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Minami酱！”黑尾对朝倉招手，“乌野的快到门口了，你一起来吧。”
“……唔。”朝倉手里正抱着方便合宿学校队员补充水分的中号饮水桶，少见地面露难色。
“我来帮你。”夜久二话不说抛弃黑尾，过来搭手。
“谢谢夜久学长。我们一起搬吧。”
“……”看着身高相近的男女搭配，黑尾指着自家经理，“逃避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唔……。”扎心了。“但是，但是。”
但是接待外校学生，实在是太累了。
每来一波人，音驹必然要把她拉出去游街式炫耀，然后再接受外校队员一串串奇妙眼神的洗礼。
做得过分的是来自本地的猫头鹰，啊不，枭谷学园，为首的巨大猫头鹰一号，啊不，队长木兔光太郎更是对自己连环开炮式发问长达半分钟。
远在宫城县的及川彻已经非常挑战朝倉快问快答的速度了，这一位更是滔滔不绝到差点把朝倉送去见白天的星星。
幸好后面被猫头鹰二号的副队长君打断施法，残血存活。
“黑尾学长，我，”作为经理，毕竟是音驹的正牌经理，朝倉必须要拿出勇气，“我给乌野的教练准备好折叠椅就来。”
……只不过在那之前让她再拖延一会吧。
慢慢悠悠走到教学楼旁边，乌野的黑色校服已经靠近了。
那天匆忙拦住队伍的时候没有仔细观察，这次不知道有没有眼熟的队员在呢。
比如打过招呼的，那个日向翔阳君。
“女……女！”
比她反应更快的，是先行两步的山本猛虎。
“女生变成两个了……漂亮系和可爱系！QAQ”
这两位，应该是乌野的经理吧。
“看见了吗，猛虎啊，”从何处，闪现了和尚头的男性，“这就是乌野的实——”
“山本学长。”拍了一下猛虎的后背，“我不会分裂的。请安心。”
和尚头的佛经禅语被腰斩了。
“小皆望——！”猛虎飚着眼泪拔地而起，“我从身体到心灵都受到了重创，只有你能治愈我了——！”
“嗨嗨，骚扰禁止。”黑尾一把拎住猛虎命运的后衣领，露出一个相当恶质的微笑。
这个微笑，朝倉今早已经见过了足足3次。
“——给各位乡下乌鸦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音驹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正牌女经理——”
这是第4次了。
“朝倉皆望同学——～”
他们真的，一点都不会腻。
“各位好，我是音驹1年纪的朝倉皆望，请多多指教。”
好像，听到了，和尚头碎掉的声音。
——
“朝倉同学原来是音驹的经理呢。”
啊，是清水学姐。
“您好。上一次给学姐你们添麻烦了。”
朝倉指的是上次比赛前拦住队伍入场的举动。
“没有关系。朝倉同学上一次来让大家的士气提升了很多。”
是吗。朝倉在脑海里重播了一下当日的场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她自己都只记得翔阳君手足无措的表情，其他什么都没印象。这样也能提升乌野战斗力的吗。
不过再想想和青叶城西胶着的比分，又好像非常有说服力。
“清水学姐如果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和我说，我会尽力帮忙。谷地同学也是。”
“啊，是！麻烦你了……”
感觉，能和乌野的经理相处得不错的样子。
虽然作为东道主，积极帮助家乡朋友是应当的，但是多队练习赛中，却是朝倉一直在偷看清水学姐记笔记。
频率高到了开考2分钟内必定会被教导主任抓去全校批评的明显程度。
“朝倉同学，是我写的有什么问题吗？”
摇头。疯狂摇头。
“清水学姐，其实……”朝倉看了下自己护在胸口，零散毫无规则的解谜式比赛记录，小声说，“我才做经理不到3个月，这是队伍第一次把记录本交给我，但是我……我不会写……”愧对组织信赖’–’
“哦，是这样啊。我看看。”清水把自己的笔记本摊开，又把她的压下来，“嗯。这里，计分的部分用斜杠划掉，旁边的空格就写选手号码……啊，刚才场上黑尾君成功拦网，在1号的block这一栏划掉一个，嗯，就是这样……”
「排球知识的增长1d3」
「3」
“非常感谢学姐。”
清水学姐讲的清晰又好懂，总算做出第一份人类能够阅读的比赛记录。
“哦哦，这不是写的挺好的嘛。”黑尾对着记录本，“虽然一开始画的有点乱，但是不影响总结。”
“谢谢黑尾学长，是乌野的经理学姐教我的。我会继续努力。”
夜久拽着本子页脚拉下来，只瞟了一眼，头上的十字路口就飚出来了。
“列夫你给我过来！哪家的队员一局能只接起来3个球啊？你还是排球运动员吗？其实是来球场上耍杂技的是吧，哈？”
“可是夜久学长，对面发球好难接啊，尤其是那个生川高校，球接到胳臂上直接就飞掉了。”
“你接球差还有道理了？结束了给我加练听到没有？”
“诶？可是我想和研磨学长练扣球诶……”
研磨闻而远之。
“研磨不一定会跟你练的，”黑尾笑，“你就好好跟夜久练接球吧。”
“哈？黑尾学长也偏帮……可是接球好没意思，而且枭谷那个4号扣球超级帅！的有一天我要和成为他一样的王牌！”
“……”黑尾帮忙。黑尾被嘴。黑尾摇人。“Minami酱，过来一下。”
刚退居幕后的小经理被点名，重新走回到队伍中间。
列夫皮一紧，习惯性的驼背都挺直了。
黑尾给她指了指列夫。
朝倉仰着头看向同年级的队友。
音驹的俄罗斯蓝猫面对两人，只能愁眉苦脸地背着手，弯下腰。
“音驹干什么呢。”枭谷的自由人小见春树往旁边休息场地瞄。
“谁知道。音驹今年有了个经理，嚣张的很呢。”
“木叶，你的语气酸溜溜的。”
“因为他们的经理那么可爱！合理吗？合理吗？”
猿杙加入：“你们不怕白福和雀田听到给你们切断补给吗。”
“哼，队内会议还把经理围在中间，干什么，告白吗。”
然后三人集体目睹音驹的经理缓慢抬起左手，食指移到混血的一年级额头上，小小的弹了一个脑瓜崩。
“……”
“……”
“……”
“我靠。”简单明了的心情总结。by木叶秋纪。
小见感叹：“怎么不来弹我。”
“音驹的，又幸福了。”
“真好啊，是不是，音驹的经理。”
“嗯嗯嗯。”x3
“真想拿我们经理换一下啊，是不是？”
“嗯嗯嗯。”x3
“真想被我们家经理弹脑瓜崩，是不是？
“嗯嗯……嗯？”
3人静止。转身。
白福雪绘像一只雪枭一样笑眯眯地看着共事3年的同级生，以背景里眼神友善的雀田香织为背景，重复：“真想被我们家经理弹脑瓜崩，是·不·是？”
“不不不不不，不想，不想，一点都不想，额——”
“雪绘和香织是崇高的，完美的，无可替代的，最最伟大的枭谷经理，啊疼！”
“香织，冷静………………。”
雪绘把水杯挨个种在横尸地板的3人脑袋上，摇了摇头：“你们3个学长的成熟程度比赤苇还差远了呢。一路走好吧。”
——
被弹了脑瓜崩，列夫夹起尾巴做人了，满脸的委屈但乖乖听话。
朝倉看他眉毛搅在一起的样子以为手上力气使大了，把手心盖上去揉了揉。
“对不起，疼吗。”
“不疼不疼，皆望没用力气的。”
嗯。她确实没用力。不然列夫这个脑瓜崩多少得留个三五天的痕迹。
“对不起啊，黑尾学长最近好像特别喜欢这样。”当然，这句话是背着黑尾，在列夫耳朵旁边悄悄说的。
“没有关系！皆望不用和我道歉。”列夫笑眯眯的，好像刚才被当众弹额头的不是他一样，“是我先抓野猫惹皆望生气的。所以以后皆望说什么我都会听。”
“……列夫只需要听正确的话就好了。”
“嗯嗯，皆望说的对！”
……
一整个对牛弹琴白费力气。
“皆望！”
“嗯。”
“我又咬水瓶嘴了，你能不能再帮我换一下！”
“……”
“抱歉，下次绝对不会了！为了维持运动员的身体健康，不会把塑料制品吃到肚子里！”
唉。朝倉真的很想问，列夫现在是还在换牙期吗。除了比以前更注意身体保养，还是那么爱咬东西。
“好吧。把杯子给我。”
从背包里取了新的壶嘴，在外面水槽洗杯子，换壶嘴，又重新接上一满杯电解质温水，才回去把水壶塞到列夫手里。
“别再咬了。排球部经费都用来买壶嘴，就没有买其他器材的钱了。”
“皆望你真好！我会好好珍惜最后一个壶嘴的！”
“……该换的时候也要记得换。”
“是！”
照顾列夫，比照顾8岁狗都嫌的表弟还要累多了。
“皆望。”
“夜久学长。”朝倉从列夫身边退开，“有事情吗。”
“已经4点了，你不需要提前出发吗？”
夜久问的，是朝倉皆望明天要参加比赛的事。
没错。朝倉直到去参加东京都预选拔的赛前体检，才想起来要把自己同样是学生运动员的身份和自己家的亲朋好友们分享。
顺带精神土下座了一番。
黑尾和研磨只是短暂的“哦……啊……”了一下，不知为何有种“你现在才说”和“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你还没说”的感觉。
夜久和芝山两位自由人则是进入“真的假的真的假的真的假的”不断质疑相信再质疑的薛定谔状态。
列夫和猛虎重复“好厉害好强好厉害”然后开始绕场跑圈。
福永干脆地瞳孔地震。
其他的几位（嗯，甚至包括直井领队）直接僵直了。
猫又教练摸了摸下巴，评价到：“朝倉同学，真是不简单啊。”算是把这件事定了性，轻轻揭过。
……才怪。
列夫绕场2周半一个急刹转回来：“皆望皆望！你的装备能不能借我看看！！”
“……那个是管制武器。”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还是带到学校。
“但是皆望跑步和推举都很好啊？”
“犬岗同学，臂力和核心力量是必须的。”
“皆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在宫城县就开始了吗？”
“嗯，10岁左右就开始了，夜久学长。”
“唔啊，好帅！有没有之前的视频？好想看啊，好帅！”
“……”很羞耻的，不要了吧芝山同学。
总之就是这么混乱的场景。
最后，黑尾毫无疑义给她批了合宿第二天的假期，坏笑着让她好好比赛。
“加油哦Minami酱，乡下来的小猫咪不能输给城里人哟～”原话是这样。
但明明她是仙台人，也是城里长大的来着。
时间回到现在。
朝倉对夜久回答：“没关系的，我和家里说了5点从学校出发。”
“哦，这样。”夜久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包装，悄悄递到她的口袋旁边，“给你。”
朝倉接过，发现是Ironmaxx的能量棒。
夜久冲她眨眨眼：“吃饭之前先垫一下肚子，别饿到了。”
「a.谢谢学长 b.还是学长消耗更大」
「b.」
“谢谢夜久学长。”朝倉很喜欢这个牌子，但还是把能量棒递还给夜久，“学长是自由人，现在已经打了5场，体力肯定消耗很大，还是学长留着吃吧。”
“什么啊，怎么还有这么小的东西还要还回来的道理。”夜久笑着，“安心吧，我好好留着自己的份呢。这一个，是我特地给皆望拿的。”
原来是这样。
“别忘记吃了。我先上场了。”
“嗯。”
第一天果然还是第一天。
枭谷和音驹仗着集训首日体力尚且充沛，硬生生把这一局拖到31-29，加上赛后休整和复盘，还有10分钟就到5点了。
朝倉把水杯，钢笔扔进背包，差点把音驹的古董记录本一起丢进去，还是芝山眼尖抢救出来。
临走前，还要和谁打个招呼？
「黑尾夜久研磨福永列夫」
「研磨」
“研磨学长。”
“嗯，皆望。”研磨坐在她地板上，最小幅度地抬头，“比赛加油。”
“嗯，谢谢研磨学长。我要先出发了。”
“一路顺风。”
“后面有什么事情，就拜托研磨学长了。”
“诶？”研磨下巴抬高了一些，“拜托我？”
“嗯。”朝倉点头，“因为研磨学长很可靠，所以我没法处理的事情只能先拜托学长了。”
“唔，谢谢。”研磨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
「a.再见 b.一定会赢」
「b.」
“研磨学长。”不知道为什么，朝倉觉得这句话，必须要说出来才可以。
有些事情，说出来才代表自己会相信，会努力，会争取。
“嗯？”研磨又看她。
一如既往的，冷静，理性又带着包容和耐心的眼神。
“怎么了，皆望？”
和缓慢的，能够安抚人心的语速。
“研磨学长，”于是朝倉皆望也用一如既往的音色回应对方给予的无声支持，“——我会赢的。请等着我的好消息。”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