个我呢。”

　　陈雨松开秦祝，秦祝抱着人不撒手，陈雨拍拍他后背，秦祝慢慢松开他，眼睛却没从他脸上挪开。

　　“好，”陈雨脸有些红，看了眼秦祝，“佳旺专门请了假等你。”
　　秦祝看着舒佳旺笑一笑，舒佳旺叹口气，抱他：“瘦了。”

　　秦祝看了看自己：“还好。”
　　“好什么啊，”舒佳旺拎了拎他衣服，“衣服都大了吧，里面都透风吧。”

　　“哪那么夸张，”秦祝笑笑，“我这穿的正合适。”
　　舒佳旺朝他手抬了抬下巴：“手里拿的什么？”

　　陈雨也好奇，但还没来得及问。
　　秦祝拎起来：“苹果。”

　　陈雨看着他，秦祝笑笑：“对，就是哥哥给的。”
　　“你没吃啊？”陈雨很震惊，拿过袋子看，连上面的笑脸还在，“居然一个都没吃。

　　“不想吃，”秦祝接过袋子，“就想看着。”

　　陈雨笑着看他，没再说话，秦祝也笑而不语，舒佳旺表示很无语：“你们俩，啧，咱啥时候走呢？”

　　“噢！”陈雨掏出手机，“我这就打车。”

　　终于可以回家了。

　　门是秦祝开的，陈雨轻声提醒：“慢点儿开。”
　　秦祝笑笑，慢慢弄推开门，一个毛茸茸的团子发出“喵”一声。

　　“天呐！”秦祝这次是真的惊讶，“你怎么在这！”
　　噔噔“喵喵喵”一直叫，秦祝惊喜地抱起它，看向陈雨：“哥哥？”

　　陈雨笑着解释：“它之前受伤了，左边眼睛有些看不清，昨天刚从医院接回来，你今天就到了。”

　　“那取名字了吗？”
　　“叫噔噔。”
　　“噔噔？”
　　“对啊，因为跑起来噔噔噔的。”

　　“那是追我追的好吧，”舒佳旺笑了声，“小崽子一丁点儿大，跑起来还挺快。”

　　噔噔显然很稀罕秦祝，去哪都跟着，秦祝在厨房给陈雨打下手，它就坐在秦祝脚边，很乖。

　　临近中午，三人一猫终于做好午饭，陈雨这回是下真功夫了，光硬菜就做了仨，所有一切准备好，他倒了杯橙汁，举着：“今天太高兴了，我们仨必须干一杯！”

　　“以汁代酒！”舒佳旺第一个响应，碰上陈雨杯子。

　　“还有我。”秦祝也怼上去。

　　噔噔啊呜啊呜吃着猫粮。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