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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狐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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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云被狐恹横抱起来进了那顶红轿子时,人都是懵的。
他被狐恹吓得一时哭得喘不上气,一直小声的打嗝。
狐仙就坐在他身边。
桑云只偷偷瞄了他一眼,就和他对上了视线。
他承认他有点怂,于是就憋着,憋到脸涨红,连着耳后都染上了粉。
狐恹见身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侧着身看他这幅样子。
又可怜又可爱。
想着,他抬手,将手指伸进了桑云的嘴里,搅着,又摸着他的牙。
桑云用舌头抵着他的手指,往外推,却不想越这样他就越得寸进尺。
过了好一会儿,狐恹才将手指拿出来,盯着被桑云的口水沾满的地方,就那样无意识地抬起手臂,舔了一下。
甜的。
桑云在旁边大惊失色,他自己说不出话,只好将狐恹的一只手拉过来,用手指在上面写字。
——不可以这样。
狐仙疑惑,“为什么?”
桑云顿了顿,又慢吞吞的在他手心写。
——你是阿父。
狐仙端坐着,“嗯,我们是最亲密的关系。”
桑云顿时感觉一股热气冲了上来,烧脸。
——我们不可以坐在这上面才对。
狐仙道:“我们可以。”
他皱着眉,佯装不解。
桑云感觉他的语言系统崩溃了。
要怎养和一只“老狐狸”讲道理。
桑云赌气似的,放开他的手,他们就这样僵持着。
准确说,是桑云单方面和他僵持着。
狐仙毫无顾忌的样盯着他,看着他后知后觉感到恐惧,然后身躯颤抖,看着他悄悄勾住他的手指,无声的讨好他,他的目光说不上清白,像毒蛇一样吐着信子,无声的舔舐着他的全身。
狐恹应当是在很久之前见过他的,但面前这个人不记得了。
是在梦里。
他的执念就像夏日里疯狂滋长的藤蔓,即使烧掉,还会复生。
因此,他这份不知从何而来的执念足以支撑他的魇撕破时空的裂缝。
但他只能躲在魇里,只能入他的梦,通过梦,偷偷的看着这个人。
狐仙是不懂情和爱的,最起码开始是这样。
他一开始很恶劣,会故意改变他的梦,让他的梦变得惊悚可怖,然后他再去扮演那些弱小的人,去找他玩。
可是,无论他在那些惊悚可怖的梦里多弱小,多拖后腿,这个人,还是固执的抓着他的手。
他那个时候只觉得心脏在跳。
所以当他有一天鲁莽的把这个人的梦境篡改成他死亡时的前兆,这个人又抓着他的手时。
他的执念变弱了,梦境崩塌了。
从此,他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人的背影。
狐恹又想,当时面前的这个人只有十六岁,这是少年在梦里告诉他的,而当时的他又在想什么呢。
恐怕想到东西不太好吧。
桑云吸了吸鼻子,抓着狐恹红色的衣袖去擦他的眼泪。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桑云脑海中闪过一千个死法,动作像被按了暂停键,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装作无事发生。
不过半个时辰,轿子停在了狐仙庙前。
桑云被他不容拒绝的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